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咬血再現

當我進入霧氣繚亂的放映廳揮動武器的瞬間,我感受到身體周圍的霧氣密度陡然上升了無數倍。

原本形同虛設的霧氣爆發出了宛如深海般的重壓,要將我壓迫束縛在原地。這股力量巨大到足以使我四肢動彈不得,而就連我都是如此,以珠暗孱弱的身體力量就更是無法對抗,只怕馬上就會被原地壓成肉餡。

但她儘管沒有戰鬥能力,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殺死的。就如同她自我介紹的那般,一旦我與其他人發生衝突,她固然無法加入戰場,卻總是有辦法第一時間退出交戰區域。在重壓發生的同一時間,她便反應神速地發動了空間轉移,消失在了原地。

而我也沒有就這麼被霧氣的重壓輕易束縛,實際上這種東西就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把我拖住。靛藍色的刀罡從塞壬之刃上劇烈地爆發出來,宛如撕裂紙張般將我周圍的霧氣統統破壞。我順勢做出斬擊動作,刀罡咆哮着一路向前排山倒海地攻向了紅手套。

十數種法術防禦力量在攻擊的路徑上升騰起來,企圖阻止刀罡的前進,同時紅手套也在企圖後撤躲藏。然而全部沒用,別說是他,就連貨真價實的主力級術士也無法從正面抵擋住我的全力一擊。縱使紅手套事先在這裡準備了多種緊急防禦的措施,也無法在如此懸殊的力量差距之下掙扎活命。刀罡像是擊碎水中月一樣不費吹灰之力地碾碎了所有的防禦法術,速度沒有發生一點點衰減,不容許絲毫質疑地吞沒了來不及躲閃的紅手套。

在靛藍色光芒的轟擊之下,他的身體像是夢幻泡影一樣分解消失了。

我曾經見識過這種消失的方式,而且不止一次。

紅手套居然有着夢幻不死身!

雖然一時間震驚,但是我的腦子裡迅速地得出了假設:紅手套是傳教士的親信,而傳教士則是狂信徒的學生,那麼,會不會是狂信徒將夢幻不死身的使用方法提供給了傳教士,再由傳教士支援給了紅手套呢?就算是這樣,夢幻不死身居然會出現在紅手套這種“小角色”的身上,着實是超出了我的意料。

剛纔被我消滅的並不是紅手套的本體,而僅僅是他投影在“夢境”裡的虛幻軀體。不過,即使紅手套有着夢幻不死身也沒用。就連狂信徒都被我殺死了,更何況是他。

我已經十分清楚地產生了“殺死”的手感,同時感受到塞壬之刃沿着神秘的途徑吸收到了靈體碎片,這意味着紅手套不知道放置在何處夢境的本體已經被塞壬之刃的“真實殺傷”所擊斃。

是時候收手撤退了。

正當我產生這個念頭的時候,一股極兇極惡的徵兆在我的心中爆發開來,催促着我向後方看去。我回頭一看,只見後方二十米外的空間忽然扭曲波動,旋即倏然出現了一道我分外熟悉的,令我魂牽夢繞的魔性人影。

咬血出現在了那裡!

看到她的瞬間,我毫不猶豫地要發動“燒魂模式”。與此同時,咬血快速地對我一指。放映廳的地板和牆壁上突然出現一個又一個發着紅光的符文,組成了繁複而又神秘的法陣。那紅光照射在了我的身體上,也照射在了我的靈體上,並且在靈體的表面投影形成了相同的紅色符文,產生出來徹骨的寒冷。

“燒魂模式”所需要的熱量還沒來得及積蓄起來就被寒冷給撲滅,第二次遭到了“封印”。

對於這個結果本身,我並不意外。問題在於,咬血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從現場的寒冷法陣來看,咬血一定是預料到了我可能會來,所以就將其作爲陷阱事先佈置在了這裡。而珠暗多半是因爲不具有咬血那麼高深的符文知識,所以才無法將其從現場的無數陷阱之中辨別出來。但是,既然珠暗說了咬血既沒有隱藏在這裡,也沒有在這裡設置“返程”的座標,那麼咬血應該就無法如此及時地出現纔對。

咬血的出現方式有些像是空間轉移,難道她是把“返程”的座標隱藏到了連珠暗都無法辨別的地步嗎?

“不,咬血確實沒有使用‘返程’,她是從亂數廢墟里出來的。”塞壬似乎聽到了我的疑惑,她肯定地說,“我分析了她出現時的波動,與打開亂數廢墟出入口的波動幾乎一致。”

“亂數廢墟?因爲這片被扭曲的空間不算是真正的亂數廢墟,所以她仍然能夠藏身於真正的亂數廢墟之中,在需要的時候突然打開出口現身嗎?”我默唸。

“應該就是這樣的。而她之所以用的不是‘返程’這個方法,估計是因爲經過上次的戰鬥,她知道你的身邊有着精通空間轉移的幫手。”她嚴肅地說,“我現在正在全速破解她對‘燒魂模式’的封印,但是還需要一些時間。”

按照上次的說法,她需要十秒鐘才能夠破解咬血的寒冷法陣,但是我真的有能力支撐到那時候嗎?致命的危險感撲面而來,我的意識被動加速到了好像連時間都要停止的地步。十秒鐘是那麼的遙不可及。聚集在放映廳裡的惡魔術士們正在四散逃離,但是他們的速度過於緩慢,以至於像是靜止一樣,連我的移動速度都像是烏龜爬行。

在這片粘稠的時間裡,只有咬血在以貌似正常的速度向我移動過來,與此同時,她對我說話了。

“果然,你有着意識超加速的本領,難怪過去能夠那麼多次地防禦我的攻擊。”她似乎是根據我的細微反應判斷出來了我的意識速度狀態,“我還以爲你們會想辦法僞裝成惡魔術士先潛入進來,再暴起殺人,結果是用了空間轉移。真是簡潔明快的戰術。原來如此,因爲那個女術士很弱小,所以就算不做僞裝也可以避開紅手套的危險感應。有時候弱小也會成爲優勢,這倒是我不會有的思維角度。”

在所有的聲音都被拉長變形的環境中,她的說話速度和聲音居然都能夠做到正常。如果她接下來也打算以這種感覺跟我說話,那麼我以前想過的“用說話爭取時間”就純粹是我的癡心妄想了。

她似乎對於我們的斬首戰術評價很高。在我的記憶裡,雖然她心機複雜,但從來都沒有做過連環套式的冗餘詭計,反而喜歡使用簡單但有效,直中要害的刺客戰術。當然,她的簡單僅僅是檯面上的簡單,實際上她在臺下做的準備工作必然是一點兒都沒有少過。

看她說話的態度,她一開始肯定是把紅手套當成了誘餌,要把我勾引出來。只不過紅手套畢竟是傳教士的親信,她大約也沒有見死不救的意思吧,只是她好像也沒想到我會上來就把作爲重要情報源的紅手套給殺了。

“伱看起來還沒有放棄,是覺得自己還有辦法從我的手掌心裡逃出生天嗎?”她邊說邊召喚出了那把雙手處刑大斧,同時散發出來熾烈的殺意,“雖然很想要再多花些時間,慢慢地把你那張不知天高地厚的臉變得只知道哭泣和求饒,但以防萬一還是算了,你連一秒鐘的時間都別指望能夠多活。”

她露出了惡毒的笑容,“我要在這裡殺了你,再去抓住那個女術士,和你談情說愛的那個列缺的學生我也不會放過。在你這裡沒有用上的所有的凌辱和折磨,我都會拿去伺候你重視過的所有人。你就在地獄裡窩囊地抱着膝蓋看着這一切吧。”

說着,她舉起了處刑大斧。而沒等她進一步動作,我便搶先發動了攻擊,把自己所能夠使用的最強的攻擊對準她連續轟射出去。

而與她囂張傲慢的態度不同,她的風格依然是無比謹慎。雖然我的刀罡對她來說無法構成值得一提的威脅,但她還是靈活而又慎重地避開了我所有的攻擊,以避免我在刀罡裡藏了什麼足以殺傷她的東西。

與此同時,她也以冰冷審視的目光看着我,我感覺她很可能是在觀察我會不會突破她的寒冷法陣。換而言之,她大概是認爲我有可能會在第二次戰鬥裡破解她的封印手段。

這給我帶來了相當不妙的預感。既然她會有這種懷疑,那就說明她八成還準備了其他的手段來剋制我的“燒魂模式”。

她的身影在放映廳裡高速移動,然而周圍的惡魔術士們卻做不到像她一樣。四處碾壓破壞的刀罡在摧毀肉眼可見的一切物體之餘,還摧毀了那些來不及逃跑的惡魔術士。一時間現場出現了大量的死亡,沒有死去的也失去了行動能力,只能夠帶着無法修復的傷口陸續向地面悽慘跌倒。

不過一秒鐘,咬血好像便摸清楚了我攻擊的底細,旋即以超音速向我發動了恐怖的突進斬擊。

我立馬收起攻勢,將塞壬之刃轉化爲大盾形態,勉強擋住了咬血的一擊。

說是擋住倒還真是給我臉上貼金,實際上我依舊是被擊飛出去,連全身的骨頭都被巨力拍到身上的大盾打得粉身碎骨,又迅速地再生回來。而也就是在這時候,我感覺到自己放在身上的木頭令牌發出了隱蔽而又複雜的靈性波動。周圍的空間也在呼應這股波動,開始出現了變化。

是不知道轉移到了什麼地方的珠暗在發動木頭令牌,她打算轉移我到她的身邊,把我從咬血的手裡救出去!

咬血似乎看出了我身上的變化,她以更快一步的神速再次向我發起攻擊。

長距離空間轉移法術難度極高,哪怕是咬血也無法邊應付敵人的攻擊邊發動。然而我現在的情況不一樣,負責發動空間轉移的人不是我,而是珠暗。只需要再撐過一擊,我就可以撤出戰場。

但是我的盤算落空了。正當我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咬血身上的時候,我受到了預料之外的攻擊。一隻蝙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藏身在黑暗角落裡的蝙蝠猛地疾射而出,像是狙擊子彈一樣狠辣地擊穿了我的身體,也打碎了我放在身上的木頭令牌。

我只來得及勉強地防禦住咬血的攻擊,卻未能防禦住蝙蝠的偷襲,而隨着木頭令牌的碎裂,空間轉移的進程遭到打斷,那企圖撬動空間變化的靈性波動也消失了。

“你以爲同樣的逃跑方式還能夠再對我起效第二次嗎?”咬血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死心吧,你已經再也無法從我這裡逃走了!”

順着她擊飛我的力道,我向着遠處逃跑。先前打出的刀罡擊碎了放映廳的牆壁,外面卻不是電影院,而是像停工樓棟一樣的空間。這裡果然已經被亂數廢墟化了。我邊衝進那裡,邊絞盡腦汁地思考自己還有什麼方法能夠對抗她。

從上次的經驗可以看出來,只要距離寒冷法陣足夠遠就能夠解除她對於我“燒魂模式”的封印,但是這次的情況和地鐵隧道那時候不一樣。現在這片被扭曲的空間規模較小,我隱約地覺察到自己差不多要跑到邊緣處了,卻還是沒有封印會解除的預感。

要用現在的力量打敗咬血也是不可能的。不是可能性接近於零,就是零。哪怕她把自己的頭顱送過來讓我打碎,我其實也殺不死她。

咬血有着將自己的全身,包括頭顱在內都分解爲蝙蝠羣的能力。那大概與列缺和青鳥一樣,都是在模擬顯靈術士的元素化。只不過他們畢竟都不是真正的顯靈術士,所以只能夠在短時間內安全地分解自己的全身。相較於列缺,咬血的分解時間在我的預感裡更加短暫,恐怕最多隻能分解一秒鐘左右。而青鳥則更加短暫,短暫到連她自己都無法意識到的地步,分解之後的重組也必須依賴於法術的自動運轉。

但無論如何,咬血是真的能夠分解,並且以自己的意識重組自己的生物腦。換而言之,她和列缺一樣,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無視自己生物腦的消滅。

哪怕我擊碎了她的頭顱,在她看來也不過是小傷,可以隨時隨地把自己的頭顱重組。這甚至不是修復,而是重新做了個頭顱出來。

雖然我是憑藉着超速再生與她戰鬥,但即使是論及不死性,她也遠超現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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