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淘沙土鱉

“不是吧,怎麼可能?這手指怎麼可能練那麼長?我不信,陰陽你不會騙人吧。”

李護士瞪着眼睛有些害怕。

“呵呵,見怪不怪,世上無奇不有吶……”

什麼意思?你是想突出自個兒見聞很廣還是欺負人家尚有些懵懂的護士妹妹?

那人說了一堆,可可一點興趣都沒有,在她眼裡那人說的話絲毫沒有趙二曾經講給她的見聞好,一個臭醫生,還胡撇什麼修煉,你以爲自個兒太上老君呀……

她唯一期盼的只想老天快快保佑讓趙二清醒過來,昨晚一事,雖然只在夢中,但這地方靠近太平房,邪門兒的很,鬼知道昨晚那檔子事是不是那些屍體的冤魂出來作祟,她可不想多待。

大約十分鐘過後,那人說畢,臉上似十分得意,安排護士小姐將病人手上的紗布小心換好,大步走到門口剛準備離開,忽然咦了一聲,轉過頭。

可可以爲這人又發現了什麼,慌忙站起來,盯着他。卻不料也聽到陣陣“嗤嗤……嗤嗤……”細微的摩擦聲。

因爲距離比較接近,可可一眼便捕捉到聲源地,她看的清晰,那是趙二左手突然有了知覺,離奇的是,他竟緊緊攥着褲兜,裡頭立馬一個完整的硬邦邦的輪廓凸現出來,可可當下明白,立刻站起來:“陰陽醫生?您還有什麼事嗎?”

“嗷,那倒沒。”他上下打量着這個先前還一臉嚴肅的女孩,一下溫柔起來,似有些不適應,尷尬笑了笑,“你家二哥醒來。別忘了讓護士告訴我一聲哦。”

他擺擺手。

“討厭!這人真討厭!”那人剛“啪”一聲關上門,可可立即作嘔吐狀,她想起一句話,“女人,這性感尤物,一要斥得過賴皮小流氓,二要躲得過不懷好意的大叔。”

而面前這姓陰陽的醫生,無疑滿足了她對猥瑣大叔厭惡至極的所有欲求。

那人剛走,可可趕忙來到趙二牀邊,此時的趙二已經醒了。但靜靜睜開眼沒有說話。可可輕聲道:

“恩公?恩公?”

趙二點點頭,蒼白的臉上拼力擠出一絲微笑,左手摸着兜裡的東西也瞬間停下,緩緩舒過一口氣。

“是什麼重要東西嗎?恩公,沒事的。可可就算拼死也要幫您保管好。”

“可可……是可可嗎……”趙二還有些虛弱,剛醒來。腦袋一陣暈闕渾身均是無力麻木之感。因而眼前僅是出現一個清秀女孩的輪廓。

“恩,恩公,是可可,是可可,可可總算等到您醒了,您不知道。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好多,可可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可可略帶嘶啞的聲音,委屈地都快哭了起來。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跟恩公說,只不過。此時並不是托盤而出的時候。

“真是辛苦了……可可,謝龖謝……謝龖謝你救我……救我回來……”

即使有些犯渾的趙二,也隱隱知道要從那麼高的山上將自己安然無恙的救下來,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力龖量,因而內心全是愧疚,他本想着自己出去一定會沒事,卻沒想到最龖後階段竟然發生那麼奇怪危險的事。

“恩公,跟我客氣啥呢,要不是當年您的救命之恩,可可……可可早就一命嗚呼……哪還有什麼機會去報答您?”

這可可一想起當年被恩公趙二從一座恐怖的墓穴裡抱出來,渾身就發抖,問她當時怎麼了,也沉默不語,只說昨天傍晚一出來,天空灰濛濛的,滿是霧氣,無意中看到一個白影便好奇跟到了這裡。誰知道那白影到達一座墳頭之後便直接跳進去消失了。

原來,當年趙二跟隨一堆人馬外出尋寶之時,到達蜀地西部一帶,碰巧經過一處茂密山林,那時天已入夜,大地一片漆黑墨色,只是沒過多久,林中便傳來一陣呼喊聲“救命!救命!快救救我!救救我!”

因爲山林十分茂密,這聲音傳出之時已然微乎其微,罕有音跡了,在場五六人正思忖着要不要救,那領頭的禿頭說話了:“看什麼看!大傢伙別忘記今天來幹什麼的,旁人的事,少管!”

趙二當時年輕氣盛,反問道,“出來混的,義字當頭,和尚們說的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探寶是探寶,救人是救人,又不會耽擱!”

這一說,旁的老漢不樂意了,一把揪住趙二耳朵扔到前邊去,怒道:“死去!臭小子!老大的話你聽就是,哪兒那麼多廢話!爺要不是看你膽兒大,不要命,能破例讓你加入小隊?”

“喲喲喲,您別,您別,俺這不是好心給各位積功德麼!”

趙二一邊紅臉捂着耳朵,一邊解釋道。

“哼!你怎麼知道那聲音是真是假?究竟是什麼東西還說不定嘞!”

“什麼意思?你是說……”趙二頓時一驚。心想,這呼喊聲還能有假?他翹起耳朵可是聽得真兒真兒的。

“廢話!你看看這四周,哪有什麼村子!鬼影兒都沒有!你想誰吃了春藥大半夜敢跑這上邊來?”

那人指指自個兒,示意除了自己。

一旁的老漢雖不屑,但也點點頭,“二呀,你多聽聽幾位前輩的,想當年都是盜煞四方響噹噹的任務咧,你就別瞎摻和了成不?”衆人一陣鬨笑,大叫一聲,這爺倆兒真二!

“呵呵……”趙二摸摸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爺,俺這不是宣揚中國傳統美德麼……”

說完也不再屁話,直接扭着屁股往前走。

到達林深處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按照慣例,爲了儘可能節約電量,衆人輪流拿出自己礦燈探路,其他人則跟在身後,前後距離不能超過五十公分,每一小時輪換一人,直到到達目的地位置。

期間,不論看見什麼,聽到什麼,一致不準回頭,兩小時以後,趙二剛好輪換到了最龖後位置,所有人對先前那個細微呼喊聲冷漠不聞不問,他頗有微詞,這時,那聲音沉寂一段時間後又開始叫了起來。

繞着趙二耳朵,只覺得心癢癢,就禁不住想回頭看,不知怎麼的,他鼻尖傳來一股奇香,愈發誘人,那香薰撩人之感似能將人的骨頭酥沒嘍!

他專門看了看前邊幾人,各個都跟殭屍一般,面無表情傻呆呆行走着,不禁好笑,聽老大的禿頭說,這一帶有很多禁忌,夜間行路最好靜悄悄的什麼話也別說,看到什麼東西也別招惹,記住一句話“井水不犯河水”。

趙二那時20歲剛出頭,也算山西太原一帶有名的痞子。出了名兒的膽大,哪信這些欺騙小孩子的鬼話?他倒是想看看,能把什麼東西招來!

只是還沒回頭,他便看到前方迷霧之中隱隱有一排人走了過來,不對,應該是跳着的,定眼一看,哪是什麼人,竟是一幫殭屍!

趙二心一涼,使勁兒摸着前邊人的肩膀,小聲道“爺!爺!那邊有東西看到了嗎?”

“廢話!”前邊那人一出聲便嗓子嘶啞着,充滿不屑,“怎麼樣小子,害怕了?我倒聽說你這娃娃膽子大,還號稱什麼太原四霸痞子之一,如今看來,只怕是個膽小鬼吧!”

這趙二在這小隊人之間年齡最小,他結交的老爺子其實只有四五十歲,但因爲輩分高,掏沙掏出的東西多,所以聲望也高。趙二心裡不服,但都仰望管叫他們各個都是爺。

據老爺子說,這裡邊的人都各有相當厲害的本事,常年神出鬼沒,召集起來更是不容易,趙二早聽聞過他們的厲害,像跟他說話這一位,號稱什麼淘沙鱉王,家傳獨門秘籍,有一類很厲害的功法,尋龍點穴,專打盜洞,剛出道時,一旦有活兒,要價也不貴,出價小小一百萬,外加一件由他親自挑選的價值連城寶貝即可。

有人就問了,憑什麼?會打盜洞的比比皆是,尋龍點穴雖說要一定功法存在,但這些是個盜墓賊都會一點,盜洞質量好不好先不說,請他還得花錢,這不是明擺着腦袋被驢踢了?錢多的花不出去?

可,這人的生意常年不斷。隨着名氣越來越大,身價也翻倍,到現在,那些發大財的盜墓賊爲了感恩,每年都會給這淘沙鱉王送大筆財寶,若非有大買賣,幾乎已經很少出門了。

據傳,但凡他打出來的盜洞,大小適中,氧氣充足,即便是流沙土質,他也有一套辦法將其穩穩地固定住。可有的盜洞那麼深,氧氣也根本無法存在,他又怎麼做到的?且流沙土質在行裡一般令人望而卻步,比如一旦失手,流沙土質坍塌下來,速度之快,令人來不及反應,很容易被活埋在盜洞之中,寶貝還沒見一面便斷絕呼吸致死。

那前面幾位,臉上個個冒精光,看樣子也不俗,就是不知道,這禿頭老大這次召集大家前來掏的是什麼墓,神神秘秘的,說此爲行裡規矩,時機到了自會告知大家,到時掏出來的東西,定然不會虧待。

正想着,先前看到的那排殭屍已經迎面跳了過來,它們本無表情,穿的衣服也相當奇怪,趙二隻是哼了一聲,心想就這東西還想嚇我?只是,那其中一具殭屍剎那間脫離了隊伍,向左蹦了起來,轉眼間竟一下消失了。

趙二打了個寒戰,正納悶兒這東西莫名其妙去哪了?卻不料,肩膀摸上一隻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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