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答應,語氣之中盡顯付溪茜的決然,她這一次,是完全的豁出去了。
“哼!明天,我會帶你去看逸楓,你最好記得你今天答應我的事。”駱曜笙冷笑了一聲,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嘲諷,看到付溪茜一臉的傷心欲絕,他只覺得可笑,這都是她自作自受,竟然還在他的面前裝出這副模樣。
瀟灑地轉身,駱曜笙的目光不再停留在她的身上,邁開步子,風風火火地離開了,連一口茶也沒喝,似乎很迫不及待地,想要遠離她。
這樣顯而易見,毫不避諱地表露出來的厭惡,付溪茜全然不在意,面無表情地看着駱曜笙離開的背影,她一雙傷感的明眸轉向窗外,看着那一片曾經燦爛,如今仍舊驕傲地綻放着的薰衣草花圃,只是,這份曾經的光芒,在她的眼中早已黯淡,不再耀眼了。
一切的幸福,在這一刻,都支離破碎,她所謂美好的回憶,都拼湊不出完整的畫面了。
淚水充斥了整個眼眶,剎那間,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伸出纖瘦白皙的手掩住早已滿是淚痕的臉頰,無聲嗚咽,肩膀隨着傷痛,一點一點地起伏。
第二日,駱曜笙如期來到學校,他開着一輛惹人眼球的紅色蘭博基尼,如此高調地停在學校的門口,引起周圍路過的人的圍觀和側目觀賞,一時間細微而密集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這停下腳步觀賞的人之中,大多數都是Z大的學生,穿着一身剪裁適宜的精緻手工西裝的駱曜笙,正雙手插袋地依靠在車旁,俊美妖孽的臉上勾勒出一抹冷然的笑,那雙墨眸勾人攝魂,讓路經的少女不禁失神觀望。
這樣的豪車配這樣的男子,怎麼不惹人注意呢?駱曜笙的目的,無非就是要讓付溪茜遭受更大的屈辱。
因爲此刻,面無表情的付溪茜,在衆人的矚目之中,走向駱曜笙的車,她這一段時間都是學校的風雲話題人物,先前是對黃琛投懷送抱,此刻卻如此高調的走進駱曜笙的車裡,怎麼,也更加坐實了她水性楊花,不知羞恥的罪名。
看到付溪茜越來越靠近自己的車,駱曜笙嘴角的笑意更深,含着極致的得意和嘲諷,站直身子,十分紳士地爲她打開車門,迎了他進去。
這一舉動,是徹底激起了周圍對駱曜笙投去崇拜與愛慕目光的女人們的嫉恨,她們那惡狠狠的視線宛若一把把刀子,落入付溪茜的身上,似要將她千刀萬剮。
這一道道熾熱的目光駱曜笙又怎麼能忽視呢?他的脣邊扯出一抹邪魅而諷刺的笑容,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讓輿論,將付溪茜的自尊和驕傲一點點摧毀。
可明明一切都是發生在她的身上的,然付溪茜卻似乎沒有任何的感覺,表情木訥,沒有表露出任何的表情,就像是身邊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坐上車以後,付溪茜爲自己繫好了安全帶,然後目光出神地望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麼,忽視掉駱曜笙那邪惡的笑容,也忽視掉那些足以將她灼燒成灰燼的目光。
看到她的反應,倒是讓駱曜笙大爲震驚,眸中閃過一絲驚愕,卻只是一瞬,便被他掩蓋過去了,面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漠絕情。若是這般也不能撼動她,他仍舊會有辦法的。
驅車離開學校以後,駱曜笙便把付溪茜帶到了拘留所,和所裡的人交代了幾句以後,就將付溪茜帶到了時逸楓的面前。
一步步走進那用冰冷的鐵棍圍起來的空間,付溪茜眼中那抹消瘦落寞而冷清的背影愈發的清晰,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坐在裡邊,一臉憔悴絕望的人,會是那個記憶裡溫文爾雅的時逸楓……
“逸楓……”她輕喚了一聲,聲音之中帶着一點兒哽咽,喚醒了裡邊沉思之中的人,那人擡起茫然的眸子,當目光觸及到付溪茜那張熟悉的臉時,他猛然回神,不顧一切地起身衝向她。
“溪茜!”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還能夠看到付溪茜,他以爲,他再也看不見了,因爲自己父母一直在阻止。
“你瘦了……逸楓,你瘦了……你怎麼沒好好照顧自己?你爲什麼要去動手打黃琛?爲什麼……”爲什麼要那麼奮不顧身?付溪茜忽然覺得,自己在他的身邊,只會給他帶來不好的事情,想起他的前程,想起他這般憔悴的面容,她的淚水,就止不住地往下落。
“因爲愛你……茜茜……”他從鐵牢的兩根冰涼的鐵棍之間的縫隙伸出手來,爲她擦拭那滾燙的淚水。從來沒有什麼爲什麼,只是因爲愛她,所以他可以不顧一切地奮身去做。
時逸楓知道,自己在見到她那一刻,就淪陷了,只是是關於她的事情,他都會失了理智。
“逸楓,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答應我。”她伸出手來覆上他自己臉上的手的手背,哽咽道。
“好……”
低垂着眼眸,付溪茜再一次肆虐地在他的面前哭泣,今天之後,她再也沒有機會照顧他了……
兩人隨即陷入了沉默之中,時逸楓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哭泣,沒有去勸阻與安慰,他只想,好好享受這一隻有他們兩人的時刻,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到她了,恍若一個世紀那麼久。
站在門口暗處的駱曜笙將一切看在眼裡,嚴肅的面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感,只是那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卻莫名地收緊,心中一股微妙的怒火正在被一點點地點燃,不知爲何,兩人幸福的畫面在他眼中是那麼的刺眼。
轉身,邁開步子瀟灑離開,駱曜笙的身體下意識地將自己與這樣重聚的畫面隔絕在外,他走到外邊,回到車上等待付溪茜出來。
片刻之後,付溪茜才重新回到了車上,她白皙的臉頰上是觸目驚心的縱橫交錯的淚痕,那雙紅腫的眼睛也是十分的惹眼,駱曜笙用餘光瞥過去,眉頭微蹙,對她這副模樣不太滿意,心中隱隱不悅。
但他什麼也沒說,便發動車子,駛向第一次看到她時那家酒店附近的自己的公寓裡。
一路上,付溪茜都處於失神狀態,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根本沒有問駱曜笙要帶自己去哪裡,她這般心不在焉的模樣,更加加重了他心裡的不悅。
伴隨着一聲刺耳的剎車聲,車穩穩地停在了公寓的門前。
“下車。”他低沉而隱隱含着怒火的聲音喚回了沉思之中的付溪茜的思緒,她茫然地轉過紅腫的眼眸望着他。
但是他看也沒看她一眼,就開門下車去了,錯愣了一會兒,付溪茜機械地轉頭望向車窗外,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他的公寓前了,不知他爲何帶自己來這兒,但是從他側臉之中,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
他的步子跨得很快,身後的付溪茜只能小跑跟上去,偏偏駱曜笙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竟然有電梯不坐,而去跑樓梯了,跑到他位於八樓的公寓門前的時候,付溪茜已經氣喘吁吁了。
而駱曜笙卻全然當做沒看見,自顧自得開門,似乎已經將付溪茜當做了空氣,從開門到進屋,他沒有說過一句話,看過她一眼。
站在偌大而熟悉的客廳前,付溪茜環顧了四周一遍,和之前兩次來的時候一樣,什麼也沒變化,只是,她心裡頭還是疑惑,他到底帶自己來這裡做什麼,薄脣輕啓,她剛要開口詢問的時候,站在自己身前背對着自己的他卻突然開口。
“去把臉洗了。”帶着陰沉的怒火,讓付溪茜不寒而顫。
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但是此刻的駱曜笙周身散發着一股讓人驚駭的氣場,讓她不敢輕易靠近,輕易開口說話,只好順着他的意思,走向浴室去講臉洗洗。
洗好之後再回到客廳時,這裡早已空無一人,付溪茜疑惑地掃視了四周,目光最後落在了房門半敞的主臥室。
小心翼翼地邁着步子走過去,在門縫之中沒有看到駱曜笙的聲音,正疑惑地推開門,踏進臥室時,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她錯愣,還沒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被抱起帶到了牀邊,然後整個身子被狠狠地甩到了牀上。
睜着一雙驚魂未定地眼眸,付溪茜身體微微發抖,她雙眼緊緊地鎖定在此時站在牀邊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的駱曜笙。
他狹長的眼眸眯了起來,從縫隙之中散發出一道道寒冷刺骨的光線,使付溪茜的身子感到一陣冰涼,禁不住地抖得更加厲害。
“駱曜笙,你要做什麼?”付溪茜因害怕,手不自覺地伸到胸前,緊緊地拽住自己身上披着的外套。
“做什麼?我答應你的已經做完了,接下來,該是你履行你的承諾了。”
話罷,他欺身壓了上去,將她禁錮在了他和牀之間,密不透風,根本無法逃開。
被迫對上他那雙銳利如鷹的眼眸,如此近的距離,付溪茜能夠清晰的看到他眼底雀躍的那簇異樣的火苗。
“不……不要……”
都做到這份上了,付溪茜當然知道他想要做什麼,那時爲了見時逸楓而答應了他的要求,但是,她從來不知道,會那麼快到來。
“不要?這可由不得你說!”
“唔!”
聽到她的反對,駱曜笙原本壓抑在心底的怒火頓時不受控制地竄了起來,這股莫名的煩躁和怒火讓他覺得奇怪,卻無法去掌控,只是希望能在她的身上得到發泄。
他以爲,這種種的感覺是源於付溪茜對時逸楓造成的影響。
俯身攫住了她的脣,一手移到了她的後腦勺緊緊地壓着,讓她的脣更加貼近自己,沒有掙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