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求求你
“是，很愛，愛到不敢告訴自己，我愛的其實是你，在你離開後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愛着你，我才知道，我真的不該一意孤行地非要在自己的初戀上劃上終結符，非要執着自己的決定，我爸爸說的沒有錯，我的命運就註定該愛的人娶的人是你，可是我卻非要不相信這個命運，結果……我的心在三十年前就遺失在了你的身上，可是我傷害了你，卻不自知，我偷偷地辜負了妻子，還不敢讓任何人知道，甚至因爲自己的愚蠢和過錯，跟老婆想要個孩子都難，爸爸說我愧對了你，便有可能不會再有孩子了，可是楚家五代單傳了，我怎麼可能沒有孩子呢？於是只好要了個試管嬰兒，昭南體弱多病，我爸爸就說，昭南更該娶他的鎖命妻才能夠免災，於是我便在想，不管昭南多反對，多不情願，我當年的悲劇絕不能夠重演，謝天謝地，我們找到了曦顏，逼昭南娶了她，雖然昭南不情願，可是我還是相信有一天他會像我一樣真心地愛上你一樣愛上她，跟她好好地過一輩子的，可是……昭南真的愛上了她，你兒子卻纏上了她，連着你女兒也纏上了我兒子……我知道這是我惹的禍，是命運安排你的兒女在這樣做……秦昊要毀了我的楚氏，要搶走我兒子的鎖命妻，而你的女兒把我的兒子也玩弄在手掌心，還把他掠走，消失不見，求求你了秦瑩，寬恕我的過錯吧，別讓我們的兒女再這樣下去了，讓秦昊把曦顏還給我兒子，也讓你女兒把我的兒子放回來吧……”楚天舒長長地嘆着氣，看着眼前的女人，估計連他自己不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就跟年輕的男人跟自己的心愛卻得不到的女人，悲哀又似情人間撒嬌般地呢喃地求她。
秦瑩真想沖天大苦笑，楚天舒啊楚天舒，命運是真的在跟我們開玩笑呢，你不知道秦昊才真的是你的兒子，是你五代單傳的寶貝長子，連她都想問問命運這樣的安排，是不是真的在懲罰他的自私和罪孽，才讓他的老婆生育有問題，只能要個試管嬰兒？但是秦瑩就連苦笑都笑不出來，楚天舒，跟她莫名其妙的愛恨情怨的交集，讓她的人生這樣地坎坷，情路艱辛，可是到頭來呢……他愛她？他的兒媳婦讓秦昊糾纏不放？他的兒子被她的女兒玩弄於股掌？這不是他想要的，他無法控制，難道這就是她想要的，她能夠控制得了嗎？
“秦瑩，我們都這個年紀了，你……還在恨我嗎？”久也等不到她的任何迴應，楚天舒有些急躁了，定定地望着她不知何所思的俏臉，他卻眼中含着那抹難解的情意和複雜。
“楚天舒，如果我問你，現在可以讓你選擇，你會不會想要娶我？”她忽然帶着一抹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問道，讓楚天舒驚訝得半晌沒有反過神。
“秦瑩……”他看着她，無言以對，就算他真的愛她，就算這麼多年一直對她愧疚難忘，可是……他當初選擇了傷害她而成全他的愛情，他有了婚姻和家庭，雖然這三十年來，她是他的心中最深最痛的傷，是他躲避又不能否認的最愛，可是……真的要讓他現在爲了這份愛，就放棄所有的一切又豈是可能呢？他……當然不能夠答應她……娶她了……
“你做不到是嗎？可是……有一個人可以做得到，他義無反顧地愛着我，甚至不管我出了任何的狀況，可是……就因爲你那無恥自私的那一次，你卻毀了我跟他一輩子的幸福，你知道嗎？”秦瑩忽然狠狠地一把將他近在跟前的衣領給抓在了手中，厲聲地衝着他嘶吼着，即使是她嬌小的個子纔到他的下頦，即使他們要因此而迫近得無限靠近，跨越一種近乎曖昧的距離，她也想狠狠地這樣揪着他的衣領而質問他，雖然有了秦昊不是她想的，但是做爲她的兒子，秦昊是無辜的，她也愛他，但是這個讓她不情願地有了秦昊的男人，卻是她可以恨可以惱可以怨的理由，他讓她一輩子的愛情無着，他卻要怪她兒女打亂他兒子的生活？
“秦瑩，你別這樣，我知道我不對，我對不起你，我也爲此非常愧疚，可是……如果你說的那個人真的愛你，他爲什麼僅因爲你失去了處女身就不要你，那他也不是真的愛你……”楚天舒不明白她爲什麼將所有的過錯都怨在他的身上，最算他是有錯，是不對，可是如果那個男人夠好……
“叭！”秦瑩回以他的是更狠的一巴掌，也打斷了他的質疑的話，他不配說出任何一句侮辱質疑顧森的話，他以爲她不能夠跟顧森在一起僅是因爲她失了身嗎？他不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麼混帳的事情而毀了秦瑩的幸福和希望，就因爲他那殘酷的一夜，她不只是失了身，還懷了他的孩子，可是……即使如此，顧森仍然願意要她，甚至給秦昊一個爸爸，給她一個家，他的感情是最寬大無私到義無反顧的，他不配說他任何的不是，可是她卻沒法跟他反駁。
“秦瑩，如果打我能夠讓你覺得好過些，那你就打吧……”楚天舒不知道她爲什麼打他，但是他卻一點也不覺得承受她的巴掌不應該，他感覺不到疼，甚至還在心中有一絲感慨，如果她真的對他無視到漠然的態度，反倒不如她這樣地激烈地對待他，讓他更感覺到好過些，至少……他還在心裡變態地想到，她……未曾忘記過他，起碼證明在她的心中，他還有一席之地呢？
“楚天舒，門在那裡，你可以走了！”秦瑩沒有哭，只是在打完他那一巴掌之後，覺得跟他也不再有任何的話可以說了，便指了指門，咬牙切齒地道。
“秦瑩，我可以走，可是我求求你了，起碼讓你女兒把昭南先放回來呀……”楚天舒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可是他們畢竟都是快五十歲的人了，如果有恨有怨，也都缺乏了太多的衝動，可是孩子卻是他最關心的，總不能因爲他們的恩怨，就任他的兒子被她的兒女玩弄於股掌間呀？