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北郊的洛水之中可謂一片熱火朝天,荀攸奉命在此督造玄武池,生於淮南的劉曄則是負責協助,同時暫時統率來投的淮南水賊等人。
“殺!”
“看我的!”
只見得玄武池當中,十餘隻小船正在操練演習,走舸小船互相之間碰撞,甲板之上的水軍將士則是手執木刀,互相劈砍,不時便有水軍將士被他人一刀劈入水中,不過因爲是木刀,因此毫髮無傷,不久之後便從水中竄出來,繼續搏殺。
“嘿,下去吧!”
只見得走舸之上,一名光着膀子,赤着雙腳露出一身精肉的青年,手持木刀猛然撲了出去,好似一隻鯊魚撲出水面。
他大喝一聲,猛然躍起,手中木刀從天而降,狠狠地劈在另一名水賊身上,那水賊舉刀相抗,結果脆弱的木刀竟然被他一刀劈斷,頓時墜入水中。
“丁小子休得猖狂,俺來擒你。”
旁邊一艘走舸破水而來,一名滿面虯髯的壯漢大喝一聲,直接從船上一躍而起,使得船頭頓時向下一沉,整個人好似飛龍在天一般墜落而下,刀勢迅猛。
這一刀勢大力沉,那“丁小子”怡然不懼,舉刀相抗,與虯髯壯漢叮叮噹噹拼殺了二十多個回合,猛然大喝一聲,終於將他砍入水中。
“不錯。”
劉燁盯着他,對劉曄問道:“子揚,此乃何人,好一身水中本領。”
劉曄介紹道:“將軍,此人名爲丁奉,乃是廬江水賊,聽說了將軍的徵辟令之後,便前來了。”
“叫他過來。”劉燁笑道。
“諾。”劉曄對丁奉道:“丁奉,快過來。”
“來了,子揚先生。”
丁奉一番拼殺之後,氣喘吁吁,聽到劉曄的聲音之後,當即從船上跳入水中,隨後雙臂拍打水面,直接遊了過來。
“子揚先生,傳喚某何事?”丁奉剛從水中爬出來,身上還滾着水珠,透露出一身的精悍之氣。
“你便是丁奉?”劉燁開口笑道。
“某便是丁奉,你又是何人?”丁奉微微擡頭道。
劉曄眉頭一皺:“丁小子,不可無禮,這位乃是……”
“子揚。”劉燁擡手示意劉曄不要多說,隨後道:“只需要你在拳腳上勝過本將,本將便封你爲橫江都尉,如何?”
丁奉眼中透露出喜色,躍躍欲試道:“此言當真?”
劉燁頷首:“不錯,不過本將看你剛纔水戰激烈,似乎消耗了不少體力,稍事休息如何?”
“嘿嘿,不必,將軍看招罷!”
丁奉一笑,忽然轟出一拳,直奔劉燁胸膛而來。
“好小子!”
劉燁哈哈一笑,當即伸手格開,與此同時施展八極拳當中的“反握”關節技,順勢拿捏住了丁奉的手肘,五指成爪,抓住了丁奉的麻穴。
“唔!”丁奉只感覺整隻手臂好像通電了一般,頓時一麻。丁奉還不甘心,咬緊牙關,另一隻手反握成拳,擊向劉燁。
劉燁面露微笑,鬆開了丁奉的麻穴,反手一推,丁奉只感覺到一股無可抵禦的充沛力道好似一座大山橫推而來,直接被撞進水中,噗通一聲爆出一朵水花。
“噗!”沒過多久,丁奉從水中又鑽了出來,卻是吐出一大口水,咳嗽道:“咳咳咳……這位將軍,丁奉心服口服,不過還請閣下告知姓名。”
劉燁開玩笑道:“怎麼,難不成你還要蓄意報復?”
“卑職不敢,只是心中佩服。”
“哈哈,本將劉玉卿。”劉燁大笑道。
“什麼?您就是劉大將軍!”
丁奉聞言表情頓時爲之一僵,隨後則是面現狂喜之色,衝上前去激動的想要握住劉曄的雙手,但是又有些不敢。
劉燁瞧出了他的顧慮,因此直接握住了丁奉的手:“某身爲大將軍,掌有徵討四夷以及天下不臣之權,將來勢必要組建水師掃蕩江南,重複我朝廷威嚴。汝通曉水戰,只要努力表現,朝廷絕不吝嗇侯爵之位。”
丁奉激動道:“請將軍放心,奉必定竭盡全力爲將軍操練水師。”
“嗯,可讀過兵書?”
“未曾。”丁奉遺憾的搖了搖頭。
劉燁對一旁的親兵吩咐了幾句,沒過多久親兵便手捧幾節書簡跑了過來,恭敬的遞給了劉燁。
“此乃《左傳》,汝拿回去之後好生保管,千萬不要丟了,知道麼?”劉燁叮囑道。
丁奉激動萬分,拜倒在地,雙手鄭重的從劉曄手中接過了《左傳》,顫聲道:“請將軍放心,奉必定折節讀書。”
“嗯,從今日起你便是橫江都尉了,協助子揚操練水師,知道麼?”
“諾!”
丁奉十分興奮,一來見到了威震天下的劉玉卿,劉燁如今算得上是天下武人典範。要知道漢代取官制度還是察舉制和徵辟制,要麼是地方上推薦人才,要麼就是中央徵召名士入朝,能夠入朝任職的多半都是文人或者是世家大族之人,武人想要擔任高官除非是參軍,而且晉升很難。
而劉燁一來是一介白身,二來則是擔任了大將軍之職。大將軍乃是天下文武官員之首,地位崇高,可以說劉燁現在是天下窮苦人民的偶像也不爲過。
而且劉燁授予自己官職,明顯透露出了欣賞之意。其實丁奉心中早有棄賊從軍的想法,只不過不知道投奔哪一方,聽說不少水賊都投奔了孫策,本來丁奉也動了這個心思。不過正所謂寧做雞頭不做鳳尾,江東軍中精通水戰之士不知凡幾,縱橫江淮有名的大水賊周泰和蔣欽都紛紛投效,自己就算是過去也肯定得不到重用。
就在這時,劉燁的徵辟令如約而至,丁奉看完之後下定決心北上投靠。涼州軍在劉燁的統帥之下可謂威震天下,但是水軍卻是毫無戰鬥力,此刻投奔無異於是雪中送炭。
在一羣北人之中,丁奉甚至有信心爭奪水師都督一職。
“大將軍!”管亥飛馬而來,稟報道:“門外有一人,想要求見大將軍。”
“哦?此人爲何想要見本將?”劉燁好奇道。
“此人聲稱精通水戰,願爲水師都督。”
“好大的口氣!”劉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