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和雷野結婚?
這消息轟隆隆地碾過來,狠狠地壓過她的心,窒息和疼痛瞬間遍佈全身。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說着不可能,但又找不出依據來支撐。
如果說雷野剛纔的行爲讓她傷心,那現在聽到他結婚的消息,就是確確實實地受到傷害了。
她是誰?她是誰?之惑想了許久纔想起那張精繪眼熟的臉:她,不就是相親活動中的那個紅三代許妙珊嗎!回C城?她怎麼知道我是來自C城的人?姓許?姓許?她聯想到父親那個姓氏,她明白了。
此時,淚早已風乾,清澈的眼空空的,狼狽地從地上站起來,才感覺到掌心和膝蓋鑽心地疼。但這疼怎麼抵得上左胸口揪心的疼痛,如果那心碎成了片,那就挖空吧!讓它空蕩蕩地千瘡百孔好了!
想到雷野無情的沉默,猶如尖刺似的把她所有的幻想泡沫都刺破了。她再不敢自欺欺人認爲他沒聽到自己的呼喊,再也不會認爲這是一場誤會。說什麼等他!等他妹!之惑粗魯地想!如此粗魯地詛咒,卻有種痛的感覺!
回到家裡,躺在沙發!燈也沒開,直愣地望着窗外慾放空腦裡的一切。
靜靜的屋子,安靜得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音,身體的血液逐漸回暖,慢慢流過心室,不停地輪迴。心情也一樣,不停地矛盾,又不停地堅定。心碎了,因一個念頭又痊癒了;癒合了,又因他無情的冷漠糾結了。且不管他是否要與其她女子結婚,他無視她就是不對。
他到底存有什麼想法?
她藍之惑從來就不是聰明的人,所以沒辦法猜中別人的心思。她是一隻白孔雀,不懂得察顏觀色,不懂得揣測。只知道傻乎乎地付出,傻乎乎地給心,即使被騙,即使被傷害,也自嘆命運不濟,沒遇到良人。但現在她再也沒辦法勇敢地相信他的愛了。
愛,也是需要勇氣的。
家裡的座機突兀地響起,之惑腦裡閃過空白,忽然飛地拿起話筒,還沒開口就嗚咽了:“雷野……。”接着就抽泣了起來,她心底還是期待是他的。
“之惑,是我。怎麼啦?”話筒傳來韻清關心的聲音。
“韻清……,我……可能被甩了!”第一次失戀的女人不知道怎麼來陳述自己被甩的事實。
“被甩?雷野跟你說了?”韻清的聲音冷凝了下來。
“他沒說!一句話都沒說,我喊他,也沒回應!後來一個女的,嗯,就是那個八分鐘相親活動的許妙珊過來告訴我,說她很就要和雷野結婚了!韻清……我覺得自己被甩了!”之惑沮喪地把經過說了出來。
韻清沉默了半晌才慢慢道:“之惑,那個許妙珊說的話可以不相信。但雷野對你這個態度卻可恨。你先別太過傷心,我讓張磊想方設法打聽一下雷野的事。別想太多了,給自己泡個熱水澡,放鬆放鬆,好好睡一覺。無論雷野是否變心,隨着時間,結果總會出來的。”
“韻清……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如果是真的,我該怎麼辦?”之惑的淚水再一次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