在楚楓看來,五子良將中除了張遼,就屬於禁最容易招攬到麾下。
畢竟無論在歷史上、又或在演義中,他都絕非什麼忠心耿耿、不事二主的角色:189年於濟北相鮑信麾下效命,後鮑信死,轉投曹操,這無可厚非。只是在219年敗於關羽後當場投降,差點把曹老闆氣了個腦溢血。
“于禁與我相知已有三十年,怎麼面臨險境,反不如龐德!”曹老闆哀嘆良久,越想越氣。
簡而言之,這是個很會見機行事的人。
更何況鮑信先前還做出荒唐至極的決策,派出小老弟鮑忠去“奇襲”華雄,損兵折將、淪爲笑柄。
再對比眼下楚楓的驍勇威猛,于禁心中自是有一番計較。
而袁紹聽聞騎兵通報,也是大吃了一驚,滿心忌憚。
“這個楚雲龍不簡單!”他心中暗自思量着,“不行,哪能讓他這麼輕易就打了勝仗?還是得讓他吃個大虧、栽個跟頭,損兵折將才行!”
念及此處,袁紹神色微妙,撫須沉吟道:“嗯,楚將軍果然神勇。不過我等此刻貿然出擊,豈非有搶他頭功之嫌?不急,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騎兵心頭一驚,焦急道:“盟主三思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大軍直接撥動,遂趁城門大開、隨楚刺史速戰速決,十五萬兵馬難道還打不下汜水關?
“放肆!”袁紹頓時拉下臉來,陰沉呵斥道:“區區一個小卒,竟敢對我如此說話?拖下去,給我砍了!”
騎兵臉色煞白。
“且慢!”曹操臉色一變,當即站了出來,“本初,此人乃是楚刺史麾下士卒!眼下楚刺史正在汜水關浴血奮戰,殺了他豈不是讓三十萬聯軍寒心?不給楚刺史留情面,他又會怎麼想?”
“本初,莫要忘了吾等誓血爲盟的誓言啊!”
他明顯對這個老相識有些怒意了,只是因地位差距而在竭力壓制着。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袁紹這才皺起眉頭,不悅地擺手道:“那就拖下去,重責五十軍棍吧。”
“盟主大人!”騎兵急聲開口,卻於事無補,被兩個士兵拖了出去。
帳外很快便傳來聲聲悶響,伴隨着騎兵的慘叫,此起彼伏,久久迴盪。
曹操臉色難看,按劍而立。
“袁盟主,我願率兵,跟隨楚刺史出戰!”孫堅沉不住氣了,起身抱拳。
孫堅,曹操。
在演義中董卓兵敗退走後,諸侯裡僅此兩個鐵血份子要追殺董卓。尤其是孫堅,從開戰之初就是玩命的先鋒,還因袁術狗賊不發糧草而被坑得頭破血流。
“那你就去吧。”袁紹心頭大爲不快,冷笑着坐下,等着看孫楚二人的笑話。
孫堅深深看了他一眼,抱拳便龍行虎步地按刀走出大帳,飛身上馬。
曹操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可最終卻只是嘆息着搖了搖頭。
此時他還沒發家,在諸侯裡無足輕重,散盡家財也沒招募多少兵馬,且未經訓練。上陣就跟隨楚孫兩個猛男打西涼軍,和送人頭無異。
“本初,你杖責楚刺史麾下士卒,打算怎麼和他交代?”曹操仗着和袁紹多年交情,也並無太多避諱。
“交代?”袁紹差點笑出聲來,不屑道,“不過一個步卒罷了,打了就打了,還需要什麼交代?我沒有殺了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就是給伯鬆面子了。”
諸侯紛紛恭維附和,大帳內一片歡聲笑語。飲酒作樂,其樂融融。
和汜水城中慘烈的廝殺場面,判若兩然。
……
汜水城中。
楚楓身後已經倒下一片敵軍弓兵的屍體,就連後隊的弓兵也爲之駭然,向後拉遠距離纔再次展開齊射。
“鏘!”
他將飛虹插回劍鞘,腳下一踏,“砰”的一聲將石板震碎,化作碎石飛濺。
他右手緊握奪來的西涼強弓,左手閃電般抓住一塊碎裂的石板,並凌空而起。
楚楓以強弓擊飛迎面襲來的亂箭,瞬間將石頭搭在弓弦之上。
“崩!”
伴隨着一聲爆響,弓弦應聲崩斷,震得楚楓的手指微微發麻。
石頭頓時激射而出,瞬間擊穿敵軍都尉的頭顱,並化爲細小碎塊散射開來。
在噼裡啪啦的爆響聲中,一片西涼騎兵頓時被擊穿胸背,慘叫着倒在血泊中。
且碎石匯聚而成的箭矢,更是銳猛穿透一列弓兵的身體,帶出一蓬蓬血花,並將最後一人釘死在街邊建築的牆上。
“什麼?!”
“是射陽將軍的岩石之箭!”
這一擊造就大量傷亡,更是令一衆西涼步卒爲之駭然欲絕,感覺天都快塌了。
這他孃的……什麼情況?!
牛輔的《射陽箭法》,就連他們的主公董卓也學不來,只能歸結於天賦異稟,說是天下再無第二人可習得。
理論上的確如此,就連“老掛逼”呂布都不可能學會。
可惜神通廣大的輪迴系統,偏就賦予了輪迴者習得此箭法的可能性。
牛輔的《射陽箭法》威力卓絕,可惜對內力的消耗也同樣令人窒息,這也是他對這五箭格外鄭重的主要原因,不會輕易動用。
便是對於楚楓而言,其實也是不小的消耗。只是幷州兵裝備實在堪憂,再任由對面這般無腦放箭,當真是進攻節奏全無了。
可現在就是搶節奏的時候,必須敢在董卓驚覺此事,大肆調動援兵趕來之前取得戰果!
西涼軍的戰馬和裝備,難道它不香嗎?
而就在這一箭洞出的同時,楚楓業已扔下強弓,在戰馬被射殺的情況下,以摘星攬月之勢當空俯衝飛掠,直接闖到亂作一團的弓兵陣營之中!
“哧哧哧!”
劍氣恢弘,華光四起,絢爛而璀璨,卻又透着一股令人難以置信的狠辣之意,招招奪命,犀利萬分。
弓兵的進攻節奏徹底被打亂,衆多兵卒在性命遭受威脅的前提下無心放箭壓制幷州軍,只能抽出佩刀迎戰楚楓。
而渾身是血的黃毛則帶着一羣士兵向前猛衝,近身砍殺弓兵。
不僅如此,城中兩處糧倉更是燃燒起了熊熊大火,濃煙滾滾。不少準備前去抵抗楚楓的士兵當場譁然一片,怒吼着去保衛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