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刑部大考溫暖如春

053、刑部大考、溫暖如春

回到皇都,醞釀許久的大雨便傾盆而下。

閻以涼和寧筱玥直接回了刑部,鄒琦泰不在,但閒散一時的柳天兆卻在睡大頭覺。

進了大廳,瞧見的便是那兩條‘腿’都搭在桌子上,看起來隨‘性’瀟灑的睡大覺的人。

閻以涼掃了一眼,隨後走到靠近‘門’口的椅子上坐下,裙襬處被雨水濺溼,靴子外層也都溼透了。

寧筱玥一步步走過去,在柳天兆的面前停下,不眨眼的盯着他那酣睡的模樣,然後猛地擡‘腿’踢了他一腳。

“誰?”一下子跳起來,柳天兆呵斥一聲,滿身警戒。

“誰?當然是我,要是來殺人的,你早就沒命了。”哼了哼,寧筱玥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裙襬溼了,她略微嫌棄。

“你們倆回來了,那能不能有點聲音,人嚇人嚇死人。”看清了是誰,柳天兆的防備卸了下來,身子一鬆,重新窩回椅子裡。

上下看了他一通,寧筱玥不屑,“這外面傾盆大雨都吵不醒你,我們發出聲音你也不會醒來。瞧你一身的香味兒,你能不能別把自己‘弄’得那麼香噴噴的。”比她都要香,討厭死了。

“本少爺風流倜儻,難不成一身臭味兒才行?倒是你們倆,溼了一身,就不能換一身衣服再來。”看她們倆,柳天兆也嫌棄,一點也沒有作爲‘女’人的自覺。

“哼,我們沒那麼多的時間打扮自己,哪像柳小姐你啊,整日梳妝打扮,就差往臉上擦姻脂水粉了。”寧筱玥揚起下巴和柳天兆鬥嘴,誰也不讓誰。

聽他們倆聒噪,閻以涼覺得耳朵都要炸了。和他們倆一比,衛淵的絮叨都好了很多。

“行了,別吵了,大師哥呢?”回來了自然要先向鄒琦泰報備一下。

“不知道,今天早上見着了一面,之後就不見了。”柳天兆一邊回答閻以涼,一邊盯着寧筱玥擠眉‘弄’眼,他樣貌俊,做起這些表情來也好看。但在寧筱玥眼裡,他卻是在‘激’怒她。

擡手,寧筱玥豎起兩根手指,做着摳他眼珠子的手勢,柳天兆完全不在意,甚至笑的更開懷。

“你值守?”他們倆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閻以涼儘量裝作沒看見,但真的很礙眼。

“嗯。”點頭,柳天兆一邊也豎起兩根手指,不過卻舉到了臉旁邊,彎了彎指頭,故作調皮可愛。

寧筱玥忍不住無聲的咒罵,罵他是個死變態。

“既然你值守,看見了大師哥告訴他一聲我回來了。”起身,閻以涼準備離開。

“哎,等一下,聽說你們在柳城辦了個案子,那周王的新‘女’婿是個殺人兇手。怎麼樣,人帶回來了麼?”放下手,柳天兆不再和寧筱玥逗着玩兒。

“沒有,衛郡王在柳城直接判了罪,下個月斬首示衆。”扯了扯裙子,長裙下襬溼噠噠。

聞言,柳天兆高高揚起了眉尾,“真的?不愧是王爺,乾脆利落。也好,免得佟尚書也不敢做主,然後去打擾皇上,皇上會發怒的。”這事兒,屬於給皇室‘蒙’羞,儘管周王沒權勢沒軍隊。

“就是,衛郡王那纔是男人。不似某些人,滿身香味兒,還故作可愛。”寧筱玥拉長了音調,諷刺的誰顯而易見。

“與衛郡王柳城一行,就發現他與衆不同了?與韓莫比如何啊?”柳天兆看向她,又笑了起來。他總自詡風流倜儻,實則,那樣貌確實風流倜儻。

韓莫兩個字兒一出,寧筱玥就冷了臉,但柳天兆恍見,依舊笑看她。

閻以涼看着他們倆,幾不可微的眯起眸子。這柳天兆看似故意惹寧筱玥嫌,但實際上,怕是沒那麼簡單。

外面的雨更大了,廊檐下的水‘花’四處噴濺,順着大理石的臺階往下流。

“這幾天皇都可有什麼新鮮事兒?”不再和柳天兆瞪眼,寧筱玥盯着別處問道。

其實她這問題,很顯然是問的什麼,正常來說,若是回答她,肯定會避開某個人的名字和事情。

然而,柳天兆卻好像聽不懂似得,“你說韓莫?自然有新鮮事兒,成婚娶妻,那可是風光無限。”

聽着,寧筱玥無動於衷,但心頭,確實有什麼東西在擰着。

“除了那軟蛋,就沒其他的事兒了?”閻以涼開口,她不想聽那些討人嫌的人發生了什麼事情,‘浪’費時間。

“自然,大事時時發生,不過也夾雜着一點意外。和祁國聯姻,本來說那五皇子會在近日內抵達大燕。不過,祁國南部大雨,那兒又正好是五皇子的封地。這個慘啊,城池裡的排水涵‘洞’不知怎麼多處堵了,他的城裡發了大水,好多平民的房子被沖垮。哎呀,慘不忍睹。”柳天兆不無幸災樂禍,這種事情聽起來實在是樂子。

“排水涵‘洞’被堵?”閻以涼挑眉,怎麼聽起來有點奇怪呢。

驀地,腦子裡一閃,不禁想起在柳城時,衛淵說起南方大雨時那詭異的笑。無聲的搖頭,這事兒,八成是衛淵乾的。

“祁國這麼窮麼?排水涵‘洞’不好好做,算什麼國富民強。”寧筱玥冷哼,在皇都,若是出現這種事兒,無數的人都得被卸了頂戴。

“所以,祁國五皇子延遲了一個月,一個月後會來大燕。”柳天兆笑的開心,似乎都想象到了祁國發大水的樣子。

“也好,刑部大考,你們都很忙。這祁國來人,皇上肯定要你們去當‘侍’衛,興許這一開心,就讓你們和祁國的勇士比劃比劃。”寧筱玥豎起食指比劃着他們倆,因爲衛天闊總做這種事,所以寧筱玥覺得十分十分有可能。

聞言,閻以涼和柳天兆對視了一眼,都生出了無奈之感,寧筱玥說的是極其有可能發生的,可能‘性’在九成以上。

“到時只能讓閻捕頭親自上陣了,我若是被派上去,肯定會給刑部丟臉。”柳天兆窩在椅子裡,懶散的模樣。

寧筱玥掃了他一眼,“你是否丟臉不知道,但肯定會被打的很慘。”祁國五皇子,不就是衛淵的死敵麼。上次那麼圍捕他都被他給逃了,還有一撥忠心耿耿武功高超的屬下,不是簡單的人。

“所以,這種事情就得請閻捕頭出場了。而且很顯然,皇上也很信任閻捕頭,定然不會挑選我這小小捕快的。”儘管不是捕頭,可是也有好處,柳天兆很顯然心理平衡了。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在皇上面前表現好才能高升啊。”寧筱玥無言,眼皮連翻。

“這話說得對,就比如閻捕頭,依我看,高升郎中也不遠了。”看向閻以涼,柳天兆假意吹捧。

“我若是做了郎中,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踢出刑部。”閻以涼掃過來冷冷一眼,柳天兆聒噪的如同鴨子,實在擾人。

寧筱玥笑出聲,“所以,你最好從現在開始拖她的後‘腿’,否則到時就慘了。”

“不不不,不能拖後‘腿’,我得溜鬚拍馬屁才行。”柳天兆搖手指,說的真真假假。

寧筱玥大聲笑,剛剛的不開心都沒了。

“不止要拍閻捕頭的馬屁,還得拍一拍關朔的馬屁才行。”柳天兆又拿這個調侃閻以涼。

頭也沒回,閻以涼擡手朝着大廳外向自己的方向一抓,手過之處有風吹過,之後反手一甩,一把雨水直接打在了柳天兆的臉上。

“哎呀!”痛呼一聲,柳天兆擡手捂住臉,好疼。

寧筱玥微愣,下一刻開懷大笑,“快讓我看看,鼻子掉沒掉下來。”抓柳天兆的手,非要看他的臉。

柳天兆捂着臉不讓看,倆人你一下我一下,最後還是被寧筱玥扯開了他的手。

瞧見他的臉,寧筱玥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挺’直的鼻樑徹底紅了,而且,極快的腫起來。

“這是豬鼻子麼?哈哈哈。”從閻以涼的手裡‘射’出來的,雨水也變成了武器。

“我感覺流鼻血了,快給我看看。”感覺有東西從鼻子裡流出來,柳天兆坐直身體,仰頭,鼻血順着鼻孔流了出來。

“沒錯,流鼻血了。”寧筱玥笑的肚子疼,站起身,走到柳天兆面前,扯住他手臂,然後用他自己的衣袖擦拭掉流出來的鼻血。

閻以涼冷冷的看着,沒有絲毫的同情,調侃她的同時,就要想到後果。

甩了甩手上的雨水,閻以涼舉步離開,外面雨勢減小,但地上仍舊不斷嘩嘩的流淌,如同小溪一般。

接連兩日的大雨終於停了,刑部大考也臨近。儘管刑部在忙碌,但是佟尚書卻被皇上召了去。

比武場邊緣,一排的武器架上,各種兵器已經準備完畢。大考當日,不允許帶自己的兵器,只能用刑部準備的。

六‘門’清吏司的主考是閻以涼和胡古丘,檢查兵器,胡古丘很盡職盡責,每一個兵器都仔細檢查。

雙臂環‘胸’,閻以涼站在一旁,太陽當頭照,她周身卻恍若籠罩着寒氣,讓人難以接近。

“師妹啊,柳城的案子辦得不錯,佟尚書今天進宮,就是向皇上稟報這個案子。那老周王佔了個親王的頭銜,卻一無是處什麼都不做,皇上早就看不順眼了。這回,正好趁這個機會,直接處理了。”胡古丘笑着,他看事情看得更爲透徹。

閻以涼麪無表情,“其實應該二師哥做清吏司的郎中才對,審時度勢,按照皇上的喜好辦案抓人,說不定你到時就坐上佟尚書的位置了。”

“師妹,你用得着總損我麼?人多眼雜,咱們師兄妹之中總得有一個圓滑的人,否則,長遠不了。”胡古丘轉身看着她,用豐富的資歷來教育她。

閻以涼哼了哼,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

“你呀,還是年級小,再過幾年你就明白了。”胡古丘搖搖頭,他在刑部這麼多年了,有些事情自是有口難言。

兵器檢查完畢,兩人朝着比武場右側的看臺走去,大考當日,主考官都在這裡,若是時間充足的話,皇上可能也會過來。

“師妹,今年關朔若是表現不錯的話,你就睜隻眼閉隻眼讓他進刑部吧。不管怎樣他是師父的兒子,一直在順天府衙出不來,丟的也是師父的臉。”胡古丘倒是想睜隻眼閉隻眼,但閻以涼這關過不去。

“不行,就因爲有我們在刑部,他纔不努力,有恃無恐,總是以爲終有一天我們會把他拉到刑部來。昨天居然跑去喝酒,膽子越來越大了。”說起這個來,閻以涼的臉‘色’極其差。

“師妹,你沒把他怎麼樣吧?”胡古丘看着閻以涼,幾分擔憂。

“哼,既然喜歡喝酒,我就讓他喝個夠。”語氣涼涼,但胡古丘有很不好的預感。

“所以,你怎麼懲罰他的?師妹啊,不管怎麼說,關朔以後是你的丈夫,若是身體留下什麼後患的話,將來受苦的也是你。”胡古丘試着說服閻以涼,讓她不要再那麼狠。

看向他,閻以涼幾不可微的眯起眸子,“我沒將他如何,只是泡在了酒桶裡。現在,還在泡着。”

胡古丘呼吸一滯,“還在泡着?師妹,會出人命的。”

“放心吧,於伯在守着呢。”閻以涼不爲所動,她就是要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學無術。

胡古丘長嘆口氣,現在閻以涼是關朔的家長,她懲罰他,他也沒有辦法。

繼續往上走,那下面的比武場能夠清楚的進入視線,沒有死角。

“是衛郡王。”驀地,胡古丘忽然道。

轉眼看過去,看臺的另一側,一襲月白的衛淵出現,陽光熾烈,他全身好似都在閃光。

“衛郡王也是主考之一,代替佟尚書。”消息是今天才得知的,胡古丘低聲道。

“往年佟尚書也不參加。”有名字,但根本見不到他的人。

“所以,今年衛郡王坐鎮。這衛郡王,直至現在還在刑部,皇上也沒有反對的意思,真不知,他到底要做什麼。”胡古丘搖頭,便是他這顆腦子,也猜不透。

閻以涼不語,那時都以爲衛淵是皇上安‘插’進刑部的眼睛,但是,現在她知道,他是另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朝着那邊走,胡古丘加快腳步,“王爺,您也過來了。”

聽這聲音,閻以涼不禁冷嗤,這郎中之位真的應該讓胡古丘來做,而不是古板的鄒琦泰。

衛淵面上清冷,俊美出奇的五官看起來也滿是涼薄。

“胡捕頭。”淡淡開口,表示他也是認識胡古丘的。

“聽說此次王爺代替佟尚書主考,真是太好了,能夠與王爺共事,是在下的榮幸。”不愧閻以涼說他適合當官,極其場面。

衛淵看了胡古丘一眼,儘管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很顯然他並不喜歡聽他奉承。

“閻捕頭也是這次的主考,聽說關朔也要參加大考,不知閻捕頭是否有意提拔關朔進刑部?”看向閻以涼,衛淵淡淡道。

看着他,閻以涼幾不可微的眯起眸子,“王爺問這話的意思是說,準備睜隻眼閉隻眼麼?”

“不管怎麼說,關朔是閻捕頭的未婚夫。”儘管面無表情,可是這話怎麼聽來,都有調侃之意。

下頜微繃,“公事公辦,我一向不徇‘私’。”

“既然如此,那麼我也公事公辦了。”看着閻以涼不耐的臉,衛淵的眸子緩緩泛光。

“隨便。”最後看了他一眼,閻以涼轉身離開。

看着她走開,衛淵的‘脣’角泛起若有似無的笑意,最後看了一眼胡古丘,衛淵繞過他,漫步的追隨閻以涼的腳步。

“刑部的卷宗太多了,但似乎,也沒有記錄相關的事件。”衛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音調不高,但是卻通通進入了她的耳朵。

“連柳城的卷宗都被毀了,刑部更不會有。不過,你沒想過去查戶部的卷宗麼?”慢下腳步,閻以涼也低聲迴應,確保不讓無關的人聽到。

“正在滲透,戶部的人戒備心太強,以爲我在找他們麻煩。”終於同行,衛淵低頭看了她一眼,清冷的面上被暖意所覆蓋,剎那便如‘春’暖‘花’開。

擡眼,閻以涼立即擰眉,“你能別笑嘻嘻的麼?”

“對於我的臉,你有很多的不滿。”衛淵揚眉。

“不是不滿,你對別人都板着臉,跟我說話卻笑嘻嘻,被他人瞧見,會以爲我變得很好說話。”若是往後每個人都對她笑嘻嘻,她頭都會炸了。

“那你覺得怎樣才正常?”他倒是很想知道。

“懼怕!貓見老鼠一樣,那才正常。”所有人瞧見她都是那個樣子,她很習慣。在刑部,在皇都,除了寧筱玥和柳天兆那兩個奇葩,沒人敢對她笑嘻嘻。

“幼稚。”衛淵笑,還和小時候一樣,那時就嚇唬他,她就十分希望他懼怕她的樣子。

“你說什麼?”停下腳步,閻以涼轉身看着他,眉頭緊蹙,暴躁漸漸浮上她的臉。

和她面對面,衛淵‘脣’角的笑愈發擴大,“幼稚。”還是那兩個字,再次從纖薄的‘脣’中飄出來,而且十分好聽。

“找死啊你。”一把揪住衛淵的衣襟,他被拽的向前趔趄一步,居高臨下更近的看着她的臉。

“都在看着呢,你要揍我麼?”緩緩擡手,衛淵抓住她的手腕,她手腕如鐵,力氣很大。

眸子微動,閻以涼看向四周,果然,有人在朝這邊看。

“果然是死‘性’難改。”鬆手,閻以涼一把甩開他,他這難纏勁兒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彈了彈被她抓皺的袍子,衛淵面上的暖意不變,“有共享的記憶,還如何陌生的起來。”

眨眼,閻以涼眼裡的暴躁漸漸褪去,“那也不要隨意的和我套近乎,你自己瞧瞧,但凡我走過的地方,有誰主動湊過來和我同行閒聊的。”

衛淵環顧了一圈兒,然後幾不可微的頜首,“的確如此。”

“所以,離我遠點兒。”眯起眼睛,刻意如刀一般,冷厲懾人。

“多遠?一丈?”確認準確距離,衛淵極其認真的模樣。

挑眉,閻以涼無言,“十丈。”

“好,明日我會找人專‘門’跟着我們測量距離,十丈。”笑意覆蓋了他的眸子,如星子般閃亮。

看着他的臉,閻以涼的拳頭握了又鬆,“你贏了。”轉身,快步走開。

這廝,她算是見識到他的真面目了,集難纏‘陰’險於一體,暫時沒有武器可以攻擊他。

刑部大考一共三天,除了比重很大的武試之外,還有一天的文試。想進入刑部,目不識丁可不行。

初試,在進入刑部之前便已經考完,由四‘門’清吏司的兩位捕頭監督進行,所有參加大考的捕快各自進行比試,勝利的才能參加大考。所以,在大考之前,已經被淘汰一半了。

第一天的大考,所有參加大考的捕快可以挑選對手進行比試,亦可以挑戰主考官。有時即便敗在主考官的手裡,也有可能進入刑部,這看的就是運氣了。

一百多人,統一勁裝在身,紅‘色’的腰帶,代表他們的身份,皆是各地府衙的捕快。

這其中,就有關朔。

他的臉浮腫,因此眼睛也看起來也小了一圈兒,沒什麼‘精’神,甚至隨着呼吸還能聞到酒味兒。

他身邊,同時順天府衙的捕快不時的看他一眼,最後終於忍不住小聲道:“關朔,你怎麼了?實在難受,你就去休息吧。反正你有師兄還有未婚妻,不參加比試也沒關係的。”

關朔看了他一眼,不禁回想起今早閻以涼離開家裡時的樣子,他身子一抖,“不行,得參加。”即便參加了他也未必過關,若是不參加,他覺得她會被閻以涼掰斷‘腿’。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他還不想失去它們,還指望着它們走南闖北呢。

“來了。”身邊的捕快站直身體,‘精’神抖擻。

關朔也不由自主的‘挺’直脊背,一邊擡頭看向看臺,一行人出現,那其中只有一個‘女’人,十分顯眼。

關朔遠遠瞧着閻以涼,他忽然感覺太陽更熱了,就連後背都在冒虛汗。

看臺之上,十二位主考官,皆是刑部個個清吏司的捕頭。代替佟尚書位置的,是衛郡王衛淵。

儘管太陽當頭,但是這看臺之上建好了遮陽板,隨意通風,倒是涼爽的很。

走到各自的位置坐下,那上面的氣壓看起來都與別處不同。

比武場上,所有參加大考的捕快都看着,無不羨慕,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坐在那個位置上。

刑部‘侍’郎盧大人,站在看臺之上,一襲官袍,器宇不凡。

單手負後,看着比武場上個個‘精’神抖擻的捕快,他緩緩開口,“刑部大考,每年一次,將各地人才吸收進刑部,爲皇上效力。今年大考,延續往年的規則,並不是功夫高超就能進入刑部,但是,功夫高超也是必須的。你們,做好準備了麼?”儘管沒武功,可是氣力很足,聲音也傳出去很遠。

“是!”一致的應答響徹比武場,似乎頭頂的遮陽板都被震動了。

“好,大考開始!”盧大人一聲令下,有鼓聲在比武場一側響起。

功夫比試,實際上比看起來的要兇殘血腥的多,往年甚至還有在那比武場上送命的。

各地推薦而來的捕快先開始比試,一人大刀一人短匕,這兩種武器各有利弊,若是能運用得當,自是無敵。

不過,這二人似乎都沒‘交’到過這樣的對手,所以一時看起來,這比試有些‘亂’。

“功夫倒是不錯,不過,看起來缺少實戰。”身邊,七‘門’清吏司的捕頭搖頭,這種缺少實戰的應該在當地府衙訓練好才行。在刑部,是不會提供訓練機會的。因爲在這兒犯錯,就會被踢出去。

“小地方,很難有機會實戰。”畢竟那那些小府衙中,接觸的案件都是一些家長裡短。

“說的也是,所以,想要進入刑部,就要想辦法完善自己。”現在刑部的每一個捕頭捕快,都有着艱辛刻苦的過去,所以今日才能坐在這裡。

閻以涼看着,面無表情,她周身似乎散着一股無形的氣壓,使得她看起來極其迫人。

隔着一個空位置,就是衛淵,他代替佟尚書,不做過多的評判,但最終的人選還是要由他來拍板確定。

比武場上,勝負已分,短匕不‘精’通與大刀‘交’手,敗了。

第二輪,順天府衙的捕快出場,這次,不是單打獨鬥,而是兩撥人。

閻以涼在授課時,鄭重的講過團結協作的重要‘性’,這一點不止順天府衙的捕快們知道,距離皇都不遠的青州府衙捕快也知道。

兩方各五人,青州方面的人,看起來更彪悍些。

順天府衙的五個人中,就有關朔。

閻以涼一眼就看見了他,臉浮腫,一副沒睡醒的模樣。看着他,閻以涼不禁眯起眸子,極其不滿。

似乎感受到了閻以涼的視線,關朔擡頭看向看臺,視線觸及閻以涼,又立即的低下了頭。

關朔出場,看臺上不少人開始往閻以涼這邊看,他們倆有婚約,刑部都知道。

‘侍’郎盧大人自是也知道,隔着衛淵,他看過來,一邊低聲道:“閻捕頭,這一場,怎麼算?”如果閻以涼說提攜關朔進刑部,大家絕對會配合睜隻眼閉隻眼。

衛淵也緩緩看過來,俊美的臉龐升騰起一絲好奇。

“秉公辦事,絕不徇‘私’。”看了盧大人一眼,閻以涼冷冷道。這幾天,不止一個人問過她的意見。

盧大人點點頭,既然秉公,那麼便秉公。

衛淵看着閻以涼緊繃的側臉,不禁薄‘脣’微揚,淺淺的弧度,便瞬間使得他臉部線條變得柔和,以至於多了許多暖意。

團體協作比試,青州府衙的捕快明顯勤於‘操’練,配合度不一般。

和他們相比,順天府衙的這五個人則差了一大截,尤其是關朔,‘精’神不集中,數次被對方找到了空子,他已經被踹了幾腳了。

看着,閻以涼臉上的怒意漸漸匯聚,怒火中燒。

平時對他的懲罰,訓練,無不都是最嚴厲的。而且在那個時候,他完成的也比較好。可是現在,完全就是個草包。

又一腳飛過去,準確的踢在關朔的肋間,他下盤不穩,直接趔趄後退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啪!

看臺之上,閻以涼一掌拍在了身邊的小几上,過大的聲音使得四周都看了過來。

手掌下的小几發出慘烈的聲音,待得她擡手,那小几便四分五裂的碎成一片。

“別生氣,他狀態不是很好。”胡古丘從旁邊走過來,坐在閻以涼身邊的空位上,低聲道。

“哼,他是嫌自己的兩條‘腿’太多餘了。”語氣‘陰’冷,若此時不是在大考,閻以涼肯定會過去掰斷關朔的‘腿’。

胡古丘擡手拍拍她後背,讓她淡定。可看向關朔,他也不由得嘆氣,師父那麼優秀,爲何這唯一的兒子如此讓人‘操’心。

比武場上,關朔又被一腳踹飛,並且雙手沒撐住,直接臉着了地。

手成拳,閻以涼的指節嘁哧咔擦作響,她滿眼狂風暴雨,身邊胡古丘也不斷的搖頭。

順天府衙的那幾個小子被揍的不輕,青州府衙的五個捕快以十分的配合度贏得了這場比試的勝利。

看臺上,衆多主考也沒心思給青州府衙的捕快們叫好,只是不斷的看幾近發飆的閻以涼。

關朔總是被她教訓懲罰,諸多人都知道,這次,在這無數雙眼睛齊聚的大考中如此丟臉,不知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敲鼓聲起,青州府衙的捕快高聲爲自己喝彩,順天府衙的幾個小子互相攙扶着走下比武場。

關朔一路低着頭,腳步虛浮,踉踉蹌蹌。

“少不更事,但總有長大之時。別生氣了,待得回去再教訓不遲。”好聽的聲音悠然飄進耳朵,坐在他們中間的胡古丘不禁身體向後,分別看了看他們二人,神情微妙。

閻以涼轉頭,正好衛淵也轉過臉來,四目相對,她在他的眼睛裡看到的是溫暖如‘春’。

不斷往頭上噴涌的火氣在剎那消散去一半,閻以涼深吸口氣,隨後轉開視線不看他。

衛淵幾不可微的搖頭,拿起自己身邊的茶盞,隔着胡古丘遞給閻以涼。

“天氣熱,喝一口,消消火。”聲線依舊,讓聽着的人也跟着感受到‘春’暖‘花’開般。

擡手接過,閻以涼喝了一口,心頭的火氣緩緩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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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婚禮意外080 杜門山莊129 懲罰001 家破人亡156 終於相見046 閻王的強悍017 光明正大的機會096 三人行064 陷害的一吻093 新突破037 來時之路155 婚禮意外109 真假151 恭喜141 各謀其事022 怪事028 一意孤行050 最毒婦人心002 相伴求生019 福禍難言106 肆無忌憚111 難過157 同處牢房144 樑青語136 雙王合一039 記憶深處123 隱瞞081 疑竇叢生該摸的地方153 各自的計劃楔子140 抗爭065 被罰掃塔098 不信任的合作120 交手125 情義如紙061 受傷追捕021 閻王沒耐心013 冷血教官009 身在公門146 準備064 陷害的一吻030 狡兔三窟021 閻王沒耐心061 受傷追捕145 一拍即合056 狡詐安慰105 襲擊049 迷霧更靠近044 共同的秘密143 圈套037 來時之路003 爭爭吵吵025 美如畫120 交手116 膽大066 死人重現生氣040 巧遇094 着想115 笑話049 迷霧更靠近144 樑青語146 準備123 隱瞞056 狡詐安慰097 五十步笑百步025 美如畫056 狡詐安慰055 可惜出現156 終於相見148 黃金019 福禍難言036 預感很準080 杜門山莊013 冷血教官141 各謀其事014 失敗的婚姻085 奇怪的安州010 自己人127 報仇雪恨074 蛛絲馬跡遵命閻捕頭155 婚禮意外074 蛛絲馬跡遵命閻捕頭063 猶豫060 嫉妒046 閻王的強悍056 狡詐安慰027 鐵壁護衛095 登高望遠狹路相逢050 最毒婦人心052 罪有應得郡王的身份109 真假082 意外084 兇案現場099 破陣043 同爲客060 嫉妒093 新突破124 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