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
懦弱?
冷凌澈的心裡一陣陣的寒氣凝聚,幾乎連眼睛裡都要結出冰塊來。
還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人在他的面前說他自私,說他懦弱。
不管是在外人的眼裡,還是冷家人的心裡。他冷凌澈冷酷傲慢,做事果斷鋒利,若是他們現在知道陸詩月這樣說他,定是要以爲她瘋了的。
可是此時此刻,冷凌澈看着陸詩月一臉暴怒的模樣,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定定的看着她,睫毛抖了抖,又不由垂下了眼簾。
看着冷凌澈一臉欲語還休的神情,看着他滿懷心事的眼神,她的心裡更加急切。
她再次上前,雙手緊緊拉住冷凌澈的衣領,然後將他們兩人的距離拉到最近。
冷凌澈無奈,只能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一字一字的說道,“冷凌澈,你想讓冷氏,變成第二個恆鑫嗎?”
冷凌澈一怔,眉心擰的更緊。
陸詩月繼續道,“如果你覺得無所謂,大可以將冷氏交給喬新樑,反正在你的心裡,你們全家人的死活都不重要,你爺爺拼了大半生打下來的江山也不重要,所以,你儘管去做好了。你心意已決,我陸詩月也絕不再多言一個字。”
說完,陸詩月的手指鬆開了,她不再看冷凌澈一眼,轉身離開。
冷凌澈看着陸詩月的背影,手指緊緊掐住了自己的掌心。
喬新樑躺在牀上,眼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他這樣一動不動的躺着,已經躺了一整天了。
他的腦子裡一直迴盪着冷南方的話,還有昨天他們見面的情形。
在恆鑫的門口,冷南方說要給喬新樑一個翻身的機會,喬新樑追問是什麼,可冷南方卻賣了個關子,直到喬新樑跟着冷南方一起到了檢驗中心,取了那份檢驗報告後,冷南方纔笑眯眯的和他坐在了咖啡廳裡。
“你到底要說什麼?你這樣把我帶到這兒,帶到那兒的,你是在考驗我的耐心嗎?”喬新樑冷冷的說道,可心裡分明還留着一份期待,所以語調並不敢太強硬。
冷南方看出喬新樑的心思,微微笑了笑,“我可沒有時間考驗你的耐心,帶你去的地方,自然是和你有關係的。”
喬新樑皺眉,“什麼意思?難道你帶我去檢驗中心也和我有關係?”
“那是自然。我去檢驗中心,爲的就是拿這份報告,這份報告你有你的名字,那自然和你有關係了……”
喬新樑還是一臉的不解,“有我的名字?據我所知,那個檢驗中心一般做的檢查都是親子鑑定,難不成……”
喬新樑的話還沒有說完,冷南方就笑呵呵的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你的親子鑑定,看看吧,不過千萬要穩住,不要太激動哦。”
喬新樑將信將疑的看着冷南方,然後有些遲疑的接過那個檔案袋,打開一看,果真是一份鑑定報告。
他凝眸細看,卻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而他名字的上方,居然清清楚楚的寫着三個字,“冷宇峰”。
冷宇峰?
不就是冷老爺子的大兒子,冷氏的總經理嗎?
怎麼會……
喬新樑大驚,又繼續往下看,只是現在報告的其他地方已經根本沒有辦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了,因爲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完全全被報告最下面的那句話吸引。
“經鑑定,冷宇峰先生和喬新樑先生的基因相似度百分之七十以上,兩個人可能有血緣關係。”
喬新樑的手臂一抖,報告幾乎要從手裡滑落。
他的手指死死的掐着那份報告,可是越是用力,手臂就抖得越是厲害。
“這……這是……這是怎麼回事?我……我和冷宇峰……我們……不……不……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冷南方,你一定是在騙我。”
喬新樑已經說不出一句順暢的話來,可是他的眼睛卻死死的盯着報告上的兩個人的名字,盯得眼睛裡都充了血絲出來,也還是一動不動的看着。
“是的,我就是怕我紅口白牙的說出這件事情來你不相信,所以特意帶着你去鑑定中心拿了這份報告。你也看到了,這份報告從出了鑑定中心我就沒有再打開過,被掉包是不太可能的,所以這份報告上的內容決定是可信的。你確確實實是我們冷家的大公子,我大伯的兒子,我的大哥啊!!……”
喬新樑猛地擡起頭,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緊緊瞪着冷南方。
“你大哥?冷家的大公子?”
冷南方見喬新樑瞠目結舌的樣子,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沒錯,你不用再懷疑了,你確確實實就是冷遠周。”
喬新樑的身體驀地一下子向後靠去,狠狠的撞在椅子的靠背上,然後他輕聲的喃喃自語,“冷遠周,冷遠周。”
自言自語了一會兒,喬新樑突然想到了什麼,擡起頭看着冷南方問道,“你到底是知道些什麼?快告訴我,快點。”
冷南方點點頭,“沒錯,關於你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其實你現在的父母根本不是你的親生父母,他們只能說是你的養父養母。因爲當初你發生意外後,就被人救了,那個時候你的父母己婚之後久久沒有生育,就想着*一個孩子,後來有人找到了他們,他們從那人的手裡收養了一個小男孩兒,而那個小男孩兒就是你。”
儘管喬新樑使勁兒壓住自己內心的震驚,但臉色還是變得無比難堪。
他沒想到,疼他愛他二十多年的父母,居然不是他的親生父母,這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其實當你發生意外的時候,你的親生母親,也就是我的大伯母蔣玉柔,她當時就在離你不遠的地方,可是目睹了事情的經過後,她認定你已經死了,所以沒有人再找過你,你也就一直生活在了那個姓喬的人家裡。”
喬新樑一怔,“意外?你所說的意外是什麼意思?”
冷南方看着喬新樑一眼,淡淡的嘆了口氣。
“你真的想知道?”
喬新樑點點頭,“當然,關於我的,我一定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