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諸葛賢侄年紀輕輕,竟是如此申明大義,豪氣沖天,深得伯喈真傳,頗有古人正直不阿,剛強毅烈之風。”
盧植聽了陳宮的話,自覺陳宮沒有必要欺騙自己,爲什麼呢,要是說諸葛亮去哪都行,畢竟只要沒有在軍營,就難以驗證,可說諸葛亮去廣宗郡城,那盧植就佩服了。
因爲隨着盧植的圍城或進攻,只要諸葛亮在廣宗郡城,那麼早晚都會露頭,會浮出水面,也就能夠知道今天陳宮所說的是真是假,而如今沒有必要深度糾結諸葛亮不在場的這個問題。
“若是真如公臺所說,我等不能再坐失時機,白白浪費時間了,也要給諸葛賢侄創造一些機會,方便諸葛賢侄伺機潛出廣宗郡城,好給我等提供廣宗郡城之內的一些情況,那樣就能知己知彼,調整作戰計劃,早日攻陷廣宗郡城。”
“今日召集你等前來大帳商議軍機大事,卻剛好是個好的時機。二位都是機智過人之輩,計謀百出,正如也幫本將參謀參謀,看是否乃是進攻作戰的良機。近日來,據斥候來報,那廣宗郡城城牆上的旗幟日漸減少,黃巾守軍也不斷地減少,不知是何原因。”
“莫不成是廣宗郡城之內有變,還是黃巾反賊故弄玄虛,引我等前去攻城,再從中設計,騙我等上當,欲再一次賺我大漢軍兵。不知玄德和公臺怎麼看?”
盧植將探子彙報的情況給陳宮和劉備說一說,其實這些都是張角按照諸葛亮的計謀故意弄出來的。然而作爲征戰多年的軍旅大將,盧植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從中獲取到信息,進行了大概推測。
不過盧植並沒有專斷,而是有心將劉備和諸葛亮尋來商議,一是鍛鍊這二個年輕人,二是也好多些人蔘謀,免得終日打雁,卻在廣宗郡城這裡,被雁給反啄了眼,那就一世英明一朝盡失了。
“老師,學生認爲廣宗郡城已被老師圍城數月,各大城門皆無法大規模出入,那廣宗郡城又是黃巾反賊極多,光黃巾軍兵就多達十五萬之巨,若是粗略一算,將老弱婦孺也算在一起,恐怕廣宗郡城裡面的人不下於百萬之衆。”
“這些人都要糧草供應,人吃馬嚼的,縱是廣宗郡城原來有些底蘊,恐怕也難以持久,因此學生料定那城牆上旗幟變少,守軍變少等等異變,應是廣宗郡城之中有變,此乃進攻的良機,值得一試,還請老師定奪。”
劉備見盧植先是問自己,內心撲撲地狂跳,知道表現的機會來了,於是劉備將盧植給的軍報大抵分析了一下,雖然有些不確定,但劉備還是沒有任何懷疑地提出來建議,那就是強攻。
沒有進攻,黃巾大軍又守城不出來反擊,那麼劉備就沒有機會得到兵權,等於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上一戰,劉備還以爲能一戰定音,順勢攻下廣宗郡城,可惜被張角破壞了。
不僅拿不下廣宗郡城,還得草草撤退,導致劉備的五百本部兵馬又是再次的折損過半,可以說是傷亡慘重,損失極大。劉備極力地鼓吹盧植髮起進攻,那樣自己就能再次領兵作戰,哪怕是作爲先鋒,那也好過手底沒人。
“玄德的意思,主張進攻,爲師知道了,不知公臺怎麼看?”
盧植能作爲大漢世所傳名的儒將,不是浪得虛名的,雖然盧植內心也有些傾向想再次進攻試試看,不過盧植很重視其他人的意見,尤其是那種智謀極高的人。而上一戰的計謀,就是陳宮所出,顯得陳宮在盧植眼裡,是屬於要相詢一下的序列。
盧植知道劉備是有心表現自己的武勇,包括雄才偉略,才主張進攻的,雖然劉備也分析得極有道理,可盧植不是冒進的將領,怕萬一被劉備當了槍使,再次的拿不下廣宗郡城,那樣大漢軍兵的士氣和軍心會很低落,恐怕戰力都有可能大打折扣。
因此,盧植不是不給劉備機會,而是希望劉備的建議是發自內心的,真正地替盧植着想,出謀劃策攻陷廣宗郡城,而不是爲了私心,僅僅是想得到盧植手下的軍權。
盧植問陳宮,若是陳宮也同意,那就證明此事真的有搞頭,若是陳宮有其他意見,那盧植覺得還是要思慮再三,謀定而後動纔是最保險的。
畢竟,陳宮不如劉備,那麼想出人頭地,更何況此時陳宮的主公諸葛亮下落不明,沒有在大軍之中,陳宮沒有動機與理由大肆爭功,或者冒險一搏。除非陳宮背叛自己的主公諸葛亮,也想像劉備一樣,自己捲起袖子,自己幹。不然,陳宮的建議,應該是最中肯,最公正的,而且陳宮也有那個才能做出八九不離十的判斷。
陳宮這人,盧植也聽說了,說是諸葛亮一經錄用,就任命爲泰平軍的軍師,統領全軍大權,這就側面證明了陳宮是個人才,職位又是軍師,那就是頂級的謀士方有的待遇。
事實上,盧植是對的,陳宮雖談不上是國士無雙,但也是大漢此期間少有的幾個頂級謀士之一。只見陳宮淡淡地笑了笑,說道:
“玄德兄所言十分有理。公臺不才,也是極爲贊同,認爲值得一試,可以再次進攻看看,探探敵方虛實。原因有三:一是若我等長時間不進攻,我方雖休養生息,恢復戰力極快,士氣緩慢回升,然而對方也會利用相同的時間最大幅度地提高自身的戰力,而黃巾大軍的人數本來就比我等軍兵要多,算起來不進攻,坐等頗爲浪費,只會增加攻城的難度。”
“其二,上一戰,我觀張角雖然最後強行出來救場,然而那張角看起來年紀頗大,又臉色蒼白,氣血有虧,料來身體有疾,恐怕難以長時間地親臨戰場,更是要逼迫張角拖着病體前來出戰,若是張角無法前行,出現在城牆之上,那廣宗郡,破城之日,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