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收到消息的太子和晉王都派出了人前去查證消息的來源,不約而同的都查到了醉生樓。而白墨早已坐在醉生樓的雅房中等候,一切都在預料當中。
“敢問白公子,這則消息是什麼意思”。侍衛甲問道。白墨沒有理睬他。侍衛甲突然想起醉生樓的規矩,便立刻從懷中掏出幾百兩的銀票,去後屋酒窖找一個空的酒罈子,將銀票放到裡面然後就離開了。回到東宮,侍衛甲向太子稟明一切。侍衛乙明顯是個懂規矩的,在放好銀兩後,便在醉生樓的房間裡等待,不一會,醉生樓的媽媽拿給侍衛乙一個錦囊。侍衛乙就返回晉王府。
晉王府內,慕容洛打開錦囊笑意不明。與此同時太子也拿到錦囊,打開後微微頷首,竟然是她。
丞相府內楊柳雪站在丞相面前
“說消息是不是你散佈的?”楊相怒拍青案。
“是”。楊柳雪不卑不亢的答道。
“混賬”楊相一巴掌甩到楊柳雪的右臉上。“我讓你把傅繹救出來,你竟敢謊報邊關報急,你可知這是欺君之罪。”
楊柳雪本來就弱不禁風,這麼一巴掌將她打到在地,她雙手捂着紅腫右臉,目光盯着丞相楊浦說:“爹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邊關之事,並非欺君,在傅將軍歸朝那一日張先生曾卜過一卦,說是邊關不出一個月就會又要打起仗來,所以女兒只不過把消息提前散了出來,一則逼迫朝廷放人,二來傅繹也會感激相府,爲爹爹所用。”
楊浦俯視倒在地上的二女兒,又立刻將她扶到椅子上。楊柳雪反握住相爺的手臂:“不管爹爹相不相信女兒,女兒是不會做出置相府於不顧的事情的。”
楊浦摸了摸楊柳雪的頭髮,爹信你。只是另外的那個謠言,是不是你散的。
楊柳雪木訥的看着楊相:“沒有啊,女兒就只找了茶樓裡的說書先生散了這一條啊。”
楊相盯着她的神情,看不出撒謊的樣子,便說了一句:“你下去吧。”
楊柳雪捂着右臉,顫顫巍巍地準備離開,只聽見楊相在背後說:“去找張先生拿點藥,順便謝謝人家。”
“是”。楊柳雪離開了楊相的書房。
途徑後花園,看見青兒和峰兒在玩捉迷藏,峰兒藏在花叢裡,青兒閉着眼睛到處摸索。看到這樣的景象只會讓楊柳雪心傷,如果娘還在的話,也許我也會有這麼快樂的童年。不,一切都變了,相府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楊浦的棋子,好好珍惜現在的時光吧,等到他們長大,他們就會明白的。
楊柳雪轉過身準備會房,可迎面便是楊柳月,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過去吧,還是。楊柳雪走上前來恭敬地問候了一聲:“大姐”。
楊柳月還記着那天晚上楊柳雪說的話,剛好看見她從爹爹的書房出來,腫着一張臉,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從知道了楊柳雪的態度,她也不跟楊柳雪廢話了,譏諷道:“妹妹這是又被爹爹罵了吧,瞧瞧這小臉,真是可惜了。”
“姐姐教訓的是,妹妹原本就比不上姐姐天姿國色,更沒有想和姐姐爭什麼。多年前的失足落水也是妹妹的不好,姐姐讓我池底找玉佩,其實不用姐姐來推我的,妹妹也一定會跳,畢竟姐姐無論做什麼在所有人眼裡都是對的,我做什麼都是錯。”
楊柳月聽着她的道歉,明明是道歉爲什麼會讓我感到害怕,原來她早就知道了。楊柳雪低着頭跟大小姐擦肩而過,從此若楊柳月再敢做出傷害我以及我身邊的人的事,我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楊柳雪沒有想到今天心裡所想的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實現,而她也失去一位身邊重要之人。
楊柳雪剛回到屋內沒多久,峰兒便跑了進來,原來他聽到我和楊柳月的談話,同樣也看到了我臉上的紅腫。
“雪姐姐,你的臉疼不疼,要不然,峰兒給你吹吹吧。”
楊柳雪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天佑,他纔剛出生個把月就被殺了,若是自己的佑兒長大,是不是也會像峰兒一樣這麼乖巧,多年築起的城牆在這一刻崩塌,楊柳雪蹲下來抱住眼前這個小人,雖然面上盡是苦痛之色,但卻沒有一滴眼淚。
“雪姐姐,你不要傷心,等峰兒長大了,一定帶你逃離這相府。”
楊柳雪不敢相信這是從七八歲的小孩子嘴裡說出來的,立刻推開他,胡說什麼,相府就是我們的家,以後若再敢說這種話,小心我告訴爹,讓他把你趕出去。
楊峰從沒見過姐姐這樣疾言厲色的樣子,小臉一下子被嚇白了,哆哆嗦嗦的回到:“以後在也不敢了”。楊柳雪此刻是背對這他的,等到楊柳雪的眼角漂到門後的影子離開後纔將楊峰扶了起來。
楊柳雪將他領到內室,一改剛剛的神情,請他坐到椅子上,遞給他一杯茶。剛剛有人在門外偷聽,所以….
“我知道,是我不好。以後在也不會了。”楊峰說着說着好像要哭了。楊柳雪撫摸着他的臉頰,不許哭。是男子漢就不許哭。楊峰的眼淚在血紅的眼眶內打轉,但依舊倔強着擡頭看着楊柳雪。楊柳雪看着他倔強的樣子笑了。楊峰第一次覺得雪姐姐比月姐姐還要漂亮。
楊柳雪不想毀了青兒和峰兒的童年,未來他們還要很長的路要走,不該斷送在我手裡。於是楊柳雪開口道:“峰兒,如果有一天姐姐變成了惡魔,你還會對姐姐這麼好嗎?”
楊峰年紀還小,不懂這句話背後是什麼意思,便信誓旦旦發誓說:“只要我還在,萬不會讓別人傷了姐姐一毫。”
楊柳雪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那若是姐姐傷了別人哪?”
楊峰支支吾吾的沒了下文。等到青兒把峰兒拉走之後,楊峰才明白心中所想:“若姐姐傷了別人,不用姐姐動刀,峰兒第一個將他解決掉。”在楊峰心裡雪姐姐是聖潔的,所有的血腥殺戮就由他來做,他只希望雪姐姐能開開心心,一生無憂,只不過這麼小的一個願望在相府是永遠不會實現的。
三天後,滿身傷痕的傅繹被人攙扶着出了大牢,牢外白墨的馬車早已等候在那裡。春日的風雖不及冬風刺骨,但也能讓人染上風寒,幾日下不了牀。白墨走上前來:“我家主子不日便會前來拜訪傅將軍,這幾日只需傅將軍好生在家修養,凡是宮中來人,以病重爲由便可保傅家無憂。”
傅繹無力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更是好奇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將他從捕牢救出。隨後便上了白墨的馬車,送到傅家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