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燒天。
天長老此刻的動作,唯有這四個字能夠形容了。
許閒愚的意識,已經是有些模糊了,他有一種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好像是要着火了一般。
“我現在是三足金烏之身,爲什麼還有這種着火的感覺?是赤烏火要把我自己考慮嗎?”許閒愚的神識,被這種着火的刺痛感刺激得稍微清醒了一點,腦子裡面閃過一個古怪的念頭,自己不會是把自己燒了吧?
這想法很無稽,但是身上的感覺,清楚的告訴許閒愚,三足金烏之軀,確實是被人燒烤了起來了。
嘎嘣脆,富含蛋白質。
許閒愚意識模糊之中,雙眼已經是看到天長老舉手燒天的姿勢。
那紅色的火焰,灼痛了三足金烏的雙眼,就好像是鮮血橫流,在燃燒。
轟!
三足金烏的化日,猛烈的墜落而下,轟在了天長老的雙手之上,緊接着,許閒愚就感覺到渾身劇痛,整個人似乎是渾身的骨頭都被人給折斷了一般,渾身的血肉,更似乎不是自己的,被烤熟了。
鼻尖甚至是若隱若現的聞到了烤肉的香味了。
“三足金烏的肉,不知道好不好吃,是不是大補?”許閒愚快消散的意識,閃過這樣一抹古怪的念頭來。
“哞!”
失去意識之前,許閒愚似乎是聽到了大青牛的叫聲。
還有唸誦教義之聲。
“我行走於陰影之中,對抗黑暗,守護光明,爲世人播撒陽光,而我,永世存於陰影之中,不見光明,睜眼,就是黑暗,閉眼,依然是黑暗,光明長存於心中、、、”
一隻巨大的牛蹄,從天而降,狠狠地踩踏在了天長老的身上。
“讓你比你牛大爺還要會裝逼,欺負個夜遊境的小輩有什麼好得意的?”
大青牛的聲音,自天空之中傳來,那巨大的牛蹄用力,狠狠地把天長老給踩到了地上去。
“是你這條死牛。”天長老的臉上,眉頭微微一皺,身下,一本黑色的書翻開,裡面,依然是一片黑暗,深邃,如深淵入口,裡面,蘊藏着大恐怖。
“陰影教會的黑暗佈教者。”天長老的身軀被牛蹄直接踩進了下面的黑暗佈教書之中。
黑暗佈教書直接合上,落在了一個身穿灰袍的人手中,方纔,正是他念誦陰影教會的教義。
行走於黑暗之中,對抗黑暗,守護光明。
嗡!
黑暗佈教書顫動了一下,然後就看到灰袍佈教者的雙手覆蓋在了黑暗佈教書上面。
黑暗佈教書的顫抖,則是更加的劇烈了,從縫隙之間,閃動着紅色的火焰光芒。
“黑暗終將過去,光明灑遍世界。”
一個一劍一法杖交叉成十字模樣的徽章,被放在了黑暗佈教書上面。
那是陰影教會的教徽章,以劍抵禦黑暗,以法杖散播光明。
黑暗佈教書的震動,瞬間停止,縫隙間的紅色火焰光芒,也是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一隻巨大的牛頭,戴着雙巨大的眼鏡,從半空之中探出了頭來,巨大的牛眼,好奇的看着灰袍佈教者和那黑暗佈教書。
“就是這玩意兒,當初封印了那三頭犬哞?”大青牛好奇的問道。
灰袍佈教者沒有說話,手中的黑暗佈教書和那劍與法杖交叉的十字教徽,自他的手中,徹底的化爲了飛灰,隨風灑落。
天長老,已經是不知所蹤了。
“還是被他逃了。”袁神罡的身影浮現而出,臉上掛着遺憾的神色,這一次佈局,就是專門爲天長老和拜魔教的教主而來。
集合了袁神罡、大青牛和這灰袍佈教者三大強大的修者,強勢聯手,依然還是讓天長老逃走了,不得不說,的確是有些遺憾。
以袁神罡的先天神算,再結合大青牛的大夢千秋訣,又有灰袍佈教者的黑暗佈教書,可以說是天羅地網了。
至於許閒愚,則只是一個意外而已,這個意外,也算是幫了很大的忙了,但是最終還是沒能夠留下天長老。
“至少百年之內,他無法再恢復到如今的實力。”灰袍佈教者淡淡的說道。
“大夢誰先覺,平生你家牛大爺就愛睡覺啊。”
大青牛在半空之中的腦袋,直接化爲了白雲,隨風飄散而去。
青蓮座之中,大青牛睜開牛眼,眼力居然是還帶着遺憾的神色。
大夢千秋訣,修煉至大成,一夢遊千秋,遨遊星空和妖魔世界,乃是真正最頂級的大神通。
“我行走於黑暗之中,睜眼是黑暗,閉眼是黑暗,我心光明、、、”灰袍佈教者對着袁神罡微微點頭,轉身離去,嘴裡還在念誦着陰影教會的教義。
天空之中,三足金烏的身軀,突然消失不見,就好像是有一張無形的嘴巴,直接把這看起來烤熟了的三足金烏的身體一口吞吃掉了。
一條人影,自天而落,被袁神罡一下子接在了手中。
“這一下回去,可是有些不好跟周厚仁那書生交代了。”袁神罡無奈的搖搖頭,隨手取了顆丹藥,給許閒愚餵了下去。
還陽丹!
這丹藥,沒有讓死人還陽之力,但是能夠吊住一口氣,讓人不至於徹底的死去。
如今的許閒愚,已經是有些魂飛魄散的跡象了,再不及時的拯救,怕是直接就要魂飛魄散了。
袁神罡託着許閒愚的身體,步步生星,迅速的向着邊城方向趕去。
“損了三具分身,失去了千分之一的力量,至少還得十年苦修才能夠練回來,但是能夠讓天長老百年無法恢復實力,無法出手,也算是值得了。”
“也不知道黃龍仙人的洞府那邊又如何了?希望那個小妮子,真的是有這個機緣,能夠得到黃龍仙人的傳承纔好。”
“藍星,已經是有些等不起了啊。”
“這傳說之中的仙界,居然是一個妖魔橫行的世界,哪怕是那些仙人,也沒有辦法滅絕所有的妖魔,藍星,更不行。”
“偏安一隅啊。”
袁神罡的聲音,隨風飄散,似是自語,又似是在跟已經快死了的許閒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