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鄧晁和楊靖從虛空中走了下來,白羽忙走出禪房,一一拜會。-這可是結‘交’盟友的最佳時機,他可不能放過。
楊靖一下來,便仔細的觀察了白羽一番,一個秀才只是一首詞便能讓進士突破,成就大儒?如果之前有人告訴他,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的,可如今事實擺在面前,不得不信。他對這個叫白羽的秀才,越來越感興趣了。
“學生拜見鄧院長、楊進士。”白羽做了一個恭敬的儒家稽首。
楊靖越看越心驚‘肉’跳,此子身上隱隱有一股紫氣,或者說文華,直衝雲霄。大凡這種人,無不是天賦甚高,身具大氣運者。
“你就是白羽?”
“正是小生。”
“白羽,剛剛妖魔入侵,沒有嚇壞你吧?”
“不瞞院長,小生在銀池鎮邊緣防守的時候,曾見過此妖,名曰鯤鵬,展翅八千里,天上地下無人能及。當時小生正在與秦兵的提督對戰,突然刮來一股怪風,天地彷彿要被撕裂一般,着實可怕。此妖掠過,我趙民百姓的損失難以估算,‘弄’得民間怨聲載道,小生當時有心斬妖,卻無力迴天。便在心中暗暗發誓,等成就進士文位之後,定斬之。”
“好!說得好。我輩文修,就應該有這種信念、決心,斬盡天下妖,還人族一個太平盛世
。”說着,楊靖還拍起了手來。
白羽心裡卻是犯起了嘀咕,他不過那麼隨口一說,也不用這麼熱情迴應,讚賞有加吧?
“白羽,我這老不死的能儘快晉升大儒之境,多虧了你的那首《菩提揭》。今日之後,我便是聖廟中的一員,對於舉人試的評判也能說得上話。你來之意,我也明白。我在這裡保證,舉人試絕對會公平公正的審判,你也不用有任何擔心。”
“多謝院長,多謝院長。”大儒真他媽流弊,連自己的內心都可以看穿?
“不過話又說回來,舉人試可不同於前兩次,不僅論文采,還比紙上談兵。稍有不慎,可能會有‘性’命之憂。我便送你一口‘雨‘花’劍’,可保你這次舉人試無礙。”
“院長,這萬萬不可!學生不過秀才文位,如何使的了‘脣’槍舌劍?”
“哈哈哈……你這傻小子,之前不是祝你凝聚文身了嗎?”
白羽恍然大悟,他的文身暴漲,已於常人無異,就算離開文宮也不會消散,正是當刺客的不二人選,再加上一把‘雨‘花’劍’,那成功的概率可就高得嚇人了。
一道青光閃現,一把七寸長的寶劍浮現在了白羽身前,流光熠熠生輝,彷彿是由無數閃爍光芒的小字組成,若隱若現,很是神秘。
“此劍耗費我十年心血,由一萬三千八百六十一個字符組成,每一個字符便是一把文劍,可聚可散,斬妖除魔不在話下。只可惜你文位不夠,無法完全催動它的威能。”
“鄧老頭,你還真捨得,這把劍可是你的珍藏!平常連看都不讓我看,如今說送人就送人?”楊靖倒吸一口冷氣,驚呼出聲。
“院長,萬萬使不得,白羽承受不起您如此貴重的文劍。”說着,白羽便要把文劍還回去。
“我說你承受得起你就承受得起,那是我進士之時所煉,雖然珍貴,但是現在已然用不上了,送與你,正好。你也不必再推辭,我意已決,也算是了了與你的因果。”說着,鄧晁大袖一揮,白羽便感覺一股輕柔的風包住了自己,漸漸遠去。
“鄧晁,你什麼意思?把那小子打發走幹什麼?不想讓我突破是不是?”
“他不擅長音律,你不用白費心機
。”
舉人試,不知不覺便到來了。
衝小紅淡淡一笑後,白羽轉身便踏進了文院裡。
進了州文院後,白羽便被帶到了聖堂,廟宇大開,裡面赫然是諸聖的塑像,爲首的是孔聖!
就在這時,出現了位白鬚布衫的老者,大喝一聲:“肅靜。”聲音響亮,極具穿透力,震得人耳膜生疼。
其實沒人說話!
“我輩文修,皆師承孔聖,如今爾等考試在即,理應祭孔聖!”說着,老者拿出了一片經文,開始誦讀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孔子的生平事蹟。
待讀完後,衆人給孔聖行了大禮。然後祭孔聖這個步驟,就算完了。
一切如同童生秀才試一般。
“請聖裁!”
隨着老者話語剛落,天空之上便如同下雨一般飄落來一塊塊令牌,大家都有經驗,不像童生試那般還有人躲避,這次大家都靜站原地靜候。
只是眨眼間,令牌便飄落了下來,然後懸浮到了每個人‘胸’前。
觸手微涼,閃閃的發出青‘色’光芒,神秘而詭異。等白羽熟悉這裡的佈置後,令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了,你們可以尋着腦海中的記憶,去往自己的考場了。”
衆考生紛紛散去,去尋找屬於自己的考場。
同鎮文院一般,州文院亦分爲一正院九個副院,其實文院的規模佈置都一樣。同樣是孔正院,孟、墨、法、名、、兵、‘陰’陽、雜、醫九副院,然後正院下設一個考房,其他副院每個都下設十間考房,每間考房又可容百人。
因爲考生極少,所以每人一間考房
。白羽在孔正院。在進考房時,‘門’口的監考人員拿着一方印璽朝着自己臉上一掃,一道青光閃過,才放自己進去。顯然是確定自己的身份。
待白羽座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之時,監考人員已經開始發紙墨筆硯了。
舉人試,什麼都不許帶,只要自己本人進去便可。一來是爲了防止作弊,二來是爲了顯示公平公正。
很快,考房裡便想起了白羽輕緩的磨墨聲。磨墨是孔聖至今流傳下來的優良傳統,是文人修士的必修課之一。不會磨墨,還談什麼讀書人?
磨墨,要輕而慢,要保持墨的平正,在硯上垂直地打圈,不能斜磨或者直推。還有,磨墨用水,寧少勿多,墨濃了,再加水磨濃。磨墨要用清水,墨要磨得濃淡適中,不要太濃或太淡。
沒多久,監考人員便拿着一疊厚厚的試卷走了進來,然後發給了白羽。
看着到手的三十多張試卷,白羽沒有立刻答題,而是先翻着把所有試卷都看了一遍,確認沒有漏印之處,纔開始審題答卷。
因爲畢竟是人工印刷的試卷,難免有漏印少印的地方。還是要先檢查,檢查無誤之後再答題。提前發現,也好提前調換試卷。如果一發下來便搶着做,而又正好點背碰到有漏印的地方,可就慘了。你想想,做到一半,突然發現自己的卷子後面沒有題,那得多着急。而這個時候試卷可能已經統一‘交’回了,想要調換試卷,怕是要耽誤不少時間。
舉人試,分卷試和實戰兩方面。卷試,分爲三部分,基本和秀才試中的一樣,只是考得深了許多,範圍廣了許多。分爲二部分,古典名流、擇題賦文。古典名流考的是九流中的經典著作,無非就是默寫、解釋。擇題賦文,就是根據給定的範圍或者題目作詩詞,寫文章。
這些,都難不倒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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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一點墨水,白羽便一字一句的在試卷上答了起來。
漸近的,白羽寫下的字,在試卷之上發出了極盛的青‘色’光芒,如同小型的探照燈一般,照亮了整個考房。
四個監考人員頓時一驚,他們都是聖廟派下來的監視人員,亦是舉人出身,自然有點眼力勁
。這是書法練到大成,字字寶光的境界!
他們都已經在書法修爲上‘淫’浸了十餘載,也未曾達到這般境界,而看白羽的年齡,不過剛剛成年而已,竟然已經書法大成?難道他從孃胎便開始練起?幾人紛紛猜測。
要是讓他們知道白羽不過練了八年時間,還不得活活嚇死?
毫無任何阻礙,白羽如同橫掃一般,做完了古典名流,當然,涉及人‘性’惡善論,他還是堅持了自己的觀點。
午時到,鐘聲悠揚,響了起來。
如同秀才試一般,這一聲代表正午已到,考生可以開始用膳。
把試卷放在一邊,白羽靜等送飯的僕役而來。白羽聽說舉人試的食物比秀才童生的供給好很多。
很快,三張烙餅和一碗清水,擺在了白羽的桌子上。
白羽‘欲’哭無淚,還是老三樣?真尼瑪沒創意!
艱難的吃完後,白羽沒有立刻再答題,而是把做過的十五張卷子拿出來,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白羽才決定繼續進行答題。
擇題賦文,兩篇詩作、兩篇詞作、兩篇文章,都是一篇設定範圍,另一篇自由發揮。這次考試的時間,爲兩天。白羽覺得,自己有一天就足夠了!前世古人幾千年的結晶都在腦子中呢,還怕個‘毛’線?
以‘春’雨爲背景,寫一首詩?
‘春’曉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不知清晨,但是卻知道報曉的鳥兒鳴叫;知道‘春’風‘春’雨的光顧,卻不知道落英多少。孟大嬸就是這樣在反覆周折的句式中來描寫大好‘春’光的。全詩以清新活潑、明朗暢曉的語言來描寫‘春’天的秀麗景‘色’,抒發其內心萌發的深厚‘春’意,墨淡而意濃,景美而情切,並且給人留下鳥啼無意,而落‘花’有情的不盡韻味
。
絕佳!
以孤傲的梅‘花’寫詞?
卜算子·詠梅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羣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這首詞以梅喻人,上闋寫梅的處境和遭遇:寂寞無主,還要加上風雨催‘逼’!下闋寫梅的氣節‘操’守:無意爭‘春’,即便是零落成泥,依然保持那一份清香!從梅‘花’的命運與品格中我們不僅可看到了詞人仕途坎坷的身影,而且讀出詞人像梅‘花’般冰清‘玉’潔的‘精’神世界。 這首詞是陸游在宋、金斗爭中,力主抗戰,矢志不渝,但屢遭打擊,告老歸田後所作,是一首託物言志詞,借梅‘花’寫自己孤寂境遇和堅貞節‘操’,表明了一位愛國者身處逆境仍光明磊落的心跡。當然,用在這裡,就是白羽向趙國表明忠心。
隨着一句句寫成,白羽的試卷逐漸散發出了深紅的丈長才氣,而且還在不斷上升,四位監考官看的目瞪口呆,要不是需維持紀律,他們早就失聲驚叫了出來,竟然是鳴州詩!其實白羽前八首詩也都是鳴州詩,如果讓他們知道,又不知該做何感想?
詩成,白羽文宮中再亮數顆文星,同時,文院內供奉的諸聖像同時發出一聲聲轟鳴,然後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從聖像上衝天而起,同時朝着孔正院而來。
諸監考人員皆驚,這是有人的詩篇得到了諸聖的認可!
新的州文院(鄧晁成就大儒,被調回了聖廟),也就是這次‘玉’海州舉人試的主監考官,也感覺到了文院內磅礴的聖力,當年他晉升舉人之時,也沒有這般勢大。心中感嘆,不知是哪一位聖子出世了呢?
就在這時,整個孔正院的人都感覺到一股浩瀚的力量降臨了身邊,一瞬間,他們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口不能言,耳不能聽,鼻不能嗅,眼不能視,思不能轉,身不能動。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靜止了。連空氣都不流通了,人,也成了雕塑。唯有一個人,一點事都沒有,那便是白羽。
白羽不僅沒事,還感覺到如同沐浴陽光一般,全身都暖洋洋的,這股力量雖然浩瀚,但是對於自己卻沒有半點傷害,就如同....母親的懷抱一般,雖然白羽沒有嘗試過母親的懷抱,但是他卻非常肯定,就是這種感覺
!
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展了開來,溫軟的力量慢慢的浸溼進去,然後滲透進血‘肉’,全身百骸,一股震‘蕩’靈魂的力量爆發出來,洗滌着白羽的身體以及那神秘的靈魂。
好熟悉的感覺!
太美妙了,這一刻舒服的都忍不住想要呻‘吟’,但是看了看考場內如同雕塑一般的衆監考官,白羽果斷放棄了這個決定。
緊接着,白羽便看到他寫在紙上的字亮了起來,而且不同與自己寫出來的青‘色’光芒,是那種刺眼的帶着神聖不可侵犯威嚴的黃金‘色’光芒,從第一個字開始,然後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亮了起來。
就像是前世一閃一閃的彩燈,隨着最後一個字也發出光芒,整張薄紙頓時金光大盛。然後,不可思議的一幕第三次出現。
只見金‘色’光芒中,突然憑空浮現出了一面如同水紋一般的鏡子。然後,一個老者便顯化出來,慈眉善目的,鬍鬚皆白,卻是紅光滿面,皮膚如同年輕人一般光滑細膩。要不是真正實實的看到,白羽是絕不會相信“童顏鶴髮”這個詞的,不過這一次他相信了。
“小友,又見面了,咱們還真是有緣。”平淡樸實的聲音從如同水紋一般的鏡面中傳了出來。
“陳聖,您這次來,是準備教學生什麼法術?”都三次了,熟了。
“哈哈,你這小滑頭。不過這這詩詞,無一不是佳作啊!”老者目不轉睛的看着白羽的試卷,眼中‘精’光不斷。
“小小年紀,竟然悟的如此透徹,真是難得。不愧是我看重的人!再送你一場造化。”說着,水紋鏡裡的老者伸手一點,一道金‘色’光芒便穿破水紋,‘射’入了白羽的眉心之中。
然後,白羽便發覺自己依然坐於考場之中。監考在巡視,外面蟲鳴依舊,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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