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得到我奪魂散的解藥的?要知道奪魂散是我剛剛研製出來的,很少有解藥。";
";奪魂散?好名字。";荊棘難得誇讚人,不過這句稱讚聽在老毛的耳朵裡竟然是那麼的刺耳:";當初你在綜合辦公室借用實驗室的時候我已經開始懷疑你了,而且我還在裡面安裝了不下於一百個針孔攝像頭,你所做的一切都被我看在眼皮子底下。而且後來綜合辦公室爆炸的時候,我爲了取出針孔攝像頭錄下來的資料執意鑽入火海里面,而且假裝雙腿受傷,欺騙你。我將那些錄像材料交給了清華大學的幾個老教授研究,他們便研究出瞭解藥。";荊棘很耐心的給他講解着這些。
這些話聽在老毛的耳朵裡,讓他自慚形愧。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在聽到荊棘鑽入火海是爲了取出針孔攝像頭以及腿上受的傷是假的的時候,他們都有些恐懼,畏懼這個女子逼真的演技,甚至連他們都騙過了。
";死在你手裡,我無怨無悔。";老毛閉着眼睛,嘆了口氣。
";其實我本來準備再幹幾年便辭去這份工作,到時候還會向組織上引薦你,不過......你太讓我失望了。";
荊棘坐在凳子上,低頭不語,老毛的背叛讓她的心很受傷,不好受。
聽荊棘這麼一說,再看他悲痛的表情,老毛愣住了,滿臉驚愕。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我認爲我在你心中不過是個小跟班,可有可無,但是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冰山美人,哈哈,若是我的死能讓你爲我流一滴眼淚,那我的死也是很有價值的。";老毛此刻好像英勇就義的英雄一般。
";少他媽的廢話,都死到臨頭了還裝什麼帥。";爆破手在老毛的臉上摸了摸:";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副皮囊。哎,我忽然有一種設想,到時候讓我在這傢伙的身體裡面塞滿了炸藥,一塊爆炸的話,那場面得有多壯觀吧。";爆破手這個爆炸的瘋子,時時刻刻腦袋裡想着的只有爆炸。
";廢話少說,帶到國安局總部的地下監獄,好好看守。";荊棘靠在椅子上,微閉雙目說道。
";遵命。";手術刀等人齊刷刷的敬了一個軍禮,將老毛押上悍馬車朝着國安局總部駛去。
";尹琿,真有你的,做事那麼仔細保密,連我們都給騙了。";車上,手術刀有些生氣的看着尹琿:";要是這次老毛不入網的話,怕是你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被我暴扁一頓了。";手術刀一臉舒爽的看着尹琿,終於抓住了內奸,他心裡其實還是蠻興奮的。
";別高興的太早。";尹琿則是冷靜的分析着眼前的形勢:";雖然現在我們抓住了一條線索,但是我隱約感覺這個網其實大得很,我們此刻不過是位於這張網最下面的位置。想要爬到最上面看清楚整張網的結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放眼全局了?";手術刀饒有興趣的看着尹琿。
尹琿想了想,最後將功勞都歸到荊棘的身上。
當初是荊棘給自己說的顧全大局等等大道理。有時候難免要犧牲一些同志。
現在看來,她說的那些大道理不僅僅是說給自己聽的,也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而且現場也的的確確死了幾個特種兵。
可是尹琿現在想了想,她說的那句話也不是全對,如果她盡力的話,死去的幾個特種兵或許是不一樣的命運。
哎......女人心,海底針,還是不要杜撰荊棘的想法了。
兩輛悍馬車押送着嚴重受傷的老毛來到了地下監獄,轉交給監獄之後,他們被監獄長安排在賓客房中。
荊棘的命令是,在沒有得到她的允許之前,誰都不能離開老毛半步。因爲他們所有的線索都在老毛身上了,必須得從他身上得到他們想知道的所有信息。
如今他們所掌握的信息其實都是一盤散沙,如何將掌握的信息給撮合到一塊,還得慢慢從老毛身上找線索。
若是沒猜錯的話,肯定會有陰陽師家族的人來這裡,將老毛殺人滅口,毀滅他們追查下去的線索,尹琿最後決定還是派人輪流值班,這樣遇到可疑人物也好及時打招呼。
經過剛纔一番折騰,現在已經差不多是清晨三點鐘了。反正他覺得自己沒睏意,便主動提出要去地下監獄裡面看守老毛。
手術刀和狙擊手兩個人也主動跟着尹琿去守着。
有個伴倒也好,便帶着他們兩個人,搬着一牀招待所的被子和摺疊牀來到監獄的鐵柱子的外面,看着躺在裡面奄奄一息的老毛。
";我說尹琿,看這傢伙的樣子似乎快要不行了,要是他死了咱們損失不是很大?我看不如給他找個醫生看看吧。";手術刀擔心的看
着老毛。
尹琿笑了笑:";不用,荊棘特別給我交代過,她點了這傢伙的幾處穴位,讓他渾身用不上力,連自殺都沒辦法,所以纔會這幅奄奄一息的模樣。";
老毛的雙腳卻忽然動彈了一下,接着嘴脣張開,不過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哎你瞧這傢伙好像再說話,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狙擊手也發現他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些什麼。
";管他呢。";手術刀也笑笑。
";好了,你們兩個別說了,雖然荊棘說他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可是如果我們把它給活生生的氣死的話,最後責任還是在我們頭上。";尹琿連連勸阻了他們的談話。
";好吧......";兩人對視了一眼。
不過正是這一句話,把老毛給氣了個不輕。
反正閒來無事,手術刀說打牌來度過剩下的時間,這樣時間過得也快一點。
尹琿搖頭說:";這個犯人的重要程度相信大家都清楚,所以我們還是集中全部的精力看着老毛吧。";說完還回頭看了一眼老毛。
想起前幾天老毛還以朋友的身份在他們身邊同舟共濟。這才幾天的時間,之間的隔閡竟然這麼遠了。
";我早就看這傢伙不順眼了,賊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是因爲貪戀荊棘的美色才留在他身邊的。今天看來,他比我想象的還要惡毒。";狙擊手看着尹琿有些惋惜的盯着老毛,內心發出一陣陣的感慨。
";是啊。";手術刀也隨聲附和,看着落魄的老毛,舞動着軍刀,反射一連串的光輝。
";依我之見,咱們沒事兒不如審訊他一番的了。";狙擊手閒來無聊,看着同樣閒着有些無聊的老毛問道。
尹琿則是搖搖頭:";算了,老毛被荊棘給點上了幾處穴道,只能勉強有力氣呼吸而已,說話都沒有力氣怎麼審訊?";
狙擊手淡淡的笑笑:";我就是開玩笑而已,你竟然當真了,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哎對了,手術刀,你說人一旦當官了是不是就沒有幽默細胞了?";
手術刀仔細思索了一番,最後差點驚詫的拍案而起:";你說的沒錯,真的有這種可能。";
而他之所以沒有拍案而起的原因是因爲他面前根本就沒有案。
看着兩人一驚一乍裝模作樣的,尹琿連連苦笑:";得了,我只是感覺肩膀上的責任大了而已,算我神經質行了吧,給你們兩個道歉。";
";這還差不多";兩個人滿意的點點頭。
一直過了五點鐘,東方露出了魚肚白,兩個人才有些舒心了下來。出了太陽,日本陰陽師就不敢肆意妄爲。
而估計他們這個點還不知道老毛被捕的消息呢吧,他們的擔心實屬多餘。
一大早,荊棘就趕到了國安局總部的地下監獄。
這個地方的看守十分嚴密,而且地獄位於地下,就算是對方來了想要找到老毛的下落也要耗費很長的時間,這麼長的時間肯定會被國安局的人發現的。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荊棘順着許多的彎道,最後終於來到了這個地下監獄。
看着躺在裡面奄奄一息的荊棘,她的臉上表情竟然無絲毫的變化,冷冰冰。
尹琿對她臉上只有一種表情的懷疑更加重了幾分。
";老毛。";荊棘看着牢籠裡面那個熟悉的人:";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交代出你知道的一切情報,否則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的一條小命。";說完,她吩咐工作人員打開監獄的牢門,鑽了進去,然後在他身上的幾處穴位上點了幾下。
咳咳,咳咳。
他劇烈的咳嗽了一番,身體的力氣在逐漸的恢復。不過昨天被荊棘打傷,沒有什麼還手的力氣,不用擔心他會逃跑。
";說吧,你是不是臣服於陰陽師家族了?他們到底想要什麼?他們在中國的所作所爲到底是爲了什麼目的。";荊棘居高臨下的看着即將步入死亡陰霾的老毛問道。
";我......不知道。咳咳。";老毛吐出了一口鮮血,斷斷續續的回答,聲音虛弱,就好像是臨死的老人在最後一刻所說出的話。
";不知道?";荊棘詫異了一句,嘆了口氣:";老毛,我們共事這麼多年,我不希望最後落個反目成仇,就算是死,我也不希望你是死在我手裡。你只要交代出所有的情報,我會讓你活下來的。";荊棘的態度雖然很冷,不過老毛相信她的話。他了解她,吐口吐沫就是釘,從來不會反悔。
";對不起......了,老大,我......不能將這件事......告訴你。因爲......牽扯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我不能背叛......主人。";老毛努力在臉上就擠出一絲微笑,聲音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