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並不認爲絕劍部落一定會輸,只是胖瘦兩大劍宗剛纔出手,已經嚇大的他膽寒。
若是贏了之後,兩大劍宗翻臉,領袖,大祭司又不在,這該如何是好。
這番近乎投降,泄氣的話說出,許多絕劍部落的劍師雖心有不甘,但從其躲閃的目光來看,還是十分認同。
畢竟,在場的兩位劍宗,溫良,藏龍,比起對方胖瘦二變劍宗,還不足以成爲精神支柱。
“什麼?認輸。”
三祭祀溫良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二祭祀趙發,狠狠道,“趙祭祀若是怕了,儘管自行離開。溫某雖不才,願意一戰到底。”
藏龍聞言也轉過頭來,盯着趙發,冷厲道,“你這種人坐上祭祀之位,只能給部落丟臉。”
赤虎也是冷冷一哼,盯着二祭祀的眼神變了,趙龍羞愧的看了師父一眼,不敢再擡頭。
一些有心一戰的劍師,看向以往高高在上的二祭祀,心頭的尊敬化爲鄙夷。
“你,你們以爲老夫怕了,老夫這是爲你們好。”
趙發恨鐵不成鋼道,“好,好,好,戰就戰吧。老夫去尋領袖,大祭祀,你們先撐着。”
說着,二祭祀趙發御劍離去,臨行前不忘與徒兒趙龍傳音,“龍兒啊,見勢不妙趕緊離開,保命纔是王道。”
有些劍師一聽,二祭祀要尋領袖大人,大祭司這兩根粗粗的精神支柱前來,頓覺心頭信心大震。
“逃跑就逃跑,他孃的還說的冠冕堂皇。”
便在這時,葉蠻開口嘀咕,恍若一盆冷水,狠狠的澆滅了那些劍師生出的希望之火。
武牧卻是不關心這些,雙眼緊盯二十五名八品劍師,將他們的步伐,身影投入大輪迴盤中,推演出來。
他已看出,這二十五人,五人一樣劍種分爲五組,分別是庚金,青木,黑水,真火,戊土五種劍種,演化的是小五元絕殺劍陣,不過由於人數增加,變化更爲繁雜,攻擊力至少也在一變劍宗之上,尋常劍師觸之既傷。
溫良,藏龍這兩位老少對頭,難得的相視一眼,暗自點了點頭,陣線統一起來。
作爲衆人之間修爲最高,地位最高的主心骨,溫良轉身挺胸暴喝,“敵強我弱,一目瞭然。但我們有一變劍宗藏龍,九品劍師赤虎,實力不下劍宗的武牧。你們可敢隨他們三人,與對方一戰,戰出我絕劍部落的風采。”
“有何不敢?誓死一戰。”
武牧脣角微揚,回頭一看,葉蠻,溫吉兩個忠實托兒,神情悲壯,一臉決然的踏了出來。
“有何不敢,誓死一戰。”
一些劍師受到感染,一些劍師感覺面子上過不去,於是也站了出來,大喝道。
尚剩下一二十人沒有開口,一見祭祀大人,衆多熟人看來,也硬着頭皮,大喝道,有何不敢,誓死一戰。
人爭一口氣,面子不能失。
於是乎,河岸上空,響起了抑揚頓挫,悲壯決然的暴喝,“有何不敢,誓死一戰。”
“好,好,好。”
三祭祀溫良一臉欣慰,掃過衆人,目光最後停留在自家娃子溫吉,葉蠻葉老弟,微微點頭。
“你們沒讓我失望。”
藏龍也自轉身,鄭重一語,接着傲然道,“不用你們出手
,我自己一人,便能戰敗他們所有人。”
大手一揮,指向二十五名八品劍師,似渾然沒喲將他們放在眼裡。
一個一變劍宗,殺個二三十名八品劍師,的確不算什麼。
但,那是在他們各自爲戰,或者沒有劍陣的情況下,顯然今日不在此列。
藏龍一語,絕劍部落劍師震驚,鼓舞,而影劍部落衆人則怒目相視,心頭冷笑。
好,很好。
想一人戰敗我們,就憑你一個一變劍宗。
我們的小五元絕殺劍陣,便是胖瘦兩位劍宗大人,也贊過有二變劍宗的威力。
雙方正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忽然陰靈月伸手一指藏龍,冷然道,“你已是劍宗,今日之戰不能參加。”
藏龍一蹙眉,正待開口。
“哼,本小姐這苦心訓練的小五元絕殺劍陣,是爲那小賊準備的,怎能浪費在你身上。”
心頭冷哼,陰靈月快語道,“以往部落交戰,都是劍師之間爭鬥,你該不會不知道吧?你既已成爲劍宗,該明白你一插手,結果便已成定局,這場團體之戰,又有何意義?你要插手行,我們也派出一名劍宗。”
陰靈月開口之間,瘦子柳斤骨,胖子肥魚王兩名兩變劍宗氣勢鼓動相隨,以壯聲勢。
藏龍本是參賽劍師,年紀只有二十五,出手無可厚非,但成了劍宗,也有些爭議。
不過,按照規矩,還是能夠參加。
絕劍部落衆人本心頭生出濃濃希望,卻見陰靈月如此霸道,又有兩大劍宗助陣,頓時心頭希望破滅。
衆人憤憤不平,紛紛大叫,“這是什麼道理,許你們調集二十多名劍師,便不許我們出動劍宗。難道,只准我們捱打,不準還手。”
陰靈月一仰頭,霸道道,“就是隻準你們捱打,不準還手,本小姐就是這樣想的,你們能怎麼樣?”
說着目光一瞄,盯在了武牧臉上。
影劍部落衆人傲然,絕劍部落情緒激憤,個個拔劍欲殺,溫良開口道,“陰大小姐,這不合陰九大人和我們領袖定下的規矩。”
“今天他們不在,本小姐說的話,便是規矩。”
陰靈月隨口答道,一指武牧,開口道,“今天你們誰也不準出手,本小姐要他一人出戰。”
實力便能制定規矩。
如今,由兩大二變劍宗護身,陰靈月肆無忌憚起來,再也沒有其他顧忌。
衆人雖見她霸道如斯,卻因形勢比人強,憤而無語。
“什麼?要武牧一人出戰,對抗二十五名八品劍師。”
雖驚奇武牧的兩次手段,但想起武牧的境界,絕劍部落衆人,還是忍不住驚呼起來。
“既然你要戰,那就戰吧?”
武牧挺胸而出,冷聲道,“不過,規矩也要改一下。生死有命,各自負責,不準遷怒外人。”
衆人看着武牧,想起那句生死有命,不由心緒萬千,好狂妄,好魄力,簡直找死……
“好,一言爲定。”
陰靈月雙眸一亮,揮手道,“所有劍師聽命,按照原定計劃,御空對敵。”
瞬間,雙方人馬開始退去,正中清除一片大空地。
二十名八品劍師,運轉小五元絕殺劍陣,五元運轉生生不息
,一同浮空五十丈。
道道庚金,青木,真火,黑水,戊土劍氣組合,組成一柄三十丈的五色劍氣,恍若神祗之間,散發凜然威勢,覆壓八方。
武牧站在五色劍光之下,渺小的好像一隻螞蟻,在仰望蒼穹中的巨鷹。
後退之間,溫吉大叫起來,“不公平,這不公平,你們這麼可以這樣?”
“這的確不公平。”
葉蠻搖頭嘆道,“讓武牧一人去欺負他們這羣蝦兵蟹將,的確是不公平。”
溫吉驚詫道,“什麼?葉叔,你是說武叔能贏。”
葉蠻一臉失望,搖頭道,“大侄子,你太讓葉叔失望了,連這都看不出來。”
“殺。”
半空之中,傳來一陣整齊暴喝,二十五人恍若一體,三十丈的巨劍由高空急斬而下。
五色巨劍破空而至,劇烈的空氣摩擦,掀起陣陣大風,吹的河岸飛沙走石,沂水河中波浪滔天。
沙飛浪漲,一片塵土之中,目光以看不見武牧的身影,只有精神力才能感知。
“吞天。”
五色巨劍襲來,武牧神情冷淡,突然暴喝一聲,周身劍氣勃發,瞬間組成一個模糊的龍首劍甲形狀。
黑暗劍氣催生到七丈九遠,模糊的碩大龍首也有些清晰起來。
武牧破空而起,身子直射而上,模糊的龍首黑光閃動,似龍首開合,一口咬在了五彩劍光之上。
“這是什麼劍道?”
衆人瞪大了眼睛。只見武牧一撲過後,一個模糊龍頭閃過,三十丈長的五彩劍光,便少了十丈。
藏龍盯着那短了十丈的五彩劍光,看向武牧護身的龍首劍氣,戰意大盛,想起那句話,我不會敗。
心頭卻道,“原來如此,真以爲我破不了你的護身劍氣嗎。”
武牧舔舔嘴脣,似意猶未盡,雙目發亮的盯着天空,剩餘二十丈五彩劍光。
吞天訣修到第四重,自身境界七品劍師,吞噬這些五元劍氣毫不廢力,轉瞬就能轉化爲自身功力。
而且,武牧發現。
庚金,青木,黑水,真火。戊土五種劍氣一同吞噬,轉化效果更好,便是連肉身在吞噬了方纔那道五彩劍氣,也增強了一些。
“若是將這二十五人的本命劍氣全部吞噬,會不會立刻突破八品劍師?”
武牧雙目一亮,心中突然生出一個瘋狂想法。
“兩位叔叔,這小賊吞噬這些劍氣,似乎毫不費力,怎麼辦?”
陰靈月秀眉緊蹙,卻似沒料到這一步。
以前武牧反射,吞噬劍氣,都是逼不得已時才用,哪像今日這般粗暴,生生吞吃。
“月兒,不用擔心。”
雙眼一眯,賊眉鼠眼的二祭祀瘦子柳斤骨,扯着公鴨嗓音道,“這小子不過是七品劍師,雖然所修功法了得,但畢竟是七品劍師。二十五名八品劍師的劍氣,絕對足以撐爆他,任他去吞噬,看他能吞得了多少。”
四百多斤的胖子肥魚王,渾身肥肉抖動,附和道,“不錯,隨他去吞。”
兩位二變劍宗發話,陰靈月淺淺一笑,一雙美眸光華大作,不知再想些什麼。
陰靈月開口,柳斤骨,肥魚王開始傳音,將這些分析轟入衆人識海,穩定軍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