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雲聞言一愣,回頭看了眼,張天佑和白婉茹有說有笑的依偎在一起,臉上沒有絲毫之前流露出的不入流。
“這個傢伙……”雷雲是個聰明的女孩,魏晨曦這一提醒,她什麼都明白了,神色複雜的望了張天佑一眼。
魏晨曦挽着雷雲的手,輕聲道:“雲兒,如果張天佑是個流氓,你哥哥怎麼會在臨走前把你託付給他照顧呢!”
雷雲默然。
魏晨曦微微一笑,擡眼望去,瀑布就在眼前了,“走吧!快到了。”
幾個人走到水潭邊,把行禮往旁邊一放,白婉茹擦擦臉上的熱汗,擡頭看了眼當空的太陽,道:“好熱呀!天佑,我想游水了。”
張天佑笑道:“泳衣在揹包裡,那件白色的是你的,藍色的是魏姐姐的,紅色的是雷雲的,那件小的是巖巖的,我去看看能不能抓點野味回來,你們換泳衣吧!”
白婉茹點點頭,道:“天佑,別走太遠,抓不到也沒關係的。”
“放心好了,最多半個小時我就回來,不會走遠的。”張天佑笑了笑,對魏晨曦她們打了聲招呼,就走進了樹林。
見張天佑走遠了,白婉茹對魏晨曦她們道:“魏姐姐、雷雲、巖巖,咱們都換上泳衣吧!天又買來的,也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適,過來試試。”
魏晨曦含笑點頭,拉着雷雲一塊兒過來試穿泳衣,蘇巖巖也興致勃勃的接過那件小一號的泳衣,當場脫掉衣服換了起來。
三個風華正茂的少女和一個小蘿莉換衣服,那場景真真令男人氣血噴涌,只可惜附近除了一些螞蚱、飛蟲外,沒有任何人看的到,徒然浪費了大好春景。
“呀!尺寸剛剛好,穿着很舒服呢!”魏晨曦穿上藍色的泳衣後,感覺非常合身,不免對張天佑的眼光之準感到訝異。
雷雲和蘇巖巖穿上之後,也感覺異常合身,好像爲她們量身定製的一般,白婉茹更不用說了,張天佑和她在一起一年多,她身材的型號早就瞭解的一清二楚,絕對合身。
白婉茹笑道:“天佑的眼光還真準,買的尺寸很合適呢!”
雷雲抻了抻泳衣,輕聲哼道:“隔着衣服都能把尺寸看的這麼準,真是色鬼。”
魏晨曦微微一笑,道:“咱們去游水吧!這是今年最後合適的季節了,再過半個月,天氣一涼就玩不了了。”
幾個女孩點點頭,一起跳進了潭水中,潭水只有一米二、三的深度,就連蘇巖巖都能露出腦袋來,就更不用說三個身高都有一米七的女孩了(白婉茹的身高已經達到了一米七)。
幾個女孩歡快的游水時,張天佑卻在樹林裡四處尋覓獵物,也許只在樹林外圍尋覓,所以張天佑並沒有碰到什麼獵物,倒是不時的看到幾條草蛇在不遠處滑動。
張天佑知道蛇是大補之物,所以並沒有放過它們,很快就抓到了五六條半米長左右的草蛇,憑着華佗常年採藥的經驗,張天佑自然知道這些蛇根本就沒有毒,很輕鬆的就把它們抓起來了,張天佑現在的手勁已經很大了,輕輕一捏就把蛇全都捏死,裝進了帶來的一個袋子裡。之後,張天佑又找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了一隻野兔,隨手抓起一塊石頭子,甩手扔過去,正中野兔的太陽穴,野兔當場斃命。張天佑快步跑過去,提起來顛了顛,野兔並不肥,但個頭很大,差不多有四五斤重,絕對是野兔中的巨無霸了,張天佑滿意的點點頭,有這些差不多就夠吃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張天佑原路返回,很快就回到了潭邊,這個時候,四個女孩依舊歡快的在潭水中游來游去,笑聲此起彼伏,興致到處,還打起了水仗,就連雷雲也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似乎失去哥哥的陰霾正在離她遠去。
遠遠地看到這幅畫面,張天佑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快步跑過去,大喊一聲:“佳人們!我來啦!”
“流氓!走開!”張天佑剛靠近潭邊,雷雲就把水潑了過來,張天佑躲避不及,被淋成了落湯雞。
“哎喲!小丫頭片子,敢潑我!”張天佑快速後退,抖了抖溼掉的衣服。
“哼!”雷雲得意的哼了一聲,道:“知道本小姐的厲害了吧!”
“可惡!等着瞧。”張天佑快步跑到行禮邊,從揹包裡拿出泳褲,然後快步跑遠,一分鐘過後,張天佑只穿着一條泳褲,抱着衣褲跑了回來。
“流氓!別過來!”見張天佑放下衣服後,就朝潭水跑了過來,雷雲又潑起了水。張天佑這時候處於‘避水’狀態,面對潑來的潭水,沒有絲毫畏懼,衝破水攻,凌空一躍,就聽撲通一聲,張天佑已然落在水裡,濺起了大片水花,幾個女孩躲避不及,都呀的尖叫一聲,被水淋到了身上。
張天佑哇哈哈一笑,撩起一把水就潑到了雷雲的臉上,“小丫頭片子,敢潑我水,看招!”
“呀!臭流氓!”雷雲被潑的毫無還手之力,把手和胳膊護在臉上,閉着眼睛往遠處挪動,但張天佑似乎認準了她,如影隨形的跟着她,潭水也不停的潑到了她臉上和身上。
“雲兒別怕,我們幫你!”魏晨曦和白婉茹她們看不下去了,立即加入到潑水大軍中,對張天佑展開了圍攻。
“哎喲!要單挑,不要羣毆呀!”受到三個女孩的圍攻,張天佑頓時攻守轉換,抱着腦袋大聲求饒。
“嘻嘻!我們是女孩子,有羣毆的權利。”白婉茹嘻嘻笑着,又是一捧水潑在了張天佑臉上,魏晨曦也笑着潑了幾下,而蘇巖巖就爽了,本來就是小孩子,玩起來那才叫個瘋,潑的張天佑抱頭鼠竄。
“哼!”雷雲總算緩過勁兒來,見張天佑落荒而逃,立即痛打落水狗,潭水不要錢的往張天佑身上潑,看到張天佑不聽求饒,心裡巨爽無比,潑起來更起勁兒了。
“臭流氓,接招!”
“啊!怒了!看招!”張天佑一直被動挨打,終於怒了,立即閉上眼睛,雙手瘋狂地揮動,數道水箭潑到了四個女孩身上,四個女孩驟然遭到反擊,都本能的尖叫一聲,護住了臉,這樣一來,張天佑終於扳回劣勢,大笑道:“哇哈哈!輪到我反擊了,看招!”
“呀!”
“臭流氓!”
“不要!”
“哈哈!”
充滿童真的水仗,這纔是真正的快了。
雷雲畢竟身子沒有恢復,所以水仗很快就結束了,而雷雲心裡對張天佑已經沒有了憤怒,只是叫張天佑的時候,還是以‘流氓’‘臭流氓’相稱,讓張天佑哭笑不得。
時間到了中午,張天佑在蘇巖巖和魏晨曦的幫助下,點起了篝火,收拾好了野兔和草蛇,架在火堆上烤,爲了應對今天的宿營,蘇巖巖也是帶來了鹽和各種調味料,一邊烤一邊往兔肉和蛇肉上撒,香氣很快就飄了出來。
白婉茹聞了聞,讚歎道:“好香呀!”
雷雲也嚥了咽口水,畢竟她可是連早飯都沒有吃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又過了幾分鐘,張天佑顛了顛手上的蛇肉,遞給雷雲,笑道:“好了,這個給你。”
“謝謝。”雷雲難得的道了聲謝,接過來後,一口咬在了蛇肉上。
“呼!好燙!呼呼……”雷雲伸出舌頭,連連呼氣。
張天佑哈哈笑道:“誰讓你那麼急的,慢點吃啊!”
“我哪知道這麼燙的,臭流氓!”雷雲感覺舌頭不那麼燙了,小心地咬了一口,還行,注意之下,也不覺得多麼燙了,美味的蛇肉入口,雷雲覺得比那些烤羊肉串好吃多了。
“好吃!臭流氓,沒想到你手藝還不錯,以前賣過羊肉串吧!”雷雲邊吃邊打趣,這個時候,雷雲心裡的悲痛消散了大半,也有心情開玩笑了。
張天佑嘆道:“沒辦法,以前家裡窮,只能自己養活自己,幾乎什麼活兒我都幹過,別說羊肉串,就連煎餅我也賣過。”
聽到這話,雷雲問道:“我看你也是有車一族了,家裡怎麼會窮的?”
張天佑搖搖頭,道:“什麼有車一族,我這QQ也就跟好點的摩托車差不多價格,呵呵,不過現在確實比前兩年好多了,兩年前我父母出了車禍,父親當場死亡,母親重度癱瘓,最後受不了刺激,吃安眠藥去了,那時候以前認識的親戚都跑了,誰也指望不上,只能到處去打工,整整一年時間,我幾乎把能幹的都幹了,那一年經歷,對我真的很重要。”
雷雲沒聲了,魏晨曦也用異樣的目光盯着張天佑,不敢相信他居然經歷過這麼多事。
這時候蘇巖巖突然站起來,小手放在張天佑頭上摸着着,道:“哥哥,別難過哦,一會兒巖巖給你買好吃的去。”
幾個人都愣了下,隨即一陣大笑,把蘇巖巖笑的莫名其妙。
張天佑笑着把蘇巖巖的手拿下來,問道:“巖巖,誰教給你這麼安慰人的?”
蘇巖巖撓撓頭,道:“我以前難過的時候,我爹孃就是這麼安慰我的啊!”
“哈哈,巖巖真是可愛啊!”雷雲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站起來,摸摸張天佑的頭,學着蘇巖巖的語氣,道:“流氓,別難過哦,一會兒姐姐給你買好吃的去。”
“邊去!”張天佑一巴掌打掉雷雲的手,怒道:“屁股癢說話!哥哥成全你!”
“切!”雷雲撇撇嘴,眼睛裡卻滿是笑意的坐下來,美滋滋的吃着烤蛇肉。
魏晨曦微微一笑,看着張天佑,道:“張天佑,沒想到你經歷過這樣的事,不過後來怎麼樣了?你不是說你現在有一定經濟能力了嗎!”
張天佑笑了笑,道:“是啊!現在也有個一千多萬了,估計以後還會更多。”
“一千多萬!?”魏晨曦和雷雲都有些吃驚。
張天佑點點頭,道:“轉機還要從一年前的暑假說起,那時候我動手做了一個木牛流馬……”張天佑把自己的發跡史挑着能說的都說了一遍。
魏晨曦和雷雲聽後,看着張天佑的目光又變了。
“原來你就是今年的高考狀元啊!我說你的名字總覺得耳熟呢!”雷雲驚異的看着張天佑,不敢相信這個其貌不揚的傢伙,就是今年全國高考狀元。
張天佑眉毛一挑,面帶得色的道:“小丫頭,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呸!誰是小丫頭,我可不比你小。”雷雲怒道。
“不一定吧!我是88年生人,你好像是89年的吧!”張天佑笑道。
“你不就比我大了幾個月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雷雲撇撇嘴,敗下陣來。
魏晨曦注視着張天佑,微微一笑,道:“張天佑,沒想到你這麼多才多藝,不過我很奇怪,爲什麼你放着清華、北大不上,卻要大老遠的跑來夏寧上學?”
張天佑微微一笑,握住白婉茹的手,道:“只是不想讓婉茹一個人在這邊。”
白婉茹眼睛裡帶着溫柔和感動,情不自禁的把頭靠在了張天佑的肩膀上。
這一刻,魏晨曦和雷雲突然有些羨慕起了白婉茹,魏晨曦剛剛失去了自己暗戀多年,原本還一心想要嫁給他的男人,而雷雲則失去了多年來一直疼愛自己的哥哥,未來,也許她們再也無法享受到白婉茹這樣的溫馨了。
張天佑笑了笑,道:“好了,巖巖,這是你的,魏姐姐,這是你的,婉茹,這個給你。”三條剛剛烤好的蛇肉被張天佑分發了出去。
吃完午飯,張天佑在蘇巖巖的幫助下,把兩個帳篷支了起來,帳篷正如蘇巖巖所說,一個只能同時睡兩個人。
張天佑笑道:“好了,大家先睡個午覺,下午咱們繼續玩兒,巖巖,你和你婉茹姐姐睡一個帳篷。”
“那你呢?”白婉茹問道。
張天佑道:“你知道我不需要太多睡眠的,而且我想趁着這段時間釣幾條魚,晚上咱們可是要吃烤魚的。”
白婉茹搖搖頭,道:“中午還沒關係,但晚上怎麼辦?”
張天佑笑道:“咱們可是在山上,晚上不一定安全,所以我還得守夜,放心好了,下午我會提前睡一會兒的。”
“別等下午了,你現在先睡一會兒吧!我來幫你釣魚。”白婉茹說道。
“不用了,再說你也不會釣魚,聽話,快去睡覺。”張天佑笑着把白婉茹推進了帳篷,這時候蘇巖巖已經躺在裡面睡覺了。
白婉茹勸不過張天佑,只好聽話的睡起了午覺。
張天佑看看另一個帳篷,魏晨曦和雷雲已經鑽進去睡覺了,張天佑笑了笑,從揹包裡拿出今天早上剛買的釣具和魚餌,走到談水邊,徒手在潭邊挖了個深二十釐米,直徑半米的土坑,然後蓄上水,便開始釣魚。
潭水裡的魚很多,尤其大魚很多,張天佑雖然算不上釣魚高手,三個小時內,卻也收穫頗豐,超過一斤重的魚釣上來六條,還有四條稍小一點,卻也將近一斤的魚。
“好像釣了不少啊!”魏晨曦從帳篷裡走了出來,含笑走到張天佑身旁坐下。
“呵呵,運氣不錯。”張天佑笑了笑,道:“魏姐姐,怎麼不多睡會兒?”
“睡了都快三個小時了,再說天氣也熱,睡着不踏實。”魏晨曦微微一笑,把腳伸進潭水裡,扭頭看着張天佑,道:“張天佑,和你接觸的越久,我就越覺得你與衆不同,就好像一座被濃霧瀰漫的大山,只有走進去才能看清楚。”
“沒那麼邪乎吧!”張天佑撓撓頭,乾笑道:“我也就是一個普通人,很普通的那種。”
“是嗎?”魏晨曦別有深意的看了張天佑一眼,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道:“張天佑,我開始相信你能照顧好雲兒了。”
“感情你一直不相信啊!”張天佑笑了笑,隨即嘆口氣,道:“人最怕的就是臨終託付,雖然雷震早就死了,但他畢竟在轉世的最後一刻託付我照顧雷雲,我就算沒有能力,也要硬着頭皮頂上去,不然雷震死的也不安心。”
聽到雷震兩個字,魏晨曦的心湖產生了一絲波紋,無法平靜下來。
見魏晨曦又像昨天晚上似的發呆,張天佑收起魚竿,輕聲道:“人死不能復生,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好男人,相信你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的。”
魏晨曦呆呆的望着水潭,喃喃道:“雖然還有很多好男人,但我喜歡的卻只有他一個,可他心裡卻沒有我,哪怕他走前,都沒有再看我一眼,我不知道……這些年對他付出的真情到底有什麼意義?”
“只能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而且人已經死了,再想也是無益,與其想這些不可能的事,還不如早作打算,畢竟你還年輕,還有大把的青春可以做出選擇。”張天佑說道。
“我還年輕?”魏晨曦扭頭看着張天佑,臉上終於有了笑容,攏了攏秀髮,道:“說的你好像是個長輩似的,別忘了,你比我還小四歲呢!”
張天佑乾笑道:“沒有吧!頂多三歲半。”
“咯咯,你真逗。”魏晨曦咯咯一笑,伸了個懶腰,道:“心情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