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綱的房間出來,簡青書的心裡一直想着結廬老人的事情。
自從見到《彈指秘劍》第一頁結廬老人留下來的那段話,他就覺得這套源力武技真的是自己的機緣,好像它就是爲自己專門量身定製的一樣。
可惜的是,這套秘劍一共十二招,殘本之中只有四招,還有八招丟失了,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遇到。
接下來的幾天,簡青書就照着秘典,訓練自己的指法。
那些指法看起來複雜,但分解成一個一個的動作之後,其實也並不是特別困難,再加上有李綱的演示,很快就練得似模似樣。
在練習的過程中,簡青書發覺,看起來只是訓練指法,但這些指法的每一個分解動作,都會牽動全身的肌肉和骨骼,甚至是血液的流動。
演練的指法不同,聖竅之中的浩然之星也會產生不同的變化,或者是忽明忽暗,或者是一起發出強烈的亮光,甚至還有位置的移動和變化,就像源力星空整個都在運轉一般。
與此同時,聖竅之中,會有源力熱流涌出來,籠罩自己的全身,有時候像春雨,潤物無聲;有時候像江水,奔騰不息;有時候像潮汐,忽起忽落……總之,種種感覺都有。
不過,正如李綱所說,無論指法練成什麼樣子,似乎都沒有什麼用處,要想練成這套秘劍,最關鍵的地方就是要領悟、體會到結廬老人留下來的那些詩句的真意。
簡青書爲此也特別苦惱,他確切地知道,自己能夠體會到那些詩句中流露出來的感情,有恐懼、有疑惑、有感嘆、有寂寞,但不知道爲什麼,總是差那麼一點點感情在裡面。
簡紅鯉知道他在研習《彈指秘劍》,但看他每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有時候好像陷入某種回憶,有時侯又默默發呆,空自着急又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偶爾溫言安慰幾句,又或者做些好吃好喝的給他。
這一晚,簡青書演練了一遍指法,感覺有些疲倦了,早早地就上了牀。
心裡亂七八糟的想了些事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簡青書突然間就回到了某個熟悉的地方。
那裡車水馬龍,汽笛聲此起彼伏;那裡高樓遍地,霓虹燈不停閃爍……
那裡有一個小區,小區的門口有一家熟悉的大排檔,大排檔掛着的大屏幕電視上,正在播放着某場重要的狂歡賽事,裡面的人們大聲喝着彩……
簡青書像往常一樣走進去,正準備點上兩杯扎啤,來上一堆烤串。
突然,周圍人的臉龐、身影一下子黯淡下去,車水馬龍、遍地高樓、閃爍霓虹也像是電影中的背景一般,突然被拉得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一切都看不清了,簡青書有些恐慌,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這些東西,他覺得這是個夢,自己正處於荒誕的夢境之中!
“青書,我在這裡,你要去哪兒?”一個清亮的聲音突然響起,隨之一個高挑靚麗的身影也顯現出來,遠遠地朝自己招手。
“無茵,無茵,我在這裡!”
四周變得有些漆黑,簡青書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個身影,它卻變得越來越淡。
“無茵!”
簡青書大叫一聲,驚醒過來,發覺這一切不過只是一場夢而已。
原以,自己想要去遺忘的東西,從來就不曾忘記過。
原來,自己有意去淡漠的東西,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它只是被藏在了心底的最深處,成了一個無法言說的秘密!
“夢中驚醒爲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
簡青書喃喃地道,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出現了許多畫面。
那個人在某個深夜中驚醒,披衣而起,倒酒獨酌……
那個人在某個秋天的夜晚,擡頭看着星空,感嘆着自己的身世……
那個人和許多人去觀賞春景,衆人熱烈地討論着湖光山色,他手中卻捏着一片樹葉,心裡感嘆着秋天很快就要來了……
那個人站在某處山巔之上,遙望遠方,大地上萬物勃發,他卻有一種無法融入,想要將一切毀滅的衝動……
這一刻,簡青書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從牀上一躍而起。
石火光陰。
寒來暑往。
一葉知秋。
春生冬殺。
簡青書的心神沉浸於那些畫面之中,將《彈指秘劍》殘本中的四招秘劍快速施展出來。
“咻!”
“咻!”
“咻!”
“咻!”
許多薄薄的、肉眼差點就分辨不出來的、劍芒一般的寒光四散飛出,光陰暗勁,成了!
簡青書全身的力氣就像被抽空了一般仰天摔倒,摔回牀上,呼呼地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簡青書還在沉睡,聽到簡紅鯉一聲驚叫,一下子從睡夢中跳起來,卻見簡紅鯉捂着嘴巴,站在自己的臥房門前。
簡青書轉頭看去,只見自己臥房四面的牆壁上,有不少劍砍之後的裂痕,對面一個小小的書櫃,包括裡面的書籍一起,更是被砍得稀巴爛。
簡青書微一回想,纔想起是昨夜自己領會彈指秘劍的時候留下來的傑作,摸了摸腦後,不好意思地道:“姐,這是我弄的!”
“我以爲招了大賊了呢,是你弄的就好,一會我收拾!”簡紅鯉拍了拍心口:“趕緊起來了懶豬,我早餐都做好了!”
“姐,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簡青書招了招手。
“幹嘛?”簡紅鯉有些疑惑地走進來。
等簡紅鯉走到牀邊,簡青書伸手一拉,將她一下子拉近自己懷裡,當即就吻上了她的雙脣。
“唔……”
簡紅鯉正要掙扎,簡青書雙臂合圍,將她摟得更緊,簡紅鯉就不再反抗,伸出雙手環住了他的腰。
簡青書裹住簡紅鯉的脣,粗野地、狠狠地吸吮着那裡面的甘甜,就像要將簡紅鯉吸進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唔……唔……”
簡紅鯉臉若赤霞,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死勁捶了簡青書好幾下,纔將他推開。
“青書,你這是怎麼了?”喘了幾口氣之後,簡紅鯉纔開口問道,語氣中不無擔憂。
“姐!”簡青書想起昨夜悟劍時的景象,將腦袋輕輕靠在簡紅鯉的脖子上:“上一世我錯過了,這一世,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
“什麼上一世你錯過了,說得好奇怪!”簡紅鯉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誰也搶不了誰也奪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