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斌點點頭說道:“這個沒錯,我看適當的時候還要顧小姐你和我們去做個筆錄。”
“我……”顧青茹的氣息有些不穩。
楊斌看向董鵬說道:“你派人帶顧小姐回局裡做筆錄。”
“我……我要通知家人。”顧青茹心裡簡直悔死了。
楊斌說道:“顧小姐,你已經滿十八歲了,你可以通知律師,不涉及監護人的問題。更何況只是做個筆錄,把你所說的事情記錄在案,不必緊張。”
顧青媛加把柴說道:“當然這些就是將來我起訴你誣衊的書面材料!”
顧青茹梗了梗脖子說:“早知道這麼麻煩,我就不往裡面捲了,那我收回剛纔說的話行嗎?”
“晚了!”顧青媛呵呵地笑。
楊斌說道:“顧小姐,您有義務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剛纔可都聽到你的話了,走吧!”
董鵬走到門口說道:“顧小姐,走吧!”
顧青茹咬着脣轉身,似乎又覺得自己不該這麼落了下風地走,她又轉過頭看向顧青媛,揚起精緻的下巴說道:“反正我說的是真的,你能不能脫身還是兩回事呢!”
顧青媛覺得好笑,她說道:“你還是先想想自己怎麼脫身吧!”
“哼!”顧青茹倨傲地走了。
楊斌看向顧青媛問:“你怎麼看?”
顧青媛想了想,說道:“兩種可能,一種是兇手讓容宛靜這樣做的。另一種可能,是容宛靜看到現場後,推測出來的。”
“不管怎麼說,這是一條線對不對?”楊斌說道。
“嗯!我仔細想了想,宴會剛開始的時候,我看到顧青茹她的確是戴着手套,那時候她和霍嘉旭正在熱絡地聊天,雖然我沒太注意手套的細節,但絕對不是剛纔從外面找到的手套。”顧青媛說道。
楊馨問道:“你剛纔已經確定了,不是她戴的手套,那能有什麼區別呢?”
“當然有區別!”顧青媛看向她說:“如果顧青茹的手套是我上樓後才摘的,這證明兇手行兇時已經想到了手套的環節,並且打算誣陷我了。如果顧青茹走的時候還戴着手套,這就證明有可能容宛靜與案子無關。”
楊斌眸光一閃,然後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能夠確定顧青茹走的時候是沒戴手套的,這就證明容宛靜肯定和案子有關了?”
“對!沒錯!”顧青媛說道。
“但是容宛靜和紀梓軒之間,隔的是不是太遠了?”楊斌說道:“她們合作作案!”
他搖搖頭,覺得不太可能。
“所以說這其中必有聯繫。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決定要殺人陷害我的人,肯定不簡單,從人性分析來看,紀梓軒太年輕,她不太像是案件的籌劃者,而容宛靜這個地位的人,應該不會去殺一個人來對付我,所以我推測,後面還有第三個人!”顧青媛說道。
“第三個人?”楊馨驚呼道:“看似這麼簡單的案子,好複雜啊!”
楊斌目光暗沉地說:“這案子的確不簡單,不過目前的一切都是我們的推測,沒有證據證明啊!”
“所以我們就要找證據了!顧青茹是個突破口,今晚立刻進行指紋比對,然後從顧青茹入手!”顧青媛毫不猶豫地說道。
馬路上基本已經沒有行人了,偶爾有車呼嘯而過,楊斌看着不斷倒過去的樹,兀自發呆。
分開的時候,顧青媛說的一句話令他印象深刻,一直想到了現在。
她說,如果這個案子是針對她,針對景厲琛的,那背後肯定不只一個人,肯定不是一個單純的報復性的陰謀。
雖然目前的證據並不足以證明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案件,激情犯罪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預先的設計,但是從直覺與職業敏感度上他還是傾向於顧青媛的話。
他長長地嘆了一聲氣,靠在椅背上,神情疲憊。
今晚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他要連夜突審顧青茹,務必要在這個時候讓顧青茹鬆口。
但是很可惜,他到的時候,容宛靜已經等他了。
顧青茹被嚇的不輕,自然要通知律師,而律師當然要通知自己的僱主容宛靜了。
顧興良在顧家地位本就不高,目前顧興晟回來,他壓力很大,整個人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老爺子的不開心,所以容宛靜沒有通知他,自己孤身一人來到這裡。
不過容宛靜向來不是小鳥依人的女人,這對她來講並沒有什麼。
她一直認爲,顧興晟身邊站着的應該就是她這樣的女人,而不是像沈含玉那種嬌滴滴的女人,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幫不了。
沈含玉能生一兒一女,她也能。她可以在事業上幫助顧興晟,可沈含玉卻不能,所以她一直認爲顧興晟沒眼光。
看到楊斌,容宛靜微微揚起下巴,步伐帶着討伐之意向他走去。
楊斌才發現,顧青茹揚下巴這個動作與容宛靜很像。
“楊斌,這件事兒,你怎麼和我解釋?是不是要我親自到你家去問問?”容宛靜眉目冷峻地問。
楊斌是最煩和這些人打交道,動不動就要去找他家,有意思麼?但是沒有辦法,這個面只有他來出,別人更不行。
楊斌笑了笑,說道:“伯母,我也沒做什麼呀,顧青茹小姐說了重要的線索,我當然要讓人給她做下筆錄了。”
“真的只是做筆錄那麼簡單?”容宛靜狐疑地望着他問。
“原本是這麼簡單,不過顧青媛要告她,說顧青茹小姐誣衊她,所以這事兒有點麻煩!”楊斌皺着眉說道。
“什麼?”容宛靜尖叫出聲,她冷笑着說:“怎麼?她要倒打一耙麼?沒準她就是兇手,還想掩飾什麼?”
楊斌笑了笑,說道:“這個……恐怕還要等結果出來再說。”
容宛靜抿了抿脣問:“那我女兒什麼時候能出來?”
楊斌說道:“那要錄完口供了!”他微微頷首說道:“那您先坐會兒,我讓他們動作快點。”
“好吧!”容宛靜揚着下巴,保持着儀態坐了下來。
楊斌向裡走去,叫來董鵬吩咐:“給顧青茹做口供慢一些,另外讓技術組快些!”
“是,楊局!”董鵬又說道:“我看顧青茹的律師來了之後,她的情緒穩定很多,我擔心我們問不出結果。”
楊斌皺着眉說道:“這個……我們還是要看檢驗結果了,快去吧!”
“是的!”董鵬退了出去。
——
顧青媛和景厲琛剛剛到家,她放下包,有些疲憊地揉了揉肩,問他:“你怎麼看?”
“我和你看法一樣!”景厲琛一邊說着,接替她的手,爲她按摩起來。
顧青媛舒服地坐在沙發上閉了眼,嘴裡卻不滿地說:“有沒有點建設性意見啊?”
景厲琛語氣略顯嫌棄地說:“建設性意見?那是楊斌該乾的事兒。”
“你倒是省心!”顧青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