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終-始

木子躺在冰冷的手術牀上,臉色蒼白到近乎透明,眉頭深鎖,嘴角緊泯,雙眼也是緊閉着。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裡,即使堅強如葉南勳也難也接受,,申請悲慟,步履蹣跚的來到牀前。醫生已經確認她的死亡,可她明明還是安詳的躺在這裡,雖然經感覺不到她的氣息,可他依舊覺得她只是貪睡,不願意醒來。就如同之前的很多次那樣,等着他做好早餐,叫醒她。“木木,起牀了!今天的天氣很好,我準備了你愛吃的雞蛋三明治,快起來呢。我們去吃早餐了,一會還可以去逛街,給你買一直想吃......”

“楠,她已經死了!”李錦西也不願意相信,但是他不想看到葉南勳這樣。

“她沒有,她不會的!”葉南勳握住木子的手,但是冰冷的觸覺令他無法繼續自欺欺人。“她不會的。她不會就這樣毫無預兆的,離開我!我們明明說好我們要一起走下去的,走到時間的盡頭,直到白髮蒼蒼我們也要手牽着手,一起散步一起吃飯。現在纔多久?木木不會忍心這麼留下我一個人的,她不會的......”葉南勳說着說着就見見的泣不成聲。“錦,她不會忍心的,絕對不會......”

“不會的,木木她那麼善良,一定不會的……我要去找她。”葉楠勳不收控制的喊叫着,滿臉的悲慟,慢慢後退,最終轉身急速衝了出去。他不相信,一點都不相信。木子,不會忍心,不會忍心就這樣離開他……

李錦西緊跟着就出了急診室,卻遍尋不着葉楠勳的身影。但是李錦西沒走多遠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照顧李勝男的醫生Dr.White,深色匆匆的往李勝男的病房趕去。直覺的李錦西就知道不對了,“Dr.White,是我姑媽的病情有什麼轉變麼?”

“哦,李先生。李女士的病情突然惡化,我們現在需要馬上做手術,如果10小時之後,還是沒有找到適合的心臟,她可能就回天乏術了。”Dr.White嘴上在說,腳下的步伐卻是一點也不敢放慢,足見情形是多麼的危急。偏偏此時,葉楠勳又不再,混亂的狀況讓李錦西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這邊木子的身後事還沒解決,那邊姑媽的身體又出現了變化,真實屋漏偏逢連夜雨。

“Dr.White,我姑媽那邊就麻煩您了。我先去處理我妹妹的身後事,之後馬上去找您......”李錦西說到一半也說不下去了,他現在的心情跟葉楠勳是一樣的,如果可以他也希望逃避眼前的一切。只是,現在葉楠勳已經走了,他必須堅強的撐下去,至少在撐到葉楠勳回來,他相信葉南勳很快就會回來的。

Dr.White在聽到了李錦西的話之後,卻立刻停下了腳步。“你說你妹妹過世了,就在剛纔?”

“是的,就在幾分鐘之前,我們……”李錦西疑惑於醫生的反應。

沒等李錦西說完,醫生就快速的開口。“Tom,你去給那位小姐做配對,符合的話你就做術前準備,不符合的話繼續聯繫其它的心臟資源,務必要快。Jhon,你去李女士的病房,做術前準備。我現在跟李先生協商,最晚三小時。我們3小時候之後,我們在手術室集合。”

醫生快速的下達完指令,轉身領着李錦西來到了較爲空曠的天台。“李先生,對您妹妹的事情,我非常抱歉。但是,可能也是件好事。李女士的心源,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現在,是您的妹妹,那麼照以往的經驗,成功的機率會高很多。”

“您現在的意思是,如果配對成功,就用我妹妹的心臟給我姑媽做手術?”李錦西雖然隱隱的猜到了,但還是難以接受這樣的治療方案。

“是的,這是最快捷,最有效的方式。而且,這也是她臨死前的最後心願。”醫生直視李錦西,“其實,給她做手術醫生剛剛跟我聯繫過了,是她主動拜託那個醫生跟我說的。她說你們一定不捨得,所以只有讓那個醫生幫她。只是,我還沒來得及着手處理,李女士的病情就急速惡化。”

“你說這是她的主意,她主動提出要把心臟給姑媽?”李錦西這次是震驚了,難以置信直接的表達在他的臉上。

“是的,現在看到你這樣的表情,我想我能體會她爲什麼不自己和您說這件事情,而是通過醫生跟我說這件事情。”醫生笑着轉開目光,看向藍色的天空,“你們愛她,這很明顯。同樣的,她也很愛你們。我希望,你們不要辜負她的期望。還請你能儘快的處理好你的心情,也儘快的做個決定,這樣我們才能及時進行救治。救治的時間,託的越久越糟糕,我們是在跟死神爭奪時間。”醫生說完之後,留下李錦西一個人在這裡,他相信他會做好決定,而且還是很快。

從醫生走了之後,李錦西就整個人散了似得,沿着牆壁慢慢的滑落。確實,很快的他就有了決定。之後,他第一時間拿出手機,給葉楠勳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一直無人接聽,但他並沒有放棄,無論做什麼決定,他都必須知情。在李錦西的堅持不懈之下,葉楠勳終於接通了電話。只是,並沒有出聲。

大致的跟葉楠勳把情況說明之後,李錦西語氣沉重的說了自己的決定。“我會按照醫生建議的方案來救治,最重要的是爲了完成她的遺願。她太瞭解你,她希望能爲你做的更多。雖然我有點嫉妒,但是我會幫她完成她的遺願。而且姑媽的病情,不能再拖。你來不來?”李錦西的情緒比較激動,說出的話也是毫不留情。

“你怎麼可以?木子纔剛剛走,你……”葉楠勳在聽到李錦西的話之後,理智也逐漸回巢。想要指責他,卻發現根本找不到任何話語。也沒有任何的資格。原本應該自己完成的事情,現在都是由他在做。自己則像個懦夫一樣,躲避在他們的守護之下。“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回去醫院。就按你說的做吧吧,是她的話,一希望我這樣選。還有,謝謝你!”

“我們之間還需要這些麼?”李錦西掛斷電話,就直接去找醫生,落實了手術的事情。

失魂落魄的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踱步,之前急診室的護士找了幾圈,終於在手術室門口找到可這個男人。“終於找到你了,我這上上下下的找了好幾遍了。”李錦西根本不認識眼前的女人,只能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你不認識我了?也對,不過我說你們怎麼這麼不負責人啊!放着那個虛弱的孩子不管,怎麼爲人父母的?雖然我理解那個女人的死,應該是給你們留下了無法言語的傷痛,但是怎麼說都是已經走了的人,也該放下了。而且,你們至少也關心關心孩子啊!那個孩子,多可憐呢從小就沒了媽媽,而且得在保溫箱裡待一個多月!”護士姑娘老來逮到的唸了一大堆。

“護士,孩子?你說的是木子的孩子?!今天出車禍送來的女人的孩子,你確定?”李錦西激動的情緒根本無法掩飾,任誰都能看出他的激動。

“怎麼不確定。我親手抱出手術室的孩子。還是我親手給他洗的澡呢,現在還一個人孤伶伶的在育嬰室待着呢!”

“趕緊帶我去!”李錦西沒辦法再等,對,還有孩子,木子視若珍寶的那個孩子。自己還真是該死,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護士姑娘,跟李錦西把孩子的詳細情形介紹了一遍,當然也把她的抱怨情緒發泄了一通。李錦西強忍着悲痛,在護士的帶領下,來到育嬰室,看到了那個木子非常期待的孩子。醫生告訴他,是個男孩,很可愛。但是因爲早產的關係,他現在非常的虛弱,開始的一個月必需一直待在保溫箱裡。在這段時間裡,家長能只能每天過來看看孩子。

看着那個安詳的躺在保溫箱裡的孩子,小小的,但是很充滿着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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