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的箭還沒有射出去,遠處響起馬噠聲,幾匹快馬疾駛而來,人未到叫聲率先傳來:“太子殿下,箭下留情。”
快馬眨眼行駛到眼前,有人當先一步從馬上滾落而下。
蘇茵一聽到叫聲,立刻淚眼模糊的慘叫起來:“哥哥救我。”
先前出聲的正是蘇茵的哥哥蘇子然。
蘇子然下了馬車,急奔到太了容臻的面前,誠懇的開口:“殿下,舍妹若是做了對不起殿下的事情,請殿下箭下留情。”
“箭下留情?”容臻望向蘇子然,脣角的笑意肅殺而冷戾,瞳眸寒芒凌厲,說不出的懾人。
“蘇子然,你以爲你的面子有多大,箭下留情,虧你說得出口,你以爲本宮會給你這樣的臉面嗎?”
蘇子然臉色微僵,他身爲左相府的公子,在京中素來吃得開,就是秦王府的秦灝,榮親王府的容凜,都給他三分薄面,沒想到現在太子殿下,直接打他的臉子,蘇子然不由得臉色冷了,盯着容臻,容臻理也不理他,從容的拉弓拾箭,箭頭瞄準蘇茵。
蘇茵哭得更厲害了,可是身子一動不敢動,因爲太子殿下說了,若是她讓蘋果滑下來,就射她的腦袋,現在蘇茵絕對相信,殿下是說到做到的。
“哥哥,救我啊。”
蘇子然顧不得惱火,眼看着容臻不理他,他飛快的掉頭朝後面喚道:“秦灝兄,求你幫舍妹一次。”
容臻的箭一頓,倒是停住了,眸光幽幽的望向了不遠處的秦灝,笑意從脣角勾了出來:“兄弟,你要不要給這位蘇大小姐求情,你若是求情的話,說不定本宮會看在兄弟的份上,饒過這蘇大小姐一次,蘇大小姐逃過這一劫的話,說不定從此後以身相許了。”
秦灝一聽到以身相許的話,立馬惡寒了一把,這蘇茵喜歡他他是知道的,沒事便跑到他們秦王府轉悠,他早就煩她了,若是再救她,她纏上他可真是一個大麻煩,秦灝立刻不羈的搖頭,望向蘇子然說道:“子然,你這妹妹是該教訓教訓了,太無所顧忌了,太子也是她能招惹的。”
容臻脣角笑意濃烈,眼睛不看蘇茵,手中長箭一拉,箭矢如流星一般的的朝前方射了出去,說實在的,容臻的箭術確實不高,要想射中蘋果根本不可能,她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從意志上,狠狠的收拾蘇茵一通罷了。
容臻的長箭射出去,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一起望向那箭,只見那箭剛射出去,前方五十米距離的蘇大小姐再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尖叫一聲,直接的口吐白沫昏死了過去。
在場的幾位小姐不由得花容失色,驚懼的望着不遠處那胖胖的太子殿下,爲什麼會這樣。
蘇子然看到這樣的場面,只覺得左相府的臉全被這個妹妹給丟盡了,平時囂張跋扈就罷了,現在竟然這麼丟臉,不就是射個箭嗎,你若害怕大可以躲避,他就不相信太子真能用箭射她的腦袋。
蘇子然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陡的大喝:“來人,立刻送大小姐回左相府。”
以後不能讓這妹妹隨便的出來丟人現眼了。
左相府的手下一聲應,趕緊的衝過去準備把大小姐帶回去,不過容臻的喝聲響起:“慢着。”
蘇子然望向容臻:“殿下還想怎麼樣?”
容臻明媚淺笑:“先前本宮只是試試箭術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說的那麼差,這一試才發現,原來本宮的箭術真的這麼差。”
她話落,忽地臉色冷沉下來。
“先前本宮只是試箭,還沒有和蘇大小姐清算污辱本宮的詬語,怎麼?蘇子然,你不會以爲污辱本宮,就這麼算了吧。”
容臻眸光冷瑩瑩的盯着蘇子然,蘇子然望了望不遠處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的妹妹,既惱火又心痛,這倒底是自個的妹妹。
蘇子然望向容臻,替蘇茵求情:“殿下,求你饒過舍妹一次吧,我回去定然好好的教導她,絕不讓她再犯。”
“蘇子然,你求本宮放過她,可有想過本宮做爲東宮太子的顏面?”
蘇子然臉色暗了,掉首望向一側的秦灝,眸光滿是請求的意味,秦灝還沒有來得及開口。
身後的榮親王容凜徐徐的走了過來,步伐優雅華貴,逶迤拖地的華麗袍擺如一道流紗,整個人說不出的慵懶魅惑。
他身後的秦菲兒眸光癡癡的追尋着他,這個男人怎麼看怎麼美好,像天邊最亮的一道雲彩,讓人移不開視線,所以她絕不會罷手的,即便他不喜歡她,但她相信,有一天他定然會看到她的與衆不同。
秦菲兒信心十足的想着,雖然這個男人不喜歡自己,但同樣的他也不喜歡別的人。
容凜不看任何人,只望向蘇茵。
“蘇大小姐口出污辱之言,冒犯太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拉下去仗責三十大板。”
容凜一聲下,弦月應了一聲,立刻一揮手,榮親王府的侍衛直奔上前,提住了左相府的蘇茵。
蘇子然臉色瞬間白了,三十大板下去,他妹妹還有命在嗎?
“王爺,手下留情。”蘇子然飛快的望向容凜,容凜脣角勾出鬼魅的笑意:“蘇子然,你認爲罵了當朝太子,能什麼事沒有?或者你想讓你妹妹進刑部大牢?”
一言使得蘇子然僵住,進刑部只會讓左相府丟臉罷了,看來事情真的無可挽回了,三十板子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今日他妹妹是躲不過去的。
榮親王府的人立刻拉了蘇茵下去打板子,很快,蘇茵的慘叫聲響起來,秦菲兒和西靈妍等人臉色全都白了,誰也不敢吭聲,只覺得手腳冰冷,蘇子然的手也握了起來,眸光幽幽的望向太子容臻,容臻卻看也不看蘇子然,而是望向了容凜。
別人不知道容凜爲什麼這樣做,她卻是知道的,他只不過爲了儘快處理這件事,然後好動手拆穿她的真面貌,他絕對不會如此好心的幫他出手收拾蘇茵。
榮親王容凜不再理會別人,而是笑意盎然的望向了容臻。
“殿下,我們去狩獵吧。”
容臻脣角勾出似笑非笑,輕聲應了:“好。”
她的目的是藉機離開,而容凜是拆穿她的真面貌,她若是和容凜一起進山狩獵,要想離開恐怕不容易,但若是?
容臻眸光一動,便看到了不遠處的秦灝,眉一皺便有了主意,若是讓容凜和秦灝對上,她不就可以藉機離開了嗎?如此一想,她掉首望向秦灝:“好巧啊,秦王世子也是來狩獵的嗎?”
秦灝一聽容臻的話,立刻想起自己之所以來狩獵場,完全是來找容臻的,想到這秦灝擡步走了過來。
“狩什麼獵啊,本世子是來找你拼酒的,本世子不相信我竟然輸給了你,所以今日我們繼續拼,本世子定要把你拼醉。”
想到自己竟然輸給了太子容臻,秦灝十分的不甘心,定要和容臻再分出個勝負來。
容凜一聽秦灝的話,瞳眸立刻幽暗了,脣角緊抿,眼看着秦灝的手伸過來要拉太子容臻,他袍袖一擡一道勁氣泄出來,直接把容臻給帶到了一邊,秦灝的手落了個空,他飛快的擡首望向容凜。
“榮親王,你做什麼?”
“太子今日要和本王狩獵,沒空和你拼酒。”
“太子憑什麼和你狩獵啊,昨天我們的比拼還沒有結束呢,今天繼續拼酒。”
秦灝霸道的說道,俊朗的面容上滿是惱火,陰森森的瞪着榮親王容凜。
容凜的脣角勾出冷諷的笑,眸光幽深似海,海面之上騰騰黑霧。
四周不少人看着這兩個煞神,個個下意識的往後退,生怕禍及到他們。
容凜暗磁的嘲弄聲響起:“秦世子,你記性可真是不太好,如若本王沒記錯,昨天好像是你輸了吧,太子殿下憑什麼再和你比拼喝酒。”
“那是本世子和太子的事情,幹你什麼事,容凜,別以爲別人怕你,本世子也怕你。”
“呵呵,怕不怕的,太子都不會和你去比拼喝酒。”
容凜一言落,手一伸拽了容臻便要走,不想秦灝緊隨其後,一把拽住了容臻的另外一隻手,堅決的不放手,兩個人便這麼一左一右的爭搶着容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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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咱太子成了搶手貨了,看最後誰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