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死的?”碧落下意識問道。
無疑,碧落仍是覺得這消息有些荒誕的感覺。
“敗在我一個朋友的手上,然後他自爆丹海了。”
自爆丹海!?
碧落眼角連跳了幾下,身心情不自禁生起一陣驚悚:神翁竟自爆丹海了,是什麼情況竟逼得他自爆丹海!?
完敗在別人手上嗎!?怎麼可能!?他那朋友……
碧落有點不敢往下想了。
吳天接着又說道:“神翁死後,我找到了他藏母蠱的地方。”
吳天有意收住話,目的是想看看碧落的反應,只見碧落雙眼一縮,警惕盯着吳天。
爲什麼會是這種反應!?按道理來說,這應該跟她沒什麼關係啊……莫非不是自己猜測的那樣!?
吳天的心不由得蹦緊了,稍微沉吟了一下後,索性直接問道:“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母蠱已經死了嗎?”
“什麼!?”碧落驚訝望着吳天。
吳天心中一咯噔,她真的不知道嗎!?她這反應不像作假啊,也沒必要作假啊,那是怎麼一回事!?
“你是說與我相關的那隻母蠱死了嗎?”碧落緊張追問道。
“嗯。”吳天點了點頭:“我問了那個守蠱房的少年,他說你的母蠱兩年多年前就死了。”
“……”
碧落一陣發懵,下意識問道:“怎麼死的?”
“……我哪知道怎麼死的。”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我安然無恙。”
這也是吳天所疑惑的,正常情況來說,母蠱與碧落身體內的子蠱是息息相關的,一旦碧落身亡,那母蠱隨即就會死亡,反過來也是,一理那母蠱死亡,則碧落體內的子蠱會反噬,神翁正是藉此控制碧落等人,但現在,母蠱死了,碧落卻安然無恙,這明顯違背了這條規則。
“會不會是神翁根本就沒有在你體內種蠱?”吳天皺着問道,但隨即一想,不可能啊。
碧落當即也否定道:“不可能,神翁在其他人身上都種了蠱,怎麼會放過我,再者,如果沒在我體內種蠱,那怎麼會有母蠱,神翁總不可能唱空城計吧,那不是忽悠他自己嗎。”
吳天也是這樣想的,又問道:“那你體內現在還有子蠱嗎?”
“我怎麼知道,這蠱只有觸發的時候纔會發作,完全由神翁控制的,平常根本感覺不到它,但肯定在丹海,如果自已廢掉丹海的話,那應該能一起把它摧毀掉。”
關於這一點,吳天已經從法象身上見證過了,確實可行,但一身修爲也會隨之毀於一旦。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想不明白了,一是搞不清楚碧落體內是否存在着子蠱,二是搞不清楚爲什麼母蠱死了,碧落卻安然無恙。
對了,母蠱爲什麼會死!?兩年前死的……
吳天腦海內閃過一道亮光,忙說道:“你之前不是說過,你被一個叫無相的和尚囚禁了三年嗎,也就是說,那母蠱死的時候,應該正是你被囚禁的時候,你仔細想想,那個時候,你身上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或者異變。”
碧落微愣,仔細一想,想起了一事,脫口道:“我想起來了,兩年前,我丹海內有一陣子經常泛起微微刺痛,我還以爲……”
碧落神色間一種恍惚,似乎已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以爲什麼?”吳天眼神迫切問道。
碧落艱難吞了一下口水,極難得的苦澀笑道:“我知道了,是無相和尚把我體內的蠱解掉了。”
“怎麼解的?”吳天心中一喜,忙追問。
“我被軟禁的那三年,無相和尚要求我跟着他一起靜修,實際上就是我坐在他禪房裡聽他念經訟佛,第二年的上半年,我有段時間心緒不寧,總想着逃脫出無相和尚的囚禁,正是那段時間,無相和尚訟唸的經法突然換了一部,而每當他念那部經法的時候,我腦袋裡就嗡嗡作響,昏昏欲睡,同時,丹海里會泛起微微的刺痛。
當時我以爲是無相和尚發現了我的心思,所以略施手段懲戒我,現在我明白了,那時之所以心緒不寧,肯定是因爲體內的子蠱所致,我猜應該跟無相和尚剛開始唸的經法有關,而後面丹海微微刺痛的時候,應該是無相和尚在幫我滅除丹海內的子蠱。”
聽到碧落的話,吳天小心臟“砰砰”亂跳,只因爲碧落分析的若是事實的話,那是不是代表着無相和尚也可以逆天解除掉沈初夏身體內的九重玄冰蠱。
應該可以的!只要找到無相和尚,那就可以替沈初夏挽回生機。
吳天越起越激動,這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他按捺住心頭的高興,認真對碧落說道:“你是知道沈初夏的情況的,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帶我去見無相和尚,或者告訴我他在哪裡,我自己去找。”
“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個地方,三年多前,我無緣無故昏迷,醒來時,已在天佛寺。三年後,我是在一個僧人的引領下走出天佛寺所在的峽谷,後來我壯着膽子去找過天佛寺,但無論我怎麼走,都走不進那峽谷,就像走進了一個迷宮一樣,走來走去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奇門陣法嗎?”
“不知道。反正那峽谷很怪異,除了天佛寺以外,其他地方都是常年濃霧迷漫,絕對的伸手不見五指,貿然走進去的話,很輕鬆就會迷失在霧內,根本就找不到方向,連指南針都不管用。”
“那你應該知道那峽谷在哪裡吧?”
碧落看了吳天一眼,冷笑道:“知道,但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
一陣肝痛啊,說了半天,結果這裡還有一道坎。
吳天想也沒想,當即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瓶子,擱在碧落面前:“這是你體內蝕骨丸的解藥,這樣可以嗎?”
碧落眉頭微皺,沉吟了一會兒後,冷冷道:“石江城,千佛山,登泉谷。”
頓了頓,她補充道:“千佛山南面有一個葫蘆型的水庫,從葫蘆嘴一直往北走,大概走上三天三夜以後,就到了那個峽谷,峽谷外的山壁上刻有“登泉谷”三個字。”
吳天暗暗記下來,道了一聲“謝謝”後,出了辦公室。
剛出辦公室,即看到不遠處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窗口,正望着這邊,似乎是在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