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修爲其實天武閣已不是什麼必入之地。恐怕你爲的是……”
夜已深,善財賭坊內卻依舊是熱鬧,不過其內倒不乏僻靜之地,這是一個後花園,在賭場後方,景色稱得上怡人且沒有一絲嘈雜的聲音能夠傳入,想必此處必定刻有特殊陣法。
吳簫性喜靜,所以便離開了廂房選擇到此處,眼看着計劃一步一步的進入正軌,但他的心中卻並未有半分平靜,前世苦苦伶仃,要靠殺戮生存,這一世雖有王侯身世,卻也不得不掙扎着求生,比起前世更加要來的危機重重。
白狐一身白裙,緩緩走到吳簫身旁,似是在觀賞這美景,又好似是漫不經心,一雙美眸不斷流轉着絲絲魅惑。見吳簫不語,她又開口道:“不過,本以爲你這般人應該是無情無義,卻麼想到你卻是多情。”
“她們與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還有,不要再揣度我的心思,知道的越多,對你越沒好處。”吳簫不知是解釋還是在警告,語氣中也沒半死的感情,使人無法摸透此時的情緒。
那白狐卻並未放在心上,轉過身來,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你們人類有一句俗語叫做女人心海底針,只是我看你的心思卻要比女人更重。”
聽着白狐這半帶嘲諷又或是帶着怨氣的話語,吳簫只是輕輕一笑:“這句話確實說對了,我心思再重,不也被你給猜出來了。”
“天武閣大選,這種三歲小孩玩的把戲,你也稀罕?”
“三歲小孩麼,要是能通過一場三歲小孩的遊戲進而攀上天武閣大樹,我又何樂而不爲呢?”吳簫雖是如此說道,但話語中透露出的卻並非是自信,反而有一股擔憂。
白狐一顆心七竅玲瓏,似乎想到了一些,她嘴角微挑:“沒想到,南宮家世子,殺尊之孫這中他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尊貴身份,卻是成爲你現如今最忌憚的東西。”
吳簫看着白狐,心中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他與這位妖族相處的時間並不長,當日自從將其降服之後,她也因受創過重,一人一妖之間也並未有太多的交流。再之後,遇上那絕世殺機,又將其釋放,直到在妖族聖地相遇也未曾有過多的交集。
如今幾番交談下來,吳簫不禁發現,這脾氣略有些火爆的狐媚子卻是隻極不簡單的狐狸。心思之細膩簡直是罕見。
他並未透露出多少信息,但白狐每每都能將其心思猜透,實在是聰明的緊,再加上其畢竟活了長久的歲月,在經驗等方面都要強於自己,而想到這吳簫心中可真有些拿不準了,當初招惹上了白狐,這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見吳簫不說話,白狐臉上露出了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不過又轉而說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哪位大能的轉世,明明年歲不大,卻深沉如淵,可我又能感到你的情感並未泯滅,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這還真說不定,迄今爲止我身上的秘密多的連我自己都不甚瞭解。”吳簫的這句話中不僅帶着一定的自嘲也同時
巧妙的再像那白狐施加無形的壓力,顯然是不想再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
“咦?又是他?”白狐忽然皺眉,語氣中帶着不帶掩飾的厭惡,連兩條柳眉也不由得皺了起來,只是化爲人形的白狐生的極爲美麗,就算是生氣的時候也是別有一番風情。
也難怪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的世界之中都有狐狸精能勾人魂魄的說法,拋去其他不說,這白狐的姿色實在能讓大多數的男人爲之瘋狂,除了那凌飛雪與清雅之外,吳簫也很難找出能夠及得上她的女子。
定力稍差的男人恐怕只需要白狐稍稍拋兩個媚眼便色與魂授了,只是色字頭上一把刀,也沒幾個人能夠輕薄這位姑奶奶,在這幅曼妙的身姿之下所隱藏的是一頭擁有着恐怖實力的大妖。
吳簫順着白狐的目光望去,只是看了一眼,臉上便浮現了一絲苦笑:“你可真會給我惹麻煩。”
只見來人是一位身材極爲魁梧的年輕男子,而這位男子的面貌吳簫從未見過,但卻可稱爲老熟人也不爲過,此人一身的服飾便彰顯了其身份——鐵嶺城城主呼延向之子呼延讚歌。
之所以吳簫會這麼確定,那是因爲,此人身上所穿的服飾乃是鐵嶺城城主直系才能擁有的,當日他曾去過鐵嶺城營救馬舒,對那鐵嶺城城主也是有一番瞭解,當日未見上那罪魁禍首的面目,但他如今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其身份。
此人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色中餓鬼,不然也做不出擄掠女子的事情來,而此人出現在此的目的,自然也不需要動腦子便能得知,不是爲了他身邊這位傾國傾城的白狐又是如何?
好在吳簫此刻並未卸下自己的易容,不過,就算露出了本尊面目也無妨,當日他一戰呼延向,渾身魔焰覆蓋,修爲不強的人根本辨不出面目,就算是鐵嶺城城主當日也只是看見了一個模糊的面龐,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小嫵姑娘,你我真是有緣,竟然能在此相遇。”那呼延讚歌雖長得魁梧,但其面貌卻生的還算俊俏,配上那一身的肌肉,頗有一些陽剛之美。
白狐見這傢伙上前打招呼,眉頭皺的更緊了,小聲嘀咕道:“是有緣,不過是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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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吳簫聽到這句話,差一點失聲笑了出來,他實在很難想象,白狐會這樣吃癟,說出的話會那麼具有喜感。
“你自己惹下的麻煩自己解決。”雖說那呼延讚歌並不認識自己,但與對頭的兒子共處一地,換了誰都難免有些不自在。
只是當吳簫正想離去之時,白狐卻一把將其摟住,其中還動用上了一身的修爲,吳簫雖有些不悅,但卻也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故而只得隨着那白狐。
“呼延公子,想不到今日古街一別,竟能在此相遇。”白狐臉上又露出了標誌性的嫵媚笑容,讓那呼延讚歌兩旁的侍衛看得一陣口乾舌燥。
那呼延讚歌自動將一旁的吳簫忽略,臉上露出自認爲溫文爾雅的笑容:“小嫵姑娘,怎會有雅興來此?”
那白狐深情的
望了望吳簫,又用一種埋怨的口氣說道:“還不是怪他,本想尋個有意思的地方遊玩一番,卻誰知家兄硬要來此見識一番。”
見白狐將吳簫的身份道出,那呼延讚歌的眉間頓時有些輕微的舒展,他這才用極爲親切態度的問候道:“原來是小嫵姑娘的兄長啊,失敬失敬。”
吳簫不動聲色的回了一禮,也並未多說什麼,便要告辭。
哪知道白狐卻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你也真是的,呼延公子乃是鐵嶺城少有的當世人傑,你我近日便要大婚,何不……”
話一出口,那呼延讚歌的笑容就有些僵硬:“小嫵姑娘,你和你兄長……”
吳簫見白狐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心中嘆氣,心想自己如若不幫他擺脫這個麻煩,自己怕是難有脫身的機會。當下也笑道:“呼延兄有所不知,小嫵是我父親收養,我倆其實並無血緣關係,所以……千萬別誤會。”
“原來如此,能得小嫵姑娘的垂青,想來兄臺必定也是位俊傑。呼延贊此番有禮了,方纔有怠慢之處,還望海涵。”
“哪裡哪裡,呼延公子言重了,在下只不過是一位普通商人,登不得大雅之堂。”吳簫也是位老手,心知對方滿口假話,但自己也是滿嘴的瞎話。
呼延讚歌其人的修爲不錯,只差一步便能到達朝元中期,也就是朝元四層天,以他的這份年齡來說,此等天資也算罕見。
這呼延讚歌的臉皮也算厚到了一定程度,照理這樣早已能絕了他的念頭,可他卻並沒有知難而退的意思,反而問道:“咦?怎麼不見清雅姑娘呢?敢問小嫵姑娘,不知清雅姑娘現在身在何方?”
“呼延公子說的莫不是我那表妹清雅?”吳簫故作驚訝的看向了白狐。
那白狐會意,連忙“打圓場”道:“兄長莫怪,今日我與妹妹呆在這甚是煩悶,所以……”
“你啊,表妹她身子弱,你還敢帶她出去,你啊,真是魯莽。”
見吳簫神色有些不對,那呼延贊連忙極爲關切的問道:“清雅姑娘怎麼了,我呼延讚歌雖比不得王公貴族,但也算頗有些能耐,如若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公子美意,在下心領了,我那表妹只是些老毛病,服些湯藥即可。”吳簫又一次不動聲色的將呼延讚歌拒絕在外。
只是吳簫再一次的低估了呼延讚歌臉皮的厚度,只見他又是不死心的說道:“你我相逢便是緣分,兩位要是不嫌棄,可帶着清雅姑娘一同前往做客。”
吳簫眉毛微不可查的挑了挑,只因爲那呼延讚歌雖依舊是笑眯眯的,但他卻確確實實感受到了一股來自他的淡淡的殺意。
當即說道:“不必了,在下另有要事,就不叨擾了。”說完,對白狐使了個眼色,便轉身離開。
途中,瞥了一眼白狐低語道:“還真是個禽獸不如的傢伙,今晚怕是要不太安靜了。”
只是那白狐卻不以爲然的說道:“怕什麼,殺了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