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方信說的話，曹仁德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一下。
隨後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低下頭，似乎是要避免和對方直接對視。
這種行爲，在心理學行爲動機上，一般被看作心虛。
“有意思！這個方信說不定你真能問出點別的東西！”
王隊坐在監聽室，撐着下巴，聽着在哪裡傳出來的對話，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面。
“再去查一查，最近曹仁德都見過哪些人，把名單都列出來！”
手下立刻點頭，轉頭去查。
而同一時刻，另外一名得力干將王青青走了進來。
“王隊，方信的這場審問恐怕沒有意義了！”
王隊聽見這話，鬆開手，擡頭看着王青青，眼神依舊和藹，但表情有些嚴肅。
“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青青的表情有些遲疑。
她將手機遞給了王隊，有些唏噓的嘆了口氣。
“文宣部的曹清水說是已經停職接受調查，現在大家都猜測紛紛。”
“總的來說，輿論風向對他們而言是非常不利的，就算方信從曹仁德的嘴裡問出來什麼，可能都不會帶來太大的改變！”
王隊聽完這話，直接將手機拿開了。
“問題不大。”
“啊？”
王青青愣住了。
“你知道現在我們最缺的是什麼？”
“是文化斷層嘛！這個我知道，方導之所以能申請到這一次和曹仁德對話的機會，也是由於他對歷史文化挖掘作出的貢獻！”
王隊點點頭。
“所以你不用擔心，只要方信想繼續發展，想保住曹清水，他自然會有自己的辦法。”
王青青似懂非懂。
審訊室裡，方信擡頭看着曹仁德，目光早已識破他剛纔心虛的舉動。
“讓我猜猜！”
“張齊是不可能有這個膽子的，王大發也進去了，在帝都，除了這兩大集團，也只有另外一個能夠讓你冒險做這麼大的事。”
“華樂娛樂集團！背後有富商杜華之作爲背景，你說我說的對嗎？”
曹仁德的手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他控制不住自己，因爲方信基本上都猜對了。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跟曹清水都沒有關係，而是杜華之指使的。
根本目的，就是爲了拉曹清水淌這趟渾水，再搗亂同檔期的拍片。
可他不敢說。
對方給他許諾了一大筆錢，只要他咬緊牙關不吭聲，就算進去了，杜華之也有辦法讓他出來。
對！
他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說！
“你不會真的以爲對方會花心思把你撈出來吧？”
正當曹仁德的內心天人交戰的時候，方信突然開口，打破了他美好的幻想。
“你太天真了！”
曹仁德猛地擡頭看着他，目光陰狠，像一隻要與人爭奪獵物的野獸。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管你聽不聽得懂，反正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只要你現在不認，以後你就再也沒有機會從這個地方出去了！”
方信做出一副悠閒的姿態，將記錄用的筆往桌上一丟，雙手交叉抱在腦後，滿臉不屑地看着曹仁德。
“就你進來這點功夫，只要你再拖個一天半天，杜華之就能把跟你來往的證據全部銷燬，讓人查都查不到。”
“他也不會傻到花這麼大價錢來撈你，畢竟把你撈出去之後還得給你封口費，乾脆讓你死在牢裡得了！”
曹仁德人都傻了。
“不可能。”
這句話剛說出口，方信和坐在監聽室的王隊手同時一震。
對方底線破防了！
“我靠！方信是怎麼知道的！他有證據，爲什麼不告訴我們巡捕？白白拖延我們的時間！”
王青青在旁邊聽着，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王隊頭疼的捂了一下額頭，萬般無奈的擡頭給了小丫頭一個爆慄。
“哎喲！您敲我做什麼呀！”
王青青疼出了眼淚。
“方信沒有證據。”
王隊很坦然的開口。
“他不屬於咱們巡捕局的人員，只是簽署了一份同意交談的文書，算不上審訊的範圍，但是對方不知道。”
王青青瞪大了眼睛，腦袋裡遲鈍的反應片刻，總算明白了。
“也就是說，方信在曹仁德面前從一開始就是演戲，目的就是爲了詐出真相！”
王隊滿意的點點頭。
“你還不算太笨。”
王青青人都震驚了！
這操作也太騷了吧！
先不說方信的心理素質有多強，就說這一手反客爲主，直接讓曹仁的落入了他的陷阱。
無論接下來他們要說什麼，其實都是方信在做主導！
“對，讓他們着重去查曹仁德和華樂娛樂集團剩下的人有沒有聯繫，一旦發現，立刻彙報給我！”
王青青趕緊去照辦。
而曹仁德自己，在那句不可能說出來的時候，就意識到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他有些怔愣地擡頭看着方信，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誆了！
“你……你可真行！”
他氣的連話都說不完整。
方信嘆了口氣。
“其實是你太蠢，杜華之利用你，只是爲了對付你哥哥，哪怕你對曹清水沒什麼感情，對方同樣不曾害過你，你不該毀掉他的名聲！”
曹仁德聽見方信維護曹清水，咬牙切齒的陰陽怪氣。
“是！因爲我的好哥哥幫了你這麼多，所以你才這麼維護他，說到底不還是利益關係？”
“你錯了。”
方信義正言辭的開口。
“曹清水上任之後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爲了推動歷史文化挖掘，他支持我，也不過只是因爲我有歷史文化價值可以用罷了。”
“他一心一意爲民，而你，卻爲了那麼點錢在背後搞他！怪不得你永遠都比不上他！”
說完之後，方信站了起來，拉開了審訊室的門，徑直走了出去。
同一時刻，機械音在耳邊響起。
【娛樂圈肅清計劃二進度完成50%，恭喜宿主獲得進度獎勵——好感器使用權限一次】
【好感器——可迅速更改被使用者口碑，極速提高被使用者評價，使用後期限：永久】
好傢伙！
方信人都震驚了。
這就是個bug啊！
只要他想，無論自己做過什麼樣的事，都能靠着這個好感器給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