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莫名的心癢難耐,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如此不顧形象的趴在地上,她到底在幹什麼?
他想看個究竟,奈何杜曉曉一直堅定不移的擋在簡安面前,他愣是看不周全,只能隱約看到一點,但是隻這一部分,就已經足以讓他口乾舌燥了。
不對勁,他今天很不對勁,是不是出來的時候沒有喝水的緣故?
簡安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尤其是她認真的時候,此刻,她眼神裡的內容越來越多變,先是驚詫,後是震驚,再到最後的歸於平靜,明明只是短時間的事情,她卻像是經歷了一次心靈上的洗禮一樣。
起身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她像是個沒事人似得朝杜曉曉點了點頭:“正事兒辦完了,回去休息吧。”
他們到南非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加上時差的原因,這會兒天色都快要暗下來了,的確該回去了,南非這地方,到了夜晚還是很不安全的,杜曉曉完全同意簡安的提議,雖說剛吃完東西沒多久吧,但是她真的有點餓了。
“好啊,正好我又餓了。”
簡安看了杜曉曉一眼,頓時扶額,就連她們身後的四名簡家護衛都對這位杜小姐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們出來也就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也就是說,兩個小時之前杜曉曉剛吃了東西,現在又餓了。
“你這哪是肚子啊,你這分明是無底洞啊。”
“不會是連我這點吃的你都要捨不得吧,我們剛認識那會兒,你還說最喜歡吃貨了。”
簡安嘆息一聲:“我認爲的吃貨是會吃但不一定能吃,哪兒想得到你不僅是個吃貨,還是個飯桶。”
杜曉曉癟嘴:“你嫌棄我。”
“沒有。”
“你就是嫌棄我。”
簡安無奈:“不是餓了嘛,回去請你吃好吃的。”
杜曉曉眼睛一亮,拽着她說:“那我們快點回去吧。”
一行人已經走遠,盧克有些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詢問一番才知道都是關於吃的,頓時覺得自己先前肯定是瘋掉了纔會那麼不正常。
“明明只是兩個女人而已。”他什麼時候對女人上心過?自言自語的說完,盧克回頭問自己的手下道:“我要知道她們住在哪裡。”
身後一羣人嘴角一抽,他們家老闆應該沒有健忘症吧,不是剛剛還說不過是兩個女人而已嗎?這會兒又問她們住在那裡,豈不是自打嘴巴?
心裡這麼想,他們還是很快找到了簡安和杜曉曉的住處,盧克大手一揮,立馬搬進了那個酒店,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哪裡出了問題,完全是跟着自己的內心走的。
簡安和杜曉曉晚上七點左右吃完飯進電梯上樓,正好在走廊上看到盧克和他的手下正準備出門的樣子,兩人對視一眼,都是有些愣住。
簡安來的時候容晏就把盧克的位置告訴她了,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他可不是住在這家酒店裡的。
盧克見到簡安,臉上的笑容自然而然的放大,兩方人馬不可避免的走到一起,盧克先打了聲招呼:“簡小姐,又見面了。”
“是啊,真巧。”簡安意有所指的嗤笑一聲,擺明了非常清楚他是臨時搬過來的,想當然,她可以調查他的所在,盧克也可以調查她的,只不過這男人到底幾個意思,特意搬過來和他們住在一個樓層是爲了好玩嗎?
“簡小姐用過餐了?”
“是的,盧克先生這是正打算出去用餐?”
“沒錯,只可惜兩位已經吃過了,要不然一定邀請。”
盧克這話顯然是客套話,但是杜曉曉這傢伙一聽到吃就動心了,還沒說話,被簡安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盧克先生客氣了,那我們便不打擾了,請。”說着,一行人讓開了位置,示意他們先行。
盧克卻擺出一副不想走的姿態,笑道:“不知道明天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二位一起用餐。”
簡安還沒說話,杜曉曉就點頭應下:“好啊,不過最好就在這個酒店裡。”
“那是當然,那便說好了,明天晚上見。”說完,盧克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好像她們兩個已經是他的人了。
簡安瞪了杜曉曉一眼,杜曉曉嘟了嘟嘴,一副這有什麼的樣子,簡安無奈,只好回房。
“你幹嘛啊,是不是生氣啦。”
“怎麼別人說請客你就去啊,吃貨也沒有你這樣的。”
“哼,你以爲我沒看出來啊,你分明就是想讓人家請客,只是沒說出來罷了,我替你答應了還不好?”
簡安挑了挑眉,這才笑開:“你怎麼知道?”
杜曉曉一臉得意,笑道:“好歹也做了你助理這麼長時間了,你心裡想什麼我還不知道啊,我看你讓開之後不走就猜想你在等他後話,正好他約我們一起吃飯,我就順便答應了唄。”
簡安當即給杜曉曉豎起了大拇指:“看不出來你還是挺聰明的嘛。”
“我一直這麼聰明好不好!”說着,她疑惑的看着簡安:“不過我就是搞不懂了,怎麼你會想讓他請客呢?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簡安點頭:“猜對了,而且這個計劃必須要有你幫忙才能執行。”
“真的假的!”杜曉曉立馬興奮了,要知道她一直想找個機會表現表現,奈何就是沒找着機會,這下好了,簡安這傢伙,總算是知道她的好處了。
“盧克這個時候邀請我們吃飯,肯定是想在我們這裡探探口風,好知道我們的報價是多少,我肯定是不會說,但是你就不一樣了。”
杜曉曉捂住嘴巴:“你是想讓我當叛徒啊?這不行這不行,我杜曉曉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
簡安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你是傻啊還是傻啊,我都知道的事情,怎麼可能是叛徒啊,我們這是故意的。”
“你是說,說個假價格給他們?”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反正到時候我會跟你說的,你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簡安的手機正在震動,就這樣說了一下就走到自己房間接了電話,杜曉曉迷茫了一陣,總算是想明白怎麼回事了,頓時緊張起來。
想想都刺激的不得了,這種把人玩在鼓掌的遊戲,原來這麼爽啊!
電話是容晏打來了,這男人擺明了不放心她一個人,恨不得立馬飛到南非來。
“一切都好嗎?”
“嗯,都好,沒什麼問題,今天和查爾斯家族的盧克見面了,看上去比凱文要有手段,就是不知道智力有沒有比他弟弟高那麼一點點。”
“千萬別小看了盧克,如果沒點手段,凱文也不會在查爾斯家族一點用處都沒有,而他卻能當上CEO的位子。”
“我知道,我會小心應付的。”
“那塊地怎麼樣?去看過了吧。”
“看過了,心裡已經有了決定,你不用擔心。”
“嗯,那有沒有想我?”
聞言,簡安瞬間臉紅,嬌嗔道:“你這人怎麼老是喜歡說這種話,我不想回答。”
“這有什麼不想回答的,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不過我已經不需要你的回答了,我一聽就知道肯定是想我了。”
“你要不要臉?”
“要臉幹什麼,我最想要的是你!”
“流氓!”
“好了,不逗你了,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那個霍達爾還是很有用處的,我剛從他那裡得到的消息,應該這兩天就會有結果,等這裡的事情結束後,我就回來了。”
“所以說白了還有兩三天的時間?”
“兩三天已經很快了啊。”
容晏嘆了口氣:“安安,我很想你,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簡安的聲色明顯軟了下來,聽的容晏整個人都快要酥掉了,要不是時間上與工作上的不容許,他早就飛過去了。
“總之事情結束之後馬上回來,別耽擱了,對了,有件事情要跟你坦白。”
“嗯?”簡安蹙眉:“難道是瞞着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如果說擔心你也算的話。”容晏原本不打算說的,但想想還是坦白從寬,就坦然道:“怕你在外面有危險,所以派了兩名容家暗衛保護你,若是有什麼危急時間的話,不用怕,你只管冷靜就行了。”
容晏很清楚簡安,她只有在冷靜的時候那個腦子纔會轉的飛快,只要她腦子還能運轉,那麼他相信她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安危,他的女人,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就這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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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哦,我知道了。”若是容晏一聲不響,恐怕事後她知道了真的會生氣,可是現在他告訴她了,對簡安來說,只是無端端多了一份溫暖,這男人也是爲了保護她的安危纔會這麼做的。
正要掛電話,簡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嘟嘴道:“那我在這裡發生的事情你豈不是都知道?我還跟你交代!”
“放心,我早就吩咐過了,若是你沒有危險,其他事情不必通知我,所以你還是要跟我說啊,我想聽的。”
“哦。”聽了這話,簡安總算是心裡舒服了,說實話,怕是沒人會喜歡自己做什麼事情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所以容晏的安排,她還是很喜歡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這才把電話掛了,簡安放下手機才發現杜曉曉悄聲無息的站在房門口,一臉鄙夷的瞧着她。
簡安嚇了一跳,捂着心口道:“你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跟個鬼似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從你說流氓的時候。”杜曉曉說完,就一臉八卦的走了進來,猥瑣的看着簡安,小聲問道:“簡安,你和容晏到底到哪一步了?你們那個了沒有?”
“什麼那個這個的,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簡安故意撇開話題,道:“你不去洗澡嗎?不是說出了一身的汗?”
“現在洗澡一點都不重要了好嗎?簡安,你就告訴我吧,我們倆這麼好的關係,有什麼不可說的啊,你和容先生是不是早就已經那個了啊?上次你不是都住在他家了嘛。”
“你就這麼好奇我們倆的事情?”
“嗯嗯,求解說。”
看杜曉曉一臉超級想知道的樣子,簡安也是故意使壞:“好啊,那麼來玩個遊戲,你先說我就說。”
杜曉曉瞬間有些臉紅,但是想想還是簡安比較吃虧,一點頭就答應了:“玩就玩。”
“那你先說,你和賀城到什麼地步了?”
“我跟賀城,我們倆遲早要離婚的,有什麼好說的,換一個問題。”
“可是我就是想知道這一點。”
杜曉曉一下子垮了臉:“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也是個八卦的。”
簡安挑眉算是迴應:“別磨嘰,快說。”
“說就說,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跟賀城就是接吻了,好了,你知道了,現在該你說了。”杜曉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她的臉色已經完全出賣了她,這會兒要是在她臉上打個雞蛋,怕是立馬滋滋熟了。
簡安眨了眨眼睛,好奇的不得了的盯着杜曉曉:“你和賀城接吻了啊,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發生的啊。”
杜曉曉突然有些後悔跟簡安玩這個遊戲了,這女人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八卦的,難道是被她傳染的?
“不是該你說了嘛。”
“你先說,我保證等下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杜曉曉本不想說那麼多的,但是奈何心裡癢癢,極度想知道簡安和容晏到底到哪一步了,於是就吶吶說道:“就是上次爲了去餘剛家裡吃飯而吵架的時候嘛,不過那也算不上什麼美好的回憶,沒什麼好說的。”
“就那一次?”
“嗯,就那一次。”說着,杜曉曉義正言辭道:“本姑娘怎麼會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得逞呢!”
簡安不由覺得好笑,但還是很給面子的點了點頭,朝杜曉曉豎起了大拇指:“厲害,甘拜下風啊。”
“甘拜什麼啊,現在總歸輪到你說了吧,快點,一共幾次?”
“什麼幾次?”
“就是那個啊。”
“一次都沒有。”
“毛球?”杜曉曉不信:“怎麼可能!上次你還住在他家的。”
“他家那麼多客房,你懂的。”
杜曉曉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搖頭:“這太詭異了,容先生是怎麼做到的,上次在平州,你們還在一個房間睡了一晚,難道也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那天大家都累了,洗洗睡了,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杜曉曉嚥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問了聲:“容先生不會是那方面有問題吧?”
簡安搖頭:“沒問題,只是他不想勉強我而已。”
“爲什麼,你和容先生感情那麼好,關係又不像是我和賀城,怎麼就給忍下來了?”
“關係好就一定要那個嗎?”
杜曉曉眨了眨眼睛,覺得簡安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或許人家就是喜歡這種曖昧的感覺,這也說明,簡安是個很保守的人。
“嘖嘖,看不出來啊,那你和容先生,到底到了哪個階段了?”
“跟你們一樣。”
杜曉曉懵了:“不會吧,這麼保守?”
“不然你還想怎樣?”
“最起碼那個啥吧。”說着,杜曉曉對着簡安的心口做了個抓的手勢,簡安立即捂住心口,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杜曉曉表情一僵,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容先生真是太可憐了。”
簡安嗤笑一聲:“他可憐什麼啊,我還覺得賀城可憐呢,都結婚了,還跟在打光棍一樣。”
“我們倆又不是真的結婚了,他不能碰我也是正常的,上次是不小心讓他得逞了,再有下次,我保證斷他子孫萬代!”說着,杜曉曉還做了一個踢腿的動作,簡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別說,這心裡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安安穩穩的睡了一晚上,簡安和杜曉曉起來之後去吃了早飯,杜曉曉就急着問道:“我們今天是什麼安排?”
簡安想也沒想的說道:“這裡不是有一個鑽石之王嗎?反正我們今天也沒什麼別的安排,就去拜訪一下吧。”
“去拜訪鑽石之王?”杜曉曉懵了:“簡安,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和對方是競爭對手啊?”
“那又怎樣?鑽石之王總不至於將我們拒之門外吧。”兩人說着,已經到了酒店門口,霍達爾早就在門口等着了,顯然簡安這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早就想好了要過去,至於她到底是去幹嘛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鑽石之王的府邸在南非最豪華的別墅羣裡,白色的建築物像是一座宮殿一樣,他們的車子在大門之外停下,然後乘坐遊覽車到別墅門口,杜曉曉一路緊緊抓着簡安,不爲別的,只因爲這別墅周圍到處都是兇狠的藏獒,而且都沒用繩子拴着,這要是突然衝過來咬她一口,她還不成爲人家的盤中餐啊。
簡安倒是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若不是這些狗很聽話,對方也不會一點措施都不做,更何況,來來往往的傭人和守衛在見到這些狗的時候,也都是不害怕的,說明在一般情況下,這些藏獒是沒有危險的。
霍達爾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跟這裡打好了招呼,鑽石之王也答應見她們一面,要不然他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將簡安他們帶到這裡來。
到了別墅裡,簡安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塊用鑽石做成的電視牆,杜曉曉顯然也看到了,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不由驚歎這位鑽石之王的奢華程度,這擺明了是在炫耀他有的是鑽石嘛。
一名女傭走了過來,道:“各位請坐,邱先生很快就過來了。”
簡安和杜曉曉坐在沙發上,傭人端上茶點,又退了下去,霍達爾說道:“簡小姐,我在門口等你們。”
“好的。”
霍達爾走出去之後,這偌大的大廳就只剩下她們兩個女人,當然還有像影子似得四名簡家護衛。
杜曉曉環顧四周,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詞彙來形容這座奢華的別墅,她敢肯定,這位鑽石之王一定是個非常高調的人。
“簡安,你說這位鑽石之王等下過來的時候,會不會全身上下都鑲滿了鑽石啊?”
簡安被杜曉曉這想象力給雷倒了,嘴角抽搐的迴應:“應該不會。”
她這樣說了,可是卻沒想到這一局是杜曉曉贏了,鑽石之王邱先生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簡安只覺得眼睛都快被閃瞎了,那人的手腕上,手指上,脖子上,衣服上,甚至是帽子上,都鑲滿了鑽石,尤其是手上那枚足有十克拉的鑽石戒指,那手指擡起來都會覺得吃力吧。
簡安和杜曉曉都是嚥了一口口水,這位鑽石之王,還真的蠻高調的啊。
邱先生人到中年,精神頭卻是很好,他身形高大,體魄健康,一看就是經常健身的人,最關鍵的是,他長着一張亞洲臉孔。
邱先生一下來就朝簡安和杜曉曉伸出手,以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說道:“歡迎你們來我家。”
簡安和杜曉曉對視一眼,都是驚呼:“您是華夏人?”
邱先生點頭笑道:“沒錯,我是華夏人,這也是我願意接見你們的重要原因之一,在這裡,我經常碰到同行,但同樣是華夏人的,還真的不算很多,更何況還是這麼漂亮的兩位姑娘家。”
杜曉曉像是看動物園裡的猴子一樣盯着他看,目光大多放在他身上的那些鑽石上,邱先生顯然也注意到了,笑道:“我一直都很喜歡鑽石,所以纔會從事這個行業。”
簡安也意識到杜曉曉的動作,連忙扯了扯她,示意她收斂一些,而後才找邱先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這位朋友向來比較隨意,不知道掩飾。”
“這樣很好,我很喜歡這樣的性子。”
杜曉曉嘿嘿笑了兩聲:“不知道爲什麼,知道邱先生是華夏人之後,我整個人心情都放鬆了不少,我說呢,一般國外人都不怎麼喜歡養藏獒的。”
“我可喜歡,藏獒雖然兇狠,但是一輩子只認一個主人,失去主人之後,寧願死去也不會跟從第二個,這不正是我們華夏人鐵錚錚的性子嘛。”
“邱先生在南非做生意,卻不忘本,真是太難得了。”
“這些年因爲生意需要,一直定居在這裡,但是我時刻記着自己是一名華夏人。”說着,他笑說:“今天你們過來怕也有要事商量,這些話題,等下吃飯的時候再說,如今我們還是以正事爲主。”說着,他坐在她們對面的沙發上,等簡安開口。
簡安也不兜圈子,直接說道:“邱先生應該也知道我的身份。”
“華夏簡氏珠寶的千金,現任簡氏執行總裁的位子,剛上任沒多久就爲簡氏解決了貨源的問題,要是我沒有調查錯誤的話,前不久你還在西伯利亞得到了一個鑽石礦,且是從查爾斯家族手裡搶過來的。”
簡安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點頭道:“是用了點手段,不過這也是在所難免。”
“嗯,我也是在這行裡混了這麼多年的人了,有些東西不可避免,我也是知道的,再說,我很欣賞你的作爲,畢竟我們都是華夏人,總希望華夏人贏的,簡小姐認爲呢?”
“我贊同,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雖然我們以前不認識,但邱先生與我都是華夏人,我們自然要親近些。”
杜曉曉適當開口,道:“這個我可以作證,我們還沒來南非的時候,簡安就跟我說了,就算我們簡氏不能拿到這塊土地的所有權,也不能讓查爾斯家族得到,最好的人選便是邱先生您。”
“哦,是嗎?”邱先生笑道:“我相信你說的話。”邱先生閱人無數,杜曉曉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一聽就知道了。
簡安淺笑道:“我們當然也是有私心的,若是查爾斯家族得到這塊地方,那麼我們簡氏一點好處都佔不到,還白白讓未來有可能成爲對手的人增大了實力,但是邱先生就不同了,您自己不做珠寶生意,只是出售珠寶貨源,若是您得到了那塊地,或許我們還能洽談合作。”
邱先生點了點頭:“簡小姐,你很真誠,這點讓我出乎意料。”
“我這個人也是因人而異,和邱先生這樣的聰明人講話,沒有必要說謊,實事求是,才能達成我的目的。”
“哦?”邱先生來了興趣:“那麼你今天來,到底是爲什麼什麼目的?”
簡安揚起一抹淺笑:“其實很簡單,想必邱先生也已經猜想到了,我這次來,只是爲了讓邱先生放棄那塊地方的競爭。”
“你說什麼?”邱先生面色一下子變了,從一開始的和藹可親,到此刻的不屑一顧。
杜曉曉也嚥了一口口水,她就知道這貨絕對不會按常理出牌,這都什麼話啊,什麼叫讓他放棄那塊地方的競爭,這不是讓人把到了嘴邊的肥肉讓給陌生人嘛,誰肯啊!
她都要懷疑,她們能不能活着走出這裡了。
邱先生盯着簡安看了良久,突然笑了起來,道:“簡小姐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你到底是有什麼樣的膽量,纔敢在我的地盤上說出這種話來?”
杜曉曉賠笑了兩聲,道:“簡安她這人就是喜歡開玩笑,到底要不要放棄,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邱先生手中,您說是吧。”
邱先生挑眉看向簡安,他怎麼就沒覺得這是句玩笑話呢?
簡安目不斜視,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執着道:“我還是那句話,希望邱先生放棄那塊地的競爭。”
“看來簡小姐真是膽大包天,我知道簡小姐除了是簡氏千金之外,還是容家家主的未婚妻,容家的生意遍佈全球,怕是無人敢惹,但是我可不敢保證,簡小姐出了我這個家門的時候,會不會死在我那些愛犬的嘴下。”
“邱先生,雖然我沒有養那麼多狗,但我也恰好養了那麼一隻聽話的愛犬,它叫追風,平常毫無危險,但是隻要我一聲令下,哪怕對方是一腳能踩死它的大象,它也會毫不猶豫的撲過去,我很愛聽話的狗,但是我可不喜歡死在狗嘴下。”
“那麼簡小姐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了,要麼就給我一個放棄的理由,要麼就收回那句話。”
“我沒有任何依據和理由來勸服你,我只能給邱先生一句話,你若是聽了我的,日後一定會感謝我的。”
“哦?”邱先生倒是來了興趣,讓他放棄一個賺錢呢的機會,他還會感謝她?
“邱先生,就像我朋友說的,到底要不要放棄,選擇權在你手上,至於你要不要下令讓那些狗咬死我,選擇權也在你的手上。”言罷,簡安起身道:“今天打擾了,邱先生,我們先告辭了。”
杜曉曉還想說點什麼讓邱先生高興高興,但是看這男人板着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最終還是放棄了,急忙跟着簡安走了,她只希望,簡安今天不是來找死的。
霍達爾可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見簡安出來了,連忙笑着迎了上去,帶着他們走了出去,直到走出這棟別墅,杜曉曉才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道:“總算是活着出來了。”
霍達爾有些不明所以:“杜小姐,您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啊?”
杜曉曉朝簡安看了看,道:“就是這位不要命的,居然讓人家邱先生放棄那塊地的競爭,我們可不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嘛。”
霍達爾一聽,頓時雙腿一軟險些栽倒在地,道:“簡小姐,您知道嘛,上次有一個人大言不慚的警告邱先生,最後連這個門口都沒有走出,就成了那羣藏獒的盤中餐了,那人的骨頭還被當成藏獒的玩具在院子裡滾了好幾天,下次您可不能這麼玩命了。”
簡安嗯了一聲,就自顧自上了車,霍達爾不想跟這麼危險的人物待在一起,找了個藉口先走了,杜曉曉跟着簡安上了車,這才聽她解釋道:“我原本過來只是想探探口風的,看他是華夏人才開口勸了他一下,若是他沒有聽進去,我也沒辦法。”
“簡安,我怎麼就聽不懂你說的話呢?”
“我斷定邱先生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第一我們是女人,他一個大男人若是對女人出手,傳出去也有失風範,你應該看得出來,他是個很注重表面功夫的人。”
杜曉曉點了點頭,他老爸說過,高調的人一般都很愛面子,喜歡做表面功夫。
“那第二呢?”
簡安笑道:“第二?我猜的。”
“猜的!”杜曉曉不淡定了,合着她這條命還是簡安給猜出來的?
“我猜想大家都是華夏人,他也不至於這麼心狠,所以纔敢說那些話。”
杜曉曉扶額:“我一直以爲我夠神經大條了,怎麼你比我還要神經大條,邱先生是生意人,而且他一個華夏人能在這裡有這麼大的名聲,你想想都知道他是個有手段的人了,怎麼能猜呢?太草率了。”
簡安並沒有答話,她心裡很清楚,其實她就是確定邱先生不會對她們怎麼樣,邱先生是個高調的人,想來也是個隨性而爲的人,若不是因爲她們是華夏人,怕是見都不願意見上一面。
他既然能因爲這一點見她們,那就說明他骨子裡還是個講道義的人,至少對華夏人會有那麼點特殊,所以她纔敢確定,自己能夠活着走出那棟別墅。
原本邱先生很熱情的邀請他們一起吃午飯,但是出了這麼個話題之後,怕是也不會有那個興致,所以她說完就走,一點都沒有拖沓。
兩人回到酒店的時候,杜曉曉肚子都快要餓扁了,於是簡安趕緊餵食,這才讓那二貨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
“下次跟你吃飯我一定要找個包廂。”
杜曉曉眨了眨眼睛:“爲什麼啊?”
“你還敢問爲什麼?你就沒看到嗎?所有人到最後都在看我們兩個,你到底是什麼肚子,竟然一個人能吃三個人的份兒?”
“我今天不是受了驚嚇嘛。”杜曉曉說的一陣委屈,就差掉兩滴眼淚下來了。
簡安扶額,受了驚嚇就要吃這麼多,那以後可得小心着點,要不然遲早被她吃窮了:“你啊,還真是要找個會賺錢的,要不然誰養得起你?”
“你也太埋汰我了,我就不相信,若是我沒有找一個很會賺錢的,我就會餓死不成?我老媽都說了,就算我敗家,我們杜家的財富也夠我敗一輩子了,再說了,我不是還找了你這麼個會賺錢的朋友嘛,以後我要是和我未來老公沒錢花了,你資助點唄。”
“你要是這麼能敗家,我可不敢認識你。”簡安話是這麼說,但她也知道杜曉曉這個人很有分寸,從來不會亂花錢,腦子也不是那麼笨,要是真的要她繼承杜氏,應該也可以勝任。
“未來的老公?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嘛。”
“要我跟你說多少遍,我和賀城遲早是要離婚的,他不是我老公。”
“你們現在是受法律保護的。”
“行了行了,別說這個話題了,太糟心。”
簡安撇撇嘴,也不再繼續,也就杜曉曉這丫頭還雲裡霧裡不知所謂,賀城這是擺明了要跟她過一輩子,這丫頭還傻乎乎的以爲他們能離婚,看着吧,能離成就怪了。
一整個下午,簡安也沒去鑽石礦,而是和杜曉曉兩人一直待在酒店裡,房門都沒出一步,直至盧克的人過來敲門,邀請她們到餐廳用餐,兩人才走了出來。
盧克將整個餐廳都包了下來,兩人過去的時候,他已經點好了紅酒還有餐點,道:“兩位應該是第一次來南非,所以我點了這裡的一些特色餐點,希望你們會喜歡。”
簡安無所謂道:“我們都可以,不挑食。”
“那就好。”
服務員將醒好的紅酒端了過來,盧克伸手接過,親自爲她們倒酒,而後舉杯:“我記得華夏有一句話叫做相識就是緣分,簡小姐杜小姐,我敬你們一杯。”
簡安和杜曉曉對視一眼,紛紛舉杯,一飲而盡。
盧克嘴角微微上揚,又倒了第二杯,又是幹掉,接連幾次,兩人的面色都有些紅潤,卻也還算清醒。
餐點上來後,盧克也沒有敬酒,而是熱情的招呼兩人用餐,簡安端起酒杯道:“今天是盧克先生做東,我們也不好意思光讓你敬酒,來,我也敬你一杯。”
“簡小姐真是豪爽。”盧克一飲而盡,看着簡安的眼神透着明顯的欣賞與愛慕,這個女人的確有吸引男人的資本與魅力,他承認,他動心了。
只是可惜,他們註定要成爲對手,要不然,他一定會追求她。
杜曉曉也是看的來眼色的,簡安敬了酒之後,她也舉杯跟盧克敬了一杯,盧克來者不拒,喝的自己都覺得有些暈了。
簡安雙頰酡紅,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盧克連忙起身:“簡小姐,需要我陪你嗎?”
“恐怕不太合適吧,盧克先生不用擔心,我可沒醉。”聽了這話,盧克徹底放心,不是因爲簡安沒醉而放心,而是知道一般醉了的人,都會強調自己沒醉。
盧克沒有看到,在簡安轉身的那一剎那,她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分明是清醒的狀態,不過很快又被她掩蓋下去,擡手碰了碰自己發燙的臉頰,一晃一晃的走了出去。
盧克連忙給杜曉曉倒了杯酒,笑道:“杜小姐,我們再喝一杯。”
杜曉曉揮着手搖着頭,一副不行了的樣子,軟軟的趴在桌上:“我不行了,喝不了那麼多。”
“杜小姐沒事吧。”
“沒事,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杜小姐一定是爲了這次礦場的事情心煩了吧,的確,這塊礦場太多人競爭,很難入手。”
聞言,杜曉曉不屑的嗤笑一聲:“哪有那麼麻煩,我們早就知道你們的報價,對付你們,一點難度都沒有。”
“哦?”
“王氏是26億,至於你們查爾斯家族,呵呵……”
“杜小姐?”盧克原本還想繼續問下去,但是杜曉曉顯然已經不行了,再加上簡安也在走過來了,看上去比之前清醒了些,他也就不便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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