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儘管他一再回頭看着客廳內的兩人，門還是被輕輕關上。
顧霓裳緩緩吐出一口氣，坐在沙發上：“許先生有什麼想說的，就直接說了吧，我不想在這裡浪費多長的時間！”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神情冷漠，眼神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許諾緊皺眉心，注視這個女人良久：“慕慕是我的孩子？”雖說是疑問，但語氣中卻滿是肯定的味道。
“慕慕是我的孩子！”顧霓裳糾正說道，“我懷胎十月，將慕慕生下來的，並且將他撫養長大，他是我的孩子！”
“顧霓裳，你又在裝瘋賣傻！”許諾緊盯着顧霓裳的眼睛，“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慕慕就是我的親骨肉，當初這個孩子根本就沒丟！”
“……”顧霓裳側頭，沒有也不想說話。
“顧霓裳，你若是還不承認，我們完全可以去做親子鑑定，只怕到時候，彼此之間的事情不是這麼好說的！”許諾終於還是被此刻顧霓裳的漠然激怒了，他垂眸緊盯着顧霓裳的眼睛，“所以，告訴我，慕慕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
男人陰沉的聲音就響在耳邊，顧霓裳心臟瑟縮了一下，突然起身便朝着臥室走去。
“顧霓裳！”許諾的聲音有些憤怒，他憤怒這個男人竟然這樣無視自己。
“許先生不是想知道真相嗎？”顧霓裳諷刺一笑，隨後沒有理會他目光的逼視，繼續朝着臥室走去。
身後，許諾目光陰沉的看着她的背影，卻沒有在做聲。
顧霓裳出來的時候，手中拿着一本藍色的冊子，冊子很厚，邊緣有些磨損，看出來有些年代了。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顧霓裳看了他一眼，反正早晚都是要知道的，“許諾，這些就是真相！”
語畢，藍色的冊子被輕輕放在茶几上，許諾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伸手掀開。
那一瞬間，他彷彿看見無數的記憶鋪天蓋地的朝他席捲而來，他卻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參與其中。
裡面是一個相冊，包括這個女人大着肚子的樣子，還有嬰兒在母親肚子中的第一張B超照片，以及慕慕剛學會爬行時候的樣子，長了第一顆牙齒，第一抹笑容，第一次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
無數的記憶就這樣一擁而上，許諾愣愣的看着，這個時候，無需顧霓裳承認了，這些相冊以及他心中的震撼便足以說明這些問題。
慕慕是他的孩子。
這個女人，當初真的生下來孩子。
他一頁頁的翻看着照片，看着他們的背景換了一個又一個，他們這幾年一直在奔波，可是即便這樣，她都沒有想過回頭去找他。
有些照片，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見顧霓裳眼中的疲憊，帶着撐不下去的絕望。
或許是爲母則強，這個女人終於還是撐過來了，現在正神情冷靜的站在他的面前。
“好了，不要看了，我想許先生已經知道答案了！”許諾的太過於沉默，讓顧霓裳心慌，她一把將相冊拿了過來，護在懷中。
只是目光在看見許諾的神情時，她的心開
始劇烈的顫抖，因爲……許諾的雙眼中宛若飽含淚水一般，她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許諾，眼中晶瑩似乎隨時會落下。
她呆住了，許諾也呆住了。
過了好久，許諾猛然反應過來，隨意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轉頭看向一旁。
顧霓裳頓了頓，隨後起身將相冊重新放回到臥室中，手指在離開相冊時，僵持了一下，方纔許諾的樣子，再一次浮現在她的眼前。
“許先生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她再出來的時候，許諾的神情已經變得淡然，他依舊恢復了之前的表情，坐在那裡，眼神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和我回去！”許諾輕輕開口，聲音沒有絲毫情緒，眼神卻已經堅定下來。
“我讓你看那些相冊，只是給你一些答案而已！”顧霓裳緩緩開口，“這並不代表我應該和你回去，而且……我已經和別人訂婚了！”說完，她看了一眼手指上的戒指，目光復雜。
“我也說過，顧霓裳，我不會同意你帶着我的孩子嫁給別的男人的！”許諾同樣站起身，走到顧霓裳面前，“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同意，若你真的這麼想和別的男人結婚，把慕慕給我！”
給他孩子？顧霓裳嘲諷一笑：“許諾，你沒有參與慕慕生命中的任意一天，你以爲我會輕易將孩子給你？不要癡心妄想了！”
“那好，和我回許家！”許諾繼續開口，他只會給她這兩個選擇，沒有其他。
“回許家？”顧霓裳勾脣，輕輕湊到他的面前，“許諾，我快要結婚了，而且……你能給我和慕慕一個家嗎？你以爲……”
“我能！”男人的聲音，截斷了顧霓裳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她愣在那裡，想要反問，卻張了張嘴不知該詢問什麼。
“你說什麼？”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我說我能！”許諾順着顧霓裳的方向湊近了一些，“怎麼，顧霓裳，我能，你不敢嫁嗎？”
我能，你不敢嫁嗎？
顧霓裳從沒有想到，這一句話會從許諾口中說出來，他不是從來都不願意要婚姻的嗎？五年的時間，真的可以改變的這麼徹底？
“好女不嫁二夫！”顧霓裳強裝鎮定的嗤笑一聲，舉手看了看食指上的戒指，“抱歉許先生，你想娶，我還不想嫁了，我覺得我現在的狀態很好，最重要的是……”
說到這裡，她可以停頓了一下，“許諾，你爲了慕慕娶了我，那李琦怎麼辦？”
那一瞬間，許諾的視線似乎僵硬了一下，卻很快反應過來：“她會祝福我們的！”
祝福？顧霓裳感覺有些可笑。
即便是她站在李琦的角度上，都不會祝福這段婚姻，他憑什麼說李琦會祝福。
“你不用自欺欺人了！”顧霓裳輕笑一聲，“許諾，李琦從來都不會祝福我們的，這一點你明明比我更清楚！”
“她會的！”許諾依舊堅定，目光中的堅韌，幾乎讓顧霓裳信服。
“她不會！”顧霓裳固執搖頭，“許諾，你把女人想的太過於大方了，她從來都不會的，就像是我不會祝你幸福一樣！”
“顧霓裳
，李琦一定會的，要不然，她當初不會拒絕我的求婚！”許諾突然開口，目光帶着一絲涼意。
求婚……
顧霓裳頓住了，原來在自己離開之後，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啊……
許諾，原來你還對李琦求婚過啊，她還以爲是她讓許諾對婚姻不再恐懼，現在看來，是她樂觀了，從來都是因爲別的女人。
“許諾，既然已經對別人求過婚了，那就繼續去求吧，李琦那麼愛你，最後一定會答應了！”顧霓裳輕輕開口，故意湊到許諾的耳邊，“而我，也絕對不會答應嫁給你！”
改變這個男人的不是自己，甚至她只是在坐享別人的勞動果實，這樣的她，和竊賊有什麼區別。
“顧霓裳！”許諾似乎被激怒了，太陽穴處隱隱有青筋暴起，他狠狠怒視着面前的女人，良久突然伸手，困住了她的下巴，“顧霓裳，你以爲你現在生下了慕慕，還有和我討價還價的條件嗎？”
“你什麼意思？”顧霓裳驚恐的看着眼前暴怒的男人，心臟劇烈的跳動。
“什麼意思……”許諾突然笑了笑，而後維持着現在的姿勢，突然垂首，脣重重的壓在顧霓裳的脣上。
很軟，卻很冰涼。
顧霓裳被男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她愣愣的站在那裡承受着脣上的重量，良久，才終於反應過來，雙手掙扎，想要將男人推開，但失敗了。
男人依舊在不斷的進攻着，身體慢慢前行，直到將她徹底抵在牆上，兩個人的動作越發曖昧。
找到空閒，顧霓裳大口大口的呼吸，卻還沒等多長時間，再一次被人堵上。
猛然，顧霓裳感覺自己身體一輕，緊接着被人橫抱在胸前。
“顧霓裳，是這間臥室嗎？”許諾嗤笑一聲，隨後一腳踢開臥室門，將她重重扔在牀上。
看着神色明顯不同尋常的男人，顧霓裳終於開始害怕了，她幾乎迅速的從牀上爬起來，想要快速下牀。
但下一秒，她已經被人抓住了腰身，控制着雙手，仰躺在牀上。
“顧霓裳，這個時候你還敢逃！”許諾居高臨下的看着身下的女人，眼神中的怒火像是要將一切燃燒。
顧霓裳頓住了，她不知自己該怎麼做，甚至當男人壓下的瞬間，她的身體感受到了可恥的熟悉感，太可怕了……
“許諾，讓我們好聚好散，不行嗎？”她聽見自己呆滯的躺在那裡，緩緩開口。
許諾的身體僵硬住了，而後突然起身，俯視着她：“好聚好散？顧霓裳，這句話你五年前說過了，我們散了五年，現在是時候好聚了！”
語畢，他再一次傾身而下，顧霓裳愣愣的躺着，良久，她伸手攬着許諾的脖頸，乾脆利落的送上了自己的脣。
熟悉的味道席捲了他們的全身。
許諾的怒火依舊沒有平息，顧霓裳吻的很耐心，只是一點一點，溫柔又繾綣。
許諾的動作終於開始溫柔下來。
顧霓裳緩緩眯了眯眼睛，突然離開了他的脣，重重屈膝踢了下去。
她只來得及聽見一聲悶哼，而後身上重量一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