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風吹草動都可能讓我一驚一乍，當我默然擡起頭，感覺自己頭皮發麻的瞬間，那個被我懷疑的方向，也非常配合的傳來了幾聲鳥叫。
咕咕，咕咕……原來是夜貓子，嗯，看來一定是長時間陷入緊張狀態，現在就算是一點動靜我都會無限制的放大了，一切的始作俑者，只能是那個該死的渣滓。
“如果讓我找到你，黑手，我不會馬上殺掉你的，我會問清楚每個問題，然後讓你得到生不如死的審判……”
自己，似乎真的朝着法外執法者的方向發展了，但未必是一個好兆頭，而我也明白自己對黑手的仇恨，逐漸將自己剝離出人格社會之外的表面，蛻變出內心的野獸，任何一個意圖，行動，舉手投足間，都早就不再是那個無辜的自己的。
刷，這時候我剛沒走幾步，穩住身形同時又感覺身邊有什麼動靜，甚至是一雙有些冰涼的手，就在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跳躍，振奮，心臟一瞬間彷彿成爲了情緒的中心，而我也幾乎是下意識的動用腦域共鳴，在自己完全安全範圍內的很多倍數之內，開啓了那種讓時間接近暫停的能力。
這無疑是有些可怕的，我甚至聽見了慘叫聲，當我回頭看到一張熟悉面孔的同時，自己的手臂也無形中挫傷了對方，意識都完全跟不上自己的動作。
“你發瘋了啊，嗎的……出去一趟完全變得不像是你了，小時候你打架都不敢看着別人眼睛的。”
小凡，真的是小凡，果然我還是太過警惕了麼，甚至連自己的好兄弟靠近，都完全沒有察覺了。
“你也差不多啊，大晚上的，給人感覺和夜貓子差不多了……不過也是，換成我估計也能嚇死人。”
氣氛本身就是極大的渲染吧，我冷靜想了會，就明白爲什麼剛纔小凡這貨出現的時候讓我分不清他和夜貓子了，估計是自己的本能意識進行了一種區分。
第六感吧，如果一定要尋找類似的概念領域，而且這算是很籠統的範圍，最重要的還是人本能認知的奇妙之處，在擁有奇妙的感官之後，哪怕只是開啓一部分，人在潛意識中，下意識做出的反應就徹底不同。
像是一些擁有特種兵素質的人，甚至可以遭遇偷襲，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並做出反擊，而且就算是突然發生意外情況，也可以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都是很可怕的一種天賦。
“你還知道啊？”
翻了個大白眼，小凡沒好氣的一把拉住我的肩膀，感覺上也讓我放鬆不少，只是打量對方同時，我也發現他居然揹着書包，像是要郊遊的節奏。
“什麼鬼，你要出去旅遊麼？還是來給我捎東西的，不用這麼麻煩吧。”
“想什麼呢！美不死你，都是我自己要用的，那個不是……”
面對我的疑問，小凡表現的也有些猶豫，甚至是超出了我的預料之外。
“你現在的情況嘛，啊辰，我也不是要一定說服你，不過總是要有個辦法吧，你也不是不知道，這些年你的事村裡沒少傳，那個夏蕾現在好像都快結婚了，你真的已經完全想通了？不過你現在的氣質倒是改變不少，泡妞應該沒問題。”
這時候小凡也開始長吁短嘆，我明白這一下算是沒法趕路了，乾脆和他來到路邊，直接鋪出來一個小單子，當做是野營的前奏了，起碼男的在外面還是方便的多，不用過多考慮安全問題。
“什麼亂七八糟的，泡妞泡妞，就知道想妹子，我現在沒心思想這些事，而且情況你也知道，要是隨便回去，只會添麻煩吧。”
我沉默了，下意識的點燃了一支菸，這時候小凡給我打火的動作倒是挺熟練的，算是看得出，這些年他也沒少受磨練了。
都說酒醉煙醒，這喝酒一般是容易犯糊塗的，抽菸之後一般多少能清醒一些，好多人都是靠這辦法熬夜做事的，很多開夜車的司機要是少了煙，基本上也是沒法活了。
“嗯。” 我淡淡看了一眼天色，其實也算是自己的習慣，準確說是這段經歷給我的好習慣，環境總是能給人提示的，當我重新思索眼前的情況，看似合理的一切，卻存在於巨大的矛盾了。
“休息會吧，明天好上路……唉，其實我也沒想清楚，不過跟着你不會吃虧吧，你小子，我可是不小心看到過啊，包裡都是美金，嘖嘖。”
看來是動真格了，小凡這傢伙估計也是覺得平靜生活很無趣吧，只是我思考到方纔的對話，就發現了一些不經意的漏洞，也可以說我現在幾乎草木皆兵，就是親媽來了都懷疑對方是不是易容的組織成員了。
“那個，你說我氣質有變化？”
“呃，是啊，怎麼了。”
“嗯……變化的，不只是氣質吧，我雖然按照自己接近的長相易容的，但是這件事你雖然知道，其中長相察覺還是很大，你看到我居然沒有太過驚訝，你小子，估計沒少接觸類似的人吧，是不是平時也幹過髒活。”
小地方，其實是很可能來一些逃犯的，畢竟不顯山不露水，甚至很多人一住就是好多年，要是老實安靜一點的話，養老都是沒問題的。
可問題就出在這裡，其實我和小凡，雖然關係也算是還在，可一碼歸一碼，交情不會讓我矇蔽雙眼，我能看到的，永遠都是最直觀的東西。
“這，這事怎麼說呢，你也看到了，現在還不是沒娶到媳婦，也許是報應吧……反正這事，我以後肯定少幹了，但是你說完全不碰，也看你怎麼安排吧。”
看這味道，這些年小凡估計也是爲了賺錢，給自己贊一點老婆本甚至是不折手段了，不過也算是實誠，起碼告訴我實話了。
只不過，這完全是按照通常人格分析，也就是基礎思維，如果切換到另外一個角度就徹底不同了。
試探，如果沒猜錯的話對方明顯在試探我，我說不出的意外，憤怒，還是詫異？或許都有一點吧，最讓我感觸深刻的，其實還是他提到的一些細枝末節了。
下意識摸了一下揹包，這時候小凡也會心一笑，還以爲我開始擔心自己錢被人惦記，便遞給我一根菸開始安慰，大概意思就是自己純粹開玩笑，不會問我爲什麼帶着這麼多美金，而且身上總是有一股血腥味。
說實話，血腥味的確是沒得洗白，這我要是哄騙一般人還算可以，畢竟大家也不太能區分真正豬肉和人肉切割之後血的氣息，可另一件事，卻讓我有些如坐鍼氈了。
揹包裡面，最外層可是人民幣。
不爲別的，好歹我也算是一個謹慎的人，用自己的現金和其他東西遮擋一下，好歹可以混淆視聽，不然帶着這麼多外匯招搖過市，而且編碼很可能查出端倪來，稍有不慎就是給自己挖坑了。
換而言之，我揹包偶爾被看光倒是情有可原，畢竟是經常接觸，難免會偶爾拉鍊不是那麼穩固，可外層我包裹的很嚴密，想要看到內部的美金，說實話除非是搶過我手裡面的包包完全撕開，翻個底朝天才有可能了。
做出那種動作，我還沒有察覺不甦醒的可能性，我幾乎可以判斷爲零了……
所以，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