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容宛靜的打量,容倪笑着說:“新婚穿黑的有點不太妥是吧!他最近喜歡黑色,沒辦法!”
容宛靜知道,容倪嘴裡的“他”,是黃髮。
再剛烈的人,也要屈從於現實,哪怕是有學歷有能力的容倪!
“你別用憐憫的目光看着我,其實他對我挺好。男人又老又醜沒關係,只要他對你好,有錢,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容倪笑着,把手搭在沙發扶手上說:“我還真應該謝謝我容家大小姐的身份,否則他還不會這麼把我當寶貝一樣。比起來,我比那些沒身份的女人,要幸福的多。”
“你變了!”容宛靜看着她說。
容倪撩了撩剛剛燙的捲髮說道:“結婚了嘛,有變化是正常的。”
容宛靜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轉言說道:“我想你應該是恨我的,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她真是沒想到,第一個來看她的,竟然是來看笑話的。
不過沒想到,事實並非她想的那樣。
容倪自嘲地笑道:“我都這個樣子了,比你好多少?我至於來看你笑話嗎?其實仔細想想,我爲什麼要恨你呢?你也是容家的犧牲品,我應該恨的,是容家這個自私的家族。”
容宛靜深以爲然,這次她領教了。
容倪看向她說:“我想,我們的目標,應該是一樣的。”
“什麼?”容宛靜回過神來。
“報仇!”容倪狠狠地說。
“報仇?容家?”容宛靜反問。
“不!容家就算再自私,那還是我們的靠山。我指的是,景厲琛!”容倪一字一句地說。
“景厲琛?他怎麼了?我早說過,讓你利用同學的關係,和他發展一下,你偏偏要和他的保鏢混在一起……”
容倪打斷她的話說:“事實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
“那是什麼?”容宛靜問。
“我的身後,還有別人。”容倪緩慢地說。
“什麼?誰?”容宛靜意外地問。
“我不知道他是誰!”容倪搖搖頭說。
“呵!連身份都不知道,你都聽他的?”容宛靜搖頭,不信地說。
容倪靠在沙發上,嘆氣說道:“容家從小安排我和景厲琛一起長大,我自然知道容家的目的。可景厲琛如果那麼好接近,我早就成功了,事實證明,我非但不能成爲他的女人,甚至連他的朋友都不是,連他都無法接近。”
容宛靜看着她,沒有說話。
容倪繼續說道:“他那個人,太冷,太涼薄,你看哪個女人成爲他朋友了?當然,除了那幾個倒黴的未婚妻,包括我妹妹。景厲琛,不過是利用她們罷了。”
“照你這麼說,你和景厲琛的保鏢在一起,是計策嘍?”容宛靜若有所思地問她。
“沒錯!那個時候,奶奶罵我笨,說連一個男人都籠絡不住,我的壓力很大。後來有一個陌生人給我打電話,說他能幫我,他讓我跟景厲琛的保鏢在一起,確切的說,應該是死士,讓我爲了他,和容家鬧翻。”
容宛靜忍不住插嘴問道:“哦?他是誰?”
容倪答道:“我不知道他是誰,他讓我叫他‘主人’。”
“主人?呵!”容宛靜笑了,說道:“不是吧!這什麼人啊,你都不知道他是誰,你就聽他的?”
“可事實上我成功了,我成爲景厲琛最特別的女人。”容倪看着她說。
“你怎麼和景厲琛死士好上的?”容宛靜突然問道。
“這就是主人的能力了,他告訴我要對誰下手,他給我製造機會,給我制訂計劃,然後我就成功了。”容倪的脣角微微揚起,那是她覺得有成就感的時候。
“可是這樣有用嗎?景厲琛還是沒有因爲這個,對你怎麼樣啊!”容宛靜不解地問她。
容倪有些激動地說:“景厲琛他太厲害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個局,他不過是讓他的死士陪着我演場戲罷了,而景厲琛爲了這場戲,和我裝了這麼多年,從始至終,我都被他玩在手心裡還自以爲我是特殊的,我就是個蠢貨、笑話!”
容宛靜被她的話給刺激到了,半晌才問:“景厲琛這麼厲害?”
容倪沉默地點點頭,目光中的光華,瞬間變爲沉寂。
“那你打算怎麼做?你的計劃呢?”容宛靜問她。
現在怎麼也是沒辦法翻身,不如看看容倪這邊有沒有突破點。
“我的希望已經破滅了,但是你不一樣。你或許還能幫到那個人,他的目的是擊垮景厲琛,到時候景厲琛倒了,顧青媛還有什麼可蹦躂的?”容倪看着她,眼中浮現着興奮的光,顯然他很期待。
“行!我沒意見!”容宛靜爽快地答應了。
人一但沒有別的路可走,選擇就容易的多。
——
過了兩天,霍成堯又找到了顧青媛,他這次是來道歉的。
“上次的事,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霍成堯誠懇地說。
其實這件事,他是沒辦法順着她的,但不來這一趟,他心裡又很難受。
顧青媛已經想通了,她笑着說:“我沒往心裡去,是我強人所難。你有你的想法,我不應該干涉。”
“媛媛,你不要這樣說,是我不對。”霍成堯忙說道。
“怎麼?這事兒還有爭着道歉的?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後你願意說的就和我說,不願意說的,就不用說。其實我能有一個哥哥就夠幸福的了,不用再要求別的。”
顧青媛笑眯眯的樣子讓他看的出她是真的想開了。他不由說道:“你爲什麼這樣好?我寧願你任性一些。”
他心裡的內疚感,更重了。如果讓他哄一鬨她,甚至買些昂貴的東西送給她,他都會覺得心中不那麼沉重。
顧青媛笑了,問他:“不是吧,居然還有人求着我任性的?行了行了,事情過去就別再糾結了,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啦。”
“怎麼那麼容易想通的?”霍成堯問她。
“當然是我親愛的老公哄的啦。”顧青媛自豪地說。
“景厲琛他的確是個值得託付的人。”霍成堯感慨地說。
“那是自然了。”顧青媛挑挑眉說。
“哦對了,剛纔我進來之前,景寒墨還跟我叫囂着,說我讓你哭了,不讓我見你。他這個人……”
顧青媛接過他的話說:“你不用理他。”
“我知道你心裡有數,不過豪門中的男人沒有簡單的,他要是真紈絝的徹底,壓根就不會來上班。我剛調查過他,發現他曾經雖然女人衆多,可是他和那些女人們,卻並沒有發生過什麼。”霍成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