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探到麒麟具體所在之後。李三奔波一天的睏乏頓時消失,撒開腿一溜煙跑回了李府,將事情從頭到尾原原本本的告訴李永,說:麒麟雖然飛天而去,卻產下了一隻幼崽。幼崽現就在一名醜陋獵戶手裡。不過,小麒麟被欒勳搶先一步找到,並準備花重金購買。
李永聞言一驚,高呼如此瑞獸可不能讓欒勳搶了先。管家不由皺緊面龐,遺憾的對李永表示,人家欒家家大業大,拿得出1000萬貫,可是李府全家上下也沒那麼多錢,根本買不起那小麒麟。
李永哼了哼,反問管家,“我李某人在睢陽地面上買東西還用得着錢?”當即招呼家丁、打手數十人直往深山裡找去。
可在李三指引下找到那間密林茅屋時,已是人去屋空,別說麒麟,就是那醜獵戶的蹤影都沒有。李永以爲是李三騙他,便命人將李三按倒在地一頓暴打。直將李三打得死去活來,丟了半條命去,求饒不止。
恰在此時,有家丁來報,說在茅屋之中有所發現。李永進入茅屋,按家丁所指一瞧,果然在茅屋角落裡看到一件金燦燦的事物。拾起來仔細觀察,那是一塊葉狀金片,金片上帶有魚鱗似的弧紋,美觀至極。
李永頓時猜出,這是麒麟身上脫落的一片鱗。如此說來,李三所言不虛,麒麟確實在這裡出現過。那麼……欒勳一擲千金買麒麟的事也定然是真的。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第二日一早。李永便令家丁在四門蹲守。一旦遇到醜陋獵戶便將其請到李府中來。
不過一個時辰工夫,在四名家丁圍繞下,懷抱麒麟的獵戶果然被請了來。李永直言不諱地說想要獵戶手中的麒麟。
獵戶則表示,想要麒麟可以。潁川欒家出資1000萬貫購買,只要李永出價更高,他就把麒麟賣給李永。
李永虎目圓瞪,大罵獵戶給臉不要臉。他李永想要的東西就從來沒給過錢。說着大手一拍,院子裡呼呼啦啦冒出好幾十個手持兵刃的家丁。
獵戶也氣得不輕,可是李永手下人多勢衆,他敵之不過,只好委曲求全,將麒麟拱手相讓。接着,被家丁棒打出了李府。
看着屋裡活蹦亂跳,金燦燦的小麒麟。李永上前東摸摸西湊湊,興奮不已。當即讓人備車,他要親自去縣衙將麒麟轉交縣令。
大車施施然駛入縣衙。見到縣太爺後,便說大漢一派繁榮,引得瑞獸降臨,可喜可賀云云。如今,他花重資將麒麟買下,想託縣令獻給皇上。
縣令姓孫,一聽李永捕獲到了麒麟,最初先是疑惑。可在看到麒麟真身的時候,見這小傢伙樣貌奇特,虎頭虎腦的,身上還鑲着鱗片,與史書上記載的麒麟兼職一模一樣,便深信不疑。頓時興奮不已。麒麟這可是稀罕玩意兒,進獻給陛下必會得到重賞。到時候加官進爵是小,作爲進獻麒麟第一人永載史冊是大……
孫縣令越想越歡喜,當即起草文書便要提交郡守。恰在此時,門人來報,說潁川欒奕欒子奇來訪。
孫縣令一聽來者神才。拉着李永一起出迎。
李永聽到欒奕的名字,心裡咯噔一聲,心想這不會是弟弟來替哥哥討麒麟了吧!一路陪着小心沒敢多說話。
果不其然,欒奕進入大堂,別的沒幹卻徑直走到了小麒麟身邊。伸出手指在麒麟腮下來回逗弄,直逗得麒麟“喵喵”叫個不停。
他扭頭對縣令說:“孫大人閒情逸致頗佳,竟養了這樣一隻美貓。”
“貓?”孫縣令、李永目瞪口呆。
“欒先生莫要瞎說。這是我的麒麟,這便要進獻給皇上!”李永氣的吹鬍子瞪眼。
“麒麟?”欒奕手指“小麒麟”哈哈大笑,“麒麟一說從何而來啊!”說着湊到小麒麟身邊,一片一片的拽它身上的金色鱗片。“瞧,瞧,這都是拿針線一片片縫上去的。”
孫縣令連忙上去打量,不看則已一看嚇得魂飛魄散。沒了鱗片,這可不就是隻西域貓麼!
“剛纔這位李公說,你要把這東西稱之爲麒麟獻給皇上?”欒奕湊到李永面前,咄咄逼人的質問:“你可知這是欺君之罪?”
李永嚇得一個踉蹌。
“奕不過8歲小兒都能看出此物非麒麟乃是貓。難道李公就看不出?你這是故意造假,想要譁衆取寵,贏得陛下褒獎。如此卑劣之造假手段也敢拿得出手,你當滿朝文武皆癡傻者乎?明知有假還託孫大人幫你進獻,此非害孫大人與你一起欺君?”欒奕質問不休,李永冷汗直流。
一旁孫縣令猛拍腦門,恍然大悟。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伸出顫抖的手指指着李永腦門便罵,“賊子!若非子奇先生,險些被汝陷害。”
“不,不是……那麼回事!孫大人,聽我解釋……”李永連比帶劃,將自己從欒勳口中得知麒麟,後又派人全縣內搜索的事從頭到尾說了個遍。
話還沒有說完,便聽欒奕再罵,“你這惡人。事到如今竟把髒水往我身上潑。家兄欒勳已經逝去多時,此事全潁川人都可以作證。如何跑到你的府上去找什麼麒麟?難道李公見鬼了不成?”
李永腦袋嗡的一聲。這可當真是見鬼了。
“孫大人。”欒奕衝孫縣令長揖及地,“這位李公壞我欒家名聲,還望大人替子奇做主。此外,李公妄以假麒麟進貢皇上一事,意圖十分明顯。幸得欒奕提前發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是不堪設想,不堪設想啊!”孫縣令一陣後怕。正如欒奕所說。欒奕若是沒來,他那封信函若是與麒麟一起噌噌上報給皇上,讓皇上發現咯……丟官是小,丟命是小,可是欺君之罪可不僅僅讓你丟官丟命,按照大漢律那是誅九族的大罪啊……九族,天吶!都怪這李永,利慾薰心,連這種惡事都敢做。“李永,本官險些上汝惡當。來人,把李永給我拿下。”
“縣令大人,縣令大人……”李永哀求幾聲,見沒有效果,乾脆露出兇狠嘴臉叫罵:“孫治你這個老東西,老子又沒有犯法,憑什麼抓老子。”
欒奕逼到李永身前,惡狠狠地說:“沒有犯法?汝欺君之事雖未得逞,但已成欺君之實。孫大人不日便會將此事上報朝廷,將汝以等同欺君罪論處。否則何以平民憤。孫大人,你說是也不是?”
“啊?啊!是,必須以欺君罪論處。”孫縣令連連點頭。揮了揮手,令衙役將叫罵不止的李永擡了出去。腦子裡不停回憶剛剛發生的事,越想越不對勁,哪裡不對勁說不上來。
欒奕主動上前將思緒中的孫縣令喚醒,滿面堆笑的對孫縣令道:“大人,可喜可賀啊!”
“嗯?”孫縣令又愣了,“先生,喜從何來?”
欒奕笑了笑,大喇喇坐在椅子上,說:“李永欺君一案形式奇特。大人將之上報朝廷,必然引來關注,如此大人步入大衆視野,聲名日顯,平步青雲已成必然。子奇敢問孫大人,這,當喜不當喜?”
“呃?”別說,欒奕不講孫縣令還真沒想到這一層。當即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當喜。天大的喜訊。本官這就起草奏摺,這就寫!”孫縣令頓時樂開了花。
欒奕更是欣喜非常。透過孫縣令貪婪的目光,他知道,無需自己多說什麼,李永那欺君的帽子是戴定了。他和他九族內的親戚們,將在未來的某一天走上刑場。
回潁川的路上,欒奕、郭嘉、單福、戲志才、毛玠、荀彧、荀攸、程昱、蔡昭、典韋、欒福和小翠一行人其樂融融。程昱和戲志纔不停爭論在剛剛結束的那場大戲中誰的演技更好。程昱覺得,自己身爲主角,扮演着欒勳這一角色貫穿了整個劇目的始終,將李永耍的團團轉,當居首功。
戲志纔則覺得自己扮演的貴公子雖然戲份不多,但也起到了承上啓下的重要作用。更重要的是,自己扮演的非常好,不嬌柔不做作,跟真的一模一樣。
小郭嘉也跟着起鬨,“嘉演的更好……”
“切……你只有一句臺詞好不好!”單福直翻白眼。
“你還沒有臺詞呢!只能跟着在樹林茅屋起鬨……”郭嘉很不服氣!
毛玠最爲氣憤。整個計劃中唯有他沒有角色,但卻是團隊中最累的一個。需要跟在李三屁股後邊,與欒福一起實時通報李三的蹤跡,好讓這齣戲能在正確的時間開鑼。那李三是真能跑啊,差點沒把他的腿給跑斷。臨了臨了,大家都在吹噓,唯有他無話可說,氣的哇哇大叫。
典韋看着這幫小孩嬉鬧,笑了笑。將視線移向跟蔡昭聊得正歡的欒奕,不由暗自驚歎:這……也是個孩子。可正是這個8歲的孩子爆發出了讓他覺得膽寒的力量。這力量並非身體的力量,而是智慧的力量。他第一次聽說,原來不動刀子也能殺人,而且一殺就是滅九族……不留一個活口。
“劉兄!你得仇某家給你報了,你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