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一道過不去的劫。對於墨非畫,雲千染就是他的劫,不管他下了多少的決心,不管因爲她,他會受多重的懲罰,也還是會在她出現的一刻,理智崩塌。
雲千染被墨非畫抱着,本想推開他,但是卻在最後的時候,停住了自己的力道。因爲此刻的墨非畫看起來……很悲傷。很脆弱,需要人的保護一般。人是視覺動物,在遇到美的事物的時候,總是會想保護。在她懷中的墨非畫,哪怕是在陽光之下,也沒能沾染幾分活力。過分蒼白的臉,貼在她的胸前,吹彈可破的皮膚,此刻看上去,讓人覺得格外脆弱,好似隨時都會被風化一般。漂亮的鳳眸微斂,掩藏着的,是她所不知道的情緒,此刻,這個人抱着她,讓她無法放開手去拒絕。
“你怎麼會來?誰放你進來的?”墨非畫抱着雲千染,將頭埋在她的胸前,悶聲悶氣的問道。
“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他就在……哎?人呢?”雲千染回過頭,卻見那個和墨非畫相似的男人已經消失了。
“和我長得很像的人?怎麼可能”墨非畫的眉頭皺起,要知道,在墨家根本沒有這一號人啊。帶她進來的是誰?
“奇怪,剛剛還在的,怎麼忽然就消失了呢?”雲千染皺眉,很是在意。
“既然消失了,就不要想了。反正是無關緊要的人。”墨非畫摸了摸雲千染的腦袋,安撫道。
雲千染聞言,點了點頭,只是心中卻總覺得很在意。墨非畫剛剛的表現,好似根本不認識那男子一樣,但是,那男子卻說墨非畫是他的哥哥啊。
“非畫,你有兄弟嗎?”雲千染看着墨非畫,擡頭問道。
墨非畫聞言,看向了雲千染,目光復雜,在雲千染的注視下,淡淡的道了一句:“有。”
“是嗎?那或許是你的兄弟惡作劇吧。”雲千染說着,也笑開了。雖然看起來像是一個藉口,但是,卻是最好的解釋。
聽雲千染這說法,墨非畫了然一笑,然後對她做出了請的手勢:“進屋吧。”
“好。”雲千染點頭,緩緩走進了墨非畫的屋子。
當進去後,打量着周圍,雲千染的目光一閃,與墨非畫本人的華麗不同,墨非畫的房間,很樸素,甚至過於簡單了。
“坐吧。”好似沒看出雲千染的心思一般,墨非畫給雲千染倒了一杯茶。然後坐在了她的對面,問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這話說的,好似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一樣。”雲千染含笑。
“沒事的話,你會來找我?”墨非畫笑的清淺,反問道。
雲千染聞言,嘴角抽了抽。這人,太瞭解她了。
“非畫,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雲千染擡頭,看着墨非畫,道。
“說吧。”墨非畫笑着,好似漫不經心。
“明月失蹤了。”
“哦。”墨非畫點頭,一點兒也沒有驚訝。反倒是問:“是今天的事吧。”
墨非畫的語氣是篤定,雲千染聞言,有些不確定:“翠竹是今天來告訴我的,應該是今天的事兒,不過,你怎麼知道?”
“親眼看着羊入虎口,我怎麼能不知道呢?”墨非畫笑的無害,看着雲千染,眼底閃爍着精光。
親眼看着?雲千染抓住了這話的重點,也就是說,墨非畫知道明月會失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早知道?”雲千染看着墨非畫,質問道。
墨非畫聞言,則是神秘一笑道:“不能說是早知道,應該說,是在那場拍賣會時候,知道的。”
“拍賣會?這和明月有什麼關係?”雲千染皺眉。總覺得這件事會牽扯很多。
“阿染還記得那天那瓶雪域迷雲是怎麼拍賣出去的嗎?”
“額,記得。”雲千染點頭,雪域迷雲是被人特殊購買了。但是……:“這和明月又什麼關係?”
“因爲明月姓橋啊。”墨非畫笑着,說出了一個讓雲千染呆滯的事實。
橋……江南橋家,雪域迷雲。當年……明月爲了家中的兄長頂罪,然後被流放…。
一系列的串聯起來,雲千染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也,也就是說,昨天買下那瓶藥的人,是他?”他要這玩意,雲千染嘴角抽了抽,莫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明月想要蠱惑人心的藥,百分之九十絕對和她脫不了干係。
“是啊,買下了雪域迷雲的人是他。”墨非畫幫助雲千染確認了這個事實。
“也就是說,明月是因爲雪域迷雲被人家綁架了?”雲千染有些不確信這個猜測,直覺告訴她,這事兒沒這麼簡單。
“聚賢樓是絕對不會出賣顧客信息的。”墨非畫淡淡的道出了一個事實。
雲千染聞言,沉默了。那麼,可能性就只剩下一個了。雪域迷雲會出現在拍賣會上,本身就是引蛇出洞,而引的,便是明月。
特殊購買這種事兒,只有橋家人能做到。所以,只要有人特殊購買走了這藥,就能找到了流落在外的明月。那麼,是橋家的人將明月綁架走了?
“爲什麼?明月不是棄子嗎?”雲千染皺眉。
“在橋家,當家主的人,不一定是嫡出,但是,會做雪域迷雲的人,卻一定會是家主。現在的橋家,據我所知,與明月公子同代的人中,無人會做雪域迷雲。而最近,橋家的家主似乎生了重病,所以,在這麼危急的時刻,自然應該將明月公子也帶回去。”墨非畫一點點的爲雲千染解惑,不過,雲千染在清楚了事情原委的同時,也產生了新的疑惑:“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沒想到雲千染會忽然將問題轉移到他的身上,墨非畫聞言撲哧一笑,然後站起身,貼近雲千染,在她的耳邊道:“這有什麼?你的貼身衣物,你愛吃什麼,你每天做什麼。以及……你洗澡的時候習慣是什麼,我都一清二楚。”
男子的聲線曖昧,聽的雲千染面紅耳赤,窘迫的看着笑容好看的墨非畫,吐出了兩個字:“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