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着想

094、着想

固中,就是固中十城中的主城了。

。從開國到現在,歷代的衛郡王都在這個城池。

固中不算大,只是一個小城,但是卻異常的堅固繁榮,比之其他城池都要繁華,甚至要超過皇都。

只不過,這裡勝在小,即便比皇都繁華,皇上也不會有什麼不滿。

自從進入這固中開始,閻以涼才真正知道,衛淵的確就是這固中十城的土皇帝。

在皇都,他只是個郡王,儘管有那些傳說,可有衛天闊在,他這個超級富裕的郡王也算不了什麼。

不過在這兒,凡是入眼的都是他的,這種感覺可不一般。

還有軍隊,固中的軍隊可以隨意出入城裡,鎧甲在身,隊列整齊,豈是一個威武了得。

他們與鐵甲軍從不生矛盾,可是若真的生事,鐵甲軍也未必佔便宜。

郡王府,這郡王府恢弘大氣,可不是普通的王府能比的了的。

要說,這是縮小版的皇宮也不爲過,簡直恢弘的囂張。

衛淵的護衛,閻以涼是見過的,嶽山等人就是

。不過,到了郡王府才知道,嶽山等人也不過是九牛一‘毛’,隨行他去皇都,也僅僅是那幾個人而已。

與皇宮的大內‘侍’衛差不多,進了郡王府的大‘門’,入眼的便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崗的護衛,高手雲集,不比大內‘侍’衛差。

衛淵說要回來處理事情,他果然不是瞎說的,回來之後他‘交’代了一下閻以涼要她隨意,他便消失了蹤影。

隨意?這個隨意的意思,估計就是她可以隨意的在這郡王府裡走動。

恍若皇宮,讓她隨意走,閻以涼倒是幾分不自在,畢竟在皇都,她都可以隨意走,但除了皇宮。

亭臺樓閣,迴廊小橋,一磚一瓦都十分‘精’致。住在這種地方,說不是皇帝都沒人信。

不過,也從這一點上看出來衛淵曾說過的一件事屬實,衛家同宗之間的聯繫,果然不能以常態來揣度。

“閻捕頭,您若是累了就告訴屬下,屬下帶您去休息的地方。”因爲衛淵在處理事情,所以由嶽山陪同,不過這陪同就是跟在身後兩米之外。

看了一眼拱橋下的流水,清澈見底,紅‘色’的小魚兒在裡面嬉戲,豈是一個自由了得。水下鋪着的是五顏六‘色’的石子,漂亮的不得了。

“你們王爺什麼時候能處理完?”看他那架勢,估計一時半會兒的完成不了。

“時近年關,軍隊發放餉銀,各地稅收統計,很多事情。不過,王爺說兩日內會處理完,那麼兩日之後就會處理完,閻捕頭別急。”嶽山也不禁搖頭,那麼多的事情兩天內處理完,不知衛淵會累成什麼樣子。

幾不可微的擰眉,閻以涼倒是知道身居高位就會有這些事情需要過手。只不過,這些事情都由衛淵親自處理,卻是有些稀奇。畢竟在皇都,六部分別處理,爲衛天闊承擔了不少。

“這王府不錯,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王府都要豪華。”在皇都,各種王侯都見過,他們的府邸自然也去過。但和這裡一比,那就是草廬。

“固中爲皇都提供各種資源,這也是應該的

。”嶽山微笑,他們完全承擔的起這種豪華府邸。

“那倒是,每年的糧食,稅收,固中是最多的,佔整個大燕的五成。”貢獻可想而知,太多了。

嶽山與有榮焉,固中的貢獻絕對是最大的。

在這郡王府轉了一圈,閻以涼隨着嶽山去了給她安置的休息的地方。這是一個單獨的二層小樓,左側不遠處就是一個水池,右側則是固中特有的那種樹,還開着白‘花’。時近新年,那‘花’兒開的格外茂盛。

小樓裡,二樓是休息的地方,一樓中央是大廳,左側是書房和供小憩的地方,右側則是浴室。

在一樓看了看,閻以涼登上二樓,一側走廊,另一側則是偌大的臥室,很大。

進‘門’,一扇白‘玉’屏風擋在‘門’口,繞過屏風,入眼的便是一張大‘牀’。

窗子大開,一張軟榻放在那裡,估計靠在那兒看風景會很不錯。

環視一圈兒,閻以涼走向軟榻,旋身坐下,看向窗外,郡王府的大部分都進入眼裡,的確很漂亮。

想想這個季節,這裡還是‘花’紅柳綠,在皇都這麼多年,冷不丁的還覺得很稀奇。

衛淵的忙碌,果真不是說說而已,直至晚飯過後,都沒見到他的影子。

郡王府的廚子做的菜十分好吃,甚至比得過禾初。用完飯,閻以涼放下筷子,看了一眼站在一側的嶽山,“你們王爺用飯了麼?”

“飯菜送進書房了。”嶽山幾不可微的搖頭,送進去了,但不知道他會不會吃。

閻以涼站起身,隨後走出飯廳。

“閻捕頭若是不放心,可以去看看王爺。”嶽山跟出來,忽然道。

腳步一頓,閻以涼轉身看了嶽山一眼,“好。”

嶽山眼含笑意,然後伸手示意方向

郡王府的書房十分大,比想象中的要更豪華,若說皇宮的御書房龍氣沖天,這書房也不差。

‘門’口,護衛在值守,有幾個很眼熟。

雙手負後,閻以涼一步步走上去,越過那些護衛,然後走到窗邊。

順着敞開的窗子,一眼就看到了書房裡,不過看見的不是衛淵,而是堆在書案上的那些賬冊摺子,已經淹沒了書案之後的衛淵。

只能透過那些摺子賬冊瞥見衛淵的發冠,他果然很忙。飯菜依舊還擺放在不遠處的茶座上,他根本就沒吃。

幾不可微的搖頭,那麼一大堆,兩天之內處理完,閻以涼覺得不太現實。

“閻捕頭,您不進去?”看閻以涼只是站在窗口那兒,嶽山走上來,小聲問道。

“不打擾。”最後看了一眼,閻以涼轉身離開,步履生風。

兩天的時間,閻以涼一直沒看見衛淵,並且聽嶽山說,這兩晚他都沒睡覺。

這廝比她想象的還要拼,倒是讓她刮目相看。

上午,太陽升起了很高,那兩天沒出書房的人出現了。

衛淵沐浴了一番,又換了乾淨的衣服,即便如此,他眉眼間的疲倦也仍舊很明顯。

“剛剛又有消息送回來,運送白銀的隊伍已經過了襄州,一路朝西,不知終點在哪兒。”他一邊輕輕搖晃着脖頸,一邊說道。

閻以涼看着他,“不如,你先去休息休息?”他現在的模樣可以和那時失血過多相媲美。

“啓程吧,我可以在路上休息。”眉峰微蹙,衛淵讓自己看起來清醒點兒,不過作用不大。

“你確定?”閻以涼看着他的眼睛,佈滿了紅血絲。

“走吧。”衛淵自是也幾分焦急,想知道那些錢到底會送到哪裡去

沒再說什麼,閻以涼與衛淵並肩走出郡王府。隊伍已經在府‘門’前彙集,一輛馬車,還有二十餘個護衛,皆是高手。

將手遞給閻以涼,要她先上車。看了他一眼,閻以涼沒有理會他的手,一躍跳上車轅,隨後進入馬車。

衛淵不以爲意,踩着馬凳也走上馬車,隊伍出發。

“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在府裡呆着等待新年,即便在很遠的地方也會趕回來。”所以,這大新年的往外跑,還是第一次。

看着他靠在那兒的樣子,閻以涼沒什麼表情,“你還是睡覺吧。”感覺他好像馬上就會昏過去。

“說得對。”他的眼皮已經支撐不住了。

話落,他就閉上了眼睛。閻以涼看着他,心裡默默數了十個數,就聽他呼吸均勻。

幾不可微的搖頭,閻以涼轉眼看向別處,也就是在這時,眼角餘光瞧見衛淵倒了下來。

伸手去接,在他要砸到車板上的時候接住了他。不過他沒任何感覺,仍舊還在睡覺。

暗暗冷斥一聲,閻以涼看了看他,隨後挪動身體坐在了車板上,同時將他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衛淵的睡眠絕對深沉,出城之後的馬車速度加快,驀一時還會顛簸,但他毫無所覺。

閻以涼充當着枕頭,不時的看他一眼,這廝睡得天昏地暗。

那個珠寶商將白銀運出去,一路向西,目前已過了襄州。

襄州就屬於大燕西方的城池,再向西的話,還有兩座小城,也歸襄州管。

再越過這兩座小城,那就是一片極其寬闊的羣山,綿延出去很遠很遠。羣山之後,就是祁國。

祁國與大燕的地形若是在地圖上來看的話,就像是一塊有裂紋的鏡子,上半部分分開,但是尾部卻仍舊連接。

所以在北方,大燕和祁國的中央是有羣山分隔的,而在南方,也就是固中和肖黎各自的封地卻邊界相連,站在邊界線,一眼就看得到對方

這珠寶商給某個人提供錢財,但是往外運的方向很奇怪,若不是在那兩個小城裡,那就是遮雲蔽日的羣山,亦或是遠在羣山之後的祁國。

祁國?若是跟祁國扯上關係,調查這件事的難度就又上了一層,畢竟涉及到了他國。

無論現在怎麼猜測,也都只是猜測罷了。真相有很多種可能,但無論哪種可能,閻以涼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隊伍的速度很快,直至太陽偏西,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

路途中有驛站,隊伍停下,要換馬匹。否則按照這個速度下去,這一夜過去之後,馬兒就都得累死。

馬車裡,衛淵還在睡,外面更換馬匹的聲音這麼吵鬧,也沒有吵醒他。

閻以涼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坐在那兒,被當枕頭枕着的那條‘腿’已經麻了。這廝別看瘦削,可是很有重量。

車簾一角被掀起,禾初探頭往裡面看,這一路來馬車裡什麼動靜都沒有,這會兒拉車的馬兒也得換,他想稍稍提醒一下,若是馬車晃動也別意外,只是換馬兒罷了。

結果,一眼看進去,對上的便是閻以涼麪無表情的臉。禾初一愣,隨後便垂了眼睛,然後放下車簾,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不過片刻,馬車稍有晃動,兩匹拉車的馬兒都換了,這回前行會更快些。

待得馬兒更換完畢,禾初再次悄悄的打開車簾,沒再往裡看,而是直接將手裡的‘毛’毯和靠墊送了進去。

還沒鬆手,就感覺到手裡的東西被‘抽’走了。禾初的手頓了頓,然後收回了手。

知道閻以涼很暴躁,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也沒那麼嚇人。居然還能充當枕頭,讓人想不到。

將‘毛’毯甩在衛淵的身上,閻以涼‘抽’出自己的‘腿’把靠墊放在他頭下,自己的‘腿’終於解放了

坐到一邊,她眉峰微蹙,即便什麼都不說,可是她的臉看起來也仍舊有些暴躁。

隊伍繼續上路,速度如舊,按照這個速度,明日一早就能到襄州。

天‘色’徹底暗下來時,隊伍停了一會兒,護衛用飯,畢竟一天都在趕路。

本想給馬車裡送食物的,但禾初掀開車簾偷偷瞧了一眼之後便打消了念頭,因爲馬車裡的兩個人都睡着了。

連夜趕路,速度如飛,天邊太陽剛剛‘露’頭,狂奔了一夜的隊伍也緩緩停了下來。

閻以涼刷的睜開眼睛,對上的便是一雙如同星子般的眸子,裡面氤氳着溫熱的水,很暖。

緩緩眯起眼睛,閻以涼看着這雙距離很近的眼睛,“滾開。”

“睡醒了?”退開身體,衛淵滿目笑意,眉目間的疲倦一掃而空,連續睡了一天一夜,他睡飽了。

“到了?”聽着外面的動靜,有人在說話。

“嗯。”深吸口氣,衛淵臉‘色’一變,清冷涼薄覆蓋眉眼,他一瞬間便冷的恍若北方的冰霜。

閻以涼無言,他變臉的功夫的確很強。

走出馬車,馬車前四個人立即單膝跪地,“見過王爺。”

“起來吧!運送白銀的隊伍哪兒了?”站在車轅之上,陽光透過樹枝間照‘射’進來,落在他身上,他恍若被鍍上了一層金粉。

“回王爺,已經到了小津城,昨晚他們包下了一間客棧休息,這個時辰想來已經上路了。”立即彙報,他們一直在時刻監視着。

“還要走?目的地是祁國麼!”緩緩眯起眸子,金‘色’的陽光在他的眼睛裡,使得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

“王爺,若是這錢真的運往祁國,那咱們還要繼續追麼?”進入那羣山便不安全了,羣山之中毒物甚多,並且到了祁國的地界,也不容易跟蹤,畢竟到了別人的地盤上

“自然,一定要查到,這筆錢到底給了誰。”衛淵毫不遲疑,查了這麼多年,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是。”有了衛淵的命令,他們也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啓程吧。”他們此時怕是已經離開了小津城,需要儘快追上,否則進了山,就不好追蹤了。

轉身回到馬車裡,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閻以涼,他旋身坐在對面,“看來這事兒和祁國有分不開的聯繫。”

“若需要追蹤到祁國去,我需要有人回一趟皇都,向大師哥‘交’代一下,我暫時回不去了。”追蹤至祁國閻以涼沒意見,但她擔心鄒琦泰會派人去固中找她,可是她不在那兒。

“好。”薄‘脣’微揚,他眼裡的涼薄緩緩褪去,溫暖如水的笑意再次浮上雙眸。

看着他,閻以涼的臉上儘管沒什麼表情,不過卻不再冷硬。

“大燕與祁國之間的羣山很危險,你要做好準備。不僅山勢險峻,毒物也很多,曾有不少人送命。”衛淵開口,想要追蹤至祁國,並不容易。

“而且,人要分散開,大批人馬一同行進,動靜太大。”閻以涼不懼,冷淡道。

“沒錯,閻捕頭說的對。”衛淵輕輕頜首,的確如此。

“若是這些錢是給祁國送去,幕後黑手也是祁國,那他們的手伸的夠長的。並且,還能迫使大燕的商人供給他錢財,祁國比我想象的要‘陰’險。對了,那個珠寶商,你有沒有查過他是哪國人?”若是大燕人,卻給祁國供錢財,豈不是叛國。這種行爲等同於時時刻刻的都有一把刀子懸在腦袋上,一個不留神,腦袋就和身體分了家。

“土生土長的大燕人,錯不了。”衛淵搖頭,這也是他想不通的。本以爲那幕後黑手是大燕某個厲害的角‘色’,不想原來和祁國有關係。

“那就奇怪了。”靠着車壁,閻以涼想不通祁國到底給了什麼好處,居然連命都豁得出去。還有安亦安泰兩兄弟,也是這般,丟了‘性’命也什麼都不說。

“十幾年了,我都是在謎團中過來的,不用着急,已經到了這一步,離真相不遠了

。”看着她,衛淵安慰,其實要說着急,他比誰都着急。

“但願如此。”希望得到的是真相,但就怕是一個接着一個的謎團。

下午十分,隊伍抵達小津城,那運送白銀的隊伍已經離開了,所以沒做停留,直接順着他們離開的路線追趕。

小津城過後還有一個小‘毛’城,這兩個小城曾經叫做‘毛’津城,相隔不遠,所以便叫一個名字。後來兩座城被劃到了襄州治下,便更改了名字。

小‘毛’城要更小,人口也不多,遠遠地看過去,更像是一個小鎮。

早就等在土道上的護衛稟報,那運送白銀的隊伍並沒有進小‘毛’城,而是已經朝着羣山而去了。

既然進了山,那麼自然要追上去。不過,追上去也不能單純的追,人太多,一同行動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動靜。

衛淵派了一人回皇都給閻以涼傳話,其他人則分成五個小隊,方向不一的進入羣山進行監視跟蹤。

衛淵與閻以涼自然一路,同時還有嶽山等四個護衛以及離不開的禾初。

前四個隊伍先行出發,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無論如何一定要拉開距離,否則動靜太大。

慢一步朝着羣山接近,還未走到近前便能看到那恍若烏雲滾滾的羣山。若說這是山其實有些不對,更像是原始森林。

樹木茂盛,遮雲蔽日,儘管此時是冬季,可是這個地方接近南方,森林依舊茂盛。

於太陽落山之時走到了近前,雖然眼前的山林很稀疏,和普通的山林沒什麼區別,可若是走進去一段距離就會知道,這都是假象。

習慣於走在最前,閻以涼第一個邁步,不過下一刻就被衛淵給拽了回來。

“做什麼?”擰眉,臉上的不耐很是懾人。

衛淵不以爲意,看了一眼打頭陣的嶽山和另外一個護衛,他微微歪頭,“走吧

。”

甩開他的手,閻以涼轉身走進去,不過卻不是打頭陣的那個人。

“不用着急,他們會隨時回來彙報情況。”衛淵走在閻以涼身後,告訴她不用急。畢竟,安全是最重要的。

閻以涼不語,但同時放慢了腳步。她習慣於衝在最前面,但是卻忽略了衛淵的身份,他有那麼多的下屬賣命,的確不需要他衝鋒陷陣。

走了一會兒,天‘色’徹底暗下來,行進便也成了難事。更況且,他們已經進入了濃密的森林裡,頭頂上都是茂盛的枝葉,遮擋住了夜空,這裡也就更黑暗了。

“王爺,閻捕頭,咱們可以原地休息。這種地方,誰都不會冒險趕路的。”嶽山開口,畢竟進了這茂盛的羣山裡就隨時會有毒物出現,所以還是謹慎些較好。

“停下吧。”閻以涼直接答應,她還真是擔心出現什麼有毒的東西咬着衛淵。身份高貴,他若被咬了,所有跟蹤的人馬都得撤回來。到時別說查到收錢的是誰,怕是連那個隊伍都得跟丟。

“多謝。”衛淵假意的道謝,他的確不想‘摸’黑前進。

閻以涼哼了哼,停下,等着嶽山等人在四周撒‘藥’,免得黑夜之時有什麼東西靠近傷着大家。

禾初以及斷後的兩個護衛揹着吃的東西,儘管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可是乾糧的味道也極其好,還有經過熏製的‘肉’脯,好吃的不得了。

在撒了‘藥’粉的安全地區坐了下來,大家吃些東西,便不再發出任何的聲音。

閻以涼盤膝坐在衛淵身邊,一動不動,恍若入定了一般。

驀地,一聲細風從頭頂掃過,閻以涼睜開眼睛,“你做什麼?”就是身邊的人。

“一隻蜘蛛,紅‘色’的,你要看看麼?”有着奇特顏‘色’的蟲子,想來很危險。

“不用。”深吸口氣,閻以涼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他。

旁邊其他人也不語,更恍似沒聽到他們在說話一般

不過片刻,一聲略顯淒厲的鳥叫聲響起,打破森林裡的寂靜。

所有人在同一時刻睜開眼睛,聽着那淒厲的鳥叫聲由強轉弱,最後消失。

“聽說,這裡有很多毒蛇,它們喜歡爬到樹上去,鑽進鳥窩裡吞食那些幼鳥。有時過於飢餓,會把成年的鳥兒都吃掉。”嶽山開口,很顯然剛剛那隻鳥已經死了。

禾初吞嚥口水的聲音格外清晰,他已經被嚇着了。

“禾初不必害怕,蛇雖然有毒,但是最大的也不過一條手臂粗。一劍下去,也就沒命了。”嶽山趕緊安慰,作爲一個前輩,他的安慰還是很有作用的。

“蛇還有一個宗親叫做蟒,可以將一頭牛吞下去。”閻以涼冷冷的聲音響起,本來逐漸放鬆的禾初再次緊繃起來。

嶽山無言以對,的確是這樣。

“但憑藉閻捕頭的功夫,即使被吞下去也會剖開蟒的肚皮逃生。”衛淵的聲線明顯帶着笑意,笑她很壞的嚇唬人。

“若是王爺被吞下去,我肯定救你。”閻以涼冷冷迴應,反正都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多謝。”衛淵道謝,誠意幾近於無。

又不是聽不出,閻以涼給予冷冷的一哼,不再說話。

這一夜,禾初都是在膽戰心驚中度過的。森林裡並不平靜,不時的便有怪聲響起,恍若鬧鬼一般。

天亮了,但是森林裡卻不甚明亮,頭頂濃密的枝葉更像是幕布,徹底掩蓋一切。

上路,甚至路過了昨晚那傳來鳥兒悽慘叫聲的地方,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灰‘色’的羽‘毛’,但是鳥兒的屍體卻不知所蹤。

禾初不敢擡頭看,生怕瞧見有什麼東西盤在樹上,他一擡頭那東西就跳了下來。

不緊不慢的前行,卻在前行一段距離後發現了一些前面小隊留下來的記號

嶽山等人一查看便知這記號是什麼意思,這是已經走過去的人又返回來留下的,他們在前面發現了不尋常的東西。

“不尋常?走吧,去看看有什麼不尋常。”在這種森林裡,發現了什麼都不足爲奇。

速度加快,一直朝着偏左的方向前行,在大概兩個時辰後,發現了前方小隊所認爲的不尋常是什麼,是死人。

兩個通身黑衣的人趴在地上,屍體上還有不知名的蟲子在爬來爬去,可是很顯然,他們死去沒多久,大概也只是昨晚罷了。

四周的樹幹上有一些砍殺過的痕跡,很凌‘亂’,沒有順序可言。

繞着有砍殺痕跡的地方轉了一圈,衛淵看向閻以涼,眉目間帶着笑意,“閻捕頭,能看出什麼來?”

“衛郡王又看出了什麼?”若是什麼都沒看出來,他纔不會這麼得意。

“這地方,曾佈下了殺陣。有人將這二人引到了這兒來,進入了殺陣,便‘迷’失了神智,一通‘亂’殺。倆人都死了,陣也破了。”衛淵幾不可微的搖頭,佈下這陣的雖算不上高人,但武功越高的人越容易被‘迷’‘惑’神智,進了這裡,不死是出不去的。

“陣法?欽天監有兩個高人倒是會佈陣,我曾見識過,的確很神奇。”當時就在皇宮的校場,他們在看臺上清楚的看到陣中一個大內‘侍’衛和四面八方的空氣打架,最後累的昏厥過去了。

後來他清醒之後說,他四面八方都是黑衣人,但事實是,那陣中只有他一個人。

這種東西並不好學,有些人窮極一生也只不過會一點皮‘毛’罷了。所以,欽天監那兩個高人很得衛天闊的重用。

“沒錯,有些陣法是專‘門’針對武功高強的人而設,功夫越高,越容易‘迷’‘惑’。”想當然的,這也需要佈陣之人有很高的本領才行。

“一個佈陣高人在這裡佈下殺陣,爲的就是殺那兩個人?他們倆是什麼人?”看向那兩具屍體,鬼知道他們從哪兒來的。

衛淵看了一眼嶽山,嶽山隨後走進屍體,有些蟲子在屍體上爬,噁心的很

嶽山翻過屍體,屍體的臉已經被蟲子啃了,通過樣貌根本分不清是誰。

查看了一番,最後扒開了衣服,嶽山有了發現,臉‘色’也不禁一凜,“王爺,這是祁國五皇子肖黎的人。”把內衣的衣襟扯下來,衣襟上,繡着一個龍飛鳳舞的五字。

“肖黎?”衛淵幾不可微的皺眉,居然會是肖黎的人。

閻以涼也一詫,肖黎的人怎麼會在這兒?

對視一眼,衛淵似乎也猜不透,肖黎的人跑到這裡來幹嘛。

“莫不是,這裡有大筆錢財經過的事情,也傳到了肖黎那兒?”閻以涼擰眉,畢竟看到了錢,大部分人都會想得到。那不是一點兒,而是很多。

“或許。”衛淵轉身看着別處,事關肖黎,他不再玩笑。

“不過,他的人死了,很顯然那不知名的對手更厲害。”所以,現在肖黎已經構不成什麼威脅了。

“運送白銀的隊伍裡沒有高手,都是一般武功的壯漢。不過,自進入了這森林,情況隨時有變,或許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轉過身來看着閻以涼,眼下的情形,很複雜。

“不過,也越來越有意思了。”情況越是複雜,就越是讓人想一探究竟。

薄‘脣’微揚,衛淵擡手,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臉頰,“現在要是讓你離開回皇都,看來你是不會同意的。”境況複雜,衛淵倒是不想讓她再前進了。

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他身上的味道也飄在鼻端,閻以涼沒有閃躲亦沒有打開他的手,“這話應該我來說纔對,肖黎的人出現,怕是你極其特別的想知道他什麼目的。我若是讓你走,你定然不同意。”

幾不可微的挑眉,衛淵無聲的承認。他想讓她走,她想讓他走,不過很顯然都不想走。既然如此,只能並肩再前行了。

078 願賭服輸145 一拍即合125 情義如紙092 臉紅020 不一樣的飛賊112 承認037 來時之路008 失蹤044 共同的秘密045 神秘的樑家136 雙王合一045 神秘的樑家118 紅衣娃娃018 一口惡氣040 巧遇011 婚約009 身在公門063 猶豫146 準備052 罪有應得郡王的身份089 內心的想法155 婚禮意外124 溫存083 嫌疑人077 莫測的未來085 奇怪的安州043 同爲客112 承認060 嫉妒127 報仇雪恨109 真假093 新突破101 本無緣分全靠死撐113 追蹤116 膽大038 重回柳城058 對手的強悍068 當年的解釋064 陷害的一吻108 齊人之福038 重回柳城080 杜門山莊139 皆知147 公告天下022 怪事154 賀禮008 失蹤029 替身017 光明正大的機會038 重回柳城130 頂頭上司118 紅衣娃娃051 荒謬的愛情誤解076 進展幫忙到底081 疑竇叢生該摸的地方117 不信任043 同爲客116 膽大139 皆知003 爭爭吵吵008 失蹤024 淪爲護衛101 本無緣分全靠死撐087 聯手對敵138 溼鞋053 刑部大考溫暖如春005 不如乞丐121 叛徒069 實話022 怪事137 抓人066 死人重現生氣025 美如畫142 再次同盟022 怪事110 一樣的追蹤010 自己人030 狡兔三窟051 荒謬的愛情誤解073 掌中的熱度058 對手的強悍101 本無緣分全靠死撐135 計成014 失敗的婚姻045 神秘的樑家041 山中樑家108 齊人之福154 賀禮123 隱瞞033 合作122 坐牢065 被罰掃塔007 貴人143 圈套093 新突破153 各自的計劃010 自己人117 不信任031 真容068 當年的解釋
078 願賭服輸145 一拍即合125 情義如紙092 臉紅020 不一樣的飛賊112 承認037 來時之路008 失蹤044 共同的秘密045 神秘的樑家136 雙王合一045 神秘的樑家118 紅衣娃娃018 一口惡氣040 巧遇011 婚約009 身在公門063 猶豫146 準備052 罪有應得郡王的身份089 內心的想法155 婚禮意外124 溫存083 嫌疑人077 莫測的未來085 奇怪的安州043 同爲客112 承認060 嫉妒127 報仇雪恨109 真假093 新突破101 本無緣分全靠死撐113 追蹤116 膽大038 重回柳城058 對手的強悍068 當年的解釋064 陷害的一吻108 齊人之福038 重回柳城080 杜門山莊139 皆知147 公告天下022 怪事154 賀禮008 失蹤029 替身017 光明正大的機會038 重回柳城130 頂頭上司118 紅衣娃娃051 荒謬的愛情誤解076 進展幫忙到底081 疑竇叢生該摸的地方117 不信任043 同爲客116 膽大139 皆知003 爭爭吵吵008 失蹤024 淪爲護衛101 本無緣分全靠死撐087 聯手對敵138 溼鞋053 刑部大考溫暖如春005 不如乞丐121 叛徒069 實話022 怪事137 抓人066 死人重現生氣025 美如畫142 再次同盟022 怪事110 一樣的追蹤010 自己人030 狡兔三窟051 荒謬的愛情誤解073 掌中的熱度058 對手的強悍101 本無緣分全靠死撐135 計成014 失敗的婚姻045 神秘的樑家041 山中樑家108 齊人之福154 賀禮123 隱瞞033 合作122 坐牢065 被罰掃塔007 貴人143 圈套093 新突破153 各自的計劃010 自己人117 不信任031 真容068 當年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