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籌辦了五年的珠寶展,可以說各種珠寶應有盡有,十分齊全。”
“聽到段大哥這麼說,我很開心。”當孟紫莞的聲音再度響起,半夏此時無比確定,這個女人,就是三年前她苦苦想要找尋的人!
當時,正逢左行簡生日,作爲他好朋友的段喻宸自然會出席,半夏就跟着段喻宸一起參加了左行簡的生日派對。
左家財大氣粗,一個生日宴會就包下了五星級餐廳的一整層,半夏覺得氣氛太熱情,便準備去走廊上吹吹風,但左行簡包下的三樓人太多,半夏便去了二樓,當從樓梯走回三樓的時候,就聽到有兩個女人在樓梯口對話。
對方既然選擇在這個隱蔽的角落,自然不願被別人聽到,半夏便準備悄然離開,卻在此時猛然間聽到自己的名字。
“你是說那個穿淺綠色衣服的舒半夏?”一個低沉的女聲響起。
半夏準備走的步伐頓了頓,沒有動作,如果說的不是自己,那麼她一定會走,可是這說的人是她,好奇心被吊起的半夏努力讓自己不被對方發現,站在原地不禮貌地偷聽。
“對。”在半夏聽來,這個只說了一個字的女聲十分溫柔,細膩的嗓音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
“可是段少喜歡的不是舒半欣嗎?”
“她們長得那麼像,作爲替身何嘗不可?”溫柔的聲音,卻像一把刀,深深地紮在半夏的心上,瞬間鮮血淋漓。她承認段喻宸喜歡的是自己的妹妹,可是她們這麼說,完全就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那怎麼辦?像對付舒半欣一樣再對付舒半夏?”
半夏本來已經心痛,聽到這裡卻瞬間來了精神,她倒是要聽聽,這兩個女人是怎麼對付半欣的。
“不行,這次不能衝動行事了,當時好不容易安排了段伯伯和舒半欣產生了關係,誰想到她接受不了現實直接出了車禍。”
“大不了將舒半欣和段總的關係告訴舒半夏,她總不能接受自己未來的公公和她妹妹產生過關係,還讓她車禍去世吧。”
“依芝,如果我說了,不就是變相承認是我搞得鬼。”
“那現在怎麼辦?”叫依芝的女生完全沒有主見地問道。
“噓,好像有人來了。”兩人的聲音瞬間安靜了,半夏沒有任何猶豫,從樓梯口走出,卻根本沒有找到說話的兩人。她找遍了宴會廳的每個角落,卻依舊沒有找到那個叫依芝的女生,和另外一個說話溫柔,內容惡毒的女生,看來那個叫依芝的,應該是另外一個女生帶來的,因此連左行簡都沒聽說過。
當然,半夏覺得兩人的話不可盡信,回家後就翻出當時半欣的屍檢報告單,她一條條查看,還沒讀懂,父親回來了。
在半夏的再三質問下,父親承認爲了半欣的清白,在屍檢報告單上做了手腳。當時知道真相的父親自然不可能放過那個肇事者,可是卻怎麼也查不到是誰害的半欣,不論是監控的毀壞,服務員離職回鄉,種種跡象都表明這是一場蓄意的安排。
半夏找出了段伯父近五年的動向,發現正是五年前,半欣去世後沒多久,他開始專心於非洲的礦產事業,頻繁不回國,也基本不和她交流。透過蛛絲馬跡看到本質,半夏終於確定那個女生說的是真的。
得知真相的半夏不可能再和段喻宸在一起,後來諸多事情又湊在一起,舒家破產等,兩人終於分手,而半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果決出國了。
以爲分手就是解脫,沒想到再也見不到段喻宸的她越來越痛苦,甚至三年後,兩人的生活又再度糾結在一起。
“方便我和你朋友聊兩句嗎?”孟紫莞的話將半夏帶回了現實,她冷着一張臉,不動聲色地看着孟紫莞貼着段喻宸,看起來鎮定自若。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看來她突然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現實,再將事情追溯到她當年所做的行爲,半夏已經確定孟紫莞這麼做的原因。
當時半欣才十三歲啊!爲什麼孟紫莞下得了毒手!那時候孟紫莞纔多大就已經那麼心狠手辣,她恨不得立即將過去的一切甩給天下人看。可是事情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八年,半欣去世了整整八年!她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指控孟紫莞的罪證!
——看來,她只能通過別的方式,讓孟紫莞爲她的行爲付出代價!
半夏冷冷地看着孟紫莞,心中翻涌而起滔天恨意,是她,殺了半欣!
“你們隨意。”段喻宸說完,孟紫莞邀請半夏到一旁小坐,半夏沒有拒絕,或許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半夏內心盤算着。
孟紫莞帶着半夏來到了一個小型休息室,指着沙發道:“坐。”
半夏施施然坐下,她倒是要看看,孟紫莞在搞什麼鬼。
孟紫莞本來以爲自己以主人的姿態讓半夏就坐後,她會忍不住問自己找她來的原因,可是沒想到舒半夏那麼沉得住氣,她什麼都不說,舒半夏就愜意地坐在沙發上,沒有絲毫的不自然,彷彿這裡就是她的家。
孟紫莞終於受不了半夏的態度,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找你來,是想提醒你一個事實。”
“你說。”半夏的語氣波瀾不驚,看不出對孟紫莞的話有任何興趣。
“我是夢幻珠寶行董事長的女兒,而段大哥是萬玉的少董事長,我和段大哥是註定要在一起的,你最好端正自己的位置。”
原來,不過是擔心來自她的威脅。半夏心想,對孟紫莞低看了一分。
“你們註定要在一起?”半夏不置可否地問道,引得孟紫莞心中不快。
“對,所以你最好離段大哥有多遠,就滾多遠!”半夏不屑的語氣讓孟紫莞徹底沒有了好脾氣,想到八年前自己所做的事情,沒有成功拆散段大哥和舒家的關係,反而讓段大哥對舒半夏更加照顧有加,好不容易她不餘遺力終於將舒半夏趕去了米國,沒想到三年後她又再度回來,和段大哥牽扯不清,怎麼能夠讓她內心舒服,因此說出的話十分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