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桌上,金素宜看了一圈,嘴角露出了微笑。
“今天很好,大家都回家吃飯了。”
卓烈、卓遠、卓紀元和陳靖,互相看了看。
“媽,不好意思啊。我這段時間公司比較忙,過陣子就可以天天回來陪您吃飯了。”卓紀元說着,拉起了金素宜的胳膊,輕輕地靠着。
金素宜寵愛的摸了摸她的長髮。
“好啊。我啊,就盼着一家人坐在一塊兒吃個飯。”
“媽。我……”卓烈也想解釋幾句。金素宜作勢打斷了他。
“回來就好。媽媽知道你們都忙的,烈兒,現在醫院那邊還經常值夜班嗎?”
“一週有個二三天吧。雖然陳院長讓主任很少排我的班。但我覺得現在不比以前只是見習醫生了。我現在做的課題研究,也需要很多實踐經驗。所以,我還是很願意過去的。”卓烈一邊吃着飯,一邊說着。
金素宜看了一眼卓遠,他很少回來吃飯,今天的他看上去也是心事重重。從什麼時候開始,素來做事果敢,喜怒哀樂都不曾顯現的卓遠,漸漸地,可以從他的眼神,他的神情,顯露出他的內心。
金素宜一邊不動聲色地嚼着飯,一邊想着。
“嘀嘀嘀!”卓烈的手機響起。
“喂,成老師。”卓烈接起。“燙傷藥忘了帶走?哦,好的,那我給她送過去。”
卓烈接了電話,馬上把碗筷一放。
“媽,我先出去一趟。”
“怎麼了?什麼事這麼急啊?”
“是印雪受傷了嗎?哥。”卓紀元擡起頭問着,她緊挨着卓烈坐着,有聽到一些內容。
“恩。”卓烈看了一眼卓遠,他也正看着他。
卓遠也放下了碗筷。
“我房裡有藥。”他站了起來。
“不用。遠叔,我去醫院取一些就可以了。您傷的比較重,開車不方便。”
卓烈深深地看着卓遠說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一個年輕男孩最熱烈的青春!
是的!他要讓他知道這些!
金素宜來回看着卓家的兩個男人,一個青春昂揚,一個沉穩睿智,兩人眼神中的那份較量已經充分的顯示出來了。
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好的。那你慢慢開車,早點回來。”金素宜看着卓烈開口了,她真的有必要多放些時間在家人身上了,她心裡想着。
卓遠看着遠去的卓烈,回頭對桌上的幾人說了句“你們慢吃。”就自顧走出了餐廳。
冬日的夜晚,乾乾冷冷的。
卓家微亮的燈光,將卓遠那高大的背影拉的長長的,一直延伸着。
陳靖擱了碗筷,呆呆的坐着。
“嫂子,他們怎麼了?”
金素宜瞧了一眼她,看來她這次也機靈了,看出點端倪來了。
“男人嘛!要做的事情總比女人多,你啊,就好好給他生個寶貝兒子,讓他也定定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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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雪在學校吃過晚飯後,就直接回了季家。
已經快八點了,她坐在房間裡,戴着耳機,聽着錄音講座。
耳機裡傳來的是教授的講課錄音,這些錄音都是師承給她找的一些法學教授的課程。她把這些都拷貝到MP3裡了,這樣隨時都可以聽課。
“啊——”不小心,厚厚的書本碰到了手背上的傷口。
不能碰水?這可怎麼辦呢?晚上就算不洗澡,也得洗臉吧?
看着幾個微微起泡的手背,印雪的眉輕輕蹙起了。
“咚咚咚”,傳來一陣叩門聲,隔着耳機,印雪還是可以聽到的。
印雪沒摘耳機就直接走過去開了門。
“恩?”門外站着琴嫂,她身後居然站着卓烈。
卓烈見到印雪就給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你?”
“給你送藥來了。”卓烈提了提手裡的袋子。
“啊?”印雪忙摘下耳機,這時纔想起,自己的確沒有帶什麼藥回來。
那麼藥呢?估計仍舊在學校醫務室吧。
“那卓少爺,你和小姐談談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好的。謝謝琴嫂。”卓烈甜甜地叫了聲。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
“哦。”印雪忙讓開身,卓烈走了進去。
不大的書桌上,堆滿了一些書籍。大大的法條,案例,法律理論書籍等等,卓烈的目光轉移到印雪身上。
這個小小的女孩,每個夜晚都是看着這些枯燥繁瑣的法律條文度過的嗎?如此純淨的一個女孩,他原以爲她選擇的會是藝術之類的專業,畢竟她有着一手好書畫,好琴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