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孟凡踏上祭壇的那一刻，仿若踏入了一個上古戰場，頓時一股荒涼、蕭瑟的氣息迎面撲來……
祭壇下嘈雜的聲音，似乎也小了很多，不過卻依然清晰。所有參賽者幾乎都成羣結隊聚集在一起，比賽方式還沒有規定，萬一是混戰，那麼一旦沒有盟友，處於孤立，絕對會很快出局，除非實力真的強大到，無人爭鋒！
許晨和廖墨靜靜地站在孟凡的身旁，同蘊含道韻的三個大字一樣，第一次登上祭壇，都會沉浸在一種奇妙的狀態，能夠感悟到什麼，那要看個人的運氣了。
“這是……一個上古戰場？”
孟凡只覺得一陣口乾舌燥，毛骨悚然。
他彷彿看到，無數頭恐怖的生靈，在虛空中對戰，渾身燃燒着烈焰的金烏，三頭六臂的怪猿，甚至有一條青龍懸浮在半空……
傳說中存在的神獸，孟凡幾乎都有所看到，當然，其中一些人類修士，也同樣不弱，甚至能夠同神獸對峙，更是讓孟凡感到咂舌！
這究竟是一處什麼戰場？
“咦？不對！”
孟凡突然感受到一股來自於龍玉的力量，緊接着眼前看到的一切，漸漸出現了分離……
仿若這些影像的本體，並不是處於同一空間，而是一代代被祭壇記錄了下來。
龍玉乃屬時空主宰，本身就是具備時空之力，爲一切時空之主，甚至在鬼都，兩大主宰對峙八臂天宿，孟凡便已經接收到融於天地間永恆的記憶碎片。
祭壇雖強，但是在龍玉的力量之下，一切都變得有跡可循。
“莫非這些都是曾經參賽的天才！”
影像重疊，但是在孟凡的眼中，卻是出現在不同的時空，清晰可見。
“好像存在一種道韻，似乎是屬於天地規則，或者說是這一座祭壇的規則！”孟凡似乎眼前一亮，他竟然能夠在這些影像中，捕捉到一縷天賦神通的氣息。
“這……如果給我足夠的時間，未必不能掌控這些神獸所具備的天賦神通！”
猜到某種可能，孟凡更是感到震撼，一般來說，天賦神通是不能夠傳承下去的，除非是殞落之際，可以將其轉化爲靈魂晶體，不過即便是學習也只是成爲術法。
“或許我可以嘗試。”
孟凡相信，自己絕對不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其中建造這座祭壇的存在，就肯定知道這樣的情況。
孟凡的確不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其實在曾經便有修士，在祭壇中感悟，獲得天賦神通，於是記錄在案，一代代流傳。時至如今，幾乎整個遺忘大陸的修士，都知道祭壇的神聖之處，簡直就是一處術法傳承地。
當然，這樣一項神聖之地，若是有可能，鏡月聖地定然不會輕易拿出。即便是融於大千世界的記憶，在數萬載，也將慢慢的消散，變得支離破碎。更何況區區一祭壇，就算是刻意去保留這些記錄，又能存在多久？
更重要的是，這些影像乃是祭壇中的記憶，若是沒有這些天才的交鋒，又如何能夠成爲術法傳承地！
“這是！時光一道？”
孟凡忽然張大了眼睛，一股驚悚感彷彿穿梭時空，令自己感受到一絲殞落的危機，頓時凝聚龍玉之力，盯向一方虛空……
“恆古匆匆……”
一名渾身籠罩在黑暗中的生靈，看不清其真實身份，隨着一聲低吟，整個空間突然一陣輕顫，似乎天地間的一切都在加速運轉，孟凡明顯感受到一股屬於時光的力量，降落到了自己身上。
彷彿瞬間經歷千秋萬載，一世輪迴，孟凡只感覺自己在慢慢的老去，身體也變得枯萎，如果一個將行就木的老人，甚至微微動一下手指，都變得困難。
“咦？不愧爲孟哥，似乎是有不小的收穫！”
許晨眼前一亮，只見孟凡眉頭緊皺，明顯感受到一絲道韻圍繞在其身旁。
祭壇上至少千人，其中有一大半修士都在閉目感悟，道韻流動，似乎有所收穫，只是最終能夠能夠獲得術法的，並不會太多，並且每個人一生也只有一次機會，對於個人來說作用並不是很大，若不然祭壇的珍貴程度將會提高數倍，甚至其他四方聖地都會搶奪。
三年前，許晨第一次踏上祭壇，早就在族中得知一次獲得術法的機會，異常激動，甚至想着獲得一項黃金術法。只是想着容易，做起來難，當第一次接觸這種道韻，許晨才明白想要獲得一種術法傳承的難度。
至少要能完整的提取出想要獲得術法的影像，然後加以感悟，最終才能夠真正掌控，當然說起來只是兩步，但是做起來，卻是異常困難，其中九成的此時都講止步於第一步。看似第二步只是需要感悟，其實比起第一步，難度更是多了幾分……
“一切是假，一起爲空！如果連一道影像無不如，那還談何與天爭命！”
孟凡赫然睜眼，果然一切都只是虛幻，自己並未曾絲毫衰老，再次望向前方存在於虛空中的身影，眼瞳中赫然爆發出炙熱的光芒。
時光，果然是最強大的武器，即便是曾經存在，也影像這遙遠的未來，如果孟凡真的以爲自己變成了將行就木的老人，甚至認爲自己死亡，那麼冥冥之中，他的意識將會真正死亡，時光只得很可怕！
“爲何總是捕捉不到？”
孟凡皺眉，明明感覺就在眼前，可是卻無法理解一分一毫，孟凡不相信是自己的天賦太差，畢竟是被時空主宰選中的未來，說明在時空之上，他有着比別人更強的理解能力！
“不對，這裡僅僅只是影像，這道術法的根源並不在這裡！”
孟凡幾次眨眼，發現這道影像雖然存在，但卻顯得格格不入，最重要的不具備術法傳承的能力。
“這些強大的術法，都不存在這裡，似乎是一種力量，將影像投放到了這裡。”
孟凡終於得出結論，不得不沉默。
的確，渾身燃燒着烈焰的金烏，三頭六臂的怪猿，隨意一頭這樣的神獸，都足以撕裂這裡的祭壇，談何能夠留下影像？
當然，並且所有的影像，都不具備術法傳承的能力，不過那些青銅術法，甚至是極弱的白銀術法，根本就引不起孟凡的興致。
“唉。”
一聲嘆息，孟凡直接震散了圍繞在四周的道韻，清醒了過來。
“孟哥，這麼快？得到了什麼級別的術法？”
許晨大聲叫到，臉上滿是自豪，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畢竟想要獲得術法傳承的可能性太低了，本屆一千修士中，最多能有十人獲得就算不錯了，即便是獲得雞肋一般的術法，也代表着強大的悟道天賦！
果然，許晨這一聲尖叫，頓時吸引了四周無數道目光，他們也是屬於一方天驕，大都有些不小的背景，什麼樣的術法得不到？
但是在這裡頓悟，卻是代表着天賦，如同一道光環，籠罩在他們的身上，如果今後遇到天大的繼續，這些人會比其他人更加如同領悟，也更容易突破。
“並不曾獲得。”
孟凡搖頭，他的確也發現了幾個很強的術法，甚至相當於下品黃金術法，只是發展前途不是很大，不必要浪費大力氣去感悟。
“不可能，我明顯感受到有道韻融入你的體內？”
許晨張大了嘴巴，絲毫不相信：“孟哥，放心說出來吧，就算是黑鐵術法，也足以證明你的天賦！”
“真的不曾獲得。”
孟凡苦笑，如果他想，的確可以感悟一兩種術法。畢竟他是被時空主宰選中的未來，又有龍玉的時空力量，所謂隔絕時空的傳承，對於孟凡來說尋到完整的影像輕而易舉，只需要感悟即可。
並且如果孟凡的悟道天賦弱，又怎麼可能覺醒王者天賦，甚至習得天火焚空，儘管有龍玉的幫助，但孟凡的天賦也是勿某質疑的！
“嘿，真是什麼人都有，爲了博人眼球，大肆叫嚷，結果呢，竟然連黑鐵術法都不曾感悟。”有人譏諷道。
“嘴巴不要那麼賤！”
許晨頓時皺起了眉頭，參賽人數那麼多，自然會有幾個另類，有些人自以爲很瀟灑的打擊別人，說到底就是作賤。
“小子，你說誰？”
譏諷嘲笑的那人，臉色一沉，溢出一絲殺機。
踏上祭壇的，至少也是天才級別的修士，誰也不願承認自己的天賦不如別人。
因此一言不合，爭個頭破血流的大有人在。更何況是發生譏諷和辱罵！
“看來你還有自知之明。”
許晨同樣譏諷道，一部分修士，自己沒有獲得術法傳承，便認爲別人也不行，如果別人獲得了某一種術法，便會找各種理由解釋自己爲何不曾獲得。
如果別人也不曾獲得，那麼一部分就就開始譏諷嘲笑，其實也不看看，他們自己又高傲到了哪裡。
“要不要我去斬了他！”
廖墨咧嘴笑到，看上去十分憨厚。
和許晨對峙的參賽者，頓時一愣，瞬間感覺滿是深深的寒意，廖墨的笑容，如同盯住了獵物的野獸，讓他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