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章(九十八)閣

不多一會兒,酒和小吃便送來了,酒是地道的白酒,濃濃的酒香,刺激着每個人的味蕾,但小吃嘛……

“WHAT?你們的特色小吃就是這個?”李飛不可思議道。

“是啊!”“狼蛛”正經地回答。

“可這是……”李飛還是無法接受。

“這是包子。”“幽狐”道。

李飛立刻發出了嚴正抗議,“我讀書少,你們別忽悠我!包子有什麼特色的?”

“老大,一看你就沒學好歷史。”“幽狐”拿起個包子,在李飛眼前晃了晃,“你可知這包子從何而來?”

“包子的由來?”李飛語塞,他還真不懂。

“狼蛛”正色道:“包子,可是當年,諸葛臥龍先生髮明的!你說,包子的祖宗,算不算這裡的特色?”

好吧,這麼一算,還真是,諸葛臥龍可是從這天策谷裡出去的,他發明的包子,被天策谷作爲特色小吃,的確說得過去。

“我倒要看看這包子的祖宗有什麼厲害的!”李飛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大口,別說,這口感還真是不錯,和平時吃的包子相比,倒美味許多,配上一口這裡的白酒,味道相當不凡,“不錯,不錯,不愧是包子的祖宗,有酒有包子,今夜我們好好放縱一回!我李飛身爲隊長,先乾爲敬!”

“我林薇兒,可不想輸給你們這羣男人!”林薇兒不甘示弱,仰頭,猛幹掉一杯白酒。

“好!我諸葛狐,陪你們!”“幽狐”放下摺扇,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我司馬律明豈能丟了司馬家的臉面?”“狼蛛”一把摘下眼鏡,白酒入口,杯中一滴不剩。

“抱歉,以後有機會,我會告訴你們的。”“血狼”歉意地灌下一杯白酒,衆人借酒興,坦誠說出自己的真名,等於是把命託付給隊友,但她,由於一些原因,不能說。

李飛笑道:“區區名字而已,想說的時候再說,沒必要放在心上,不管你是‘血狼’還是誰,你永遠是‘夜翼’的一員!”

“血狼”又猛喝了一杯道:“好!我發誓,以後,一定會告訴你們!”

在酒香和包子的香味中,五人很快在撈星閣的庭院中歡笑起來,來此的目的,心中的煩惱,都暫時扔進了一旁小河潺潺的流水中。

深夜,寒風颳起,諸葛狐和林薇兒不勝酒力,趴在庭院的桌子上昏睡過去,輕輕把外套披在林薇兒身上,李飛坐在河畔,司馬律明和“血狼”正在隨意地喝着。

“來點熱水?”司馬律明遞過一個保溫壺給李飛。

“謝謝。”李飛倒出一杯熱水,一口下肚,清醒了幾分,“我們三個,兩個身體強化過,一個A級,和我們喝酒,諸葛狐和林薇兒哪是對手。”李飛和“血狼”是肉搏型的“清醒者”,身體素質高出普通人太多,“狼蛛”雖然不是這個類型,但到了“A”級,走在進化之路前端的他,也不是那麼容易被酒精打敗的。

“這條河很美。”“血狼”望着小河出神。

“落星河。”司馬律明輕泯了一口酒,“谷裡的長輩說,每當谷裡出世的英豪隕落,夜空中,象徵他們的星星便會落入此河,在谷中長眠。”

“很美的傳說。”“血狼”說道。

“沒準,你可以讓諸葛狐常帶你來看看?”李飛的話中有話,“血狼”對諸葛狐,應該不是完全沒感覺,只是不知爲何,一直有意識的在迴避。

“血狼”看一眼趴在桌上的諸葛狐道:“再說吧。”

“血狼”的迴避,讓三人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李飛問道:“對了,還沒問你,那位大先生是什麼人?看起來很不一般。”

“狼蛛”道:“不一般就對了,大先生,相當於我們這裡的話事人,諸葛也好,司馬也好,都要聽他的。原本,每位大先生在位時間是直到他自己太過衰老,不再適合擔任該職位爲止,而這個職位,向來由司馬和諸葛兩族輪流派人當任,但在某一任裡出了意外。”

“意外?什麼意外?”李飛問道。

司馬律明緩緩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某位大先生,本該差不多退位了,繼位人選也已決定了,但,誰想,那位大先生覺醒了,成了‘清醒者’,最戲劇性的是,他的能力是身體不再會衰老,也就是長生不老,所以,從那時候起,他便一直擔任大先生,直到現在。”

“長生不老?”李飛吃驚道,他沒想到還真有這種傳說中的能力,身體停止衰老,生命的進化,自然的力量,果然神奇。

“那他是司馬還是諸葛?”李飛緊接着問道。

司馬律明搖了搖頭,“不知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比三國還久,爲了以示公正,大先生早已放棄了姓氏,只以大先生稱呼自己。”

“很不一般的人。”“血狼”稱讚道。

李飛也表示同意,長生不老,實際上絕不是什麼美妙的事,看着周遭的親友離去,看慣了紅塵俗世,帶來的很可能是情感和人性的丟失,還有無盡的落寞,能熬過這些的絕非凡人,但,相對的,活了那麼悠久的時間,這位大先生所擁有的智慧,將會是一筆巨大的財富,甚至是這天策谷裡最寶貴的東西。

打了個哈欠,司馬律明帶着睏意道:“行了,很晚了,休息吧!天亮後還有更重要事。”

“嗯,休息吧!”李飛伸了個懶腰,走到桌邊,一把扛起諸葛狐,對“血狼”道,“薇兒交給你嘍!”

他和林薇兒雖然已是確定了關係,但兩人還沒有越過最後的底線,林薇兒還是同“血狼”一個房間。

“血狼”微微一笑,輕輕地抱起林薇兒,回房休息去了。

翌日,李飛起牀後,全然沒有酒後頭暈的感覺,反而覺得神清氣爽,不知是昨日的酒有門道還是自己的身體對酒精抵抗力高的緣故。

“呆鴉,趕緊起牀了!”門外傳來林薇兒的催促聲。

“來了!”李飛一面迴應,一面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出了房門。

早餐是簡單的白米粥,對於昨晚大喝一場的他們來說,是最合適的。

“司馬律明和諸葛狐呢?”吃完早飯,遲遲未見兩人的身影,李飛不由地問道。

“他們早上先出門了,說是大先生找他們。”林薇兒紅着眼,精神不是太好,酒精對她的影響還沒消退。

李飛心疼道:“抱歉,昨晚要你一起胡鬧。”

林薇兒笑道:“沒什麼,我也想好好放縱一下,難得大家開心。”林薇兒昨日聽到李飛命不久矣的消息後,一直很壓抑,雖然酒後精神有點萎靡,但卻是舒緩了下來,人總是需要發泄的。

“還是年輕人有活力,昨晚鬧那麼歡,還能起那麼早。”就在此時,諸葛狐的父親出現了。

“您好。”李飛禮貌地打招呼。

諸葛狐的父親微笑道:“自我介紹下,在下諸葛天,我們家的小狐狸沒給你們舔亂吧?”

“沒有,沒有。沒他我們才真的要亂呢!”李飛不卑不亢地說道。

諸葛天道:“那就好,我家這小子鬧騰地很,要是闖了什麼禍,一定告訴我。”

“一定一定。”李飛笑着應道,“不知諸葛叔叔一早跑來是有什麼事?”諸葛天一大早跑來,肯定不是來和李飛聊那隻狐狸的事,大家不是敵人,說話開門見山即可。

諸葛天道:“你們是狐兒的朋友,叫我天叔便好。我是奉了大先生的命,來找你們去見他。”

放下手中的碗筷,李飛正色道:“我也急着想見他,還請天叔帶路。”

三人跟隨諸葛天出了撈星閣,一輛古樸的馬車停在門口,諸葛天領着衆人上了馬車,“這天策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汽車什麼的,是禁止進入這鎮子裡行駛的,大先生讓你們去的地方,走路過去,起碼要一個小時,希望你們能習慣這種交通工具。”

馬車內比想象中寬敞,即使進了四個人,還有不小的空間,李飛他們也不是嬌貴身子,在第一次坐馬車的新奇下,沒有任何的不適感。坐了十來分鐘,馬車停了下來,他們的目的地到了。

李飛下了車,一座六層的樓閣出現在他眼前,樓閣爲四方形,通體爲硃紅,談不上華麗,但透着一股熾熱的威嚴,寒風吹過,樓檐上掛着的鈴鐺擺動,發出的卻不是清脆的鈴聲,而是一種震人心魄的獸吟。

“風起龍吟。”諸葛天解釋道,“這樓上掛的可不是一般的鈴鐺,這是老祖宗留下的龍吟鈴,每當大風吹過,鈴聲如龍,十分奇特。”

放在以往,李飛是很想繼續聽賞這奇特的龍吟鈴,但,今天他可沒這心情,諸葛狐和司馬律明正站在樓閣前等他,當然,還有大先生。

“大先生。”諸葛天上前鞠躬行禮。

“嗯,你回去吧。”大先生沙啞的聲音淡淡地說道。

“是!”諸葛天恭敬的退後,上了馬車。

諸葛天離開後,大先生從懷中掏出一個八卦來,往樓門上一按,來回轉動了幾下,“吱呀”一聲,樓門打開了,李飛這纔看到,樓門上一塊匾額,上面用金色的古字閃閃發光,李飛不認識這種字體,問道:“這上面寫得是什麼?”

“穹宇嵐風閣。”大先生一邊往裡走一邊說,“天策谷所有的古籍都收藏於此。”

“老大,我可是第一次進來這裡,一般情況下要進來,可是要有族裡長輩的許可,聽說,這裡的藏書有很多是絕世孤本,裡面記載了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諸葛狐激動道。

走進穹宇嵐風閣,李飛的第一感覺是到了巨大的圖書館,除了書還是書,整個樓層都是硃紅的書架,上面整齊地擺放着數不清的古籍。

“跟我來。”沒有多做停留,大先生帶着五人直接上到了頂層,“我也是無意中聽這兩個小輩說起‘卵’還有‘羽’才記起有這麼本東西。”在最高層,大先生走到了最裡面的一個書架,這個書架的顏色和其他書架不同,漆黑的書架上只放了一排的書。

大先生從中抽出了一本,遞給了李飛,這是一本保存相當完好的古籍,歲月彷彿沒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跡。

書的封面上沒有任何字,只有一片火色,書內夾有一個書籤,應該是最近有什麼人讀過這本書,李飛小心地翻到書籤所在的頁面,幾個大字深深吸引了他——卵化羽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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