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深深的無力。
自從穿越過來以後,華雄第一次感覺自己這麼無力。系統可以召喚武將、召喚軍隊,但是卻不能改變一個人堅定的執拗。
面對鼎鼎有名的樂進樂文謙,華雄恨不得一口把他吞進嘴裡,但是人家就是不領情。
這時,潘鳳湊到華雄面前,一臉討好的表情,說:“華都督,無妨,他不降,我降!”
“滾!”
華雄直接一腳踹翻了潘鳳,對潘鳳吼道:“文謙不願降我,老子也不願意要你!”
說完,華雄一把拔出腰間佩刀,“噹啷”一聲用力插進了樂進身前的桌案內,刀柄還在亂晃,華雄的冷厲地說道:
“好!樂進,本都督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本都督放你走,但是你不可去投奔曹操,不可去投奔虎牢關外的任何一路諸侯,其他的劉表、劉鷂之輩本都督概不管你;二是本都督如你所願,現在便一刀殺了你!”
“樂進,本都督信你人品,你若選一,本都督即刻放你走!”
華雄心裡憋着一口氣,你不是已經心存死志、但求一死麼?好,我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想求死!
打心眼裡,華雄是想收下這個五子良將之一的武將的,但是你若執意要與我爲敵,不好意思,那我就成全你的死志向!
樂進還沒說話,華雄又冷冷地補上一句:“無論你選擇哪個,你旁邊這個,都會跟着你。”
潘鳳本來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忽然之間好像聽到了什麼,怎麼感覺這事好像與自己有關了?
“你旁邊這個,都會跟着你。”
這肯定是指樂進旁邊啊,潘鳳趕緊扭頭看了看樂進身邊,好像,這樂進身邊只有自己......
當下,潘鳳看着華雄,不可思議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眼裡還有着一絲詢問的意味。
“嗯,沒錯,就是你。”
華雄一句話直接讓潘鳳如墜冰窖,只感覺這初春的天又涼了幾分。
下一刻,潘鳳直接抱住了樂進,哭道:“文謙啊,你看我們共患難這麼多天,你捨得讓兄弟陪你去死麼?文謙啊,我這一身肉可就拜託你了啊!”
樂進一臉鄙夷的看着潘鳳,心想這麼多天來你也沒主動和自己說過一句話,現在倒套起近乎、稱兄道弟起來了?
樂進想推開潘鳳,但是那潘鳳就是死死地不鬆手,樂進身上有傷,一時使不上勁,這時樂進纔想起,自己身上這傷還是董卓軍給包紮的呢。
想到此,樂進微微閉眼,思考了什麼。
而此時的華雄,又加了一劑猛藥。
“來人!把文謙的鐐銬解開!”
華雄一聲令下,那負責看守這兩個人的屯長上前,先爲樂進打開了鐐銬,然後又要去爲潘鳳打開,但是華雄卻伸手製止了他。
“若是文謙選擇了生,再幫他打開,若是文謙選擇了死,那就直接給他一刀!”
潘鳳眨了眨眼,欲哭無淚,同樣都是人,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當下,又眨巴這淚汪汪的眼看向了樂進。
華雄看樂進身上的鐐銬已被打開,側身閃開,同時命人將大帳的簾子拉起來,頓時大帳內就變得亮堂了許多,華雄對樂進說:“文謙,只要你點頭,你現在就能走!”
“我華雄向你保證,從這裡到我西涼軍大營,絕對不會有人阻攔你!”
“文謙,你這有用之身,不應該留屍在此,離了曹操,你樂進便活不下去了麼?!”
華雄想用激將法激一下樂進,卻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位五子良將,只見樂進並沒有產生什麼劇烈的情緒波動,他只是看了看潘鳳,最後說道:
“潘江軍,今日,是華都督饒了你,而不是我救了你。”
說着,樂進從榻上站起,對着華雄一躬身,微微彎腰行禮,說:“謝華都督,我選一。”
然後邁開步子便朝着帳外走去,看着樂進走了,華雄向那屯長一揮手,屯長上前爲潘鳳也打開了鐐銬,潘鳳朝着華雄一通感謝之後,趕忙跑了出去。
同時,華雄讓身後一個鐵鷹衛跟上去,有了鐵鷹衛帶着樂進,一路上暢通無阻,就這樣,樂進和潘鳳離開了這西涼軍的大營,朝着西面一路而去。
華雄目送兩人離開,心裡不禁納悶道:“自己想收個這個時空的名將,怎麼就那麼難?”鬱悶難耐的華雄直接回到自己大帳內,躺在榻上睡起了午覺。
華雄這一覺,醒來天色已黑,在另一邊的李傕軍營內,李儒帶着幾個貼身的侍衛悄悄摸了進來,直奔一個偏帳而去。
“蓬!”
李儒一把扯開大帳的簾子,走入帳內,看到此時帳內端坐着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文吏書生,正是昨日那個從李傕大帳裡出來的那一位。
此時那文士正一手持書卷,一手託着一杯茶,慢慢品着,絲毫沒有因李儒的到來而驚訝。
李儒讓身後的侍衛在帳外等候,自己轉過身對那文士說道:
“果然是你。”
那文士頭也不擡,向李儒回道:
“文優,別來無恙啊。”
李儒在文士對面坐下,直勾勾的盯着文士,似乎生怕這文士直接消失了似的,李儒說:
“你來此,所謂何事?”
那文士咗了一口茶,說:
“吾來此,觀光覽景。”
“觀什麼光,覽什麼景?”
“觀天下英雄匯聚之光,覽丞相力挫羣雄之景。”
“你這話對丞相說有用,但卻是糊弄不了我。”
“文優不信,吾也無可奈何。”
“信不信我直接讓身後的兵士砍了你?”
那文士:“......”
李儒直接朝着帳外喊道:“來人!”
“文優,我們都是讀書人......”
那邊李儒不管這文士說什麼,指着這文士對着進來的兩個侍衛吩咐道:“把刀架上。”
兩個精壯的侍衛“唰”地一聲拔出挎刀,冰涼的刀刃直接架在了這文士的脖子上。
侍衛做完這一切,李儒看着文士,問道:“現在肯說了麼?”
儘管脖子上架着刀,文士卻似乎並不在意,還是端着手中的茶,正要品上一口,卻被李儒伸手奪過,直接撂在地上。
文士苦笑一下,說道:“文優,幾日不見,你怎地如此莽撞?現在的你,倒是更像丞相麾下的飛熊衛,而不是當初那個讀書人了。”
李儒冷笑連連,說道:“我若是飛熊衛,遇到你這麼墨跡的,你早死了,快說,來這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