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是躲着木以哲的。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麼,也不知道,明明不是我的錯,爲什麼我要躲。這樣一想,我也挺起胸膛走路了,然而,在遠遠看到他的時候,我又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躲得遠遠的。
然而,最讓我失望的是,這期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木以哲來找過我的消息。也許,他也是真的把我忘記了吧。
這樣也不錯,不是嗎?
我在心裡暗想。
這天放學,我遇上了木以樂,我同樣想避開她。只是,她卻看見了我,她朝着我笑,然後走到我身邊來,跟以前一樣親熱地叫着,“小智姐姐。”
出於禮貌,我隨便回答了她一下。她卻挽起我的胳膊,問,“小智姐姐,你和阿哲哥哥是怎麼了?你們分手了嗎?不能在一起了?”
“應該吧。”我幽幽回答。
“小智姐姐,你不是答應過我,永遠都會守着阿哲哥哥嗎?爲什麼現在要拋棄他?”木以樂真是個淚人兒,說着,竟然眼淚汪汪的了。
我這個時候,哪裡還有心思去管他的眼淚。我不想理會這個眼淚做的小女孩了,掙開她的手,便往家裡的方向去。
這幾日,我不想坐車,所以都是走回去的。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先是遇上木以樂,現在,又是遇上木以政。我不想看見這個人,所以,我就當做沒有看見一樣,照樣走過去。
而,他卻拉住了我。
“小智。”他的聲音有些嘶啞,然而,這些都與我無關。不是嗎?
我用力甩開,望也不望他一眼,就往前走了。
“小智,你和阿哲怎麼了?”
我閉了閉眼,爲什麼每個人都要來撕我的痛處?
“小智,阿哲在家裡經常發火。”
“……”我只當作沒有聽到一般。
“小智,阿哲說,你們分手了。”
“……”大概吧。
“小智。”
木以政一下子追了上來。
“你是不是在在意小月。”
“我不認識什麼小月。”心痛就是這樣啊,讓我喘不過氣來。
原來,她叫小月啊,真是好聽的名字。我在心裡暗暗笑着。
“小月只是他的朋友而已,從美國剛回來,所以那種親密的舉動,是正常的。”
真是奇怪,木以政爲什麼要跟我解釋?
不管是不是從美國回來,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滾開。”我突然大喊一聲,將他也嚇了一跳,“什麼美國不美國的,關我屁事啊。就是從火星迴來,也不關我的事。你這個討厭的人,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不然,我不保證你的下場。”
“小智。”
“不要叫我,你這種人,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
木以政不再說話,但是,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受傷。我不想理會這些,心中想着,即使如此,也是與我無關的。
我飛快走了,沒有回過一次頭。
我想,如果是木以哲,我還能不能強忍着不回頭?
我不知道……
回到家裡,我不顧哥哥的叫喚,自顧走進房間裡,悶在裡面。即使是女傭來叫,我也依舊不理會。
哥哥打開了門,坐在我的邊上。
“小智,看你這個樣子,還是回去吧。”
我搖搖頭,沒有說什麼。我知道,以我現在的情況,我應該回去,這樣才能不用見到他,才能慢慢淡忘,但是,我好像不願意,真的不願意。
哥哥開始擁着我,眼是滿是心疼,“妹妹。”
哥哥從來很少這樣叫我。
“要不要,我叫VIVI來陪陪你?”
我搖搖頭,我知道,我這樣子,讓他心疼了。如果VIVI來,不是多添了一份感傷嗎?
“爲什麼那個木以哲都不來找你解釋?”哥哥突然問。我想,大概這個問題他忍了很久了吧。
“因爲不需要吧。”我似乎在對哥哥說,也似乎在對自己說。
也許,我們之間只是誤會,不過,可能有這個誤會更好。我們可以這樣分開,好好的分開。
這時,女擁突然跑進來,“小姐,少爺,外面有位小姐要見小姐。”
哥哥皺了皺眉頭,“你確定不是先生是小姐嗎?”
女傭認真地點點頭,我想,不會是VIVI,因爲,這女傭是認得VIVI的。會是金思思嗎?應該只會有這兩個人的可能吧。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是那個漂亮MM。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來,不過,來者是客,我也會好好招待。
我叫女傭去煮了咖啡過來,然後不說話。
“我叫李月。”她說。
“嗯。”我輕點點頭,她叫什麼,其實與我無關。
“你誤會以哲了。”她又說。
以哲,叫得真是親熱啊,我想。
“哦。”我依舊淡淡的。
“你是他的女朋友吧。”
“不是了。”
“以哲的房間裡都是你的相片。”
我有些驚訝,他的房間裡,都是我的相片嗎?我望着眼前的人兒,張張嘴巴,終沒有說什麼。
“我看到後,其實很欣慰,他終於有個真心的人了。”李月說得也淡淡的。
“呵呵。”聽到她這些話,總算是有些欣慰的。
“那你不能就這樣誤會他啊。”
我的心又沉到谷底,我對她說,“就算不誤會,我們的盡頭也快到了。”
她看起來很驚訝,也很不理解,而我,也不想解釋更多。
“請你轉告他,我下個月將會離開。”這是我考慮了很久,才說出來的話。
李月是帶着失望離開的,可何嘗不是我遺憾的呢?
幾天後,我獨自一人在食堂裡用飯。VIVI和哥哥的發展好像很快,兩人早就一起走了。金思思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大概也是約會吧。
木以哲出乎意料地來找我了,幾日不見,我竟然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了。
“聽說你下個月要走了。”他坐下來問我。
我點點頭,吞下嘴裡的東西,“嗯。”
“如果我求你留下來,你會不會……”他有些哽咽,我不敢看他,我知道,他在忍,我也是。
我那刻,心莫名的軟了下來,我好想答應,可我不能。
心狠向來是我擅長的,這一次,再怎麼樣我也應該心狠啊。我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
“木以哲,我們的感情到了盡頭了,我們該分開了。”
“是嗎?沒想到這麼快。”
“是啊,很快。”
“那……希望你以後可以幸福。”
“你也是,謝謝。”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會是這麼平靜的分開,我以爲,會轟轟烈烈,難捨難分,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他走了,我們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