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簫的話剛剛說完,那白狐便冷不防的踹了他一腳,這一腳用上了氣勁,使得肉體強橫的他也不禁有些吃痛。
“你……”吳簫皺着眉頭正要興師問罪,卻被白狐一頓數落:“自從遇見你之後我就沒有哪天是不倒黴的。”
吳簫頓時覺得有些冤枉:“這也怪我?”
“難道不是嗎,妖族聖地一遇,我便被那不知名的存在附身,之後又是遇到魔王蚩尤與十二祖王大戰,險些把命搭了進去,好好的救你,竟然進了那種鬼地方,現在呢……”
聞言,吳簫雖向反駁,但無奈,這狐狸此番說的卻未必不是事實,幾乎都是因爲那個神秘存在在久遠前所佈下的局。
時時刻刻都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推動一切的發展,雖然可說是天衣無縫,但他仍舊發現了一絲端倪,歷經幾個凶地的經歷,無一不是與那個神秘存在有關,更是牽扯上古,不知不覺之間吳簫已經深陷在了這個泥潭之中更加無法自拔。
“都是我的不是,行了吧,現在想退出去是不可能了,這片樹林已經轉換了位置。”吳簫苦笑,有些緊張的看着白狐手中的燈。
“嘩啦啦……”
前方隱隱鐵索搖動的聲音,清晰可聞,讓人發瘮,像是來到了地獄中一樣。
吳簫運轉修爲與雙目之上,破妄銀眸一出,直接穿過古木阻礙,於對面遠處看到一條黑色的河流,無聲無息,平靜地流淌,橫斷前路,如一條黑色的深淵一樣,幾乎要將人的心神與靈魂吞噬進去。
它很平靜,沒有一點風浪,甚至沒有一朵水花,可是卻黑的讓人心悸,久望之下,神魂都要破碎了!
“好可怕的河水,這地方的兇險,真是讓人頭疼!”
白狐瞥了吳簫一眼,沒好氣的問道:“你嘀咕什麼呢?”
吳簫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道:“既然退路已無,那便繼續深入,反正等燈油耗盡,結局依舊如此。”
說完,白狐高舉寶燈,與吳簫一齊向着通道深處走去,而那幽冥鬼猿,似乎非常忌憚那寶燈,沒有跟過來。
……
“太陰聖水!平日間,若是能得到一小葫蘆水,就老祖視若珍寶了,可是這裡卻有一條河!”
白狐再次目瞪口呆,同時心中悚然,這個地方太怪與可怕了。
到了此地,白狐的修爲忽然足足被壓制了一般,吳簫更甚,足被削了七成。
黑色的大河上方有一條鐵索,“嘩啦啦……”搖動,漆黑如墨,閃爍點點森光,連到對岸去。
吳簫運轉着破妄銀眸仔細觀看,只覺得渾身生寒,竟有不少屍體纏繞在鐵索上,眼睛開合,露出綠油油的光芒。
“他們亦是後世闖進來的高手,死在了此地!”
細看可以察覺,這根鐵索大有講究,這鐵鏈材質特殊,上有幽冥之氣不斷散發,且每條鐵鏈之上更有詭異紋路刻在上面。
也不知道過去多少年了,鐵索上纏繞了不下數十具屍體,每一個都很嚇人,
從他們的服飾來看,存在無盡久遠的歲月了。
“都是絕頂人物,不然屍體不會這般完整!”
“他們是誰無關緊要,我們該怎麼……”
忽然,一條白骨舟悠悠泛水而來,飄到了岸邊,由數千顆雪白的頭骨築成,讓人生畏。
吳簫幾乎沒有考慮,直接如此說道:“登船,我們沒有太多時間浪費。”
同樣,白狐看着燈內所剩不多的燈油也沒有過多猶豫,登上白骨船,向對岸飄去,在這個過程中她手中的古燈流動出祥和光芒,將骨船照的一片光明。
“譁”
他們剛登岸,河中就翻騰起巨大的浪花,露出一條背鰭,一條如龍似蛟的血色生物沉入水底。
吳簫與白狐都很吃驚,即使他們的肉身很強大,但是卻不敢說可以這樣出入黑色的河水中,這可是太陰聖水!
他們雖然想加快速度,但是卻走不快,因爲壓力越來越大了,白狐咬牙祭出在青銅古殿之內獲得各種古寶護體,也如在泥沼中前行。
“是屍體的強盛氣機!”吳簫覺得,身體都快承受不住了,那種壓力讓他骨頭都要崩斷了。
“到了,你看,前方是一片仙地!”
他們來到了通道的最深處,見到了一片仙葬之地,無盡靈氣迎面撲來,讓人要舉霞飛昇。
前方,流霞溢瑞,那是一片廣闊的天地,有上萬條大龍盤旋,無盡光華在繚繞,仙氣迷濛。
那裡有一座如巨大的金字塔一樣的高臺,當然並沒有尖頂,最上面很平整,它完全有五色玉石築成。
這座高臺能有萬丈高,玉臺一步一階,從哪裡都可通向頂端,無盡仙氣迷濛,如同來到了仙界一樣。
“足有萬丈高,可這裡應該沒有這麼大的空間,定然又有空間法則奧義!”
萬丈高的玉臺,無比的宏偉,混沌洶涌,仙氣瀰漫,上萬條大龍在盤繞,極其壯闊。
“你看,上面有一口棺槨,我怎麼覺得有些眼熟!”白狐眼尖,忽然指向一方,驚叫道。
他們的修爲被封的差不多了,但是吳簫卻是個特例依舊有着前進的底氣,感受到了那種壓迫,一口古棺橫在萬丈高的玉臺上,幾乎要壓塌萬古。
吳簫見了不禁大罵道:“見鬼了!是那邪門的棺材!”
萬丈高的玉臺,一階一階而上,龍躍凰翔,混沌環繞,儘管他們都知道那不是真實的,但還是心驚。
青龍、神凰非常的逼真,足有上萬條,由仙氣化成,爲五色玉臺增添了一種神秘氣機。
若是凡人,縱然仰視上方,也什麼都見不到,畢竟五色玉臺高達萬丈,但是幾人都神目如電,穿雲破霧,隱約可見。
上方,一口棺槨陳舊而古老,透發出無盡的滄桑,雖然長不過一丈,但卻像承載了萬古,裝盡了歲月。
什麼滄海桑田,什麼茫茫大地,什麼無垠星空,都不抵棺槨一角,它彷彿凝聚了古今未來,貫穿了上下百萬年!
到了此地,沒有人能夠安然度過了,肌體將要崩裂,渾身劇痛,骨骼都在作響。
在這五色玉臺上,有無盡恐怖威壓,如潮汐澎湃,浩蕩天地間,讓人的身體將要崩碎。
這種蓋世威壓,唯有在北域神城一戰時出現過,任何修士都無法抗衡。
“這……難道只是一具屍體發出的嗎?當日恐怕另有貓膩!他生前會有何等恐怖的威勢!”
吳簫不得不悚然,此時來到了五色玉臺不遠處,根本沒有辦法再前進一步了,即使依他強悍的肉體也幾乎有些承受不住那威壓。
此時,他與白狐的修爲都被嚴重壓制了,雖然還能施展出少許,但卻不怎麼順暢了,幾乎只是比凡人強上那麼一點。
到了現在,吳簫尚且還能適應此地的環境,他的肉身比大妖都強,神力雖然減弱,但是戰力卻未下降。
一個古老的棺槨,很有可能早在上古前就存在了,棺內存放何物,兩人不需要打開便已經知曉,這麼恐怖的東西竟然存放於這!
棺槨並未橫陳萬丈玉臺上,而是在其上的虛空中沉浮,懸在混沌與仙氣中,如有生命一樣。
“完了,我們只能止步於此了,根本無法再前進一步了,怎麼辦?”白狐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的修爲與肉身強度皆是要比吳簫差上一些,說話都異常費力。
萬丈高臺在前,卻沒有辦法接近,從上方浩蕩下的氣機讓人難以承受,幾乎有形神俱滅之厄。
“一羣小雜魚也走到了這裡,不知死活。”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傳來,他揹負雙手而來。
“恩?找死來了。”吳簫冷冷迴應,能在此地出現的,絕對是一位修爲恐怖的人,而且這打招呼的語氣不善,那麼他也無需客氣,氣勢決不能輸!不然,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一羣雜魚!”這個年輕男子輕蔑地掃視過來,慢慢踱步而至,帶着一股迫人的威壓。
吳簫與白狐皆是覺得有些不妙,但卻不動聲色,對方是一個稟性不過關的強者,根本未將他們放在心上,想要清場。
那強者也不惱,用一種看待死人的眼神看着吳簫與白狐,當他的視線掃過白狐手中的那盞燈的時候,忽然口風一變:“留下這盞燈,饒你們不死。”
這強者明顯是個識貨的人,而且這傢伙似乎受到極小的壓制,言談間輕鬆寫意,不像吳簫全身已經滲出了冷汗。
但吳簫深知,在此等地方示弱就是找死,所以當即淡淡道:“滾出去便饒你不死,這裡想一切我要了。”
“恩?一個小小的返虛境也敢造次,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可知我是誰?”
那人原以爲吳簫會露出凝重的神色對自己一番試探,可誰知……
“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棺中是何物,免得你爲你的自大丟了性命。”
那強者原想發怒,但吳簫的話卻是引起他的興趣,當下忍住怒意問道:“是什麼?”
“呵呵,化爲怨鬼的神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