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叢中,一隻血淋淋的手死死地抓着一把花枝,一身紅衣的她,猛地擡起頭來,兩隻眼像兩柄利劍,蹬腳一起,又一次從高處落下,這次手裡的彎刀顯然比之前的更加鋒利,來勢洶洶,一刀落下,直奔孟婆而去。
老頭見狀,高呼:“小心!”
“啪!”彎刀正中老頭的胸口。
這一刀,如噩夢般,印刻在孟婆那雙早已失去光澤的瞳孔中,血淋漓的落下,血腥味瀰漫,撲鼻而來。
這是個還有人性的鬼魂,血甘甜入味,孟婆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嚐到這麼甜的血味。
“真甜。”孟婆舔嘴,貪婪地目光襲來。
看他受傷了,不安撫關心,反而來了這麼句。
受傷的老頭,絕望至極,再看那個彎刀還要傷害鬼魂的女子,他倍感淒涼,鬼的世界,原來也是弱肉強食。
“孟婆,”老頭氣息奄奄地喚道。
孟婆不理會,笑看那個彎刀女子道:“你是哪裡來的畜牲!”
彎刀女子看到她,一雙眼變得似血般紅,一團烈火從腳升,一路升到頭顱,張大嘴巴大叫:“嗷嗚!”像個大猩猩,叫聲淒厲。
老頭看到,慌亂不已,捂着傷口,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着她一步步地接近孟婆。
孟婆“扣”的一聲,將柺杖收回落在自己手裡,放置地上,轉了一圈,面色猙獰,如一頭被惹毛的貓,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去死吧!”彎刀女子先行出手,右手揮刀,接着兩手扣刀,像個武士,步步緊逼,右手一刀,左手一刀。
孟婆左手柺杖接應右手那一刀,扭頭轉腳,踢出右腳接應這左手一刀,背對着與她打了好幾個回合,不分勝負。
老頭看到她打得如此輕鬆,便曉得不過是個小輩,上不得檯面,便捂着傷口,自個尋了個僻靜的位置,看好戲。
待到過了百回合後,彎刀女子終於累了,氣喘吁吁地倒臥在地,跪地求饒道:“不玩了,不玩了,沒意思……”這次的聲音不似剛纔般狠,帶着殺褥,反而有種孩子玩鬧的那種聲響。
老頭豎起耳朵聽她繼續說:“孟孟,你還是那麼厲害”
“啥?”老頭頓時不好了,人家是老相識,他這傷白受了。
孟婆桀桀一笑,笑聲頗爲陰險:“小姚你終於肯來陪老婆子我了,我自是要與你好好比試比試一番了。”
說罷,孟婆手裡的柺杖又是一轉。
適時,風雲再起,所有的鮮血化作虛無,死去的鬼魂皆化作盛開在忘川河旁的彼岸花,唯有……老頭身上的血是真的。
滴滴浸溼了衣衫,老頭只覺得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被玩的連鬼都不是了。
“老頭,多管閒事。”
那個叫小姚的彎刀女子,看到受傷的老頭,也不幫忙止血,反而用力拍了拍老頭的肩膀,毫不留情地來了句。
老頭輕瞥了眼孟婆,孟婆扭過頭,不去看他,依舊做着自個的事,叫上小姚陪她再鬥一鬥。
小姚調皮地衝老頭做了個鬼臉,快步跟上孟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