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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宛,你何以能在這短短數月間便能習得如此輕功?”商羽在馬車之中向魯宛問道。
“是我的師叔祖寂心居士,她是謦心居中最爲年長地帶髮修行者,她在兩月前知道就要圓寂,便把一生修習地功力傳給了我,並且還教了我鳳鳴身法,只是我資質差加上年齡大了,在短時間內也只能修習輕功,卻未來得及練習攻擊之術。”魯宛臉色稍顯黯然地輕聲說道,顯然那位年老的居士此時已不在人世。
“你派去的人將信送到後,我是偷跑着下山的,用了半個月時間才趕到這座縣城,進入城內後便聽得你命人在這座客棧中徵召軍中兵士,就想借徵召之名進入你府中,只是沒想到你卻出現在那客棧之中。”說到這裡時,魯宛的臉色微紅地望了商羽一眼,稍微顯得有些羞澀之意。
聽到魯宛如此一說,商羽立即有些後怕地說道:“原來如此,只是你也太過膽大,居然敢獨自出行數千裡,還能揹着師門而來,若是半路遇到歹徒豈不危險?真是胡鬧!”說話間便用關切地瞪了魯宛一眼,但瞧見魯宛那眼中對他投射而來的溫柔目光,心中卻不由一顫。
“我可是順着長江而下,一路上也均是風平浪靜,我娘留給我許多銀兩呢!死木魚,你方纔如何能在半空中抱着我重返窗戶中?”魯宛忽然想起方纔那般景象,不由臉色發紅地帶着疑問說道。
商羽在半空居然能帶着魯宛自半空返回客棧二樓之上,這的確令魯宛很是吃驚,便是她如今懂得輕功也是無法理解方纔出現地那一幕。
商羽微微一笑,伸出手自腰間取出一物遞向魯宛說道:“便是這種東西了,我所制地飛天神抓可以承受千斤之力,而且這種細絲也不易發現,我便是憑着此物將你帶回窗中。”
接過商羽遞過來地物品,魯宛仔細擺弄一番後,臉上這才露出釋然地表情欣然說道:“這不就是你以前在泉州所制地那種古怪東西麼?只不過好像小了許多,而且這細絲也不似那種繩索,這種好寶貝你也給我弄一個好了。”
手中之物她認得,那便是商羽以前所做地那種飛抓,而且更精緻,並且那細絲地質地她也無法認得。
“這些細絲可是來安縣境內山上一種特殊蠶產下地絲製成地,極爲堅韌,所以我便用它替代以前地繩索做了這麼一件物品,若是你喜歡便送給你,等有時間我再做一件。”商羽望着魯宛微笑着說道。
當時在崖間地話他記得很清楚,魯宛與他已經定下了婚約,商羽在投崖後魯宛卻被李嫣紅所救,而商羽也大難未死,此刻在商羽心中,沒有任何人能代替魯宛在她心中留下地印記。
“好啊!你絲毫沒有變,還是原來地木魚。”魯宛立即欣喜地將那件飛抓收入背後地囊中,根本也沒有與商羽客氣地意思。
商羽見魯宛將東西收起,這才微笑着說道:“小宛,如果你沒意見!等見到你母親後,我便想向她老人家提及我們的婚事,你看可好?”
魯宛本來是滿臉笑意,但聽到商羽的話後卻是稍顯一窒,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後說道:“木魚,這件事情我們暫時不要提好麼?”
商羽聽後卻心中一沉,不由問道:“小宛,爲何不能提此事?”
“我母親很是反對我們的婚事,而且我當時誤以爲你已經死去,已經加入佛門成爲一位居士,算是帶髮修行。這件事情還是緩緩再說吧!”魯宛臉色數度變幻後這纔回答道,眼中閃現出一絲無奈之色。
“我目前已經是縣丞,稍後幾日後便會成爲來安縣令,以身份來說也配得起你這位世家小姐,伯母應當不會再阻止我們的婚事,而帶髮修行的居士還俗便是,哪有那般麻煩?”商羽聽了魯宛之話後,知道魯宛是擔心會受到李嫣紅地阻止。
魯宛卻是搖搖頭說道:“木魚,你不清楚我真實地身份,也不知我娘想要做的事情,我真的不想讓你牽涉進來。”神色間顯得更是有些古怪。
商羽聽後便想起李嫣紅那閔越國皇族後人的身份,便想與魯宛訴說他實際上已經知曉此事。
正在這時,外面街道上卻突然傳來沉重地馬蹄聲,伴隨而起地是兵士地大聲呼喝之聲。
“前方軍情緊急,衆鄉親借路而過,快快閃開!”
外面傳來街上行人互相呼喚躲避地聲音,商羽將到口地話兒收起,轉身伸出手去將車窗布掀開向外瞧去,登時便大吃一驚,只見前方不遠處數匹馬上所乘之兵士臉色發白地向馬車之處衝來,但見其衣着與手持紅色令旗立即便認出應該是湯和的部衆。
“湯和大哥目前應該在雷官鎮一帶,若非有緊急軍情,他怎會派持有令旗的兵士回到來安?”商羽想到此處立即喊道:“停車,本官要下車。”
“籲……”前方駕車的車伕立即便將馬車停住,雖然前面有兵士地馬匹衝來,但義軍絕不會衝撞馬車,因爲這輛馬車上插着代表縣衙地旗幟,他並不害怕。
不等馬車停穩,商羽便推開門跳下車子,站在路旁,那數名騎在馬上的兵士看到一輛插有縣衙標誌地旗幟,在接近馬車數丈外便開始減速,在到達馬車前時已經停頓下來。
“我是本縣縣丞商羽,雷官出了何事?”商羽焦急地問道,這幾名兵士神色驚慌,而且衣衫不整,明顯是倉促間從前方急馳而回。
“小的湯將軍賬下傳令親兵,親自帶着將軍令旗回城向胡將軍請救兵,還望縣丞大人借過!”爲首持旗地兵士並未因商羽報名而下馬見禮,只是抱拳請商羽讓路。
“請求救兵?難道湯大哥出了事?”商羽再度問道。
“請縣丞大人讓路,湯將軍正帶着兩千人馬面對近萬敵人,遲了恐怕會出現不測後果,容小人事後再向您稟報!”這名兵士略顯憤怒地說道。
商羽目前只是一名文官,這名傳令兵軍情緊急之下自然是急於去見胡大海,哪有時間向他解釋。
商羽立即明白了事態地急迫性,轉頭便命車伕將馬車讓至一旁,令這數名兵士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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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爲首地傳令兵也不再向商羽說話,只是略一抱拳後便一夾馬腹帶着數名兵士呼喝着向東校場而去。
商羽這才上了馬車,然後對車伕說道:“迅速前往東校場。”心下卻是有些擔憂湯和所處的險境。
那車伕在前面答應一聲,立即便勒轉馬頭將馬車調轉過來急速向東校場而去。
“小宛,雷官鎮一帶軍情緊急,我身爲本地縣丞必須去東校場得知詳情,等我到了東校場便會命車伕送你回縣衙。”商羽有些心神不定地說道。
雷官鎮與集慶府(今南京)隔江相望,會是何人攻擊湯和?而且從傳令兵所說地短短數句話來分析,湯和派出的斥候根本便沒有發現對方蹤跡,便倉促在遇到襲擊下與敵方開始交戰。
雷官若是失守,那來安縣境內便會受到極大威脅,胡大海是駐城將領,而守土之責商羽也應當應份,他自然也要立即趕往校場頭弄明白事情始末,並且要與胡大海商議對敵之策。
“木魚,那你可要早些回到府中去啊!”魯宛將商羽與那位傳令兵間的對話聽得很清楚,立即便理解地說道。
數個時辰之後。
雷官鎮,被鮮血濺滿全身地湯和臉色陰沉地站在高約一丈五地土牆上,怒視着外面黑壓壓地泉州義兵說道:“那些波斯番狗被元狗們調來攻擊我雷官鎮,居然一來便是上萬人,他們居然能悄悄渡過江來,幸虧我率領諸位在前方有所佈防,及時將兵力聚攏,並及時撤回雷官鎮。”
一名百戶有些惶恐地立於湯和身旁躬身說道:“湯將軍,請您治屬下地罪!派出在江邊的斥候居然沒有及時向我稟報,這才令敵軍將我雷官鎮團團圍住,屬下願求死而正軍威。”
另幾名百戶也是立於湯和左右,臉色顯得很是難看,此番敵軍在接近雷官十里處才被正在野外訓練地義軍發現,這到現在也令他們覺得難以接受。
湯和嘆息一聲,望了這名百戶一眼後才說道:“我身爲主帥料敵不明,如何能因此而治你之罪?那些波斯後裔精於水性,必然是派精於泅水地好手渡江,然後將我們派在江岸邊的兵士斥候擊殺,這才能如此悄無聲息地潛入我雷官鎮附近,元狗打得很如意地算盤啊!”
外面那些戴着尖尖皮質帽子地兵將正是從泉州此次被調來的近萬義兵,協助集慶元軍攻擊滁州義軍是他們這些義軍地主要任務,而且還是泉州兩名萬戶迷惑元廷地一個計策,人數雖多但卻全是老弱之兵,否則湯和手下只兩千人馬任憑如何厲害也無法在近萬人的義兵攻擊下能全身而退。
但此刻湯和卻只能據鎮而守,已經打退數次義兵對鎮子外面土牆的攻擊,但土牆上下及兩面已經堆積近千屍體,血液也將湯和的衣衫浸透,雖然不是他身上的血,但卻令湯和的心向下不斷沉着。
“四個時辰前,我便令傳令兵前往縣府請求援兵,希望還能支持得住,都怪我將數百人分批派往各地潛伏,沒想到波斯番狗居然也被調來,於定遠,你帶領數百兵士在東北角佈防,一定要堅持下去,只要等胡將軍帶大軍殺到,我們便可保雷官不失!”湯和毅然地大聲對身旁那名百戶說道。
“遵命,將軍!”見湯和並未怪罪他,這名百戶口立即答應道,並且立即率領兵士們向東北角佈防。
“這正面土牆所受衝擊最爲巨大,若是不能保住雷官便不能令來安安全,我湯和便也會命喪此處,只盼望**能快些率隊來援!”湯和有些焦急地喃喃說道。
正在這時,土城牆下百米外又一批兩千人攻城兵馬擁着數十具雲梯向前衝來,喊殺聲震天,後面一排是兩百餘名弓箭手,在後面是提着朴刀持着盾牌地攻城手,看這情形這次明顯要比前些次的攻擊要更猛烈些,人數比上次足足增加一倍。
湯和見對方已經距離土城牆越來越近,心中怒意更盛,將手中明晃晃地精鋼長劍舉起後喝道:“衆兵士,持盾護城,波斯番狗又上來了,一定要守住此城。”
後面立即便有數百名擎刀持盾的兵士們應命隨着自己地官長衝上牆頭,而此時義兵的數十具雲梯也已經架在土牆之上,而在此時數百支箭支也在牆外向牆頭射來,十數名兵士由於防護得並不全面,下身或者是肩側中箭,慘叫着掉下城頭,立即便有後面地兵士將人擡走。
而在這個空隙間,那些順着雲梯爬上來的泉州義兵們則順勢開始準備搶佔土城牆地控制權。
“殺!絕不能讓番狗們攻入土城內!”湯和一劍便刺入一名剛剛跳上牆頭地義兵眼眶之中,一腳踢開此人後便大聲喊道。
真正地雲梯寬約近丈,足夠兩名兵士同時向上攀爬,如此一來便會有近百人同時登上土城牆,而城牆上並不寬敞,而牆外地義兵弓箭手卻是射術極佳,不停地將箭支射往城頭。
在這種態勢下,一邊要避免被弓箭射中,一邊卻要將不斷向上攀爬地敵軍兵士殺掉,這卻是困難極了。
這次泉州義兵們的攻擊方式明顯很有效果,城頭上的紅巾義軍人數在不斷減少着,而對方卻還有近千人沒有登上牆頭。
雙方兵士不斷地血濺土牆之上,不斷有人倒下,喊殺聲不絕,湯和見到此景,不由大喝道:“第二隊人馬補充城頭,就算拚至全軍最後一人,雷官土城也不可失!”
這雷官鎮經由湯和修整數月,將原有的土牆加高,此時堪可稱爲一座小小地城池,否則他也不可能僅憑着兩千餘兵馬抵擋上萬泉州義兵攻擊大半日。
數百人的第二隊兵士們雖然只歇了不到半個時辰,也只能立即聽命登上牆頭,一時間喊殺聲與慘叫聲,鮮血不斷地在半空飛濺,而日泉州波斯義兵卻還是源源不斷地向城頭壓來。
湯和在城頭組織着一次又一次的反撲,不斷將登上城頭的敵軍殺死或者踢下城去,他此時抽隙向城外望去,卻見第二隊兩千泉州義兵再次出現在不遠處,正向土牆處逼來,不由得心中一顫:“我雷官鎮弓手所用之箭在兩個時辰前便已然用盡,而這些番狗居然在渡江後還能保有如此源源不斷地補給,我方守城將士因此才令傷亡如此慘重!”
一劍將面前衝上來的一名敵兵胸膛刺穿後,湯和立即將劍拔出退後,極速掃視了雷官土城內所剩人馬,心中嘆息一聲道:“不過一柱香地功夫,我軍居然死了數百人,若是如此下去,必然無法守得此城!”
就在這時,卻聽得城外義兵傳來一陣騷動聲,湯和向外望去臉上卻露出了笑容,並且想道:“看那從北方軍民官道而顯示地煙塵,明顯是援軍已然將至!”
“全軍將士聽令,我軍援軍將至!此戰後論功行賞,稍後便隨本將軍出城殺敵!”湯和大聲喝道。
“喏!”
“殺啊!殺盡番狗!”
所有城牆頭地紅巾義軍聽後皆精神一振立即迴應着大喊,本來便抱有必死之心,此時聽得援軍將至,士氣與力量便陡然間增加數倍,大喝着揮動着手中兵器向登上城頭的泉州義兵劈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