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木屋的大門,一股檀木的清新氣息撲面而來,時逸楓懷裡的人兒嗅到這股香氣,吸吸鼻子,眉頭皺了皺,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往他的懷裡靠得更近。
低垂眼眸,時逸楓溫柔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付溪茜薄弱的身子上,看着睡相安詳甜美的她,心裡不覺流淌過一股名曰幸福的暖流,只要這樣靜靜地看着她,對時逸楓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
她身上穿着一件半袖的米色連衣裙,很合身,將她的優點完全彰顯出來,更加凸顯她那份清純的氣息,讓時逸楓不覺心動。
帶着溫熱和馨香的氣息從她的微啓的嘴中吐露出來,透過時逸楓單薄的襯衫,暖了他的胸膛,更暖了他的心窩。
掂量了手中的重量,也不知道這些日子,他沒陪在她身邊,以至於她沒有好好吃飯,所以輕得這般模樣呢?時逸楓心裡暗暗猜測。
愛琴如命的她,以往練習的時候總是忘乎所以,沉醉着迷到極點,有時候一練就是一天,除了那半塊乾硬的麪包入口之外,便沒再吃任何東西。
那時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他真的很驚訝,爲什麼會有女生,可以瘦得她這副模樣,讓人心生愛憐,不忍觸碰,彷彿只要一個指尖的觸摸,就能讓如骨瓷娃娃般脆弱的她,粉身碎骨。
到後來,不知不覺之中的相處裡,他漸漸愛上這個單純的女孩,她堅強,即便再苦,她也不曾表露過半分懦弱,總是一個人扛着……
再到後來,他費勁千辛萬苦將她拐到自己身邊了,那一刻,他便發誓,這輩子,他一定會傾盡所能地護着她,不讓她受一點兒的傷害,他要讓她,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讓她的笑容,成爲最耀眼的笑容。
可這一切,真的可以實現嗎?他不禁在心底質問自己……
這些日子發生的種種,卻開始讓他喪失信心了,再看看懷裡瘦弱單薄的付溪茜,如果不是自己沒有好好照顧她,又怎會變得這般羸弱呢?
一切的一切,關於過去的美好,現在的阻礙,未來的茫然困惑都一一如洶涌的潮水般涌現在腦海之中,將他的思緒席絹狂瀾,最後化作心底的一抹失落。
正想得出神的時候,懷裡的付溪茜似乎酒醒了,她眨巴着迷濛的眼眸,宛若蝶翼的長睫毛撲扇了幾下,睜開略顯茫然的眼睛,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胸膛。
時逸楓的襯衫不知何時開了幾顆鈕釦,敞開的衣衫袒露出結實的胸膛,小麥色的肌膚映入眼簾,頓時讓腦袋處於呆滯的付溪茜猛然驚醒,擡頭望去時,入目的是時逸楓面帶溫文微笑的臉,才讓她懸着的一顆心穩穩落下,長舒了一口氣。
還以爲,是駱曜笙抱着自己……付溪茜緊張地想着,以往每一次,不論是在她出糗還是有危險的時候,似乎都是駱曜笙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
因此這一次,不知爲何卻有些意外了,她本就應該希望來幫助自己的是時逸楓纔對,可剛剛的第一個念頭,卻是想到了駱曜笙,這讓她不自覺地感受到一絲愧疚。
旋即轉念一想,或許是駱曜笙在自己面前出現的頻率太過高了,纔會有這樣的想法,甩甩腦袋,將腦海中有關於駱曜笙的一切都甩了出去。
從她醒來那刻,時逸楓就一直盯着她看,從她擡頭眸中流溢的詫異的光芒,以及剛剛低頭沉思的模樣,還有此刻莫名甩頭的動作,都讓時逸楓感到困惑。
“茜茜,怎麼了?是不是頭痛了?”看着她萬變的表情,時逸楓纔想起駱曜笙說她喝了酒,於是便關心地問道。
頭頂突然冒出一把聲音,冷不丁地讓付溪茜微微一怔,她擡頭尷尬一笑,掩飾道:“沒……沒有,就是很驚訝,你怎麼會在這兒?還有……”她略微頓了頓,環顧了四周一番。
此時定下神來,付溪茜才發現,自己處在的地方很陌生,但也有一種熟悉感,她和時逸楓正在一間屋子裡邊,屋內的裝潢很典雅,除了一張牀擱置在屋的一角,還有一套檀木桌椅擺在了正中央,以及牆上掛着的幾幅抽象派作家的仿製名畫之外,再無其他更多的裝飾品了。
“逸楓,這裡是?”她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歪着小腦袋向時逸楓詢問道。
她的這副模樣就宛如一隻無辜的小白兔,白皙紅潤的臉頰染着微微的桃紅,讓人忍不住捏上一把。
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時逸楓輕輕地將她放下,雙手移到了她纖細的腰間,將她攬過,從背後把她禁錮在懷裡。
付溪茜不明所以,只是微側小腦袋,疑惑地看着突然將細尖的下巴擱在自己肩膀上的時逸楓,靜靜地等待他的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