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因爲厲冥熠身邊出現了一個不知名的女人,整個厲家陷入一陣狂喜中,當家那麼長時間不沾女人,尤其是以厲安諾爲首的長輩一些是愁的沒話說。
因爲他不碰女人,很多想要奉承的人無處下手,因此在知道了於寧的出現之後,纔有了以厲坤爲首的厲家長輩將那堆女人送上絕島的事情。
算起來,那也算是厲冥熠和於寧之間的一個轉折點。
之後當家帶着那個女人去到意大利,親自去了厲坤兒子的婚宴,雖然只是到了門口就走了,也有很多人親眼目睹了當家身邊那個女人的面容。
美麗姣好,滿是少有的美豔,今天這麼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席媛瞪大眼睛看着厲冥熠,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出事了,今天站在他身邊的,就是自己了。
至於他身邊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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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慕將腦袋裡頭閃現出來的身影揮散開,看着前方耀眼的兩人。
“恭迎當家。”席慕上前鞠躬。
沈辰看着厲冥熠身邊的於寧發呆,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真的是尤物,無論從各方面來說,都是頂級的存在。
燦如春華,皎如秋月,出塵絕豔也不過如此。
注意到沈辰的發愣,開口提醒道,“沈家主,注意你的儀態。”
那麼直勾勾的盯着小姐看,是嫌當家出手太輕了嗎。
沈辰反應過來,連忙低頭,“沈辰失禮,恭迎當家。”
於寧掃過面前一堆人,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波動,彷彿站在她面前的,都是些陌生人而已。
但是剛纔席慕眼中的震驚,她看的出來,就像上次在銀杏樹林裡一樣的狀況。
自己這張臉,應該長得很像母親,那個據說被席慕記掛了這麼多年的女人。
厲冥熠眼眸銳利的掃過幾人,身上那股迫人的氣勢,有增無減。
“席家主客氣了。”男人沉着嗓音說出一句話。
“當家裡面請。”席慕在前方引路。
莫凌眼眸流轉,不斷在於寧身上打量,但是又不敢太放肆。
不知道爲什麼,盯着這個女人的背影,總讓她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毛骨悚然,有種恐懼慢慢從心底裡頭蔓延出來,無法收回的。
那雙眼睛,居然像極了當初的於珂。
席媛挽在沈辰手臂上的手指用力,感覺到疼痛的男人回過頭來,“怎麼了?”
席媛面容倨傲,滿臉的不樂意,眼刀子狠狠的盯着前頭身形妖嬈的女人背影上,恨不得戳出一個洞來。
“再看下去,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她冷着臉開口,語氣衝的讓人聽了不舒服。
沈辰皺眉,壓低聲音道,“你別亂說話。”
“我亂沒亂說,你心裡頭清楚。”席媛鬆開手,往前一步走在幾人身後。
剛纔那個女人出來的時候,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女人的警惕性和直覺,對比自己要耀眼的女人,是格外強烈的。
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女人,到底是誰。
從於寧出現在厲冥熠身邊那刻起,流言蜚語一大波,席媛就派人去查了,想要將這個女人挖出來。
但是一星半點的資料都查不到,厲冥熠將她保護的很好。
也從這點來說,讓席媛氣得半死,直到今晚上見到這個女人,她心裡頭的憤憤不平更加厲害。
她愛了厲冥熠那麼多年,爲了他學習規矩,吃了那麼多的苦,但是卻一無所得,被迫嫁給了沈辰。
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算什麼,憑什麼能夠得到當家的青睞。
大廳裡的人都聽到了外頭的動靜,也知道今晚上的重量級人物已經來到了,都守在門口的位置等着。
燈管瀲灩,頭頂的水晶燈灑下的燈光不斷在地上回轉,原本就是衝着應酬而來的一衆人士端着紅酒杯等在門口,很快那個讓所有人等的心焦的男人就出慢悠悠的走入。
男人單手以絕對佔有的姿態環在女人纖細的腰肢上,兩人款款而入,比肩而立,大有喧賓奪主的意思。
“厲當家,好久不見……”
“厲當家……”
於寧看着湊上來的一堆人,仰頭看了看男人倨傲的下巴。
知道她不喜歡應酬,男人低頭在她脣角落下一吻,“自己過去玩,別跑遠了。”
她點頭,鬆開他的手臂往那邊過去。
大老遠的陪着商芸說話的厲傾城等人自然是注意到大門口的動靜的,她擡頭就看到和厲冥熠一起走過來的女人。
眉眼一喜,鬆開商芸的手就往於寧的方向而去。
賈爵看到陪着厲冥熠一起進來的於寧之後,眼中帶着驚豔,“靠,當家身邊那女人誰啊?”
長得真是沒話說的,雖然妖嬈但是不帶風塵之味,身上的氣質頗爲大氣,這姑娘,不簡單啊。
白瀟肅看着厲傾城飛奔而去的樣子,看似明白的點點頭,“看小姐的樣子就應該知道了那個女人的身份了吧。”
厲傾城看到她臉上的歡喜可不是假的,跟着當家一塊兒來的,還能夠得到厲傾城這麼的歡喜。
那個女人,就是傳言中當家身邊那個被捧在手心中的寶貝一樣的女人吧。
商洛和商芸齊齊擡頭,那個女人,他們是第一次見到。
“也難怪能夠那麼討當家的歡心,能夠將送上絕島的那些女人全部趕走。”賈爵感嘆道。
當家這樣權勢處在頂峰之巔的男人,就算是要女人,也不必爲了一棵樹放棄了整片森林。
不過今天看來,這還是真的挺值得的,這女人,比得上任何一個他們這些人送去的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厲傾城一衝過去就直接撲進了於寧懷裡頭,冷不丁被一撞,衝擊力讓於寧後退了一步,看清楚自己面前的厲傾城的時候,她眼中帶笑。
“姐姐,你沒事吧?”厲傾城說着一點點的檢查着於寧的身體。
看到她緊張的樣子,於寧笑了笑,摸着她的小臉開口,“沒事,你不用那麼擔心。”
她知道厲傾城這小傢伙心裡頭是有愧疚的,他們是直接從中東趕回來的,期間也沒有給厲傾城什麼消息,也難怪她着急。
“那西子呢?她也沒事嗎?”厲傾城緊跟着開口。
她這兩天晚上都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腦海裡總是掛着於寧和蘇西西。
她們兩個是爲了救自己纔出的事,蘇西西又爲了救於寧去了中東,她自己卻什麼忙都幫不上。
每天晚上躺在牀上,她都睜着眼睛在想,蘇西西和於寧到底是什麼境地,有沒有吃飽穿暖,那些爲了抓了而大動干戈的人,到底是爲了什麼。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在傳回了厲冥熠將“厲傾城”救回來的消息。
她也算是明白人,雖然從小被保護的很好,但是也並非不韻世事,當然明白厲冥熠肯定是已經找到了於寧了,她這口氣纔鬆下來。
於寧看看四周,因爲是和厲冥熠一起過來的,所以現在大廳裡頭百分之八十的人視線都在她身上。
在這裡說這件事情,有些不方便。
她拉着蘇西西往那邊的休息區過去,是大廳裡頭最爲偏僻的地方,這裡的人大都是屬於靜不下來的人,都削尖了腦袋往人多的地方扎,倒是顯得這些角落格外安靜。
“她沒什麼事,很好。”
厲傾城嘴一癟,圓圓的大眼睛裡頭水汪汪的,“你騙我對不對,她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不然的話爲什麼不來。”
千羽在那邊晃悠着,厲傾城看的清楚,他來的時候是一個人。
既然哥哥都將於寧帶過來了,那麼爲什麼蘇西西就沒跟千羽一塊兒來。
看着她快哭的樣子,於寧無奈,揉着她的腦袋開口,“是真的,她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讓我給你報個平安,過兩天就會過來看你。”
厲傾城半信半疑,“是真的嗎?”
“真的。”
小丫頭這才樂呵起來,兩人都沒事兒。
“姐姐你放心,我什麼都沒告訴別人,我會守口如瓶的。”她對着自己的嘴巴比了和合上的手勢。
“我知道。”
於寧笑笑,很快就看到對面狠狠地盯着她不放的席媛,和被各名媛貴婦包圍起來的莫凌。
這對母女,看樣子是對於這樣的場合。很是愉悅的。
剛纔厲傾城過來的時候,於寧沒看漏,這小丫頭陪着商芸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往商洛身上瞟,情犢初開的樣子莫名的可愛。
既然她有了自己的心思,也不用抓着她不放了,“你過去吧,不用陪我了,我自己轉轉。”
“姐姐你一個人可以嗎?”
“沒事,去吧。”她拍拍小丫頭的臉頰讓她過去。
厲傾城歡快的往商芸那邊去,商洛擡頭看了一晚,繼續和身邊的賈爵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她晃着酒杯往那邊過去,今天來的都是十二家的當家人,上流社會的聚會,紙醉金迷。
席媛心裡頭極端的不舒服,本來是她的晚宴,她纔是女主人,平白無故的被人搶了風頭,她心裡頭當然是一點兒不舒服的。
身穿明黃色禮服的厲馨兒走過來,站在她身邊拿起盤子給自己取了塊蛋糕。
“沒想到你嫁給了沈辰,挺意外的。”她慢悠悠的開口吐出一句話。
席媛將手上的叉子扔到桌上,上頭的奶油粘在白色的桌布上,落下一塊兒污漬。
“跟你有什麼關係?”
“沒有,只是覺得,當初對着我豪言壯志的那個女人,還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厲馨兒面帶嘲諷。
兩人都鍾情於當家,每次厲家的年會,各家家宴上兩人遇到了都免不了一番脣槍舌戰,互相都看不過對方。
也針對了這麼多年,聽說席媛嫁給沈辰的時候,厲馨兒還是有些驚訝的,不過她從來沒有將這個女人放在眼中。
“你別得意的太早,我沒得到,你不是也沒機會嗎。”席媛冷笑道。
厲馨兒笑了笑,“男人身邊多的是鶯鶯燕燕這很正常,相比起那些有夫之婦,我還是很有機會的,最起碼,我還是乾淨的姑娘不是嗎?”
這句話徹底觸及到了席媛的底線,她將手上的盤子拍在桌上,面帶冷光的笑着,“那你倒是去啊,我不相信你能夠將他身邊那個女人擠走。”
“你不用激我,我不傻。”
那個女人恩寵正甚,她這會兒去碰她,不是找死嗎。
席媛笑出聲來,看着她鄙夷道,“我就算輸了,也還有一個沈辰,還是沈家主母,但是你呢?你還不知道吧,剛纔我門口放着的所有花籃全部被撤下去,你以爲是爲什麼?”
厲馨兒指尖動了動,面色冷毅。
“讓我們將花收下去的,是當家,當家身邊的人親自下的命令,我聽說了,是那個女人有花粉過敏症,所以當家特地安排了,讓整個會場裡頭,一朵花都不能看到。”席媛補上這句話。
如果不是席慕和沈辰說出來,她是斷然不可能知道的。
能讓當家那樣的男人放在心思上,對於他們來說,是最可怕的。
能夠將一個女人放在心上,對於她們來說,也是最可怕的。
厲馨兒當然知道,當家在她哥哥婚宴那天,明明已經去到了門口,看到擺在門口的花海時,臨時帶着那個女人離開了。
事後她聽父親說了,問題出在當家身邊那個女人身上。
席媛知道她是聽進去了,慢悠悠的湊過去,“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我們倆鬥了這麼多年,你也看到了我已經是塵埃落定了,沒什麼大的動作,相比起其他的女人,我還是更加的希望得到他的會是你。”
厲馨兒擡頭,狐疑道,“你說的是真心話?”
她不相信這個刁蠻的女人會有變化。
“你不信就算了。”她說着就要離開。
“你等等。”厲馨兒將她叫住。
知道這女人上鉤了,席媛脣角勾起惡毒的笑,借刀殺人這句話,她以前不是很清楚,現在明白了。
她對那個男人,從來沒有死過心,跟沈辰訂婚也只是權宜之計,之後她一定會想辦法開脫出去,沈家主母的位置,她看不上,也不想要。
那個男人,只能是她的,平白無故身邊出現其他的女人,她心裡頭怎麼可能氣的過去。
這時候手上突然竄進來一把槍,不用白不用。
“你有什麼好辦法?”
“這晚宴上來了這麼多的人,我們也並不是每個人都熟悉,跟很多人都並不是那麼的瞭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混進來什麼人,會出什麼事兒不是嗎。”
一語點醒夢中人,厲馨兒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是沈家的場子,既然席媛這個女主人都不介意出事兒,她還介意什麼。
兩人身後,於寧晃悠着紅酒杯,仰頭嚥下被子裡頭最後一口酒,將杯子放在路過的侍應生手上的托盤內。
席媛這個女人,還真是無論去到哪兒,都不會消停。
莫寒跟在厲冥熠身邊替男人擋酒,這人一出現,就被圍的水泄不通,小姐也是,一會兒就跑不見了。
厲安諾大老遠的看到於寧在那邊走動,她端坐在沙發上,等着女人過來跟她打招呼。
於寧也知道厲安諾對她有點意見,但是本着愛屋及烏的原則,她還是走過去對着女人打招呼。
“厲阿姨,很久不見了。”
厲安諾揣着態度,端着姿態不鬆,“你也很就不見了,既然走了,爲什麼還要回來。”
於寧無語,在她對面落座。
“罷了,你既然回來了,就說明你已經接受了我的提議。”
她說的,是上次那個讓她給厲冥熠選妻的事情,厲安諾到現在還是沒有鬆口。
咬定了要讓她退出厲冥熠的生活,或者是當厲傾城母親那樣的人,和很多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
“阿姨,您覺得這樣有必要嗎?我敬重您,所以纔想過來陪你聊聊,但是您能不能不要總是一句話,就打消了我還想說話的意思。”
“你不鬆口也沒意思,我知道W幫着你,所以把給阿熠選妻的事情壓下去了,但是沒用,再過兩天,正式的選妻就會開始,至於你,我不會讓你離開,但是你也別在阿熠耳邊說些有的沒的就成。”厲安諾說的理所應當。
於寧明白厲冥熠對她的心,也當然知道那個彆扭的男人是不可能會選什麼妻的,這點兒信任她還是有的。
但是時不時的就提一句選妻的話,外人帶來的這點阻力,還是讓她有點不舒服。
“阿姨,我不會說多說,對於這件事情,我在他耳邊就只會說一句,那就是不準。”
“你!”
“您聽我說完,我這人認死理,既然是我的男人,那麼就算他入土了,埋在他身邊的也只能是我一個人,不能再有別的女人。”
厲安諾過了一輩子,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還是這麼把她的面子給駁回去的。
“你以爲你算什麼,能夠左右整個厲家嗎?”
於寧笑了笑,“我不能左右厲家,但是我能左右他,也是憑這點,您才希望我能夠勸他,不是嗎。”
厲安諾的心思被她點破,面子上有些掛不住,這女人說的還真是沒錯,現在厲冥熠誰的話都聽不進去,除了她。
“如果您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過去了。”
莫凌看的一清二楚,這位小姐,能把厲安諾回絕的話都說不出來,還真是厲害。
厲冥熠大老遠的看到她走過來,推開了湊上來敬酒的男人走過去,伸手將低着頭想事情的女人拉入懷中。
“在想什麼?”
冷不丁被圈住,她仰頭就看到男人眼眸清靈,身上帶着酒香。
“你應酬完了?”
“怎麼了?誰招惹你了。”
看上去臉色就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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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你去忙吧,你在這兒一會兒就烏泱泱的圍上來一堆人,我出去透透氣,過會兒回來找你。”
才進來不過十分鐘,先不說厲冥熠今晚上要處理多少事情,光是商家和沈辰就排着隊等着和他談事兒,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離開的。
“累了我們就回去。”男人抱着她開口。
“真的不用,你去忙吧。”
她本來過來,也是有事的,這個晚宴和席家關係親近的人都是會過來的,人多的地方是收集消息最好的去處。
在這兒待一會兒,雖然不舒服,但也並非完全沒有收穫。
斯凌走過來,開口打破兩人的對話,“當家,商家主等着您。”
厲冥熠低頭,手掌在她腰上輕拍,“自己小心點,我一會兒回來。”
看到女人點頭,他這才抽身離開。
於寧看了看四周,老太太左顧右盼的呆在休息區那邊等着,像是在等什麼人過來一樣,可是半響都沒有看到,面上帶着失落。
老太太還是在等着她,一點兒不鬆口。
玲秀坐在老太太身邊的位置,看着她臉上的失落,還是有些不忍心。
她自己也是急切的等着於寧出現,老太太說了她也許會過來,但是也只是也許而已。
聽到她嘆氣的聲音,老太太擡頭,語氣平緩,“你也不用這麼難過,以後有的是機會能夠見到她。”
玲秀整理身上的衣服,她本來就不是喜歡熱鬧的性子,出了當年的事情以後就更加不喜歡出門了,這次過來也是爲了見於寧的。
老太太身邊這片是最爲清淨的,那些過來同她說話的人,也是幾句之後就過去了,畢竟得顧及到老人的身體,所以她才選了離老太太身邊最近的地方坐下。
“荷葉,去取點吃的過來吧。”老太太對着荷葉開口。
“你晚上都沒怎麼吃東西,好歹吃點吧,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老太太對着她開口。
晚餐的時候兩人是坐在一桌的,老太太當然清楚她吃的少。
“謝謝您。”玲秀低頭道。
“你也不用那麼失落,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到席家去住幾天,那丫頭應該快回來了。”
玲秀看看四周,她們身邊沒有人過來,都在忙於交際應酬,她湊到老太太身邊,壓低聲音,有些支吾。
“老太太,我明天,想去看看……”
“玲秀。”老太太的聲音不大不小的響起來,“有些事情不用我多說,你應該懂。”
玲秀擡頭,眼中帶着不解,“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您還是要把她藏起來嗎,我連祭奠的資格都沒有嗎?”
“你也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席家,你更加知道你的出現無疑於劃破水面的石頭,已經決定藏起來的事情,就不要再做多餘的事情了。”
玲秀喘着氣起身,面色顫抖,“老太太,您坐在這兒休息,我出去走走。”
荷葉將糕點取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氣沖沖離開的玲秀,她將盤子放下來,“玲秀夫人怎麼了?糕點都不吃了。”
老太太沒說話,手上的佛珠轉動不停。
於寧坐在酒店一樓的小花園裡頭,石桌石椅,附近放了散蚊器,就算是夏日也不會受到蚊蟲的騷擾。
這裡的花園裡頭種上了觀景樹,修剪整齊,形成了一塊塊如同天然屏障一樣的樹牆,於寧在的地方,她坐下正好能夠擋住她。
厲冥熠安排了斯凌跟着她,被她打發了,去哪兒都帶着人,她還是不習慣的。
席耀追出來的時候,玲秀正好去到了花園裡頭,站在石板路上,她心裡頭鬱結煩悶。
原本以爲老太太將於寧藏起來是爲了保護她,但是她今晚上陪在老太太身邊,能夠看的出來,她對於寧的疼愛,跟對席媛不同。
“你別走的那麼急,再摔了。”席耀走過來拉住她,能夠看的出來,她臉上的不樂意。
並且這會兒,她很不高興,能把她氣成這樣,肯定是和老太太有關係,又或者,是和那個沒有出現的於寧有關係。
“氣什麼,你過來的時候就能夠猜的出來,老太太會是什麼態度不是嗎。”
玲秀擡頭,眼角的皺紋此刻變得越發明顯,“我知道,我也猜到了,但是老太太連讓我去給於珂掃墓都不準!難道她居然連被人祭拜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距離兩人不過一米,修剪得當的草木之後的於寧一頓,她耳朵裡頭敏銳的聽到了於珂兩個字。
也許是這段時間她心裡頭掛着,總是對這兩個格外的注意。
席耀拉住她,下意識的看向四周,沒有發展人,“小心點,你也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再讓人聽到了。”
玲秀這纔想起來,揉着太陽穴低頭,“我也是氣暈了。”
“你想去給於珂掃墓我知道,但是老太太不同意你也去不到那兒,再等等吧,於珂既然有一個女兒的話,沒準……”
後半句話他沒說出來,玲秀知道他的意思,鬆了口氣。
於珂葬在席家的墓園裡頭,只有席家人能夠進出,他們這些旁系如果要去的話,需要有許可的,不然的話,也是白瞎。
“我是真的想見見珂姐姐的女兒,只不過看樣子今晚是沒什麼機會了。”她黯然道。
“不會沒機會的,既然她在席家,就一定會有機會不是嗎。”
玲秀擺擺手,走到一旁的石桌上坐下,長吁短嘆,“你是不知道老太太有多狠,我昨天見到青顏了,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哦?”
席耀對於安青顏這個人,是知道的,當初於珂死後,安青顏就消失了,他們原本以爲,安青顏要麼已經死了,不會無緣無故的就那麼失蹤了。
於寧湊過來,聽着外頭兩人的對話,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外頭那個女人是誰,能夠聽出來,她很想見自己,那麼她是認識母親的,並且應該很熟。
“青顏這麼多年一直待在那孩子身邊,老太太瞞的那麼徹底,將珂姐姐的女兒藏起來,讓青顏扶養。”
“安青顏跟你一樣,對於珂有深厚的感情,她照顧於珂的女兒,也是人之常情。”席耀不疑有他。
“青顏的記憶被消除,我看的出來她記不得我了,肯定是老太太下的手,但是你知道嗎,她的嗓子被毀了,變成了一個啞巴!”
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於寧瞪大眼睛,青姨的嗓子,居然不是天生的殘缺,而是人爲的。
“她變成啞巴了?!”席耀震驚道。
玲秀笑了笑,“是不是覺得很驚奇,如果不是這個時代發展,她恐怕連話都說不出來,現在也只能說些簡單的句子而已。”
席耀想了想,“明天我們就回去吧,當年你什麼都不清楚就被波及了,現在這情況,還不知道會怎樣。”
“至少我得看到那個孩子,看到她是不是好好的,我當年救不了珂姐姐,也沒有幫她好好的照顧女兒,現在知道她的存在,最起碼也要見她一面,還有,我想去給她掃墓。”
席耀想了想,還是說出來,“你確定那個孩子是席慕的女兒嗎,會不會……”
“不可能!她肯定是珂姐姐和席慕的女兒,當初她那麼愛席慕,不可能生下其他人的孩子。”玲秀打斷他的話。
席耀摟着她哄了兩句,“我也只是猜測,這個孩子被藏了那麼久,老太太平白無故的讓她暴露出來,還是在厲家準備動手清洗十二家的時候,這未免有點奇怪。”
玲秀想到那個美麗妖豔的女人,眉眼如畫,她眼中永遠只有席慕一個人,在她的眼中,不可能容得下別人的存在,無論外人怎麼說,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你說的我也明白,老太太對這個孩子,到底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思,我們誰都不知道,是利用,愧疚,還是其他的。”玲秀閉着眼睛說道。
爲什麼人已經死了,他們還是不放過她的女兒,她看的出來,老太太就是想利用於寧,這個孩子對於她,肯定有特殊的意義。
“先進去吧,有什麼等見到那個孩子再說。”席耀摟着她起身。
於寧緩緩起身,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這個人又是什麼樣的存在,事情可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老太太對於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思,她母親的事情,必須加快腳步解決。
青姨的嗓子是被老太太毀掉的,她開始好奇了,用這麼狠的手段隱藏起來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如果真的要做的這麼絕的話,爲什麼要留下她的命,多此一舉。
看來她有必要和這位阿姨好好聊聊了,應該會得到很多不錯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