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亮運起“宇遁”心法,幾個呼吸間就到了昨天的水潭邊,潭邊一個黑衣文士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老師早上好!”袁亮整整衣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昨天教你的步法學得怎麼樣了?”麒終依舊閉着眼睛。
“可以運用了,不過還在熟悉。”
“恩,那就讓我來檢查一下!去把旁邊小瀑布濺起的水霧中的小水滴給我取一滴過來,記住,要託在手心裡,不要撒了。”麒終依舊閉着眼睛。
“這——”袁亮感覺這有些難做。
“覺得很難麼?”
“恩”
“好,那我給你示範一遍!”
袁亮感覺眼前的人沒有移動過,但是麒終手中確實有一滴非常小的水滴。
“看明白了麼?”
“沒有!”
“唉——看來是我急於求成了。袁亮啊,你不要怪我,我非常希望你迅速成長起來,畢竟我的時間不多了……”
“老師,我不太明白,這世間有什麼能把神獸擊倒的呢?”
“太多了,太多了——袁亮,你聽好,從明天起,你每個上午都要用來去取水滴,一直到你做得和我一樣、甚至超過我,到那時,我再給你佈置新的任務。”
“是!”袁亮心頭沉重。他長大到現在,從來都是一個平凡的人,可能從小也和其他人一樣曾被寄予厚望、可能自己也曾定下過遠大的志向,但是,在時間的河流中,這些都隨着流動的河水中的雜質慢慢的沉在了河底,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現在,袁亮感到自己身上莫大的責任,不但懈怠,努力的訓練着。
取水滴確實是件艱難的任務,非但要準確的分清楚每一滴水滴,還要在它蒸發之前,把它託在手中帶回來。袁亮試了幾次,均已失敗告終。袁亮回頭看看麒終,後者還在閉目盤膝,“加油啊!繼續!”袁亮就這樣在這十五步之間距離中,不停地來回閃現,一次又一次。
“呼——呼——”袁亮大口喘着粗氣,彎着身子,雙手撐在膝蓋上,他記不得自己閃過多少次,不過時間已經過去一個上午。
“好了,袁亮你過來。”麒終在青石上說道,“現在調整自己的呼吸,然後調動你體內的內力,聽我慢慢給你講今天要學的東西。”
“是、是”袁亮學着麒終的樣子坐下來,閉上眼睛,又睜開說:“老師,什麼是內力啊!”
袁亮確實不懂,雖然以前看過許多武俠小說,不過他自己可沒練過什麼武功,所以還真不知道什麼是內力。
“這天地間涌動着天地的元氣,萬物體內也有着元氣,不過很少很少,習武者或者修習法術者通過訓練,可以溝通天地,讓天地元氣化爲自己的元氣,存儲在自己的身體內,這就是內力。天下又有萬物,人體內的稱爲真氣,妖獸的稱爲妖力,植物、山石的稱爲精氣。”
“那我的就是真氣咯!”
“不是,你體內的並不是真氣,也並不是妖力、精氣。而是一種我也叫不出來名字的內力。”
“老師的意思是,我不是人?!”
“之前你也說過,自己曾經被殭屍——也就是我所說的屍族人所傷過,變成了一個殭屍,後來有人通過在你心中種下東西來抑制,後來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你又吸收了大量的水……屍族的人體內其實也算是真氣,不過我們叫它屍氣,你的內力是建立在屍氣的基礎上,融合了大量天地元氣的一種內力。根據我的判斷,你心中所種植的東西,必定是有着非常悠久的同天地元氣接觸的歷史!”
“對呀,對呀!他們告訴我,這塊八極鎖是一株生長很久的植物和一塊隕石結合在一起的產物,不過,照這麼說,那也應該是植物和山石的精氣爲主體吧,畢竟殭屍化的程度不高啊!那他們爲什麼會融合呢?!八極鎖不是起壓制的麼?!”
“這個——難道是那池水的作用?!那水在村子裡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輕語說,那池水叫做‘女神的眼淚’。”
“‘女神的眼淚’!那個傳說是真的?!”
“什麼傳說?”袁亮突然想到輕語曾經給他講的夸父和女神的故事。
“相傳很久之前的某一段時間裡,太陽和月亮突然同時升起、同時落下,這樣持續了一個月,地上的萬物生靈苦不堪言,就派了一位勇士還有一條龍去同太陽和月亮談話,太陽故意提高溫度,結果勇士死在去的路上,勇士的妻子傷心欲絕,整日以淚洗面,結果哭瞎了雙眼,眼淚流到一個水池中匯成了一池池水,勇士的兒子見到太陽和月亮如此,就攀上雪山之巔鑿取萬載寒冰,又潛下冰冷寒潭殺死冰龍,用寒冰和龍筋製成一張冰弓,以他母親的眼淚爲箭矢,去射日!”
“成功了麼?!”
“當然成功了。”
“爲什麼呢,就算是傳說,眼淚也做不成箭矢吧!”
“你怎麼能懂,這是思念的力量!”
“思念的力量?!”
“對,也只有思念的力量,能夠穿過重重的阻礙,能夠飛過遠遠天際!這一箭也被後人稱爲‘冰封的思念’!寓意外表冰冷內心熾熱戰勝困難的信念。”
“那個射日的人叫什麼啊?!”
“他叫什麼已經不知道了,不過他的父親聽說叫夸父。他叫什麼並不重要,他被萬物生靈歌頌至今,我們叫他‘羿’!”
袁亮聽得津津有味,沉浸在故事中,他彷彿看到一個背影扣弦引弓,一隻冰箭突破天際,向着光明飛去……“對了,老師,羿不是射日了麼?爲什麼現在我們還可以看到太陽啊!”袁亮突然問道。
“這個,都說了是傳說了啊!騙小孩子的,你都長這麼大了,怎麼還去相信啊!”
“你剛纔不是說傳說是真的麼……”
“我是說那池‘女神的眼淚’,可能真的有什麼神奇的作用!不過現在一滴不剩都被你吸乾了,也不能分析分析了,憾事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
“老師並沒有責怪你啊!好了,我們接着來說你內力的問題。你要儘快把你內力中的屍氣轉化,否則以後被人發現,可能會有麻煩,這個世界的人對屍族的人可是有很大的看法的。”
“發生過什麼嗎?”
“以後再說吧,現在教你內力運轉的方法,你要好好學,爭取在我——爭取把自己體內的屍氣還有精氣轉化成自己的真氣!”
“是!我一定加油!!!那麼,怎麼轉化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
“……”袁亮看着麒終,後者一副坦然的表情。
“我本是麒麟,現在化爲人形,只爲行走人類的世界方便。我的內力是妖力一脈,雖然說內力的本質都是天地元氣,但是我個人覺得你還是遵循人類真氣的轉化方法適合一些。”
“這麼說貌似有道理,可是內力運轉的方式不會因爲種族的不同而有所區別麼?!”
“這個不用擔心,當初我師父傳授功夫的時候,首先給我們講解了內力的種種運轉方式,所以即使你我師徒種族不同,我也是可以教你的!”
“看來師公的知識很淵博啊!”
“我師父確實是一個才華橫溢的人!好了,等有時間再談,現在我來教你內力運轉之法!還是同上次一樣,閉好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