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益書送悠心回了住的公寓,促膝交心談心聊到了深夜。
倆人躺在沙發上品着紅酒,談論過去現在還有將來。
悠心破天荒爲他打開了心扉,一個女人酸甜苦辣的過去,毫無保留展現在他面前。
她的感情生活,像是白開水添加了各種味道,再無原滋原味。
哪怕她不再純粹,凡益書根本不介意。
“益書,此生把我當作你的大姐,或是一個紅顏知己,我並知足了。”悠心感情上心不大,只想做他凡益書的紅顏。
凡益書低頭思緒許久,道出了真實想法,“如果日後和棉棉談戀愛無果,我還是會選擇你。”
悠心聽他肺腑之言,既難過又欣慰,她溫暖似水看着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兩人互相而望,無聲勝有聲。
悠心好說歹說,將他推向了門外,在他轉身之時,她的眼眶紅了。
夜已深沉,凡益書坐在電腦桌前,瘋狂的敲打着鍵盤。
這種肆意渲泄的方式,讓他有一種快感。
當他完成今天的寫作任務,擡眼看看時間,已是深夜三點多了。
疲勞過度的他躺倒在了牀上,聞着身上酒水夾着香水的味道,悠心我見猶憐的臉驀然閃過。
悠心及木棉棉的影子在腦中盤旋,凡益書頭昏腦脹着,一拳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上。
那隻手像是要廢了,鑽心的痛,如他七零八落的心。
他慢慢從牀上坐起身來,看向牀頭櫃上一包五五牌香菸,這是悠心喜歡的一種牌子,自從開戒抽菸,每天少不了半包。
逐漸熟練了點燃一支菸,卻永遠學不來悠心那種風塵姿態,女人抽起煙來,那股味道獨一無二。
他抽完了兩根菸後,習慣性打開了微信。
木棉棉留了言,告訴他已在她老爸公司工作的事,約他明晚吃頓燭光晚餐。
另一條是網絡新手染夢的信息,【凌晨三點了,萌新還無睡意,大佬是否還在趕稿?】
凡益書盯着染夢那條信息,足足有一分鐘,這個寫小說的女孩哪來的精神?無聲無息陪着他到凌晨。
許是小女孩精力充沛,太過無聊吧。
他這樣想着,隨性回了信息【如果你不困,咱們就聊聊唄。】
電腦那端的染夢一見信息,不禁打了個激靈,磕睡都趕跑了一大半。
【天南地北,我都可以聊。】染夢精神抖擻,笑打出這句。
只見一條信息迅速發來【你有男朋友嗎?】
染夢看着這問語,不由呆了片刻,老老實實回【還在空窗期。】
對方似忍了一會兒,大言不慚一言【別跟我聊,小心愛上我。】
這段時間有部電影很火,正是這個標題。染夢一時語塞。
電影還沒去看過,不知講的什麼故事。但他這寓意是…不要她喜歡上他?
好似迎頭潑來一盆冷水,澆了她個透心涼。
纖塵多大?長什麼樣?到底有沒有女朋友?…這一系列的問號,在她心裡纏繞。
關乎她的一切,纖塵卻未曾問起過。勝負欲在心中膨脹,染夢想要拿下他。
世間萬事萬物,唯獨感情上,她不想認輸。
【不怕我愛上你,只怕你愛上我。】染夢試探性發了一條,看他怎麼迴應。
凡益書在那頭看着這話,忽然生了很濃厚的興趣。對方直言不諱,卻又透着一絲可愛。
一場無硝煙的拉鋸戰開始,他發了挑戰書【好呵,咱倆聊半載看看,如果我愛上了你,算我輸!】
嘿!小子嘿!不把本姑娘放眼中,挑戰起極限?
染夢掐指算了算,半載,也就是六個月,不長不短的試驗期,那就看看有無緣分。
【好呵,試試看!】染夢學着他的腔調,一口應允。
凡益書輕笑了笑,放下手機自語,“怎麼可能愛上你?”
第二天一整天昏沉沉的睡,凡益書差點錯過了木棉棉的約會,艱難起牀後頭還是懵的。
女孩子都喜歡浪漫,沒什麼事也要吃個燭光晚餐,木棉棉是受寵的公主。
凡益書梳洗過後,傍晚時分爬上公寓院牆的一棵梅花樹,採了幾枝紅豔梅花。
幹爬牆爬樹的事,還是高中時候幹過。
他與木棉棉同高中學校。那時候木棉棉是校花,當然了,他也是一棵不起眼的班草。
木棉棉大他兩歲,她讀高三,他讀高一。
爲追學姐木棉棉,哪裡有梅花,他往哪鑽。木棉棉什麼花也不愛,最愛梅花。
可惜的是,高中讀完後,木棉棉出國留學了,一段美好的初戀因此東南分飛。
凡益書捧着一束梅花到西餐廳時,木棉棉還沒有到。
之所以選西餐廳,是木棉棉國外生活幾年,養成了西方人的飲食習慣,沒有牛排之類的東西,她是沒胃口的。
凡益書骨子裡熱愛中餐,吃東西比較接地氣,什麼大排檔,街頭小吃等等,都是他的愛。
雖然他家境富裕,西餐想怎麼吃都行,可中餐打敗了西餐,只因他有個中餐胃。
以後真和木棉棉在一起,吃食上分歧應較大,但關係不大,外面中西餐可自如切換。
凡益書獨自坐在靠窗的餐桌前,翻了翻點餐單,又拿起手機玩了幾把遊戲,耐心的等待着。
外面己漆黑一片,餐廳這方靠窗的角落,燈光已熄滅,點上了蠟燭。
昏淡的燭光映在凡益書臉上,憔悴不堪的他,狀態有所欠缺。
等木棉棉的空時,他不知覺又看了眼染夢的頭像,卡通人物的頭像,似乎表明其主童心未泯。
半載之約?我一定是瘋了!凡益書冷笑着,心裡笑話自己。
爲什麼跟一個虛擬網絡作者聊着聊着,打了一個不着邊際的賭?
那傻丫頭該不會當真吧?真要當真的話,是個無腦之人沒錯了。
木棉棉出趟門,化妝兩個小時,女孩子爲了美,不惜浪費時間。
凡益書這時候想起了悠心的好,悠心出門約會也精心打扮,但半個小時就搞定了,從來不讓凡益書等太久。
女人和女孩的區別,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
姍姍來遲的木棉棉,精緻的妝容,回頭率應該有百分百。
她穿着和他同色的羽絨服,笑意煥然緩緩走到他身邊,“看看,多有默契。”
回國後,倆人見了面,購買了兩套情侶裝,一套墨綠色,一套乳白色。
“今天約你來,是想讓你也去我爸公司…我倆每天形影不離,感情也可以逐步加深,畢竟分隔太久了。”燭光一閃一閃,木棉棉的眼跟隨閃爍。
凡益書考慮着她的提議,悠心那頭沒希望了,只寄託在木棉棉身上。
倆人雖是相隔有幾年,東西方文化差異較大,但拾起高中時光,回憶初戀的每個瞬間,心裡還是難捨舊情。
“可以啊,棉棉。”
凡益書不想她失望,微笑着滿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