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歌點頭，“這些年，我的確是積攢了一些人氣，但一經曝光，必然會有人說我是靠關係爬上去的。”
那她這幾年的努力不就在一夕之間全部幻化爲泡沫了。
顧小艾打開包包，從裡邊拿出一個包裝精緻的口罩，笑着問道，“如果是這樣呢？”
“……”安歌愕然地看過去，那是個微笑口罩，白色的口罩上畫着一個俏皮的笑嘴，“你是說……戴口罩去參加宣傳活動？”
顧小艾拿着手裡的口罩，微笑着道，“其實我也是一步步慢慢爬上來的，我不像你是先積攢人氣，我一開始就是踏着所有的非議走過來的。”
顧小艾導演開始嘴炮模式。
安歌拿起一個抱枕抱在懷中，安靜地聽着。
“但到了後來，有人開始懂你，欣賞你，你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顧小艾說道，“我相信你也希望能和粉絲們有零距離的交流，你不想曝光，我不逼你，但你可以嘗試站到幕前，見見那些爲你搖旗吶喊的粉絲，肯定比你現在只把配音當成一份工作要感覺好很多。”
“……”
安歌伸手從顧小艾手中接過微笑口罩，堅定的信念已經被動搖了。
和粉絲們有零距離的交流。
而不是隻是限於網上。
其實這對安歌是有誘惑力的，誰會不想見支持自己的那個後援團呢？
“那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先走了。”
顧小艾站起來準備離開。
安歌從沙發上跟着站起來，叫住她，“顧導。”
“嗯？”
顧小艾迴過頭來，長髮往肩上甩着，一張素顏的臉越發清麗漂亮。
“其實以顧導的人氣怎麼會需要我這個幕後配音的造勢，顧導你……”安歌不傻。
“你和以前的我很像。”
“……”
安歌怔了下。
“前幾年，我也是一直在導演和厲太太這兩個身份中掙扎，我很想證明自己，但也彷徨，和現在的你一樣。”顧小艾微微一笑，眼神柔和地注視着她，“其實你可以試試。”
安歌怔怔地看着她，“這是過來人的經驗嗎？”
很奇妙，她從來不曾和顧小艾說過這些，甚至連權墨都不曾說過，但顧小艾卻清楚地知道其實她很想證明自己。
她想證明，她不止是豪門少奶奶。
“是。”顧小艾道，“安小姐的前途無量，不該永遠困在一間小小的錄音室和一棟豪華的別墅裡，試試跨出去這一步吧。”
“我會好好考慮的。”安歌笑着說道，“我送顧導出去。”
安歌一路將顧小艾送到門口，目送着她的車隊離開。
安歌站在門口，手裡還拿着那個微笑口罩。
她舉起口罩放在陽光下，陽光落在上面的微笑上，那笑容都帶出了光……
證明自己。
試試跨出去這一步吧。
她這樣的人……真的可以走到幕前麼？真的可以曝光在太陽之下麼？
顧小艾的到訪徹底攪亂安歌心底平靜無波的一汪池水……
以前誰勸她，她都很堅定地低調着。
顧小艾的話卻像扭開門的鑰匙，讓她再一次直面走不走出幕後的問題。
入夜。
安歌親手做了晚餐，抱着小鴿子呆在門口發呆，纖細的手指撫過小鴿子雪白的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