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匆匆,三百三十三年時光眨眼而過,天空轟然一陣巨響,佛祖善屍已然斬出,坐鎮西方靈山,日日大綻光芒。
山峰上,一隻巨大的金烏盤臥在峰頂,自然是陳啓陽,身上氣息依然沒有踏入天仙,但更加深不可測。“西遊就要來了,大致只有百年時間了。”雖然神話世界經常都是以年爲單位,但陳啓陽有一些世界觀還是沒有轉變,比如守時。
少頃,陳啓陽面色古怪,他已經察覺到他的地魂終於已經轉世了,但他一時間竟有些忍俊不禁,雖然確實有讓他分魂當臥底的意思,沒成想竟然一出身就是佛門,但通過記憶共享,那身份着實有些令人無語。
中千世界,和大千世界接軌,但又有些許不同,此朝非唐似唐,朝代卻是晉朝。和大千世界的時間比例是一比三百六十,也就是說大千世界過去一年,中千世界便已經過了三百六十年。
一箇中年老態男子對着一個少年說道:“文德,此番便是委屈你了。”少年默默點了點頭,不置一言,這就是陳啓陽地魂轉世,此番便是已經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旁邊一僧人笑道:“裴臣相不必擔憂,汝子深得佛性,日後必是一代高僧。”說罷牽着裴文德的手,就要往外走,中年男子嘆息一聲,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句偈言:
含悲送子入空門,朝夕應當種善根。
身眼莫隨財色染,道心須向歲寒存。
看經唸佛依師教,苦志明心報四恩。
他日忽然成大器,人間天上獨稱尊。
少年自然是紅了眼,少小離家,不知何日歸來,但這只是這具身體自然而然的情感,和陳啓陽卻是沒有半分干係。
靈祐禪師一臉慈悲面容,嘆息一聲,手一揮,少年一身黑髮飄飄灑灑的灑落下來,一手牽着裴文德,走上馬車。
大雄寶殿中,正中雕刻着佛祖的雕像,靈祐禪師略一沉吟,對着裴文德說道:“今日裴相與你一到。寺中法幢無風自動,心有所感,法號便叫你‘法海’吧。”
陳啓陽面色極爲古怪,但還是恭敬的行拜師大禮。靈祐禪師又帶着他來到後院一處清清池塘,對法海說道:“吾宗乃是六祖慧能師祖傳下一脈,爲禪宗五家的潙仰宗,此處便是我們潙仰宗的立派根基。”
說着,水面無風起浪,靈祐禪師坐下,嘴中唸唸有詞,水面上漸漸泛起金光。
靈祐禪師對着陳啓陽說道:“此乃四寶功德池,雖不比八寶功德池含有八功德水,亦有四水,喚澄淨,潤澤,安和,長養諸根。”
陳啓陽面色微露驚訝,這裡居然會有功德池,雖然不比西方靈山那八寶功德池,但四寶也確實不易了,很明顯,這就是此派最重要,最寶貴的底蘊,如果不是他不是裴相的兒子,又是代替皇子出家祈福,身份尊貴,他是不可能得到這待遇。
“你進去罷。”陳啓陽安安穩穩的走了進去,閉上眼,靈祐禪師暗暗點頭,這四寶功德池大有助益於日後的佛法修行,四功德水會淺默化改變法海的根骨,提高他的佛性。
陳啓陽突發奇想,這很明顯是佛門掌管的一處中千世界,天生世界法則與佛門相和,而通過他與白肖的對話,知道有一些佛經雖然出世,但另有遺漏,念動佛門佛經,又會如何?
想做就做,如果沒有發生異常,無傷大雅,如果有人因此抹殺,他大不了地魂一收,頂多對未來的規劃有一些阻礙罷了,如果成功了,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對他的計劃肯定大有裨益。
但陳啓陽至少準備了三四套方案,應對好了各種突發狀況,雖然還沒面對過漫天仙佛,似是有些坐井觀天。
不過他是以白肖在秦亂大地時見聞和白肖實力對比,陳啓陽自信,即使有太大偏差,也不會偏差到離譜,而陳啓陽最喜歡的就是未謀勝先思敗,儘量的高估對手,這也不會導致什麼滿盤皆輸的局面。
不過他也有些想法,玄武說的造皇計劃肯定是存在的,但妖族並沒有派人與他聯繫,很明顯是廣撒魚,肯定要做一些與妖族有貢獻的事情,得妖族氣運垂青,並且在最終的登皇路上斬殺一切敵人。
但一想想人族的強盛,陳啓陽特別想說對妖族高層說一句,我有一句草泥馬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此時想起前世的《大乘遍照光明藏無字法門經》,《觀無量壽佛經》與《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 。
這還是要歸功於他前世經常上山,爲了躲避家裡紛爭,在那寺廟裡和老方丈對坐聊經,即使沒遁入空門,也背了不少著名佛經。
他自然可以看出,那老方丈是真的心有慈悲,不似那些僞佛。也正是那方丈給予的資助,他才自己讀了大學,但對於佛門那幫高高在上的佛,他其實一直都認爲這是當了**還立牌坊的行爲,慈悲的佛在世間,而不是在高高在上的佛界。
先默唸起《觀無量壽佛經》,池水不一會大綻光明,一道道純白色的佛紋在法海上身長,天靈蓋上空綻放出一道純白光芒,靈祐禪師面帶欣慰,“無量壽體”靈祐禪師雙手合十,“此子果真是根骨不凡!”
突然,法海又念起了《大乘遍照光明藏無字法門經》,身體綻放無量光明,整個中千世界轟動,一道佛光東來,沒入法海體內,身體上又長出了淡金色的佛紋,純白色佛紋和金色佛紋在以法海身體爲戰場。
展開了膠着攻勢,這時候靈祐禪師已經是有些驚呆了,嘴裡喃喃自語“威德光明體。”又一轉,法海身體如琉璃透明,頭頂上又多出一道青光,身體上又多出了青色紋路,三張佛紋不斷角逐。
整個四寶功德水這時候已經被完全吸乾了,法海的身體也肉眼可見的枯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