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到底是誰害的?
顧景溪翻了白眼,她已經沒力氣跟封墨宸擡槓了。
“這裡風景不錯吧?”攬着顧景溪的腰走到溪水邊的一塊岩石上坐下,男人忽地低聲開口道。
顧景溪也漸漸地從剛纔的驚慌中平伏下來,目光落向茂盛濃郁的叢林,由衷地點頭讚歎,“是很美。”
“這個馬場從沒讓其他人來過,可我准許你來。”封墨宸忽然開口說道,在他人看來甚至都算的柔情的話,卻被他說的格外的冷冽霸道。
顧景溪卻一時間有些不明白封墨宸話裡的意思。
這幾天,封墨宸帶給她太多的情緒和複雜,有倉皇失措、有痛苦不堪、可也讓她在最痛苦難過的時候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感動。
也讓她越發得看不懂他了。
明明上一刻或許還會讓她驚慌失措、擔驚受怕,下一秒就會忽然讓她心底一暖。
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她好像永遠都看不透。
這句話裡的意思,顧景溪更不敢去多想。
“顧景溪。”見她沉默不語,封墨宸眸光深邃地凝視着她,忽地擡手,冰涼地指尖鉗住她精緻的下巴,強迫她迎上他古井深潭般的眼眸,“我允許你發泄出你心底的難過痛苦,但是過了今天以後,忘了那些事,你的心裡只能裝着我。”
男人的話說得那般狂佞自然,好似說的是再理所應當的一件事。
顧景溪怔然地望着封墨宸,一時間真的不知道對這個男人如何是好。
他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顧景溪心底一震,總不能是他真的愛上了自己。
那怎麼可能?
呵,顧景溪你不要自作多情了,這樣自作多情下去受傷的永遠都會是你自己。
像封墨宸這樣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
對她不過就只是男人該死的征服欲罷了。
因爲得不到所以偏偏想要征服。
冷靜下來,顧景溪再聽封墨宸的話就平靜了許多。
她會管好自己的心,不去愛上封墨宸,也不可能愛上封墨宸。
她只要安心地度過這幾個月,贏得賭局換回自己的自由。
但她長時間的沉默顯然引起了封墨宸的不滿,“在想什麼?”
沉聲問着,平緩的語調卻充滿了凜冽的寒意。
顧景溪斟酌了一瞬,搖了搖頭,“沒什麼……”
這些話她又怎麼能告訴封惡魔?
好看的眉毛狠狠地擰在一起,男人鉗住她下巴的手漸漸用力。
感覺到下巴上傳來的痛感,顧景溪不自禁蹙起了眉頭,有些無措怔然地看着封墨宸,雙手死死地握着男人的手腕想要讓他放開自己,“咳咳……你……”
“不許對我撒謊。”封墨宸眸光一點點陰沉下去,凌厲如鷹隼般攝人。
“我沒有……”顧景溪黛眉緊張地蹙起,清澈的眸子倒映着細碎的光芒,連忙對着男人解釋道,“我剛纔只是想起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覺得很感激你。”
顧景溪是真的很感激這些天封墨宸對她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