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文廣如喪家之犬般的離去,荊大有並沒有如其他人那樣歡呼慶祝,反而皺起了眉頭。以他對秦文廣的瞭解,這件事,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而現在整個九赤國能爲他出這口惡氣的,似乎只有天人寺了。
“爹,你怎麼了?”在與別人一同慶祝而大爲高興的荊雨航忽然看見父親愁容滿面的站在一旁,心中頓時有些疑惑。
荊雨航的聲音打破了父親的思緒,荊大有之前臉上的愁容頓時一掃而光,露出一臉微笑:“雨航。”
“爹,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荊雨航滿是擔心的走到父親身旁,輕聲問道。
荊大有淡淡一笑,旋即輕輕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滿是慈愛的說道:“爹沒事,你先回去吧。爹找尹雷有事。”
“什麼事啊?還不能讓你女兒知道嗎?”荊雨航撅着小嘴,眼巴巴的看着父親。
荊大有哈哈一笑,道:“去吧,爹找尹雷商量商量,啥時候讓你倆成親。反正你倆剛纔都承認了。”
“爹,你……”
荊雨航一聽這話,整個小臉兒立刻變得通紅,在望了一眼不遠處的薛晨後,便是滿臉羞愧的離開了。
“東家。”
薛晨見到荊雨航離開,這才走了過來。
“東家,剛纔情況緊急,我才臨時冒充大小姐的夫君,還望您不要見怪。”薛晨略帶歉意的笑了笑。
荊大有笑着擺了擺手:“我謝你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怪你。不過說真的,我能看得出來,我這丫頭對你還是有些意思的。你要是不嫌她年齡比你稍大些,要不就……”
薛晨聞言頓時一驚,急忙道:“東家使不得。我早說過,我已有妻子……”
“生在亂世,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平常。薛晨,我知道你有一個妻子,但我這丫頭心裡也只有你一個人,要是你不接受,恐怕她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荊大有根本不和薛晨客套,直接就把話說了出來。
大概是早就知道瞞不住自己的身份,所以薛晨在荊大有如此說時也沒有出言反對。像以前一樣,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自己的身份一旦公開,那麼自己的麻煩便會很多,不過對於荊大有,薛晨卻是十分放心。
“東家,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說吧。咱們還是看看眼下的事吧。”薛晨話鋒一轉,剛纔還有些輕鬆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你也看出來了吧。今天你的強勢只是治標不治本,那太子心胸極其狹窄,回去定然會找人幫忙。我想不到,在整個九赤國,除了天人寺還有誰能穩勝於你。所以我猜想,太子一定是去天人寺找救兵了。他不但要把你剷除,還要將我們鏢局一併剷除。”荊大有一眼就看透了事情的發展形勢,所以之前在別人歡慶的時候,他纔會愁眉不展。
薛晨應了一聲:“不錯,那太子定然是會找天人寺的高手來對付我,所以我不能在這裡多留了。可是我若一走,你們立刻就會被太子加上罪名,直接處死。與其在這裡坐以待斃,還不如和我一起,離開素雲城。”
“我也想過離開,但是我們這些人又能去哪兒?現在整個九赤國的各大城池入口守衛森嚴,從今天和太子鬧得這一場之後,他只要一下令,我們根本出不去啊。而我們若是強行衝擊,他必會以反抗的罪名發動軍隊來鎮壓。到時候,死的人更多。”荊大有嘆了口氣,滿是無奈的說道。
薛晨聞言也是嘆了口氣,但隨即接着說道:“若是我們能說動天人寺,不與我們爲難,事情不就有轉機了嗎?”
“轉機?薛晨,你難道不知道天人寺的洪林大師與太子的關係?”荊大有有些意外的看着薛晨。
薛晨搖了搖頭,只聽的荊大有說道:“那洪林大師是天人寺的主持,自從當上主持之後,便去王宮拜訪老國王與太子。可就是自從洪林大師拜訪了老國王之後,老國王的身體就開始出現問題了。現在九赤國的很多人都在懷疑是洪林大師對國王下毒,勾結太子,意圖控制整個九赤國。”
“什麼!”
薛晨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如果洪林大師當上主持,那麼之前相助自己的洪福長老恐怕已經出事了。
想到這裡,薛晨頓時一陣焦急。洪福長老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如果他出事,薛晨必定心下難安。想來想去,還是先去一趟天人寺,探探究竟,再作打算。
“東家,我現在便去天人寺一趟,打探一下消息。不過我倒是建議你,先把部分東西轉移走,以免到時候出事沒了退路。”薛晨看了一眼荊大有,便直接轉身朝着天人寺的方向急速跑去。
看着薛晨離去的背影,荊大有不禁感慨萬千:此子然後必定非池中之物,只可惜,雨航這丫頭與他有緣無分啊……
天人寺。
咚!
咚!
咚!
厚重而又沉悶的鐘聲在天人寺的角落裡不斷髮出,一個小和尚正在不厭其煩的推動一根巨大的木頭,撞擊在大鐘之上。
“主持,太子來了。”
一個年紀輕輕的和尚手持佛珠,從門外走進,對着一個正在閉眼打坐的中年和尚躬身說道。
“快請。”
中年和尚睜開雙眼,只見其臉色如同嬰兒般潤滑,一雙比常人略大些的耳朵略微動了一下,高挺的鼻樑和那略薄的嘴脣帶起了一絲笑容。若是陌生人看見這副笑容,定會讓人對其心生好感。此人正是天人寺的主持,洪林大師。
“洪林大師,打擾你清修了。”
正當洪林大師剛剛轉過頭來時,秦文廣便是毫不客氣的,直接帶着數十人走了進來。
“太子能來,天人寺可是蓬蓽生輝啊。”洪林大師哈哈一笑,便是大步向前走來。
秦文廣笑着擺了擺手,道:“洪林大師說的哪裡話,天人寺爲我九赤國擋風遮雨,使我們九赤國的保護傘。如此重要之地,我還覺得來的次數少些了呢。”
“太子謬讚了。不知太子今日前來,所爲何事?”洪林大師略一躬身,輕聲問道。
秦文廣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