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雲層之中,一艘製作精美的大船在其中穿梭,船體鏤刻着精美的花紋,絲絲雲氣在其中擴散而出,與外界的雲團彼此糾纏,將船體隱藏起來,在東海之上擡頭看,只能看到一大片雲彩在移動,再無其餘。
大船之上,有甲士站立、有侍女穿梭,竟然各個都是武者修爲。大船內部空間寬闊無比,彷彿是一座移動的堡壘,一點也不顯得逼仄、狹小,而且甲板上竟然有小橋流水、沃野農田,如果只是看這一方天地,沒有人會以爲這是在一個交通工具上面。
在船頭有兩人站立,所有甲士都面向兩人畢恭畢敬,而所有的侍女不論是在幹什麼,在路過兩人身邊時,都會小心翼翼不敢發出絲毫聲響,生怕驚擾到兩人。
“妹妹,你說這次宗主讓我們找這麼一個武者,到底是要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但宗主既然說此人和幻沙一脈的傳承有關,想來是幻沙一脈滅亡時,他湊巧得到了什麼吧。”
“幻沙一脈滅亡已經足足有一年的時間,就算是他當初得到了什麼,還能保留到現在?”
“這種事情不是我們要想的,只要按照宗主的意思,將此人找到就好,至於接下來怎麼辦,還要看宗主的意思才行。只不過,這一次我們隱瞞身份,深入到天運帝國勢力範圍,一定喲啊按照宗主囑託的那樣,小心行事。”
“是啊,真沒有想到,在我宗門之外,竟然還有天運帝國這樣的存在,以前我們自認爲宗派界就是這世界的一切,現在看來,才知道我們當真是孤陋寡聞了。”
“沒什麼,宗主不也說了嗎,這個消息在宗派界,除了元嬰真君知之甚詳外,其他人基本上是不知道的,這封鎖消息也是迫不得已,因爲這消息一旦傳揚開來,很容易對低級弟子產生影響,或者打擊修煉之心,或者心有不服恐生禍端。我們之所以能知道,還是因爲這任務的關係。”
在這船頭上的兩人,正是在剎那永恆宗離開的丁少雲與丁玲玲兄妹兩人,兩人被歐葉分配任務,需要去外海之中找張默,這纔在剎那永恆宗離開,不免要對剛剛聽到的消息,進行一番探討:天運帝國的消息,在東海屬於絕密,只是在少數人之間流傳,除了元嬰真君之外,只有那些需要接觸到這一信息的人,纔會被有針對性的告知。
兩人耳邊,現在還縈繞着歐葉囑託的話:“天運帝國之強,絕非東海宗派界所能抗衡,如果不是他疆域太大、四面樹敵,宗派界早已被他剿滅了,這一點宗派界中人心知肚明。但是好在天運帝國並非鐵板一塊,除了皇室統領各方之外,天運帝國五大軍團各自爲陣,兼之政務系統亦有自身力量,可謂是矛盾重重、互相牽制,而且它內部也有其他勢力存活,這才讓我們有了對抗的餘地。”
“你們此去的外海,也就是我們宗派界所稱的禁海,嚴格來講並不是天運帝國的疆域,只能算是天運帝國和我們宗派界的緩衝地帶,在那裡有天運帝國設立的鎮海衛所,有巡海士巡視,有斬妖士出沒,但這一切都只是天運帝國的一部分力量,甚至只是鎮東軍的一部分力量,你們一定要注意,不要因此小視天運帝國,不要隨意與他們產生衝突,因爲你們的任務,只是找人。”
想到歐葉的囑託,在宗門中屬於天之驕子的兩人,心中有些不舒服,總有一種不服氣的心裡,如果不是宗主仔細叮囑,或許就會忍不住,出手掂量掂量這些人的分量。
不過,他們對宗主還是很瞭解的,既然宗主說的如此鄭重其事,就證明事情只會比他說的還要嚴重,天運帝國的實力,絕對不止宗主說的那些,還是不要招惹爲妙:剎那永恆宗金丹真人無數,歐葉選中這兄妹兩人來找張默,自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兄妹兩人繼續往前走,哥哥丁少雲繼續說道:“幻沙一脈雖然早已獨立出去,在天運帝國中開宗立派,但仍舊是我宗門的一部分,現在被鎮東軍旦夕而滅,這個仇,早晚要報!”
丁玲玲接着說道:“幻沙一脈的沙漏三法,也是時間之道的分支,過去、現在、未來三法,精妙之處甚至更勝宗內無數修煉功法。雖然總則無法練成,但是沙漏三法仍舊是精神修煉的無上秘術,能將他們迅速滅殺,這鎮東軍當真是不容小覷。只是不知道,幻沙一脈的傳承,和這個張默又有什麼關係呢?總不至於是幻沙一脈的弟子吧?!”
看着船下的大海,丁少雲說道:“這肯定是不可能,鎮東軍如此強盛,又怎麼會將滅門之後遺漏,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內情。只是可惜,幻沙一脈的存在,我們以前根本不知道,否則的話,也不至於現在這樣一無所知。馬上就要進入禁海之中,用寶船太招搖了,我們還是自己走吧,先找人問一問,看看有沒有張默的消息,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再往前走。”
“這裡纔剛剛進入禁海,據宗主得到的消息,張默所在的衛所,應該在禁海深處,這裡怎麼能得到消息呢?還是在往前走一走吧。”
“沒關係,反正也不費什麼力氣,而且對於禁海我們還一無所知,不如打探一番,沒有收穫,也不會損失什麼。”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在寶船上一躍而下,伸手拿出了一艘無帆小舟,站立其上風馳電掣而去,那速度,一點也不必剛纔乘船要慢多少。
只是,兩人普一踏入禁海,臉色都不太好看:“這禁海毫無靈氣,本以爲是天然形成,沒想到竟然是宗派界爲了阻礙鎮東軍擴張腳步,主動造成的,將所有的靈脈全部遷走,這一招可是夠狠的。”
“傷敵一萬、自損一萬二,這種手段對鎮東軍毫無損害,但是主動放棄如此廣袤的地域,對於宗派界而言卻是傷害不小,真沒有想到,鎮東軍之強,竟然強悍若此。”
丁少雲看着這片海域,嘴裡面冷冷的笑道:“宗派界各自爲陣,彼此關係複雜,自然不能像天運帝國那樣,雖有摩擦但上下一心,被步步緊逼也是意料之中的。”
無帆舟漸行漸遠,兩人的身形也在這海天一色中,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