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這哪是什麼道具，這是經費在燃燒
“……”
已經經歷過很多次開機的徐年對流程可以說是滾瓜爛熟了。
都是這樣那樣的一個簡單操作。
遙想初次進組的時候，在這個玄學環節連多餘的想法都沒有。
不似現在，看那敷衍溢於言表的樣兒，就知道徐老爺根本沒放在心上。
沒別的，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同的地方在於……現在無所畏懼了。
有實力，根本無需相信什麼玄學。
一個簡單的例子，誰見過神仙求神的？或者更簡單一點的，誰見過警察報警的？
這個就是實力的體現。
開機儀式搞得再順暢，片子拍得不行，哪怕有他徐某人的金子招牌，該撲街還是得撲街。
就這麼簡單。
以前的徐年同學面對玄學流程唯唯諾諾，生怕耽誤劇組氣運；
現在的徐老爺面對玄學流程吊兒郎當，完全沒所謂，劇組的氣運靠實力！
大概是徐老爺的態度具備比較強的傳染力，不管是老熟人李成，還是梅開二度的莊輝，亦或是萌新陳一凡，都有種輕鬆寫意的樣兒。
一點沒嚴肅的狀態。
令演員們頗有憂心忡忡。
也包括徐年。
儀式剛一結束，徐老爺左看看右看看，當即喟然長嘆：“人心不古啊。”
“李導你們對這種傳統流程已經敷衍到這種地步了，流浪地球要是票房撲街，肯定是你們心不誠。”
對此，李成果斷直言：“鍋太大，我背不下啊。”
“看吧看吧，都別這麼惆悵了，李導說鍋他背了。”徐年大手一揮，“要相信李導。”
“實力纔是王道。”
李成：“……”
他忽然覺得自己就不該認識徐某人。
這廝真就主打一個不沾邊。
連幾個陌生演員神態中有那麼點擔心，都要把鍋甩他身上。
搞得好像這種敷衍態度是他李某人帶頭的一樣，雖然他李成確實不那麼在意，但……
到底誰纔是導演啊？！
這片場這劇組還有沒有規矩了？
這種場面難道不應該是你徐某主動站出來背鍋的嗎？
分明伱也幹了！
反正眼下吧，別的不說，能參與到開機儀式的演員一個比一個傻眼。
眼睜睜看着徐老爺打壓導演的光景，頗有一種事實原來比傳聞更離譜的感慨……
一行人走去已經完成了佈景的片場，徐年再次開口：“都是生面孔，李導不給介紹介紹？”
李成：“……”
他又有點想罵娘了。
本來他好好的規劃着開機儀式過後給徐老爺好好介紹物色好的演員。
結果徐老爺隨手一個打岔，情緒直接不連貫了。
連這種事情都給忘了。
好在李成也是久經風雨的人，反應極快，已經掛上了笑臉居中介紹：“這是韓朵朵，中戲學生。”
略頓了一下，李成才接着說：“飾演的角色是韓朵朵。”
好好好，你們是這麼找演員的是吧！
‘朵朵’這樣的名字確實常見，並不令人意外，只是……姓氏都一樣，照着角色表找演員是吧？
接着李成又簡單介紹了另外三個演員。
飾演李一一的年輕小夥。
飾演王磊的青年小哥。
飾演周倩的青年小姐姐。
整部戲所需要的演員其實並不多，因爲整體敘事其實比較簡單。
甚至這幾個到現場的藝人最近都不一定有戲份，只是過來熟悉一下。
主要他們不是龍影帝，可以等角色戲份正式開拍的時候再來。
對的，龍影帝沒來。
也不是龍影帝不想來開機儀式，更不是什麼逼格這個那個，純粹是……龍影帝最近摔了。
據說是有天跟朋友喝酒打屁，然後下樓不小心摔了，還好他身子骨硬朗，這點小事也就十天半月能好。
徐年沒想到的是，最後的最後，李成還特地介紹了自己：“徐年，大家應該都認識。”
“在片場的時候我們一般叫他二大爺，在片場外一般叫他徐總。”
“他這人你們也看到了，心眼子不大，大家多擔待吧。”
徐年全當沒聽見，挨個跟人握手寒暄：“你好你好。”
“預祝合作愉快。”
“徐老師好。”
“……”
雖然李成嘰嘰歪歪的說喊這個那個，但是在場衆人都知道是開玩笑。
根本沒聽。
按圈內的一般習慣，總歸不會出什麼問題。
反正都能這麼開玩笑的樣兒，徐老爺再怎麼樣也不會很難相處的。
事實也沒差。
徐老爺很是平易近人，跟誰都能談笑風生，無拘無束。
再加上他那張帥臉，很是讓人如沐春風～
…………
一圈兒招呼打完，互相認識後，大家也來到了片場一角。
差不多是監視器區域的範疇。
再往前……是工作人員正在忙碌的佈景區域，畢竟是科幻片，幾乎沒有現實取景鏡頭。
都是佈景鏡頭。
徐年簡單掃了一眼，沒有看到更具體的道具，就收回了目光。
隨即作叉腰態，左右看看，然後問出他目前最大的疑惑：“徐啓的演員呢？”
“沒有。”
“？”
“沒找。”
“什麼意思？”
“……”
眼見李成、莊輝、陳一凡三人一個無所謂，一個直接回答，一個攤手的樣兒，徐年眉頭微蹙。
徐年看笑了：“咋？這場面還給我玩上察言觀色了？也不對啊，這得讀心術才行吧？”
“我也沒那個異能啊。”
對此，莊輝和陳一凡只是眼巴巴看着徐年，也不說話。
然後李成才滿臉堆笑的湊過來勾肩搭背的講說：“這不是得仰仗二大爺多多費心嘛。”
“我們努力了半個月一無所獲。”
“思來想去，總覺得我們好像是在刻舟求劍，最後發現最合適的人就在眼前。”
“二大爺你想想看，一人飾兩角多麼無敵？而且還是兩個主角！”
“這種規格製作的影片，在國際上都沒先例的。”
“有了這第一部的演繹，第二部在串起來，你一個人能分飾好多個人生的階段；
少年、青年、壯年、中年……
而且開局就是少年和中年的演繹，放眼全球，都沒人能在同一個階段這麼出色的演繹出來！”
“就算拿不到什麼影帝獎盃，你也將是演員裡的無冕之王啊。”
“任誰來了見你都須低眉……”“……”
徐年是第一次發現李成這嘴皮子是真特麼利索，不怪當初自己只想安心退休的時候會被這廝忽悠去拍戲。
他看着李成，感嘆道：“你這嘴皮子不去特麼的當銷售真浪費了。”
“省錢也不是這樣的吧，省着省着給我省成了一人分飾兩角了？”
“這麼玩，我腦子不夠用的。”
李成趕忙說道：“沒事沒事，這個簡單，你當是拍兩部戲就好了。”
“而且無間道的時候你就試過了，其實差不多是一個人的兩段人生經歷而已。”
“你想想看，自己完全代入父與子，纔會知道互相之間的那種羈絆與……”
“好好好，我演。”徐年打斷了李成，“你再說下去我都要被你送上天了。”
也屬實是太離譜了一點。
好話真是不要錢的說。
徐年實在是懶得囉嗦了，反正的確不是沒演過兩個角色。
攏共戲份就那麼多點。
也無所謂了。
跟什麼李成很會恭維啊，徐老爺喜歡聽好話一類的顯然是沒關係的。
純只是徐年身爲最大的投資人，有些事情實在也是沒辦法。
到這份上了，該上得上。
唉……
不怪它藍星只剩下徐某人這一個好人了，看看看看，終究還是他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也懶得多想了，徐年乾脆直接問：“今天先拍哪部分的啊？”
李成想都不帶想的，麻溜回答：“徐培強的。”
“行，開工吧。”徐年大手一揮，做出了決定。
一旁的莊輝很是輕車熟路的抄起喇叭喊話：“執行導演執行導演，開工了！”
“來了來了……”
“道具！道具……趕緊準備！”
“……”
整個片場一下就全部動了起來。
別人不知道，反正是看呆了初入劇組的韓朵朵等人。
尤其是韓朵朵，她纔剛上大學，可不是什麼童星，之前頂多去廣告裡面當過背景板。
從未想過人生中第一部戲就被傳聞中近幾年最豪華最高規格的流浪地球給選中了。
而且從定位上屬於女主角的角色。
更沒想到的是，進組看到了可以說是她以及身邊所有認識的女孩子的夢中情人……徐老爺。
得益於徐老爺在公衆行程中的生動活潑表現，韓朵朵倒是隻驚訝于徐老爺的人如其名、表裡如一。
而，因爲學校和專業等各方面的因素，韓朵朵深知這種大製作劇組內部一定充滿了各種各樣潛規則。
好幾天前知道要開機了就一直在做心理建設。
還好學校老師啊，家中長輩啊都很會安慰人，也給了她不少的建議與經驗。
然後……
她現在忽然發現，這片場似乎與之前所知的一切傳聞與前輩經驗完全不同啊。
傳聞中有片場暴君之稱的新一代華語導演領軍人物李成很平和。
傳聞中行事作風十分嚴肅，不苟言笑的莊輝莊導話不多，看起來挺和善。
傳聞中在萊好塢深造過，執行力非常強，作風雷厲的導演陳一凡總是笑容滿面，看起來就老實巴交的。
這也就罷了。
最最不可思議的是，劇組話語權好像不在這些導演頭上啊。
怎麼實際開工的指令是徐老爺來決斷啊？
怎麼徐老爺說話這麼管用？
不是都說這些導演纔不會管你什麼頂流不頂流的嗎？
不是別說徐年，連龍影帝這種大佬，在劇組也是聽導演安排的嗎？
這……
怎麼實際情況就變了呢。
難道……傳聞中講說徐老爺在片場是二大爺的咖位屬實？
而且不是言過其實，是沒有描述話語權之萬一？
年輕的韓朵朵已經完全懵了。
也是很可惜，現在韓朵朵跟孟朝還不熟，不然孟反骨一定會湊上前去忽悠年輕的韓朵朵。
…………
“正好要換服裝，順便先看看道具？”李成想了想，對徐年講說，“這幾個月我們可真沒閒着。”
徐年連連點頭：“好好好，我老好奇了。”
他對今天的全部期待就是看道具。
至於首場戲……那簡直手到擒來，今天又不是萬衆矚目，可沒人圍觀了，戲份複雜不起來的。
不信玄學，但討個好頭彩是不犯毛病的。
主要吧，徐年從來不是通俗演技派的，他是天然本色派的。
主打一個普普通通、稀鬆平常。
令人自然而然代入。
很快，劇組道具負責人過來引領大家一同參觀道具：“這邊是服裝區。”
“服裝道具部分已經基本到位了，幾個種類都在這邊，宇航服、宇航常服等等。”
“尺碼方面都做了一定參照，合身程度很不錯的……”
說到這個合身程度吧……主要角色的幾乎等同於私人訂製的。
都不是簡單的合身了。
偏偏徐年這個戲份佔比很高的，每場戲都必須穿戴特地服裝的選手，是衣架子。
如無必要，根本不需要追求私人訂製。
道具負責人繼續介紹：“這是另一種形式的服裝，外骨骼防護服，得益於萊好塢科幻產業鏈，生產不難；
缺點是已經很輕量化了，但最重的還是高達60斤，所幸的是我們找到了解決方案，不過具體如何還得現場試過才知道，接下來大家可能得堅持健身。”
略頓，負責人興致勃勃的講說：“這麼看沒什麼，其實跟過去在影片中看到的同類產物已有本質區別；
比如穿戴簡單了不少，輕量化了很多很多，比較極端的輕量化了一半不止，上鏡效果還更好。
所以造價也比之前貴了不少，一套30萬起。”
包括徐年在內，所有演員都驚到了，這簡單的道具投入有點恐怖啊。
按照眼前能看到的防護服數量，差不多一千萬沒了。
但是必須要說的，從這種光景能看出來，時代的發展着實影響到了很多方面。
以前科幻片很難有這麼好的道具設備，很多時候無數場面都是由演員本身去解決的。
比如鋼鐵俠那種看起來很炫酷的場面，實際上演員整個人要被埋在特質的倒膜材料中。
現在輕鬆了何止十倍。
至少是已經能輕易坐到形似了，至於神似……那是真科學領域的事情了。
之後徐年他們看到了劇組前期的許多準備，光是這些個基礎道具陳列區，已經燒掉了2000多萬。
片場真正大頭的佈景道具可還沒算呢。
至於特效……可能會多達5000個那麼多的特效鏡頭，覈算上時間壓縮成本，將是真正意義上的經費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