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閃閃的淚光,抓着她的手,“我們回家吧!他也得到了自己該有的報應了!“
程晨一把甩開我的手,紅着眼睛看着我,“他就該被槍斃!“
我有些驚訝地看着程晨,她是真的恨了!
“晨晨,聽話,回家!“我拉着她的手,希望她能忽然想通退了回來!
程晨這纔是迅速地就下了車,站在監獄門口衝着我揮手,我跟着下了車,還是有些猶豫地看着她,“真的要這樣嗎?!見了他又有什麼用呢!?“
“你只需要讓我見到他!“程晨目不轉睛地看着監獄的門口。
我沒有辦法,還是去諮詢了獄警,最後帶着程晨一起去見到了蕭放,還好,我們和蕭放之間隔了玻璃,蕭放走出來的時候看到我和程晨有些驚訝,最後還是很冷靜地坐在了位置上,程晨指了指話筒,示意蕭放拿起話筒。
蕭放饒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最終拿起了聽筒。
程晨抓起聽筒就罵道,“你爲什麼要殺我媽?你們不都要結婚了嗎?!“
“晨晨,那就是一個意外!“蕭放聲音不大,而我湊過去也恰好能聽見。
程晨緊緊抓着聽筒,指關節都有些發青了,我聽到她顫抖着手,“意外?要是每個人殺了人都說是意外的話,那全世界都是意外了!“
“晨晨,你聽我說,現在你就跟你宇宸媽媽好好過,她也沒有孩子,對你就好像是親媽一樣,這一點都沒有差的,你媽死了,那是我對不起你們一家人,可是生活總是要繼續的!“蕭放還是對程晨說着將所有責任扛下來的打算。
我看着蕭放,真的是有些感激他,若是他將所有的事情說明白了,程晨肯定會恨我恨到骨子裡去!
“我問你,爲什麼要殺我媽?我媽給你開攝影展!給你錢花!甚至還要捧你出名!你就是這樣來對我媽的?“程晨哭了起來。
“對不起!“蕭放說了一句之後就是放下了聽筒。
程晨抱着電話,還是不依不饒,“你別掛電話,你給我說清楚,爲什麼要殺我媽?爲什麼你們都瞞着我,不告訴我真相!我媽哪裡對不起你了!是誰給你的錢讓現在這麼出名的?!……..”
我抱着程晨,心裡愧疚得不行,“好了,別說了!別說了!”
程晨一把推開我,憤憤不平地指着蕭放,“我會讓你後悔的!”說完就轉身跑開了,我感激地看了蕭放一眼,即便是大家都是有利可圖的,可是他至少讓我在程晨的心裡少了很多的罪過。見蕭放衝我點頭,我也就追程晨去了,當跑出監獄的門口的時候,我看着程一諾和晨晨兩父女僵持地站在程一諾的車前面。
我走了上去,拉着程晨的手,正要說話,程晨一把甩開我的手,“那天下去你們爲什麼要去她家?爲什麼?要是你們不去的話,我媽也就不會死的!”程晨蹲着抱頭痛哭。
程一諾看着我,“爲什麼要送她過來?”
幫我看着地上的程晨,因爲有一樣的心境,所有不管她做什麼,我都是很理解的!所以,我纔會順着她,可是這一次,我真的做錯了,讓程一諾真的覺得我做錯了!
“回家吧!”我想拉起程晨,可是程晨蹲在地上怎麼都不願意起來。
程一諾見程晨固執地模樣,扯着程晨的手就往車上脫。
我看着程晨氣得臉都紅了的樣子,跟着後面也不知道說什麼,程晨哭鬧着被抓回了程一諾的車裡,程一諾沒有話都沒有對我說,直接開着車就走了,我看着他車消失在彎道里,心裡一冷,我要怎麼面對這個孩子?!
回到家裡之後,程晨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兩天不吃不喝,把我嚇得請了假,在家裡天天看着程晨,可是程晨怎麼都不願意出來,害怕程晨出事,第三天,程一諾終於忍不住找人來開了鎖,程晨躺在房間裡,雙眼呆滯地看着天花板,把我嚇得立馬是打了120
程晨在牀上翻了一個身,冷笑道,“不用打了!我沒事!”
也是這樣一句話,程晨再一次恢復了正常,要吃飯,要喝水,也要上課了,只是她再也不願意跟我和程一諾說一句話了!那天晚上,我走到程晨的房間裡,她已經躺在牀上準備睡覺了,我將熱牛奶放在她的牀頭櫃上,看着她,“別裝了,我知道你沒有睡!死者已矣,我只想說,好好善待你身邊的人,恨我就夠了,不要恨你爸!”
“我媽咎由自取,我知道!”程晨騰然睜開眼睛,眼淚跟着就滑落了下來。
她的模樣無疑就是真的傷心了,最大的難過莫過於無聲的眼淚。
“不!是我們錯了!”我無法推卸自己的責任,無法將那段殘缺的報復放在心裡最深處不再提及。
程晨坐了起來,端起櫃子上的牛奶一口氣就喝完了。
我抿嘴看着程晨,她到底是因爲林思源的事情變了一個模樣,小小年紀承受了這麼多,我多麼害怕她的身心從此受到了影響!
“我奶奶明天會過來!”程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到頭就睡了。
我不清楚程晨將程媽媽叫過來的意圖,但是她的態度也證明了一切,她不再願意跟我多說一句話。
回到房間,我看着程一諾,“晨晨說,明天你媽要過來!我想剛好週末,我帶你媽和程晨出去玩一圈,大家都當是散心了!”
程一諾吻着我,“寶貝,你想得真周到。”那段日子,程一諾也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在家裡,因爲要捧蕭放出來,所以很多的流動資金都用出來了,導致大部分會所資金週轉也出現了問題。
我抿嘴一笑,關上了燈,因爲近來的日子很多的事情都翻着,我和程一諾也沒有再說生孩子的事情。
第二天,程一諾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去銀行看借貸的事情,叮囑了我幾句就出門了。我喚醒了程晨,給她做了早飯,不到中午的功夫,老太太就過來了,我打開門,看她的表情就有些不對勁,她之前是同意了我和程一諾的感情的,可是這一次一進門也是給了一個不好的臉色。
我依舊是笑着給她遞上了鞋子,“媽,你怎麼來了?!
。老太太白了我一眼,”我要是再不來,你們是不是要整死我的孫女?!”她匆忙地換鞋,一邊喚着程晨的名字、
程晨一聽到老太太的呼喚,從房間裡飛速地衝了出來,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就是撲倒了老太太的懷裡,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哭了起來。
我看着程晨的模樣,她是故意將老太太喊過來給我難堪的!
“沒事的!”老太太摟着程晨,拍着程晨的肩膀,“奶奶過來了,奶奶給你做主!”
果不其然,程晨就是來報復我!
“他們都欺負我,不給我飯吃,說我是沒有媽的孩子!這個女人我還以爲她多好,自從我媽死了之後,他們…..她就跟我爸說壞話,還想把我送出去!”程晨哭得很大聲。
我看着程晨,她是鐵了心要讓我難堪的!
老太太狠狠剜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貨色!我兒子不是娶不到老婆,你蛋都下不出來一個,還想在這裡稱王稱霸,我告訴我,我兒子所有的錢你一分都別想要,你就死了這條心!”
程晨從縫中睜着眼睛看着我,我一怔,也不說話,我倒要看程晨要表演到什麼時候。
“奶奶,我不想跟他們過了,你把我接回c市吧!”程晨抱着老太太的肩膀。
我緊張起來了,她早就說過不想見到我和程一諾了,這一次她是來真的了!
“在農村裡你怎麼過?!”我上去拉着程晨。
“我怎麼過的,你管得着嗎!?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我爸做了什麼?你們不想看見我媽,你們就自己來!買兇殺人是什麼本事!”程晨鬆開了老太太,指着我的鼻子說道。
我才發現這半年多的時間裡,她長高不少,都快和我差不多的身高了。
見我不說話,程晨終於笑出了聲音,“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已經知道了,蕭放攝影展的錢是我爸給的,我爸那麼恨他,爲什麼還要給他出這份錢?!你和我爸的勾當我都知道了!”
我看着程晨,十分驚訝,她都知道了,這麼久了也一聲不吭,她到底在醞釀些什麼?這樣的逃避,到底是給我看的,還是作戲來的!?這個孩子已經不再是個孩子了!是我的錯?是我們的錯?!
“晨晨,你在說些什麼?”老太太有些不懂程晨的意思。
程晨指着我,“我媽是被我爸和這個女人殺死的!他們還找了一個替罪羔羊!奶奶,我以前以爲她多好,一切都是假的,她殺人都會,肯定以後有了孩子,會把我一起都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